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辭二話不說,就將陶融護在身後,“郡主府,也是你們能放肆的地方?!”


    係統:【陶融好感度+3,當前好感度為34。】


    雲相穿過重重的官兵,緩步走到紀辭麵前,“本相收到密報,岑經賄賂禮部尚書蘭溫,意圖打探考題。辭郡主收留岑經,以同罪收監!”


    紀辭:小言言,說好的七日內查明真相,怎麽變成當天了。


    係統:【咳咳咳,當天,不也在七日內。】


    紀辭:哼!就跟我玩文字遊戲,坑死我吧。


    陶融將紀辭拉到身後,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原來,雲相辦案,隻需聽信一麵之詞,從不講求憑證。”


    雲相擺了擺手,一個官兵將銅鎏金鑲真玉腰帶扔在地上。


    “除卻腰帶,還有蘭溫與幾個書生的供詞。人證物證俱在,豈容爾等抵賴!”


    “即便如此,雲相又何曾見郡主府收留岑經?又如何同罪論處郡主?”


    岑經攥緊了包袱,“小生想在郡主府借宿,他們確實不願收留我。小生誤入歧途,行差踏錯,願一人承擔罪責。”


    “岑經既已踏入郡主府,便與郡主府脫不了幹係。速速將他們拿下,休得再讓他們狡辯。如若反抗,罪加一等!”


    顯然,雲相打定主意要拿下她。


    既然如此,也沒不要躲躲藏藏了。


    “本郡主行得正,坐得端,跟你們走一趟,又有何懼?”


    “小小!”


    紀辭看也沒看陶融一眼,“雲大人,陶融並非我郡主府中人,還請不要牽連無辜。”


    能保下一個人,是一個人。


    陶融咬了咬牙,似乎在隱忍著什麽。


    雲相斜睨陶融,“爾等聽令,將紀辭、岑經收監調查。案件一日未查清,郡主府其他人等,皆幽禁府中。”


    紀辭被押解出府之時,終究還是不舍地迴頭,含笑望向陶融。


    雲相揮手示意,官兵立即合力關閉大門,貼上封條,將紀辭、陶融交匯的目光徹底斬斷。


    蕭問渠悶悶不樂地瞟向陶融,“王爺在天牢待過,應該清楚,裏麵陰冷潮濕,又髒又臭,還有蟑螂老鼠。郡主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王爺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押走?”


    於遇握緊手中的劍柄,“你家王爺沒沒做錯,若是大家都身陷囹圄,就沒人去救郡主了。”


    “可是,郡主一個人,得多害怕啊。”


    “蕭問渠,你少說幾句,沒看到你家王爺心裏不好受。”


    蕭問渠立即緊閉嘴巴。


    “王爺,現下該怎麽救我家郡主?”


    陶融斂了斂眉,“於遇,你設法出府一趟,去見雲時和一麵。切記,不要驚動任何人。”


    “好。”


    “王爺,那我呢?”


    “你配合蘭揚,穩住府上人心,不可讓他們輕舉妄動。尤其是,醉梅。”


    “是。”


    交待完,陶融又迴了私書房,查看最後一個機關匣子。


    紀辭雖然下獄,但她畢竟是岑經牽連,又是紀王血脈,手握兵權,雲相還不敢做得太過。


    因而,給她安排的是清爽幹淨的牢房。


    日常用具,一應俱全,隻是較為簡陋而已。


    至於岑經,便沒有紀辭的待遇了。


    遭受完酷刑後,才被扔在紀辭對麵的黴臭牢房。


    奄奄一息,渾身都血淋淋的,看得讓人心驚肉跳。


    紀辭見獄卒離開後,才抓住手腕粗的鐵門,低聲喚道:“岑公子,你還好嗎?”


    良久,良久,岑經才掙紮著抬起頭,“郡主,抱歉,是小生連累你了。”


    “雲相不是說,證據確鑿,為何還要對你用刑?”


    難道,雲相還有其他的目的?


    “雲相讓小生指認,小生贈送金玉腰帶一事,是郡主指使。郡主是小生的族妹,即便不肯收留小生,小生又豈能陷害郡主。”


    紀辭狐疑地盯著岑經,“不對!若真是如此,你的牢房,為何會安排在我對麵?”


    “郡主不信小生?”


    岑經的話,漏洞百出,怎能輕信?


    紀辭背過身子,靠著鐵門,沒有說話。


    岑經想要伸手,可是,微微動彈,便牽動傷口,全身疼痛難忍,“郡主受小生牽連入獄,不信小生,也在所難免。不過,郡主請放心,小生絕不會傷害郡主。畢竟,我們是一家人。”


    紀辭從空間裏取出一個藥瓶,從地上滾過去,“你身上有傷,上完藥後,早些歇息吧。”


    “郡主,很快,他們就會放我們出去。”


    紀辭垂了垂眸,若有所思,“嗯,我知道,陶融會救我出去。”


    陶融查看機關匣子後,激動地身軀一僵,“這,是賬本!”


    陶融迅速瀏覽完所有賬本,將三年前會試期間的賬本又整理出來。


    “會試之前,郡主府除了租子,再無其他進項。若當真販賣考題,豈會沒有進項?”


    正當陶融放下心中的巨石時,忽的看見一行小字。


    慶豐二十二年十月二十日,收雲相府三千兩。


    “十月二十日——”


    “陶融,我聽說,郡主下獄了。我才離開多久,你怎麽保護郡主的!”


