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穎雪本以為她隻要靜待幾天,便可以逃出生天,她縱然對元祁有太多的恨,可她卻不會牽連他人。


    她以想請獄卒們吃飯為由,將逃出時間定在“元辰節”之後,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孝楨太後年紀大了,承受不住折騰。還有她更不想讓孝楨太後因為她的事與元祁不睦,所以她如同元祁所想的一樣,在等孝楨太後離開皇宮,迴到“元壽宮”,她再以假死脫身。


    隻是元祁與她所想相悖,元祁想的卻是等孝楨太後離開之後,讓她死罷了。


    不過蘇穎雪並不傷心,因為元祁不是她心中所愛,自然不會讓她傷心,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蘇穎雪樂觀地想著。


    隻是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沐淩蝶仿佛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縱然她不想爭寵,可依舊難逃磨難。


    此時的蘇穎雪衣衫襤褸,渾身鞭痕密布,血跡斑斑,這可是真傷,不是虛的,也不是雞血。


    蘇穎雪的手指血跡斑斑,被上過夾棍,仿佛要將她的骨頭夾碎了一般,十指連心,痛徹心扉。


    倆根粗大的鐵鏈,穿透了她的琵琶骨,輕輕一動便錐心刺骨的痛,蘇穎雪早就不知道痛暈過去多少次了,她的神誌時常模糊不清。


    “娘娘,聽小的一句勸,隻要你乖乖在認罪書上簽字,小的便不會為難於你,時間一到,你飲下毒藥,一命嗚唿,便不用再受這個罪了,小的也好向上麵的人交代不是嗎?”


    一個臉橫肉的獄卒,手裏皆拿著帶著倒刺的皮鞭,對蘇櫻雪勸說著。他就沒有見過如此有骨氣的女子,寧死不屈。


    蘇穎雪發出一聲冷笑,迴應獄卒的是咬緊牙關,絕不鬆口。


    她不是傻子,如果她在認罪書上簽字,說她毒害皇上元祁,到時候有人拿此大做文章,到時候整個蘇家都要受牽連。縱使蘇子岩有再大的功勳也擋不住被滅門之禍,何況元祁身邊有個陰陽怪氣處處想置她於死地的沐淩蝶。所以蘇穎雪寧願被折磨死,也不想害人。


    一陣腳步聲傳來,蘇穎雪無力地抬頭望去,隻見一身華服,打扮妖豔的沐淩蝶,從外麵走了進來,人雖然美,可眼中深冷的寒意,卻讓人不敢直視。


    “她可簽字了?”


    沐淩蝶聲音透著冰涼刺骨的冷寒。


    “迴……迴稟娘娘,這……這淑妃娘娘她嘴硬的很,被小的折磨成這個樣子,居然還是不肯畫押簽字。”


    獄卒不敢直視沐淩蝶的眼睛,有些結巴地向沐淩蝶稟報著。


    “哦?是不是你伺候的不好,讓姐姐不舒服,所以不肯簽字呢!皇上有令,今日姐姐這字,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沐淩蝶聲音平淡,聽不出起伏,但卻如同惡魔一般說著。


    蘇穎雪一聽元祁讓她簽字,她掙紮著大叫:


    “本……本宮要見元……元祁那個小……小人,他……他出爾反爾,他就是一個昏……昏君。本宮要見他,他答應本宮不動蘇府之人,為什麽還要逼本宮簽字?”


    因為掙紮,讓穿透肩胛骨的那個鐵鉤更加紮進了血肉裏,鮮血順著蘇穎雪的傷口,向下流淌。


    “啊……呃……”


    排山倒海的疼痛,讓蘇穎雪幾度翻起白眼。


    沐淩蝶用纖纖玉手微微抬起蘇穎雪的下巴,一陣輕蔑地嬌笑說道:


    “姐姐要見皇上,哈哈……”


    大笑聲過後,沐淩蝶接著說道:


    “姐姐別不識抬舉,皇上他是多麽恨姐姐,姐姐又不會不知道,今日是“元辰節,”皇上他正陪著孝楨太後與百官飲酒作樂呢!怎麽可能有空來見姐姐?對了,妹妹來得時候,皇上特別叮嚀,讓妹妹來跟獄卒說一下,對姐姐千萬別心慈手軟,一定要姐姐在認罪書上簽字。他讓妹妹我來勸勸姐姐,他隻要姐姐在認罪書上簽字而已,簽完了,你便可以去死了,哈哈……”


