黃霸他爹反手,將大刀砍向離他最近的逃離者,眼看著那人性命不保,哪知宮傲天卻已經立在刀下,手指緊緊的夾住了刀刃,讓黃霸他爹怎麽都按不下去手裏的刀。宮傲天的手上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練就的,他閉著眼都能準確的,夾住下落的樹葉,甚至能把葉子當成利器,迅速的劃到一株口碗粗的竹子。一粒石子,都能擊中目標,致人死亡,那是輕而易舉。剛剛點了那些人的穴道,而不是一招致命,可見宮傲天也是有原則,有仁慈的。

    明嘉寧看著宮傲天,沈冰雪告訴過她和他並駕齊驅的江湖上有一號人物,功夫上乘,不遜於‘弄玉公子’沈冰雪,那就是‘禦鹿山莊’的少主,宮傲天。。

    沒想到一直不曾謀麵的江湖高手,今日一見,到底是不同凡響。明嘉寧如是想著,卻想快點讓這件事過去,沈冰雪越來越昏昏沉沉,傷口再晚些處理,恐怕就危險了。明嘉寧在沈冰雪懷裏摸出的藥丸,也隻能起一時的作用。她焦急的看向宮傲天。

    “你是何人?膽敢攪了我黃爺的事。”黃霸他爹因著宮傲天的阻撓,早就已經氣急敗壞,恨不得一刀削了他的腦袋。

    宮傲天邪魅的笑著道,“‘禦鹿山莊’少主宮傲天。”

    黃霸他爹如同受了一記響雷,‘禦鹿山莊’,皇帝的特設山莊,表麵是來往各國的貿易經濟,實則是皇帝的最精銳的軍隊。

    不管宮傲天在江湖上怎麽樣的地位,在朝廷上怎樣的權利,可是黃霸他爹卻並不把他放在眼裏。

    黃霸他爹,非但沒有任何反應,反倒嘲笑道,“嗬。還真沒聽過你的名字。在我麵前逞強,你這後生還是嫩了點。受死吧。”話音剛落,便棄了被鉗製住的大刀,從腰間又抽出一把匕首,直刺向宮傲天。以為這樣猝不及防,便可以置對方於死地。可他卻還是小瞧了宮傲天。

    宮傲天輕蔑的一笑,夾起大刀,嗖的扔向半空,輕輕一側身,便避開了黃霸他爹的襲擊。黃霸他爹撲了一個空,又被宮傲天狠狠的給一腳揣在了屁股上,一下子摔了個狗啃泥。

    還沒待他翻過身來,大刀從空中降落,直插進黃霸他爹頭旁邊的地上。黃霸直愣愣的看著這把差點插進他腦袋的大刀在地上明晃晃的晃著。黃霸他爹到底還是有點功夫,隻見他手掌拍地,翻身而起,又一次的朝宮傲天撲過來。每一招都出手狠毒,刀刀奪命。可是宮傲天卻應付自如。一臉淡定的欠扁的樣子,讓黃霸他爹更是氣急。低吼著踏著腳下的椅子,踢出右腳,朝宮傲天的麵門踢去。哪知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宮傲天抓住了右腳,狠狠的摔了出去。

    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黃霸他爹憤怒不已。他在小鎮可謂是人人懼怕,功夫也是一頂一,可是在宮傲天的手上,簡直就是三腳貓功夫。

    宮傲天卻拍著剛剛拽過黃霸他爹的腳的雙手,一臉嫌棄的道,“真是髒了我的手。好了,不和你玩了。我都餓了。”

    “真是欺人太甚。”黃霸他爹何曾受過這樣的鄙夷。吼叫著,朝宮傲天撲去。

    宮傲天喃喃自語道,“真是不知死活。”他像飄渺的影子一樣,急速的朝奔向他的黃霸他爹瞬間移去,一拳將黃霸他爹打的,腰彎的像個蝦米。這樣似乎還不解恨,雙手齊刷刷的把黃霸他爹的手反手過去,‘哢嚓’一聲骨頭脫臼的聲音,黃霸他爹的手臂被硬生生的給扯斷了。黃霸他爹悶哼一聲,無力的倒在地上,像一灘爛泥。他的腦門上滲出許多汗。他曾經多麽趾高氣揚的懲罰一些人,打斷他們的腿,扯斷他們的胳膊,甚至割了他們的舌頭,耳朵。所有能做的懲罰,幾乎全都魔鬼一樣施在別人身上。

