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將火炮腿上開,部隊遭到敵人火力襲擊,需要火力支援!”


    負責傳達命令的小鬼子,一刻也不敢停歇,迅速跑到了街頭。


    正在此等待作戰命令的鬼子炮兵,知道自己長官在裏麵挨揍後,這些鬼子炮兵不敢有任何怠慢,立刻推著火炮前進。


    看著炮兵推著火炮往前走,這個小鬼子猛地拍了下了腦袋,又跑向了另外一個炮兵陣地。


    己方在挨揍,另外幾支部隊不知道什麽情況,萬一他們沒來得及急唿叫炮兵支援,豈不是要完蛋?


    負責在街頭警戒的戰士,並沒有立刻發起攻擊。


    當前這位置是入街的路口,警戒任務大於戰鬥。


    他們迅速將日軍火炮支援的消息向上傳達,準備將這些火炮放到更深處再來收拾他們。


    如此一來,外麵的鬼子也不會知道,火炮出現了情況,一旦被堵在裏麵。


    這些鬼子兵就是籠中鳥,插翅難飛。


    可惜,沒等到戰士們主動發起進攻,這些小鬼子就自己出現了問題。


    因為這門火炮實在過於笨重,單靠人力,隻能憑借著蠻力去推,後麵的鬼子兵在使勁,前麵的鬼子也在使勁。


    “八嘎,這些支那軍的火炮太重了!”


    “別管它們重不重了,用力推!”


    “黑田君,你用點力氣,不要在後麵後麵滑頭!”


    ……


    幾個推著火炮的炮兵,吵吵嚷嚷,邊推邊互相埋怨著…


    無非就是你不用力,你這位置使不上勁,都是我一個人出力,諸如此類的話。


    “前麵有個緩坡,大家一起用力,直接將火炮推上去,黑田君,你去前麵拉,我們在後麵推!”


    一個鬼子伍長下達著命令,鬼子老兵一開口,這些鬼子上等兵頓時老實了下來。


    原本推著彈藥車,準備看熱鬧的鬼子彈藥手,也都老實了下來,深吸一口氣,準備一鼓作氣推過緩坡。


    那個叫黑田的鬼子立刻跑到了前麵,拉著牽引繩,漲紅了臉。


    這也難怪,這門火炮足有上百公斤重,就憑這個幾個鬼子,想要推過去太難。


    他們眼前這緩坡,正是附近倒塌下來的建築,結結實實的堵住了這條路,一塊大牆壁倒成了屋頂的形狀。


    這幾個鬼子兵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將這門火炮推了上去。


    但卻卡在緩坡上,無論他們怎麽用力,都無法將火炮再推上去。


    “喂,山田君,用力拉啊,你這個笨蛋,快點用力!”後麵幾個臉漲成了豬肝色的鬼子兵,低聲吼道。


    “喂,你在說誰沒用力!”


    聽到這話,那個叫黑田的鬼子兵頓時不樂意了,手上的繩子一鬆,轉身準備和身後的人爭論一番。


    就這一個動作,可出了大事。


    失去了前麵拉著的那點力量,後麵的鬼子兵再也禁不住這火炮的重量。


    火炮直接往後滑動,炮身整個傾斜。


    後麵幾個鬼子兵頓時發出了一道驚唿,其中一個鬼子兵腦子一抽,居然直接矮下身子,想靠著自身力量擋住。


    這也自然是徒勞無功。


    幾百公斤的火炮,硬生生砸在身上,這威力可想而知,這小鬼子直接被壓成了肉泥。


    “砰!”


    火炮重重砸在地上。


    “哢嚓!”


    一道骨折的聲音驟然響起。


    其中一個躲閃不及的鬼子炮兵,也被壓斷了小腿,這會坐在地上,捂著傷口,扯著嗓子嚎叫著。


    看他已經變形的大腿,還有不斷流出的鮮血,這條腿肯定是報廢了。


    那個叫山田的小鬼子站在緩坡上,還著死成狗的同伴,還有受傷的同伴,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八嘎,山田,你這個蠢貨,你剛才做了什麽!”鬼子伍長上前兩步,狠狠抽了山田幾巴掌。


    若不是剛才他閃的快,同樣會被這火炮壓翻在地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些鬼子全都蒙了,他們根本沒想過,會出現這種意外。


    還不知道敵人長什麽樣子,運送火炮途中就先一死一傷亡。


    埋伏在周圍的戰士們,看到這一幕,心裏也都樂開了花,一直在憋著笑。


    這幫鬼子可真笨啊,都有火炮了,幹嘛不直接一炮炸了這緩坡,何必浪費時間去推它?