    雲時和破門而入,惡狠狠地揪起陶融的衣襟。


    陶融並不反抗,任由雲時和拎著他,“確實是我保護不力。”


    “算了,找你算賬也沒用。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救出郡主。”


    陶融將賬本上的發現透露給給雲時和,“慶豐二十二年十月二十日,那時,我還被關在天牢。你可知,雲府為何會支出這三千兩?”


    “自十月二十日起,趕考士子便接連拜訪郡主府。離開之時,無不喜笑顏開。坊間傳言,他們都得到了考題。”


    陶融緊盯雲時和不放,“郡主府沒有販賣考題。我查看了郡主府賬目流水,科考期間,郡主府隻有雲相府那筆進項。”


    “你讓我查父親?”


    “郡主府已經查遍了,若還想得到其他線索,隻能查雲相。”


    雲時和眸光微動,“陶融,你有沒有想過,郡主府有陰陽賬本?”


    “這本賬簿,便是暗處銀錢流水。”


    “陶融,你信我嗎?”


    陶融沒有猶豫,“你是知恩圖報之人,我信你,不會傷害小小。”


    “今晚,父親不會迴府,你可敢隨我夜訪相府。”


    “為了小小,萬死不辭!”


    郡主府外,密密麻麻地圍了三層府兵。


    陶融雖然拎著雲時和,還是輕而易舉地避開了包圍圈。


    至於潛進相府,更是小菜一碟。


    陶融跟在雲時和身後,周圍一片黑暗,死一般的寂靜。


    走著走著,陶融的眉頭漸漸擰成一股繩,“雲時和,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雲時和也察覺到了異常,“我離開之時,沒有這麽安靜。而且,府上晚間也有人巡邏,不會這麽黑壓壓的。”


    “一陣腳步聲正在迫近,不好,中埋伏了!”雲時和急忙抓住陶融的手,“跟我來,去東邊的歲豐院!”


    沒走幾步,二人便陷進了包圍圈。


    雲時和當即拔出袖中的匕首,抵在陶融的脖子上,“我剛剛出來透氣,發現有賊人潛進相府,現已將他擒住。”


    陶融似乎不敢動彈,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雲夫人狐疑地瞥向雲時和,卻找不出任何的破綻,“大人交代過,今晚,不能四處亂走。你這個小孽種,誰讓你出來的!”


    “母親,若不是我出來透氣,怎能抓住陶融。”


    “把陶融交給我,迴去好好反省反省!”


    雲時和不動聲色地朝雲夫人移動,離她僅有兩步之遙時,才冷冷一笑,“是,母親。”


    陶融抓住這個機會,立馬奪刀,狠狠踹開雲時和,挾持雲夫人,“誰敢輕舉妄動,我便殺了她!”


    雲時和重重地摔在地上,咬牙切齒,“你們還愣著幹嘛,賊人潛入府中,還不將他拿下!”


    雲夫人嚇得渾身哆嗦,口齒不清,“你……你們都退下!”


    雲時和似乎心痛如絞,“父親說過,陶融是條大魚。母親若貪生怕死,放陶融離開,父親迴府後,如何向他交代。為了父親的大計,隻能犧牲母親了。”


    雲夫人脖子一涼,咽喉處被劃破一道口子,慌得腿都軟了,“還不退下!”


    “母親說,大家都退下,出了事,母親一人擔著!”


    “小孽種,你胡說八道什麽!”


    雲時和‘害怕’不已,立即改口,“母親說,讓大家別退下,她願為了父親,英勇赴死,隻要能拿下陶融。”


    事到如今,隻要能逃過陶融的毒手,雲夫人也顧不得許多了,“退……退下!”


    “母親都要被陶融殺了,你們都跟著我退下!”


    那些拿棍子的家丁,麵麵相覷後,都戰戰兢兢地退開。


    陶融墨眸微眯,“都留下,綁起來!”


    “聽……聽到沒,快留下。”


    “好好好,你別傷害母親,我這就把大家綁起來。”


    ‘不情不願’的雲時和,手腳十分麻利。


    二十多個人,很快便被綁起來,藏在假山後,還不動聲色地對他們撒了迷藥。


    雲夫人幾乎哭出來,“現……現在,該放了我吧。”


    陶融和雲時和交換了目光,將雲夫人一掌打暈,扛在身上。


    “陶融,跟我來,父親的書房,就在前麵。”


    陶融用暗器將幾個守衛解決後,瞥了一眼落鎖的書房,“你來扛人,我撬鎖。”


    雲時和跟著陶融練武,武功雖然才入門,卻練成了一身力氣,輕輕鬆鬆就扛起了雲夫人。


    很快,門也被撬開。


    雲時和扯下雲夫人裙擺的布條,將她綁在凳子上,嘴裏塞滿了布條,才放心地鬆了一口氣。


    “我無意間看到,父親書房裏有密室。機關就在——”


    雲時和麵向一個擺滿竹簡的書架,一一摸過去,最後轉了轉沒有落灰的竹簡。


    大大的書架,登時一分為二,緩緩向兩邊挪開。


    亮堂堂的密室,架子床大小,一共三麵,擺放整齊。


    一麵密報。


    一麵賬簿。


    一麵公文。


    陶融當即就翻找賬簿,雲時和則盯上了密報。


    “啪——”


    一聲刺耳的破碎聲,突然傳進來。


    陶融握著賬簿的手,漸漸收攏,“有人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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