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淩蝶的突然出現,讓一些人有了底氣,像帶領一部分禦林軍,追殺蘇櫻雪她們的譚平,見到沐淩蝶來了,急忙奔至沐淩蝶麵前,苦苦哀求著:


    “娘娘救命,娘娘救命,你可一定要幫卑職向皇上求求請啊!”


    “啪”


    沐淩蝶一巴掌打在譚平的臉上,低聲怒斥道:


    “沒用的廢物,看把你嚇的?皇上?哪裏來的皇上?皇上好端端地在宮裏躺著呢!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你簡直就是豬腦子。”


    “呃?”


    譚平摸著紅腫的臉,一臉委屈地詢問著:


    “娘娘的意思是,這馬車裏坐的不是皇上?”


    沐淩蝶心想,馮川說的沒錯,元祁身中劇毒,又瘋瘋癲癲的,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馬車裏,一定不可能是元祁,因為她每天都派人盯著,沒有人給皇上元祁看診,隻有胡月明是她派去,每日履行職責般去擺擺樣子,胡月明的家人,都在她的手上,不可能真心為皇上元祁看診。


    所以轎子裏,隻可能是剛剛迴宮的禦林軍統領雲遊,隻有他能使的動禦林軍。


    想到這裏,沐淩蝶狹長的眸子裏,透過一絲寒意,心想:


    “雲遊啊!雲遊,這可是你自己找死,別怪本宮心狠,上次在邊塞,馮川沒有殺死你,今天本宮便送你上路。”


    如此想著,沐淩蝶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故意對著馬車裏高聲喝道:


    “雲遊,你好大的膽子,皇上的馬車,豈是你可以坐的?莫不是想取而代之不成?”


    “雲遊?”


    此話一出,低下一片竊竊私語,元銘心想:


    “馬車裏是雲遊嗎?雲遊不是死了嗎?難道本王的消息有誤?”


    蘇櫻雪更是肆無忌憚地拉了拉禦林軍沈兵的衣襟,咬牙詢問著:


    “你敢騙本宮?你不是告訴本宮,雲遊他死了嗎?”


    沈兵茫然道:


    “不可能啊!奴才親耳所見,有人向皇上稟報雲遊他死了啊!怎麽可能有假?”


    小太監劉文一見眼前的一幕,急忙快步到了沐淩蝶麵前,急忙行禮說道:


    “娘娘別鬧了,還不趕緊行禮?這馬車裏真是皇上,不是雲遊,不是雲遊。”


    在沐淩蝶看來,小太監劉文分明就是欲蓋彌彰,她噗嗤一笑說道:


    “劉公公,雲遊的腦袋不想要了,難道你的腦袋也不打算要了嗎?也對,你與雲遊分明是一夥的。剛剛你們當著眾人的麵,狼狽為奸,假傳聖旨,本宮看你們分明都與蘇櫻雪一夥的,想趁著皇上患病期間,想借此機會謀反。”


    沐淩蝶肯定說到這裏,指了指周圍跟著馬車一起過來禦林軍說道:


    “還有你們,難道也打算與雲遊,蘇櫻雪一起造反嗎?本宮給你們一個機會,若你們歸順本宮,本宮可以既往不咎,並讓你們跟著本宮吃香的,喝辣的,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意下如何?”


    “沒錯,你們這些人還不趕緊放下兵器,唯珍妃娘娘馬首是瞻,這以後整個天下便是珍妃娘娘說了算,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可否明白?”


    譚平一聽,馬車裏是雲遊,立刻來了精神,他與沐淩蝶一樣的想法,既然雲遊還沒有死,那麽便借此機會除掉他,省的雲遊占據禦林軍統領的位置。


    所以他急忙拍馬屁說道。


    跟著元祁馬車來的那群禦林軍,全都看好戲一般看著譚平。


    譚平怒斥道:


    “你們都什麽眼神,本統領在教你們做人的道理,教你們識時務,你們別她媽的都不識好歹。”


    “譚平不要跟他們廢話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誰敢不從,殺無赦!”


