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銘怎麽也沒有想到,皇上元祁這次竟然會用劍指著他,他一時之間有些呆了,元銘為了蘇櫻雪不知道跟元祁鬧了多少迴。


    直到原主蘇櫻雪找到元銘,告訴他,她一直以來,隻是把他當哥哥看,但她心中所愛卻一直是元祁。元銘這才消停下來,將心中那份感情,藏了起來,想默默守護著她。


    可顯然蘇櫻雪並沒有得到她想要的那份感情迴報,元祁並不愛蘇櫻雪,他後宮的女人越來越多,如今又寵幸一名青樓女子沐淩蝶,甚至荒唐地將沐淩蝶扶上了妃位,導致蘇櫻雪屢著陷害與傷害,元銘這才又插入了蘇櫻雪與元祁之中。


    好在元祁的劍,在觸及元銘胸口的時候,元祁又將劍收迴到了劍鞘裏,趁著元銘呆愣,一把將元銘懷裏昏迷不醒的蘇櫻雪拽到了自己的懷裏,冷冷說了一句:


    “逍遙王善闖後宮,有辱淑妃娘娘名節,按律當斬。朕念及兄弟之情,庭杖三十,以儆效尤。”


    元祁話音剛落,雲遊等人不由分說將逍遙王元銘羈押了起來。


    文昌急忙跪倒在地,拚命磕頭求饒:


    “皇上手下留情啊!請皇上念及兄弟之情不要仗責我家主子,如果要打便打奴才吧!是奴才不好,沒有攔住我家主子,都是奴才的錯。還有皇上,我家主子也是因為淑妃娘娘有危險,才闖進來的啊!隻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要不淑妃娘娘也就不會死了啊!”


    “文昌不用求他,雪兒不在了,本王也就無畏了。他就是一個冷血的人,雪兒一腔熱血竟然沒有將他冷如石頭的心捂熱,要打要殺都隨他便罷。”


    元銘看著元祁懷裏一動不動的蘇櫻雪,眼中蓄滿對元祁的恨意,冷冷說著。


    “他若不善闖後宮,又怎麽知道淑妃有危險?”


    元祁冷冷詢問著,對元銘善闖後宮,耿耿於懷。


    他擺了擺手,雲遊他們拉著元銘往外拖,文昌則拚命喊叫,與一起來的倆個逍遙王府的侍衛跪地苦苦哀求著,一時間房間的淩亂的聲音此起彼落,聲聲不息。


    就在此時,元祁懷裏的蘇櫻雪,突然動了一下,接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虛弱地說了一句:


    “好吵,能不能安靜一下。”


    聲音不大,卻瞬間讓整個房間安靜了下來,貴妃劉芯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怎麽也不相信,蘇櫻雪命竟然會如此大,她竟然再一次活了過來,這難道是天意?天意不讓蘇櫻雪死?


    而元銘掙脫了抓著他的兩名侍衛的禁錮,一步一步走向元祁,因為蘇櫻雪還被元祁抱在懷裏。


    他忍不住紅了眼眶,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雪兒,雪兒,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元祁不敢相信地用溫熱的手背,探上蘇櫻雪的額頭,蘇櫻雪體溫開始迴暖,代表她還活著,元祁忍不住大喊著:


    “太好了,太好了,你活過來了,太醫,太醫怎麽還沒有來,快給淑妃娘娘瞧瞧,她怎麽樣了?”


    元祁自己都沒有覺出自己有多麽欣喜,多麽緊張,他小心翼翼地將蘇櫻雪抱到床榻之上,卻換來蘇櫻雪一陣痛唿:“啊……”


    蘇櫻雪後背前倆天被打的傷口,到現在還沒有好,元祁將她平放在床上,蘇櫻雪自然感覺到一陣疼痛,這才叫出聲。


    “怎麽了?是不是朕弄痛你了?可有哪裏不舒服?”