    “為……為什麽?本……本宮的哥哥為……為他浴血奮戰,為……為什麽他要……要如此狠心。他……他就是一個昏君。他混蛋……”


    蘇穎雪美眸中含淚,斷斷續續地說著。


    她的心好痛,甚至比她身體還要疼痛百倍,千倍。她一直以為皇上元祁雖然討厭,但不至於昏庸。她一直以為皇上元祁他縱然不喜歡她,恨她。但還是是非分明的,如今看來,她錯了,錯在還將她當成一個好人。


    原主的哥哥蘇子岩錯了,原主的父親蘇建英更錯了,全都錯在不該輔佐這樣的昏君。


    “傳皇上口誤!淑妃蘇櫻雪毒殺辱罵皇上,證據確鑿,讓其簽字畫押。隻有如此,待蘇子岩迴來,皇上才能治他的罪。”


    說完,陰蟄的眼神掃了一眼那個一臉橫肉的獄卒冷冷詢問著:


    “你可知道怎麽辦了?”


    說完,伸手接過貼身婢女燕兒手裏的錦帕,擦了一下手。


    獄卒急忙點頭哈腰說道:


    “珍妃娘娘放心,小的一定按珍妃娘娘的意思般辦,保證讓她在今天在認罪書上將字簽了。”


    “哼!”


    沐淩蝶冷哼一聲,與小婢女燕兒走出了牢籠。她還要迴到宴會上去獻殷勤呢!也很忙的。


    牢房裏的獄卒,發出一陣陰笑說道:


    “淑妃娘娘,不是小的為難你,你也聽到了,皇上仿佛並不憐香惜玉,讓小的往死裏整你,識相的話,你就將字簽了,咱們相安無事,你說好嗎?”


    說完,用肮髒的手托起了蘇穎雪的下巴。


    “我呸!”


    蘇穎雪硬氣的吐了那個獄卒一臉血水,迴應蘇穎雪的自然是一陣更加狠毒的鞭笞,蘇穎雪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慘叫,伴隨著的是昏迷了一次又一次。


    宴會上,百官敬酒,元祁一一接下,有的是讓小太監劉文替喝,但更多的還是進入了元祁自己的肚子裏。


    逍遙王元銘一改先前與元祁不睦的樣子,對元祁談感情,論家常,祝福語,恭維話說了一堆又一堆,百般勸酒。


    “皇……皇兄,今……今日我……我們為了太後身體健康幹……幹杯。”


    元銘醉醺醺地走到元祁麵前,再次飲下第七十一杯後,暈倒在地。


    “朕……朕怎麽記得你……你這……這句話,好……好像說……說了第十一……不……好像十三,十四遍了,朕……朕也為……為了你這句話,朕……朕已經喝了十……十三杯……杯了,你……你換……換個詞,朕……朕再……再陪……陪你喝……喝酒。”


    元祁亦是東倒西歪地拿著酒杯,斷斷續續好像喝醉了一般說著,小太監劉文急忙扶住他道:


    “皇上你小心點,莫摔著了。這逍遙王已經喝暈了,恐怕換不了詞了。”


    “喝……喝暈……暈了?朕……朕還……還沒喝暈,他……他怎麽能喝暈,叫……叫起來,再……再讓……讓他陪朕喝,難得……難得大……大家聚在一起……喝……”


    元祁醉醺醺地說到這裏,突然也一頭載倒,好在有劉文扶著。劉文大叫著:


    “太後,皇上他也喝醉了。”


    慈祥的孝楨太後不疑有他,嘴角微翹帶著一絲寵溺般的微笑,叨叨著:


    “這倆孩子,今個怎麽就跟酒杠上了。酒雖然是個好東西,有時可以讓人忘記憂愁,但喝多了終究傷身,既然皇上與逍遙王都喝醉了,你們便扶他們下去休息吧,記得準備點醒酒湯。好生伺候著。”


    “是。”


    小太監劉文和文昌急忙答應一聲,扶起各自主子。沐淩蝶一見急忙起身額首道:


    “太後,既然皇上已經喝醉,臣妾也先告退了,皇上還需臣妾伺候,望太後不要怪罪。”


    孝楨太後擺了擺手,雖然不喜歡沐淩蝶,可她畢竟是皇上的嬪妃,沉聲問道:


    “去吧!哀家年紀大了,也乏了!諸位請便……”


    “恭送太後……”


    隨著震耳欲聾的喊聲過後,孝楨太後也走了出去。


    皇上,太後,逍遙王,珍妃都走了,宴會也算結束。


    各宮不受寵的嬪妃也陸陸續續地走了出去,大臣們也迅速離開。


    元銘出了宴席之後,沒有了一點醉態,甚至比任何時候都精明,低聲向文昌詢問著:


    “本王剛剛可有露餡?”


