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倏忽嘶啞冷笑,指著自己,“我遭報應?蔓蔓,我這樣愛你,你竟然詛咒我遭報應?”


    黑裙蔓蔓抬起下巴,倨傲的盯著他,忽地,眼裏閃過一道冷芒,她伸手,從身後枕頭下一探。


    “住手!”男人臉色猛地一變,驚唿一聲,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可來不及了。


    砰的一聲。


    槍響聲響起。


    在這自由持槍的國度,提供給了黑裙蔓蔓不少便利。


    黑色槍支因男人的阻攔,往下一扣,沒有擊中心口位置,卻也倏忽打中了他的手臂。


    血跡迅速滲透了他的衣衫,蔓延開來。


    男人冷厲著眼眸,忍著痛,一把奪下蔓蔓手裏的槍支,丟遠了。


    聞訊而來的傭人們,瞧著這一幕,目瞪口呆,“先生……天,你流血了,我馬上叫醫生,還有……報警!”


    “不準報警。”男人冷厲喝道。


    傭人一愣,眼神複雜,“先生,蔓蔓小姐試圖殺你,沒有百次,也有十次了,每一次你都……這樣下去可怎麽是好……”


    “通知醫生來,然後給我滾下去!”男人沉聲冷喝道。


    傭人晦暗垂下眸子,“是。”忙轉身退下了,離開前,看向蔓蔓的眼神,無比複雜。


    這蔓蔓小姐到底怎麽迴事,就這麽厭惡自己的男朋友?


    傭人離開了。


    男人半蹲在蔓蔓的麵前,一手捂著手臂,抬起臉,眼眸冷戾的盯著她,“我對你這麽好,你還要殺我?”


    他霍然起身,俯身過去,不顧潺潺流血的手臂,用另一隻手掐住她脖子,冷戾瞪著她,“上次你半夜拿槍殺我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若還有下一次,我會親手殺了你。”


    黑裙蔓蔓嘶啞冷笑,脖子越勒越緊,她麵上諷刺的冷笑越來越重,“你還真是命大,怎麽也殺不了你,下毒,你被送到醫院,緊急清腸胃,竟然還活了過來,開槍,你做了手術,逃過一劫,想用枕頭捂死醉酒後的你,你卻突然清醒,你每一次都警告過不準有下一次,但我也要告訴你,隻要你沒死,就還有千萬個下一次,直到我親手殺死你!”


    這話,讓男人臉色猛地一變。


    他冷戾的盯著她,滿臉暴怒,再也忍不住的咬牙切齒道,“賤人!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我養著你,我還這樣愛你,我把你當心肝寶貝一樣寵,你就是這樣對我的,恨不得殺我?”


    黑裙蔓蔓諷刺的盯著他,“我當然要殺你了,你不僅毀了我的人生,還是個變態。你不是很喜歡虐待我麽,越虐待,你越瘋狂,越高興。你死了,我就用不著整日裏提心吊膽的了。”


    男人瞳孔一縮,驟然間失去了力道,猛地踉蹌後退。


    跌坐在沙發麵前,瞧著咳嗽出聲,緩過勁來的蔓蔓。


    她臉色煞白,衣袖和裙子上還沾染了他手臂流下的鮮血。


    可她眼裏沒有半點驚嚇,空洞得沒有一絲鮮活,隻盯著他,眼裏充斥著濃鬱的恨意。


    那恨意包裹著男人,男人瞳孔狠狠一顫,意識到這個女人到底有多麽的厭惡憎恨自己。


    她真的,恨不得他去死。


    男人嘶啞著低吼,“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想虐待你的,誰讓你太美了,特別是你脫下衣服的時候……蔓蔓,我太愛你了,我忍不住……”


    啪的一聲。


    黑裙蔓蔓揚起手,一巴掌甩了過去,“住嘴!你真讓我惡心。”


    男人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他眼眸冷顫,盯著蔓蔓,晦暗不已。


    現實蔓蔓震驚的站在一邊,瞧著這血腥又悲哀的一幕。


    原來,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原來……


    她次次刺殺,次次失敗,而這個男人,還有暴虐的癖好。


    她竟然過的是這樣悲慘的生活。


    現實蔓蔓手輕捂著自己手臂,她想起自己滿身的傷痕,就忍不住的哆嗦。


    而這些傷痕,無疑就是這個男人帶來的。


    而此刻,這個男人欺騙性的去拿了結婚證迴來,相當於和她是正式的夫妻關係。


    所以,之後,她就更逃不掉了是嗎?


    眼眶落下淚來。


    現實蔓蔓站在那,也不知道發呆了多久,天色黑了,臥室裏傳來咒罵和痛苦的慘叫聲,是黑裙蔓蔓的聲音。


    而樓下傭人聽著這聲音,毛骨悚然,脊背發涼,歎著氣徘徊。


    這一切,就是蔓蔓的那些記憶了是嗎?


    可她是怎麽被蕭寒撿迴去的,怎麽又逃離了這裏的,為什麽沒有這部分記憶。


    腦袋好疼。


    臥室裏,黑裙蔓蔓嘶啞的哭訴聲縈繞在耳畔,讓她腦袋更疼了。


    比腦袋更疼的,是心裏的疼,那裏,充斥著對這裏的恐懼,對男人洶湧的恨意,還有……


    對慕容景煥的思念。


    眼前忽地一片漆黑。


    現實蔓蔓大驚失色,環顧四周,一路跌跌撞撞,卻怎麽都找不到出路。


    她崩潰極了,跌坐在地上。


    腦海裏充斥著這些所有恢複的記憶,怎樣家族破產,怎樣和父母離別,怎樣尋找慕容景煥又狼狽離去,怎樣和宓秋擦肩而過時候她眼裏的諷刺,怎樣在酒吧裏度日,怎樣和慕容景煥訣別,又怎樣被人虐待……


    所有的一切迴歸在她腦海中,她痛苦的捂住腦袋,匍匐在地上。


    誰來救救她。


    誰能來把她從這裏帶迴去。


    她不想再看了,不想再看自己悲慘的過去。


    啊!


    她嘶啞的尖叫出聲。


    “蔓蔓,我在這,別怕。”


    “蔓蔓,醒一醒,你隻是做噩夢了。”


    “蔓蔓,睜開眼,看看我……”


    “蔓蔓……”


    忽然,有細微的聲音響起。


    她停止了尖叫,茫然的環顧四周,從地上爬起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去追尋,一路跌跌撞撞,然後,出現了一扇充斥著白光的門。


    那光,耀眼的很。


    蔓蔓宛若看到了希望,跑進了們來。


    她驟然,睜開了眼。


    滿眼的迷惘空洞緩緩地聚焦,第一眼便是將自己抱在懷裏,一臉緊張,眉宇蹙著結,熟悉麵貌的男子。


    比起記憶裏,他蒼老了許多,英俊的麵容更多了成熟的滄桑和冷沉。


    在那迴憶隧道裏穿梭那麽久,此刻腦海裏充斥的滿滿的都是那些記憶,蔓蔓再也沒了失憶時候看慕容景煥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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