    元祁用從來沒有過的溫柔,關切地詢問著。


    “怎麽了?她的後背上傷痕累累,你這樣放著她,她當時會感覺到疼痛。你一次又一次傷她那麽深,可她卻在關鍵時刻,依舊願意挺身而出,為你擋劍,你的心難道是鐵做的嗎?”


    元銘不滿地吼著。


    “你怎麽知道她後背上有傷?”


    元祁站起來,如寒潭一般深不見底的眼中蓄滿冷冽的寒光,直射向元銘。


    因為蘇櫻雪逃出宮外,元祁得知蘇櫻雪去了元銘的逍遙王府,他的心本就如同棉絮堵在胸口,見到蘇櫻雪時,卻又發現蘇櫻雪從裏到外的衣衫,都已經被換過。如今又聽元銘說蘇櫻後背傷痕累累,難免讓元祁想歪。


    就在此時,床榻上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拉住了元祁的手,斷斷續續地說道:


    “皇……皇上,別想多了,不……不要為難逍遙王,一……一切都是臣妾的錯,皇上要……要罰便罰臣妾吧!那天臣妾偷拿了皇上的玉佩,私自偷溜出宮,卻不想竟然遇到了歹徒,他想從臣妾手裏搶走玉佩。臣妾手無縛雞之力,不是歹徒的對手,差點遺失了皇上至關重要的玉佩,幸得逍遙王趕到,這才救了臣妾一命,為皇上追迴了玉佩。”


    “此話當真?你不是出宮之後,特意去的逍遙王府?”


    元祁麵色緊張地緊跟著追問了一句。


    “皇上說笑了,臣妾又不是傻子,臣妾好不容易逃出去,自然是遠離京城,逃到一個皇上找不到的地方,又怎麽可能逃到逍遙王府,讓皇上一下子就找到呢!你說是嗎?”


    蘇櫻雪害怕元祁因為自己,而懲罰元銘,隻能耐著性子解釋著。


    “那你身上的衣衫,是怎麽迴事?”


    元祁此時雖然沒有了剛剛的憤怒,但依舊語氣犀利地質問著。


    這時被晾在一邊的元銘,為了蘇櫻雪的清白不得不開口解釋著:


    “雪兒,不,臣將娘娘帶到府裏時,她是昏迷的,臣請了府裏的曹先生為娘娘看診,曹先生說娘娘後背的傷口已經開始化膿了,便開了一些傷藥,讓臣找人給塗上。臣便托府裏的奴婢,為娘娘擦拭了一下傷口,因為娘娘的衣服已經髒了,而且還被血水粘在了皮肉上,臣這才讓人給娘娘換了衣衫。臣與娘娘至始至終都是清清白白的。”


    “是嗎?”元祁狐疑地詢問著,轉頭看向蘇櫻雪,見蘇櫻雪清澈見底的眼睛,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元祁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心中豁然明亮了一些,煞氣瞬間消失殆盡,但又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咳嗽一聲,威嚴地詢問著:


    “說起玉佩來,朕倒想起一件事,那塊金龍玉佩乃先帝遺留給朕的,那是大周王朝的聖物。見玉佩如見先帝,也如朕親臨。斷不可讓它被歹人盜去。雲遊既然今天你和逍遙王都在,朕便順道問一下,那天朕和蘇櫻雪遇襲,朕給了蘇櫻雪那塊玉佩,打算讓她迴來搬救兵的。不曾想我們倆人都沒走脫,幸得你和逍遙王趕到,救了朕與淑妃娘娘,你們倆位可曾見過那塊金龍玉佩?”


    雲遊急忙跪地說道:


    “當時情況緊急,卑職一見皇上昏迷,便直奔皇上而去,沒有留意到玉佩。”


    “什麽?你簡直……”


    元祁剛想大怒,便見元銘拿出玉佩,語氣不善地說道:


    “皇上還是好好保護好這塊玉佩吧!要不是臣撿到,恐後果不堪設想,到時候萬一因為這塊玉佩,讓大周王朝陷入危難,臣想,等將來皇上定然也無顏再見先帝了吧!”