    俗話說,人越是到了,快要死的時候,卻是對以前的罪行,懺悔。可是一切都要晚了。

    宮傲天道,“惡人自有惡人的報應。我不殺你,但是,要讓你受盡折磨,讓你嚐盡你帶給曾經死在你手裏的那些無辜人的痛楚。。”話音剛落,黃霸他爹的兩隻腳筋被利劍挑斷。一聲哀嚎,刺這漆黑的天空。風灌進來,冷的讓人顫栗。。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宮傲天還在發愁這三個身受重傷的三人該怎麽拖走這是非之地時。一個男子破窗而入。他消瘦的臉,俊朗的麵容,儀表非常,一幅華貴的裝扮,自然不是凡人。隻見他清冷的的目光看著屋子裏亂糟糟,血染片地的驛站,眉頭皺著。當看到宮傲天身後的明嘉寧時,他幾乎是快步的走過去。她,何以受如此大的傷?。他來晚了。

    結果宮傲天卻攔住了走到身旁的男子,道,“請問你要幹什麽。”

    那男子說,“我要帶她走。”說著手指向明嘉寧。

    宮傲天雙手抱著胸口道,“那你要問我答不答應。”兩人忽然鋒芒畢露。

    “哼。答不答應你又能耐我何?她是我的女人。我說帶走,沒人能阻止。。”那男子說的義正言辭,卻又焦急的看向滿身是血的明嘉寧。

    宮傲天幾乎是嗤笑著,看向那男子。目光在那男子身上上下打量。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你莫非是江湖中人稱‘邪花公子’的牧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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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翎聽到宮傲天的說辭,嘴角邪魅一勾,淡然道,“沒錯。我就是牧翎。”

    宮傲天低頭審度,“你說她是你的女人,修要胡言亂語。”宮傲天忽然惱羞成怒。

    牧翎笑而不語。

    宮傲天幾乎要揪住他的領子,將他狠狠的揍飛。可是他的手還沒碰到牧翎,便聽到一旁的明嘉寧微弱的道,“師父他,師父他全身發燙......”

    宮傲天狠狠的瞪了一眼,來到明嘉寧身邊,將她懷裏的沈冰雪,背在背上道,“走我們趕緊找個郎中。”可是他在沈冰雪的時候卻遲疑了,明嘉寧和另一個男子該怎麽辦。而柱子的後麵又顫栗的爬出一個小女孩。

    明嘉寧眼巴巴的看著宮傲天。

    牧翎卻一把將明嘉寧拽到身邊道,“我來背她。”

    可是這件事未必是你情我願。明嘉寧執拗的掙脫出牧翎的身邊。她還是不太習慣與別人靠的太近。

    牧翎失望的看著明嘉寧對他的排斥,有點受挫。還好這時從外麵闖進來的人打破了這尷尬。

    季雲霏心急火燎的趕過來,後麵跟著舉著火把的侍衛。牧翎跑的也太快了,他們才追過來。季霏雲進來也不說話,徑直立在牧翎的身邊。

    侍衛帶著的火把,將驛站照的像白天一樣明亮。一大簇跳耀道火把,在風中搖曳。

    牧翎道,“把太子牧庭和那兩名手上的人帶到醫館。”

    夜,終於安靜下來。驛站裏的血腥味濃厚,可是外麵卻還是一如往常的平常。沒有人知道這兒發生了什麽事。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就近的醫館行去。黃霸他爹被侍衛扔到了街角。自生自滅吧。