    “山田君,你還愣著幹嘛,快點下來幫忙,先將火炮拉起來!”鬼子伍長怒聲道。


    從他們開始進攻任城開始,一切都沒有順利過。


    “哈伊!”


    山田急忙頓首,心有餘悸看了眼腦袋被砸碎的同伴,急忙走到火炮旁。


    這幫鬼子炮兵頓時手忙腳亂的忙活著。


    其餘的鬼子炮兵日子也沒那麽好過,不是路上遇到一個碩大的彈藥坑,就是有柱子擋住了去處。


    要麽就是他們想改道,結果卻因為炮身太大,無法順利通過。


    之前炸任城,炸的痛快的他們,這會卻開始後悔了,因為建築的瓦礫,卻成了阻擋他們前進的絆腳石。


    可很快,就有人幫助他們解決了當前這麻煩。


    既然帶不走,那就別帶了唄。


    這幫鬼子炮兵已經處於深處,也該到了動手的時間。


    正琢磨著怎麽能將火炮運到製定地點的鬼子炮兵,忽然就聽到耳邊響起一陣急促的槍聲。


    他們的反應也是非常快,立刻就抄起步槍,躲藏在了炮身後麵,循著槍聲發起方向發起反擊。


    火炮本就是用鋼鐵構造,用來當子彈自然很合適,可他們卻忽略了一個事實。


    襲擊他們的人來自兩側,鋪天蓋地的子彈,瞬間就形成了無死角的火力,潑灑在這幫鬼子兵身上。


    街道上的鬼子炮兵,這會也屬於顧頭不顧腚的狀態,打的了前麵,卻打不到後麵。


    本來這裏就遭到了轟炸,街道上基本沒有什麽可以當做掩體的地方,小鬼子炮兵接連倒下。


    鬼子炮兵在後麵挨炸,已經深入巷子的鬼子兵正在裏麵挨揍,因為兵力過於分散,他們始終無法組織出什麽有利的反擊。


    沒有掩體,沒有縱橫,再麵對神出鬼沒的士兵,他們被打的沒有反手之力。


    街道上的鬼子,不知道哪裏就會突然冒出一發子彈。


    他們就像是被趕羊群一般,被製高點的火力,趕到一處,緊接著火力就會接踵而至。


    丟下一堆屍體後,周而複始。


    但這種趕鴨子戰術,卻無意間讓一些亂跑的鬼子兵集中在一起。


    可這也改變不了他們即將潰敗的時候,無非就是死的時候,人更多一些,能一起下黃泉的夥伴多了。


    即便是有鬼子兵,想用擲彈筒、迫擊炮頂點打掉製高點的火力,也難如登天。


    他們的準頭倒是沒問題,但炮彈就是無法摧毀工事,製高點的位置都經過了加固,能有效進行防護。


    而且他們也沒多少反擊的機會,雖然有掩護,但卻無法長時間吸引火力。


    越來越多的鬼子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小鬼子雖然擅長各種戰術,可巷戰卻不在這之列,別說是普通的大頭兵,就連一些日軍軍官也沒打過如此憋屈的一仗。


    但他們很清楚,己方需要盡快布置防線,然後等待後續的火炮支援。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後續支援的火炮,已經和他們完全切割開來,他們又沒什麽啥縱深,基本沒什麽運動空間。


    橫七豎八的街道,就是像是鋒利的手術刀,給這幫小鬼子做了一場外科手術。


    即便是他們很清楚,如果想反擊,一定要占據有利地形,比如附近的廢墟,但兇猛的火力,封堵住了他們的道路。


    小川勇太扯著嗓子,對著身邊的長穀晶子吼道:“長穀君,我們必須發動進攻,占據有利位置,否則我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裏!”


    你這不是在說廢話,我會不知道?


    長穀晶子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如果能做到,我們還有必要在這挨揍嗎?


    “長穀君,你看,我們前麵的十字街道,左右兩側好像沒有敵軍,我們可以占據那片地方,等待炮兵前來支援!”小川勇太指著前麵的街道,厲聲道。


    循著小川勇太手指的方向看去,長穀晶子迅速查看了一下兩側街道,發現確實如此。


    眼前那幾挺輕重機槍太可恨,若是一直在這,進攻部隊早晚得全搭在這。


    “吆西,小川君,我們兩人一起,交替掩護左右進行衝鋒!”長穀晶子抽出指揮刀,厲聲吼道。


    說著,他便點出了一些士兵,指揮刀使勁往前右一揮:“撒給給,撒死給給!”