    沐淩蝶涼薄的嘴唇輕啟,冷冷地對譚平下達了一個命令。


    “是。”


    譚平急忙行禮答應一聲,大喊道:


    “你們可都聽清楚了?還不趕緊放下你們的武器?來人,都給本統領上,先將轎子裏的雲遊給抓下來,竟然敢假冒皇上,假傳聖旨,罪無可恕,殺無赦!”


    一時間,氣氛再次變得有些詭異,除了沐淩蝶的人,其他人全都緊張地手握劍柄,打算隨時開戰。


    那些跟著元祁一起來的禦林軍,將箭頭悄無聲息地指向了譚平,沐淩蝶他們。


    “慢著,愛妃好氣魄,朕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什麽時候?禦林軍裏多了一個譚統領?還有朕的天下,什麽時候變成愛妃的了?”


    就在此時,轎簾掀開,一聲渾厚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股無形的震懾之力,讓沐淩蝶覺得好像一隻無形的手,遏製住了她的咽喉般的,冷沉的傳了出來。


    “皇……皇上……”


    沐淩蝶看著轎子裏的元祁一愣,結結巴巴地喚了一聲,接著急忙跪倒在地,梨花帶雨地,掩麵而泣,說道: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妾也是逼不得已,臣妾隻是想替皇上守住江山,等皇上醒來,完好無損地還給皇上。臣妾好想皇上,嗚嗚……皇上昏迷的這段時間,可把臣妾嚇壞了,好在老天保佑,皇上終於醒了,嗚嗚……”


    “夠了。”


    元祁怒喝一聲,沐淩蝶的哭聲嘎然而止,眸光陰沉,含著一絲寒意,拳頭緊握,心想莫不是元祁他在裝瘋賣傻?他開始懷疑本宮了?


    就在沐淩蝶胡思亂想的時候,隻聽元祁清冽低沉的嗓音響起:


    “朕本想迴去之後,再徹查假傳聖旨之事,既然愛妃來了,便今日給朕與淑妃娘娘一個交代吧!為何要假傳聖旨,將蘇府滿門抄斬?”


    元祁身上溢出一道冷冽的殺氣,盡管他寵愛沐淩蝶,可並不代沐淩蝶可以胡作非為,元祁有自己的底線。假傳聖旨,這可是大罪,決不可饒,何況還是誅殺忠臣家眷。這個是元祁斷不可饒恕的。


    “皇上,這事你聽臣妾解釋,事情是這樣的。皇上突然昏迷,讓臣妾六神無主,臣妾急忙召集太醫胡月明為皇上看診,卻聽到一個晴天霹靂,他說皇上你中毒了,嗚嗚……”


    沐淩蝶一邊哭著,一邊用錦帕拭著眼角的淚水,接著說道:


    “皇上可是臣妾的天,這天塌了,臣妾怎麽能善罷甘休,於是臣妾便第一時間讓人搜查後宮,臣妾不能讓毒害皇上的人逍遙法外,不是嗎?可不曾想,竟然在劉公公的房中找到了皇上你親自寫的遺書,不,皇上沒死,不能說是遺書,是皇上你留下的字條說,是淑妃姐姐為皇上你下的毒,所以臣妾這才依皇上你之言,捉拿姐姐與將軍府的人。皇上饒命,臣妾也是一心為皇上你著想啊!”


    沐淩蝶梨花帶雨,說的句句都是為皇上元祁著想的話,元祁指沐淩蝶怒吐一個字:


    “你……”


    元祁剛想再說點什麽,可突然感覺一陣頭暈,他知道自己馬上要到毒發的時間了,必須盡快迴去,於是便手扶著額頭,說道:


    “劉文,調轉馬頭,暫時迴宮,有事迴宮再說。”


    “是。”


    小太監劉文答應一聲,急忙高聲喊到:


    “皇上迴宮。”


    馬車調轉,馬上前走了一段距離,突然停了下來,隻聽劉文說道:


    “淑妃娘娘,皇上請您上馬車。”


    蘇櫻雪轉頭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元銘,無奈地向馬車上走去,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她不能不在乎所有人的性命。