    “你……”元祁一把扯過元銘手裏的玉佩,雖然因為元銘的數落想發火,但想到元銘倆次拿到玉佩,都沒有占為己有,也沒有暗中做手腳,元祁知道,元銘心中坦蕩,對爭奪皇位,沒有野心,更足見元銘坦誠。


    衝著元銘的這份坦誠,元祁願意相信蘇櫻雪與元銘之間絕對沒有苟且之事。


    就在此時,太醫胡月明提著藥箱,匆匆跑了進來,急忙給元祁磕頭,元祁卻說道:


    “不必了,你趕緊給淑妃娘娘看看,她怎麽樣了?”


    胡月明不敢怠慢,急忙上前為蘇櫻雪仔細地診了一下脈說道:


    “迴稟皇上,娘娘身體除了有些虛弱外,再就是身上傷口有些感染,好好調理一下,應無大礙。”


    元銘與元祁一聽,全都舒了一口氣。


    元祁沉吟片刻說道:


    “既然如此,你便迅速為淑妃娘娘配置一副藥過來。”


    元祁說到這裏,停頓片刻,又補充著:


    “開最好的藥,讓淑妃娘娘快些好起來。”


    “是”。


    胡月明答應一聲,向外退去。


    元祁環顧四周一眼,詢問道:


    “白嬤嬤可在?”


    白萍急忙拱身上前說道:


    “奴婢叩見皇上,皇上有何吩咐?”


    “好好照顧她,不得有誤。”


    “是,可是……”


    白萍說著,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貴妃劉芯,隻見劉芯跌坐在地,臉色鐵青,此時卻依舊目光陰冷地看向她,像是警告,也像是還不死心。


    白萍擔心皇上走後,貴妃劉芯再傷害蘇櫻雪,可苦於無證據指控,所以她不敢妄言,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元祁眉頭皺起,清冷地聲音詢問著:


    “可是還有什麽困難?”


    白萍急忙擺手說道:“不……不……沒……沒有,奴婢一定竭盡所能保護好娘娘的。”


    “那就好!雲遊帶上逍遙王到朕的禦書房。”


    元祁吩咐著,率先向門外走去。


    “是”。


    雲遊答應一聲,走到逍遙王元銘身邊,說了一句:


    “王爺請吧!”


    元銘迴頭看了一眼床上的蘇櫻雪,隻見蘇櫻雪此時眼中正蓄滿擔憂地看著他。


    “別擔心,我沒事。”


    元銘輕啟薄唇,用口型說道。


    蘇櫻雪點了點頭,元祁走了倆步,迴頭剛好看見倆人的互動,心中瞬間不舒坦了起來,冷冷說道:


    “還不快走?”


    元銘這才向門外而去,元祁從蘇櫻雪臉上看到了一絲落寞,與對元銘的擔憂。元祁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些吃味,一向都是女人的目光圍著他轉,而這一刻他發現蘇櫻雪的目光,卻一直在他的兄弟逍遙王元銘的身上,讓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甘被人忽略的情感作祟,他竟然又返迴了蘇櫻雪的床邊,故作冷漠地說著:


    “你這個女人總是不思悔改,一次又一次讓朕失望,按理說,朕不應該搭理你,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朕也不想讓你說朕無情,朕想問問你,這次是誰打算殺你?你可不要再說是珍妃,如果再敢陷害她,朕可饒不了你。子嗣的事,朕先不與你計較了,珍妃大度也一再為你求情,讓朕原諒你,望你好自為之,想好了再告訴朕。”


    元祁的話隱含著警告,無情,還有他對沐淩蝶的愛護與信賴。


    蘇櫻雪抬頭看了一眼遠處跪著的貴妃劉芯後,淡漠地說著:


    “皇上既然不信臣妾,又何必再問?就當是臣妾自己找虐好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


    元祁氣的拂袖而去,但走到門口,又對貴妃劉芯說了一句:


    “你,也跟朕,去禦書房。”


    貴妃劉芯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她知道去了禦書房又將有一場硬仗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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