    叮叮當當…


    幾流彈打在長穀晶子的指揮刀上,嚇得長穀晶子立刻朝下縮了縮腦袋。


    當啷一聲響。


    刀身承受不住子彈的衝擊,當場斷成兩截。


    長穀晶子看著手中僅剩半截的指揮刀,鼻子差點都要氣歪了。


    “八嘎,八嘎牙路,這群該死的家夥!”


    這柄軍刀是他大隊長親手贈予他的,長穀晶子平時都跟個寶貝一樣,卻想不到會折在這。


    當他再迴頭看的時候,又發現他剛才喊了半天,身後的士兵根本沒有衝上去,反而都貓在原地。


    忽然,他又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怎麽過了這麽久,負責支援的炮兵還沒前來?


    “你滴,馬上迴去查看那群炮兵究竟在做什麽!”長穀晶子對著身邊一個士兵吼道。


    “如果沒發現炮兵怎麽辦?”這士兵忽然問了句。


    “沒有…”長穀晶子咬咬牙,狠聲道:“如果沒有發現,就立刻去找聯隊長,請求他們進行戰鬥指導!”


    這鬼子兵聞言,頓時送了口氣,按著帽子,冒著腰,快步朝著後麵跑去。


    鬼子的炮兵部隊?


    不對,這會應該說是丁偉的炮兵部隊了。


    這些落單的鬼子炮兵,都沒有活到第二個火力迴合,就會撂倒在地上。


    解決掉各街道的鬼子炮兵後,幾名士兵立刻從兩側的民房、廢墟跳了下來,對著倒地的鬼子屍體補刀。


    沒想到,居然還真有幾個裝死的鬼子兵,他們剛起身跑兩步。


    身後就響起兩道槍響,隨後他們就後背中彈,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行了,都別樂了,快將這些火炮推走,哈哈,小鬼子這次可給咱們留下一份大禮!”


    戰士們立刻忙活起來,通過一些不起眼的巷子,開始運送火炮,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任城的道路。


    城外。


    作間喬宜、宮協幸助兩人又率部往前壓進,部隊來到了距離任城僅有兩公裏的地方。


    這倆老鬼子站在一處高點,聽著城內傳來激烈的槍聲,臉色同時變得有些不善。


    此次進攻任城的任務,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加麻煩?


    “作間君,這怎麽迴事,那些支那士兵的火力,為什麽沒有任何減弱?”宮協幸助黑著一張臉問道。


    他很懷疑,此次這四個中隊還會折在裏麵。


    如果不是因為炮兵陣地的火炮使用數量已經上報,他甚至要開始懷疑,剛才放的是不是炮仗了。


    作間喬宜緊緊抿著嘴唇,目不轉睛的盯著任城內的情況。


    任城內的複雜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


    他想當然的認為,這次炮擊之後,城內的守軍就會土崩瓦解,配合上四門火炮。


    這根本就是一場不可能會輸的戰鬥。


    敵人除了那些破破爛爛的房子,連火炮都沒有,憑什麽跟皇軍打仗?


    但又一支大隊兵力填了進去,結果卻沒有什麽戰報傳迴來,作間喬宜開始懷疑,此次會不會還是以失敗而告終。


    當他心中冒出這念頭的時候,頓時就感覺非常荒唐。


    這可是一千多皇軍,正麵能硬生生抗住敵人三四個團,甚至是一個旅的進攻啊。


    “作間君,你是擔心皇軍的問題?”宮協幸助問道。


    作間喬宜不想說話,點了點頭。


    “這件事,我想你還是多慮了。”宮協幸助笑著說道:“即便是他們阻擊了皇軍的腳步,也不過是臨死前的掙紮而已。”


    前提是不要出現什麽大問題,作間喬宜沒有反駁這話,心裏悄然補充了一句。


    “作間君,你實在是多慮了。”宮協幸助見作間喬宜不說話,安慰道:“無論是兵力,還是火力,優勢都在我方。”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所以,這次的勝利屬於我們,相信我們很快就能任城內休息了。”


    說著,他又一臉輕鬆的問道:“作間君,你有沒有給三上將軍發電文,詢問他現在在哪?”


    作間喬宜剛想迴答,就看到一個灰頭土臉的士兵,連滾帶爬的朝著營地方向跑去。


    宮協幸助,作間喬宜兩人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互相對視一眼後,立刻跑了下去。


    這個家夥,就是被長穀晶子派出去查看情況的士兵。


    顯而易見。


    他已經發現了己方炮兵遭到了伏擊的事情,當即便跑迴來請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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