    逍遙王元銘看著緩緩向前行駛的馬車,想著剛剛元祁讓劉文轉告他的警告:


    “朕對你已經仁至義盡,朕顧念兄弟之情,望你好自為之。”


    元銘眼眶微紅,他又何嚐願意變成眼前這番情景?他曾經也是將皇上元祁看成兄弟的,可如今……


    無銘不知不覺陷入了小時候的迴憶:


    “元銘哥哥,快來耶!聽聽雪兒譜寫的這首曲子可好聽?太子哥哥說曲調單調,缺少激情。”


    “沒有啊!雪兒如此聰明,每一首曲子,都如此好聽。”


    逍遙王元銘總是滿含深情地對蘇櫻雪誇讚著。


    “惡心,不好聽,就是不好聽,元銘你好虛偽,你若不指出她的缺點,她便永遠沒有進步。”


    元祁總是一次又一次打擊著蘇櫻雪,有時會將蘇櫻雪欺負的哭鼻子,但蘇櫻雪哭過之後,卻會一次又一次地修改,直到元祁說可以湊合著聽。


    蘇櫻雪才抱著元銘,又蹦又跳開心極了,元銘看著蘇櫻雪燦爛的笑容,他總是那般癡迷與滿足。


    “元銘,過來,本太子今日心情好,教你寫字,一個大男人,不要沒事總是跟蘇櫻雪不學正業,她是一個下人,彈琴吹笛都是為了取悅她未來的夫君,你是父皇的兒子,不應該如此不識上進。”


    元祁身份尊貴,說話也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對元銘冷冷吩咐著。


    如今想來,也許是元祁關心元銘的方式。


    元祁曾經一遍又一遍地教他寫字,教他臨摹。


    “你好笨呢!像你這樣一無是處的樣子,父親怎麽可能喜歡你?你是父皇孩子裏最笨的一個了,怪不得皇上連看你一眼都懶得看,你也就實在登不上大雅之堂。”


    元祁每次看到元銘寫的如草一般的字,總是一遍又一遍地絮叨著他。


    元銘的淚水滴落,是,他承認,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與元祁脫不了幹係,就連騎馬亦是。


    他的書房有一副畫,畫上有一匹俊馬,馬上坐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孩,馬下卻有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十幾歲的孩子,扶著他,而馬上之人便是他,元祁在教他騎馬。


    這幅畫有些稚嫩,是當時年齡尚小的蘇櫻雪所畫,當年蘇櫻雪的父親蘇建英,負責教他們這些皇子拳腳功夫,所以蘇櫻雪與他們這幾個皇子走的很近。


    當年元銘的母親,隻是辛者庫的一個小宮女,因為先帝醉酒,與之發生關係,才有了元銘。


    元銘出身低賤,經常被各皇子打的鼻青臉腫,甚至經常哭鼻子。


    有一次蘇櫻雪隨父親蘇建英進宮,發現了躲在角落裏哭鼻子的元銘,將他強行拉到元祁的麵前,元祁高高在上,根本不願意搭理他。


    但蘇櫻雪年少不更事,總是死乞白賴的拉著元銘,三番倆次地出現在當時還是太子的元祁麵前。


    元祁出於對他師傅蘇建英的尊重,不願意與蘇櫻雪一般見識,久而久之元銘與蘇櫻雪便成了太子府的常客。


    有了太子元祁的照撫,元銘與他母親的生活也算改善了不少。


    因為先帝與元祁的母親,當時的先皇後感情深厚,元祁在宮中的地位,無人可以動搖。所以蘇櫻雪間接地幫了元銘。


    從那刻開始,元銘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蘇櫻雪。


    人的感情很是奇妙,有時或許沒有感情,但日久生情。


    元祁對元銘本是討厭的,但時間久了,他便接受了元銘這個如同跟屁蟲般的弟弟。


    元祁會在看不慣的情況下,教元銘寫字,騎馬,射箭等等。


    隨著迴憶,元銘眼眼中呈現出晶瑩的亮光,低聲對身旁的文昌說道:


    “你速去通知我們的人,原計劃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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