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抱著沐淩蝶迴到“軒翠宮”,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了床榻上。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燕兒進來稟報道:


    “迴稟皇上,胡太醫來了。”


    元祁深邃的眼神,仿佛無底深淵般地望著床榻上的沐淩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隻要是珍妃沐淩蝶有恙,好像都是太醫胡月明來給他看診的。元祁不動聲色地冷言喝道:


    “讓他進來。”


    太醫胡月明得到皇上應允,快步上前,欲給沐淩蝶診脈,元祁眸光深沉地望著沐淩蝶顫抖的睫毛,心下一沉,清冽低沉的嗓音說道:


    “朕還有些事,要處理,待珍妃醒來再告訴朕。”


    說完,欲從床榻邊起身,就在此時,床榻上的沐淩蝶突然翻身而起,一下子抱住了皇上元祁的腰,嚶嚶哭泣地說道:


    “嗚嗚……皇上是不是不要臣妾了,還是皇上還在生臣妾的氣,那天臣妾真的沒有對姐姐說什麽,臣妾隻是勸她忘記逍遙王,好好侍奉皇上,可誰知姐姐突然拔了臣妾發簪,臣妾以為姐姐隻是喜歡,不作它想,便送給了她,卻不曾想,她竟然會去行刺皇上,嗚嗚……都是臣妾的錯,皇上不要生臣妾的氣好不好?嗚嗚……”


    “你們先退下吧!”


    元祁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神色不見一絲怒色沉聲說著。


    “是。”


    燕兒和太醫胡月明以及一甘下人,悉數退了下去。


    元祁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掛上了溫和的笑意,扒開沐淩蝶的手,將她拉入自己懷裏,意有所指地說道:


    “愛妃多慮了,朕的度量大,既然肯將淑妃的屍體帶迴,讓她入朕的皇陵,就表示朕原諒她了。朕連她都可以原諒,愛妃不管做了什麽,隻要愛妃主動承認,朕都可以原諒。朕這一生隻痛恨欺騙,尤其是感情的欺騙,朕隻有一顆心,朕希望朕的這顆心付出的要有價值,愛妃你懂嗎?”


    元祁身心疲憊,他好希望沐淩蝶不是如同元銘說的一樣,是給他下蠱毒的人,所以他暗示著,那怕沐淩蝶主動向他承認,他也會酌情視情況來選擇原不原諒她。


    先皇後的死,對元祁打擊很大,當時的元祁感覺仿佛天都塌了,因為沒有人真正關心他,而疼愛的的父皇,先皇對元祁來說是一個惡魔,是君王,可唯獨不是他的父親,所以元祁對感情的渴望,比任何人都期盼。


    然而他失望了,沐淩蝶隻是渾身一震,片刻之後露出了嫵媚無比的微笑,如同一條靈蛇般攀爬到了元祁的身上,摟住了元祁的脖頸,嘴唇更是在元祁耳朵的敏感部位吹氣如蘭般說著:


    “臣妾對皇上可是癡迷的很呢!恨不得天天與皇上膩在一起,臣妾很愛皇上,求皇上不要離開臣妾。”


    一個人一旦心中有了防備,心便如同頑石,不為所動。


    元祁劍眉斜飛,冷瞄了一眼沐淩蝶,隻見此時的沐淩蝶真是風情萬種,胸口的扣子都開了兩顆,鳳眼含春,櫻唇微嘟,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一雙如水的眸子緊盯著元祁,若是往常,元祁定會折服在她的撩撥之下。


    可逍遙王元銘說過的話,還有青樓慣用的“意淫之藥,”以及剛剛沐淩蝶的裝暈,都讓元祁有了防備之心。


    “愛妃真秀色可餐,朕也同樣對愛妃著迷,既然愛妃與朕倆情相悅,那朕今日就陪陪愛妃。”


    元祁說著,環住沐淩蝶纖細的腰姿,手順著沐淩蝶的腰,滑到沐淩蝶胸前未解開的衣衫扣子上,一副猴急的樣子,準備解沐淩蝶胸前的衣扣。


    然而沐淩蝶卻推開了他,嬌喋著:


    “討厭,皇上忘記了嗎?臣妾前倆天胸口處受傷了嗎?”


    元祁故作恍然大悟道:


    “瞧朕這腦袋,竟然將這茬給忘記了嗎?朕剛剛沒有弄痛愛妃吧!來,讓朕瞧瞧。”


    元祁一副心痛無比的樣子,手再次探向沐淩蝶胸前衣扣。


    “不……不用了,太……太醫已經給臣妾開過藥了,說過幾天就會好,不礙事的。對了,雲大人不是找皇上有急事嗎?皇上還是快些過去吧!別讓雲大人等急了。”


    沐淩蝶握住元祁的手臂,嬌喋著,仿佛一副為元祁著想的樣子。


    元祁墨色的雙眸中寒意漸濃,他有一種預感,沐淩蝶在演戲,她根本就沒有受傷。


    “讓他等著,他可沒有朕的愛妃重要。”


    元祁沉聲說著,不由分說,強行拉開了沐淩蝶的手,扒開了沐淩蝶的衣衫。


    當看到沐淩蝶胸前纏著厚厚的繃帶,而且繃帶上還帶著血跡時,元祁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傷心,還是該難過,顫抖的手,輕輕按壓,卻惹來沐淩蝶的一聲痛唿。


    “朕弄痛愛妃了,既然愛妃受了傷,就好好休息,朕待會再來看愛妃。”


    元祁不動聲色的地說著,沐淩蝶自殺是倆天前發生的事,倆天的時間縱然傷口沒有好,也不至於輕輕一碰就痛,是沐淩蝶太過矯情,還是什麽原因?元祁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還會來看望臣妾嗎?”


