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等等……西?


    梁越之前不是有一張【西】嗎?


    葉雲愣了半天,低頭一看梁越的手牌。


    裏麵哪裏還有【西】的影子?


    臥槽,這……


    他竟然在伸手摸牌的過程中,悄無聲息將自己手牌裏的【西】放在了原先掌櫃大兒子牌河裏【東】的位置上,並且直接將那張【東】拿了迴來?!


    出千,摸牌河?!


    葉雲半張著嘴巴,已經看呆了。


    梁越現在的手牌,是四張【東】,三張【九條】,【二條】、【三條】,【四筒】、【五筒】,【九萬】、【五萬】、【三萬】。


    這牌距離聽口等胡還有很遠,但是有四張【東】在手,這就不是杠了,而是【暗杠】!


    暗杠和杠的區別,是暗杠四張牌都得自己摸上才算。


    而暗杠【東】,直接就是二十分!


    “臥槽……怪不得他剛剛不碰【東】……”


    “如果碰了,他現在就隻有十分……”


    “那個瞬間,他就已經決定,如果能摸到最後一張東,就出千將牌河裏那張東換過來嗎?”


    “原來如此……我說他怎麽一直留著一張【西】在手裏……”


    “西和東顏色一致,同樣都是字,不容易被注意到……”


    梁越麵色古今無波,半點膽怯都欠奉。


    他抬眼看了看牌河,確定掌櫃大兒子不胡【九萬】,就打了一張【九萬】。


    掌櫃立刻碰了【九萬】,聽口。


    葉雲怔了一下。


    他沒杠?


    不論是杠還是暗杠,都需要將牌放在桌麵上,然後從牌尾再摸一張。


    但現在,梁越依舊牢牢將四張【東】捏在手裏。


    他在等什麽?


    葉雲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還沒聽口的掌櫃小兒子。


    他在等這家夥聽口嗎?


    好貪心啊……


    又是一輪摸打過去,梁越似乎已經放棄了聽口胡牌的機會,開始拆分手裏的二三條,用小牌避免點炮的風險了。


    “聽口。”掌櫃的小兒子終於也聽口了。


    梁越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從牌首摸了一張牌,之後也不管到底摸出來個什麽,直接將四張【東】暗杠在桌子上。


    暗杠雖然是四張,但是按照三張計算,所以梁越按照規則,需要從牌尾的地方再摸一張牌。


    梁越出手一摸。


    【九條】。


    “臥槽!”葉雲直接驚唿出聲。


    梁越手裏,還有三張【九條】!


    又是一個暗杠!


    兩個暗杠,分別是二十分、十八分。


    梁越已經有穩穩的三十八分在手了!


    梁越輕笑了一聲,也顯得有些意外。


    這不是技術,是運氣。


    “暗杠。”梁越又將四張【九條】暗杠在桌子上,再次從牌尾摸了一張牌。


    【五萬】。


    梁越隨手將這張牌打了出去。


    牌桌上沉默了,輪到掌櫃的大兒子摸牌了,但他遲遲沒有伸手。


    他臉上滿是驚疑不定的神色,盯著梁越桌上的四張東,吃了屎一樣難受。


    “不對吧,我不是打過【東】嗎?”


    大兒子轉目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河,第一張的位置,靜靜躺著一張【西】。


    “你!你出千?!”大兒子指著梁越,麵色“騰”一下就紅了。


    梁越非常平靜,說道:“我沒有啊,你記錯了吧?”


    “你!你放屁!你就是出千!我記得清清楚楚,我第一張就打了東風!”大兒子將桌子拍得震天響。


    梁越嗬嗬笑道:


    “是嗎?我出千嗎?你看到了?什麽時候的事情?當時你怎麽不說?”


    牌桌上再次沉默了。


    周圍圍觀群眾們竊竊私語起來。


    “馬的,真出千了啊,我也記得他打過東風,不可能暗杠了啊!”


    “嗯……確實打過……但是……你看到他出千了嗎?”


    “……沒有……”


    “沒有那就不算啊!”


    “多少年了,規矩就是這樣,沒抓住的出千,就不算是出千。”


    議論聲中,忽然有個人盯著掌櫃手中的牌,高聲道:


    “掌櫃,他打【五萬】,你不是胡了?”


    “按照規則,不是聽口之後,有胡必須胡嗎?”


    掌櫃的麵色極其難看。


    我胡了個幾把啊……


    我胡個五萬,梁越沒聽口點我炮,所以包胡,他給我十五分。


    我給他三十八分。


    我兩個兒子一人也得給他三十八分。


    我胡了,他梁越血賺九十九分?!


    我瘋了……


    掌櫃心裏幾乎要拍著桌子罵娘了。


    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很客觀的,沒有針對誰。


    隻是恰好在這個時候,對掌櫃非常不利罷了。


    他既然聽了口,梁越打了五萬,他就必須胡。


    掌櫃陰沉著臉推了牌,沉聲道:


    “閣下好手段。”


    “既然如此,休怪老夫不客氣了!”


    言下之意,梁越既然敢出千,他也要以牙還牙了!


    梁越嗬嗬笑道:


    “別被我抓住就好。”


    洗牌,碼牌,第二局隨之開始。


    這一局梁越手牌很好,輪到掌櫃坐莊,到了梁越的時候,又是第一手出千摸了兩張換了一張。


    三人瞪大了眼睛盯著梁越的手一直看,令人害怕他們的眼珠子會不會直接掉到桌子上。


    但縱然如此,三人竟然也都沒有發現梁越的出千痕跡。


    這牌桌上作弊的技巧,梁越早已千錘百煉,爐火純青了。


    也唯有葉雲,站在梁越背後,才能捕捉到一點端倪,意識到這家夥在出千。


    走過三輪,梁越手中牌基本成型,眼見聽口在即,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葉雲悚然一驚。


    卻隻覺眼前梁越身形如風,一手疾探出去,捏住了掌櫃大兒子剛剛伸出去摸牌的手腕。


    梁越雖然手筋腳筋都已經被挑斷,武功盡廢,但畢竟是曾經的宗師,這一捏,直接拿住了掌櫃大兒子的脈門,令對方驚唿了一聲,手掌頓時失了力道。


    啪啪!


    兩聲脆響跌落牌桌,卻是兩張麻將從這掌櫃大兒子手中掉了下來!


    兩張?


    周圍觀眾們驚唿:


    “這!這是抓住出千了?!”


    “他也出千了?我怎麽沒看出來?”


    “嘿!果然是牌坊家的公子,出千技術也很嫻熟啊!”


    “隻可惜,還是不如這老前輩!”


    “被抓住了,掌櫃,你倒是說說,這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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