    秋涼,掩去了蟲兒晚上的低唱。秋風習習,涼意陣陣。一彎月斜掛在天際,不明亮,切昏黃。星星也偶爾躲在被風吹來的雲朵中,調皮的躲貓貓。

    冬日,寒霜落,白白的顆粒蒙在幹冷的土地上。樹葉已經光禿禿的了,枝椏在半空中發著抖。

    人們哈著白色的霧氣,開始了新的一天。街上,稀稀落落的商販,開始了擺攤,一會人就該湧上街了。準備賣的東西,可要提前準備著。

    “啊。早啊。這天真冷啊。”

    “是啊。站著一會,腳都僵了。”

    路人已經開始寒暄著,朝街上走去。晨曦還沒有徹底的出現,屋頂才露出一抹微黃的太陽光。不怕冷的麻雀立在枝頭,唧唧喳喳的吵鬧著。

    賣早點的小販,剛出籠一屜噴香的包子。白色的霧氣輕飄飄的升上半空,迎合著那微露的朝陽,煙霧繚繞,仙境一般。包子的香氣在流動清新的空氣中,鑽進每一位路過的人鼻中,有受不了饞的路人,早就已經坐下開吃了。

    太陽在漸漸的升起,那溫暖和煦的光,照到街角的一隅。不知是誰發現了一位如爛泥一樣攤在街角的男人。淩亂的發,遮住了臉,看不清樣貌。

    可是民風淳樸的人到底還是善良。有人已經俯身放了饅頭,肉塊在他麵前,還有熱湯。他們圍著他,議論著他可能是一路乞討過來的乞丐,也有的說是都城動蕩,紛亂而逃過來的難民。紛紛可憐那個人。

    那個男人似乎聽到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食物的香味覺醒了他的嗅覺。他動了動,抬起臉來。湯的鮮味,讓饑腸轆轆的他不由的咽了咽唾沫。他伸著臉,想要喝下那碗湯。可是忽然人群裏有人尖叫,“你們看。他像不像,像不像黃霸他爹。。他的絡腮胡子更像。”

    圍觀的人聽到那人的尖叫,紛紛後退著唏噓著。半信半疑著。怎麽可能?黃霸他爹如此的惡毒,彪悍,怎麽會像狗一樣攤在這裏?。

    可是還是有大膽的人戰戰兢兢的靠近他,撩起他淩亂的頭發,卻正迎上那烏糟糟的頭發裏,黃霸他爹惡毒的目光。那人嚇的踉蹌著後退迴去,口中似乎是激動,似乎是不敢置信的喊道,“是他。是黃霸他爹。。。。”

    圍觀的人聽到這句話,表情忽然一變,紛紛折身迴去。有人臨走前還踢翻了湯,將饅頭,肉塊等食物踩成肉泥,踢給一邊的狗。那隻黑色的狗,搖著尾巴,叼走了食物,趴在一邊嗚嗚的吃著,叫囂著,似乎在說不要和他搶食物。

    黃霸他爹還在得意,他雖殘了可是那些人還是像以前一樣畏懼他,他們永遠是一群沒用的鄉裏人。。

    可是黃霸他爹的這個念頭還沒有斷。黑壓壓的,更多的鄉民朝他湧過來,離老遠就將爛菜葉子,臭雞蛋朝他打過去。那些鄉民怕是被這混蛋壓迫剝削久了,憤怒之意頗深。

    有的人甚至還拿了泔水,朝黃霸他爹潑去。這樣似乎還不解恨,幾個人罵罵咧咧的走過去,狠狠的揣向攤在地上的人。

    “叫你狂,最後還不是落得惡有惡報的下場。”

    “就是。你作惡多端,終究會有俠士將你廢了去,如今你成了廢人,看你還欺壓我們。。”

    各種發泄,平怒的聲音朝著那個人而去。真是惡人自有惡果食。。你當初強加給別人的痛苦,今日別人必會十倍百倍的奉還。多行不義必自斃。

    似乎平了一些憤恨,人們朝著那人唾著唾沫,便一一散去。黃霸他爹,狼狽的攤在冰冷的地上,濕臭的身上不斷有嘔人的氣味傳來。他在冷風中,顫抖著,無無力的張開眼睛,看著這暖陽。

    陽光越發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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