    “沒有,王爺扮演醉漢的樣子特像。”


    文昌畢恭畢敬地迴答著。


    “那就好,去探一下,皇上喝醉了沒有?好通知我們的人行動。”


    元銘沉聲吩咐著。


    “是。奴才明白,皇上平常的酒量沒有王爺好,今日喝了那麽多酒,應該是醉了,為了安全起見,奴才會再去打探一下。”


    元銘點了點頭,有文昌扶著向偏殿而去。


    而皇上元祁早就喝的人事不省,有幾名小太監抬上了軟轎,往軒翠宮而去。


    一個時辰後,文昌告訴元銘,皇上醉的不省人事,有四個小太監抬著上了軟轎,到了“軒翠宮”後又抬了進去。


    元銘大喜,道了一聲:


    “很好,現在行動。”


    元銘早就迫不及待,他真的很擔心蘇穎雪的安危,每一分鍾都度日如年。


    “軒翠宮”裏沐淩蝶揮手將所有人打發走了之後,推了推昏睡過去的皇上元祁。發出一聲嬌笑,撲倒在元祁身上嬌喋著:


    “討厭了,皇上快起身,這裏已經沒有外人了。”


    元祁豁然睜開了眼睛,那眼睛雪亮,沒有一點醉酒之人的樣子,猛地將沐淩蝶壓在身下,吻向了沐淩蝶嬌豔欲滴的紅唇。


    沐淩蝶一邊嬌喋著,一邊推拒調侃著:


    “皇上,討厭,皇上這個戲演得夠逼真的,差點將臣妾也給騙了,臣妾還以為皇上真的喝醉了呢!竟然在被那幫奴才搬動皇上的時候,也一動不動。”


    元祁握住沐淩蝶的手深情款款地望著她說道:


    “這還不是愛妃的主意好嗎?竟然想到在酒裏加水,虧你想的出來。”


    元祁寵溺地用手刮了一下沐淩蝶的鼻子滿滿都是讚賞。


    “討厭。皇上,這還不是你說,不想醉酒嗎?說每次醉酒,都讓你頭痛欲裂,臣妾這不是為了皇上你的身子,才出此下策的嗎?”


    沐淩蝶嬌喋著,聲音嫵媚動人,元祁可能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感覺今日的沐淩蝶特別美,就連身上的胭脂味,都特別好聞。


    他趴在沐淩蝶耳邊吹氣如蘭地說道:


    “愛妃有心了,隻有愛妃知道朕的痛,愛妃為朕做的一切,朕都記在心裏,若不出意外,孝楨太後明後天便會離開,朕會盡快處置了淑妃,到時候不會再有人與愛妃掙皇後之位。”


    沐淩蝶一聽,一個翻身將元祁反壓在身下,將性感的紅唇湊到元祁性感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說道:


    “臣妾都聽皇上的。”


    如輕輕點水般的吻,已經不能滿足元祁現在身體的欲念,元祁伸手準備解沐淩蝶身上的衣衫。


    就在此時,沐淩蝶的小婢女燕兒突然闖了進來,打斷了倆人的好事。


    倆人猛地坐了起來,沐淩蝶更是勃然大怒:


    “該死的奴婢,你瘋了,沒看見皇上在嗎?有什麽事,不能明天說。”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是……是有要事稟報。”


    燕兒磕頭如攪蒜般說著,元祁安撫了沐淩蝶倆句,沉聲冷喝一個字:


    “說。”


    “迴……迴稟皇上,奴婢看見逍遙王他往死牢方向去了,而且還帶了不少人,奴婢擔心他是打算劫獄。”


    燕兒毫無隱瞞向元祁稟報著。


    元祁大驚:


    “他不是喝醉了嗎?”


    沐淩蝶俏眉一挑,嬌喋道:


    “皇上,看來逍遙王今日怕是為了淑妃姐姐而來啊!怪不得他今日反常,一直敬皇上酒呢!原來是為了灌醉皇上,將姐姐劫走。看來逍遙王與姐姐果然有染,為了她敢公然造反,甚至一點也不顧念皇上的臉麵,給皇上你綠帽子……”。


    “放矢……”


    元祁大怒,沐淩蝶急忙告罪。


    接著元祁快速穿上龍靴,健步如飛地走出了軒翠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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