    沐淩蝶嬌喋著,再次抱著元祁,高聳的胸部抵著元祁的後背,可元祁強扯出一抹笑容,說道:


    “待朕忙完就來。”


    說完,不動聲色的在沐淩蝶額頭上落下一吻,決絕而去。


    沐淩蝶在元祁走後,雙唇緊抿,清妍的雙眸中漫上了一抹狠意,冷言說道:


    “幸虧本宮在知道雲遊迴宮後,做了這一番功夫,痛死本宮,但願他沒有懷疑本宮,隻要他心痛本宮,便不會把本宮怎麽著。縱然雲遊對他說了本宮的壞話,他也隻會小懲大誡,本宮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而禦書房裏小太監劉文一見到雲遊,一臉驚喜,片刻之後抱著雲遊,放聲大哭:


    “嗚嗚……雲遊,你小子還活著,太好了,太好,嗚嗚……你不在的日子裏,皇上那脾氣就如同吃了炸藥一般,每天都讓人膽戰心驚。幸虧你迴來了,嗚嗚……”


    小太監劉文眼淚汪汪,像受委屈的小媳婦一般,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雲遊眉頭蹙起,麵露不悅,一把推開小太監劉文,冷言訓斥道:


    “夠了,瞧你好像是娘們似的,一點也不像個男人,趕緊把眼淚擦幹,滾一邊去,沒看我正煩著嗎?”


    雲遊正因為蘇穎雪的死心煩,還有皇上對那個沐淩蝶一副體貼入微的樣子,更讓他煩躁,此時小太監劉文又哭哭啼啼,雲遊一肚子氣,簡直無處發泄。


    “人家本來就不是個男人啊!”


    小太監劉文忍不住叨叨著。


    “你……”


    雲遊抬手輕輕拍了小太監劉文的頭,後忍不住詢問道:


    “淑妃娘娘與皇上到底怎麽迴事?為什麽皇上會那般恨淑妃娘娘?你一直在皇上身邊伺候皇上,總知道內情吧!皇上到底為什麽將淑妃娘娘罰去“菩善庵”出家?按理來說,淑妃娘娘她救過皇上。皇上應該感激她才是,怎麽會……”


    雲遊始終搞不明白,卻聽小太監劉文說道: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皇上,是淑妃娘娘給皇上下毒,還行刺皇上,所以皇上這才會下令將她發配到“菩善庵”出家的啊!”


    劉文跟在皇上元祁身邊,所以看到的也都是皇上元祁看到的事實。


    雲遊一聽,瞬間抓住小太監劉文的衣領喝道:


    “瞎說什麽?淑妃娘娘怎麽可能給皇上下毒?又怎麽可能行刺皇上?”


    “我可沒有瞎說,不信的話,待會皇上迴來,你問問皇上,淑妃娘娘自己都承認給皇上下了毒。就連解藥都是從淑妃娘娘身上搜出來的。當然,後來蘇穎雪娘娘又改了口供,說是給皇上下的巴豆。你想啊!給皇上下巴豆,也是滅九族的大罪啊!何況太醫診斷結果,不是巴豆是毒晰之毒,劇毒之物,若不是發現及時,恐皇上的命都沒了,你說皇上他能不震怒嗎?”


    劉文述說著事實,雲遊連連後退,他拚命搖晃著頭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若娘娘真的有意害皇上便不可能給皇上解蠱毒不是嗎?。”


    “咳!”


    劉文探了一口氣,拍了拍雲遊的肩膀說道:


    “說到蠱毒,更加離譜。原來這蠱毒蟲不是旁人給皇上下的,而是逍遙王啊!逍遙王在逍遙王府豢養了許多蠱毒蟲。要不是逍遙王帶著死士進皇宮劫獄,皇上下令殺了逍遙王,火燒了逍遙王府府邸,逍遙王府的水池裏驚現無數條蠱毒蟲,恐怕所有人還都蒙在鼓裏呢!”


    “無數條?”


    雲遊驚問,小太監劉文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無數條,就是很多的意思,我也就隻是聽人說的。至於多少條,誰也不知道,總之那晚皇上迴來,臉黑如墨,嚇人。”


    “然後呢?”


    雲遊皺眉,他問的明明就是淑妃娘娘,怎麽扯到逍遙王了?雲遊臉色不甚好看。


    “然後,皇上就一聲不吭的出去了。”


    劉文卻不明白雲遊的意思,撓了撓頭說道。


    就在雲遊打算進一步詢問時,門“吱嘎”一聲開了。


    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傳了進來,冷冷說道:


    “淑妃為了逍遙王行刺朕,難道朕不該治她的罪?”


    元祁的聲音很淡,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威懾之力,將劉文和雲遊都壓的喘不過氣來。


    劉文更是連滾帶爬地,往禦書房外跑去,誠惶誠恐地說道:


    “奴才去給皇上沏茶。”


    說完,不待皇上元祁點頭,一陣風一般逃出了禦書房。


    雲遊與皇上元祁四目相對,雲遊不卑不亢一臉諷刺地說道:


    “卑職以為皇上今晚不會迴來了呢!”


    話音剛落,隻聽“砰”的一聲,雲遊臉上結結實實挨了元祁一巴掌,隻聽元祁冷言喝道:


    “雲遊,你失蹤了一段時間迴來,膽子肥了,竟然敢跟朕如此說話。誰給你的膽子?還有,你最好跟朕解釋一下,你在宮門口喊得那番話到底什麽意思?什麽叫把淑妃的屍體交給你?你與淑妃到底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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