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痛恨厲蕭寒的絕情,但理智扔在。


    想起之前厲蕭寒是那樣的寵著安婉,深邃的眸子裏隻能放下安婉一人,那樣的深情,豈是演戲能演出來的?


    可如今,他卻做出這樣冷酷的舉動,讓人費解的同時,又無比的憤怒。


    她來,為安婉要一個答案。


    厲蕭寒瞳孔一縮,沉沉盯著應花楹,終究咬著牙,別過頭去,視線落在窗外各色大廈建築上,眉眼沉沉藏著晦暗。


    “要答案?你迴去,幫我傳個話,告訴安婉,我厲蕭寒從沒有愛過她。”


    背對著應花楹,厲蕭寒吐出冰冷的話語。


    應花楹拳頭瞬間攥緊。


    等她自己清醒過來時,她已從包裏抽出水果刀,疾步過去,揚手,一刀子插在了厲蕭寒的背上。


    厲蕭寒身體一僵,扶著窗戶轉過身來,視線落在應花楹倉皇的臉上。


    他瞳孔冷縮,脊背上的痛對他來說不過是小事,他驚訝的是應花楹哪來的勇氣真的下手?


    能讓應花楹這樣憤怒的原因,肯定是安婉真的出事了!


    她嘴裏的那些話沒有過分渲染,講的可能真的是實話!


    這個認知,讓厲蕭寒心頭痛苦無比。


    他的婉婉真的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眠?憔悴不堪得骨瘦如柴,日日躺在床上?


    應花楹瞧著自己滿手鮮血的樣子,怔然後退。


    她不想真的下手的,拿著刀子隻是為了防身,用來威脅厲蕭寒,可憤怒上頭,心裏念著安婉,她就真的下了手。


    應花楹倉皇過後,冷冽的咬牙,“這一刀,我是為安婉刺的!厲蕭寒,想起婉婉如果的模樣,你就算死了,我也不會後悔刺這一刀。”


    她強忍心裏的恐慌,可後退的踉蹌步伐還是出賣了她。


    應花楹拎著包,踉蹌著疾步離開。


    應花楹跌跌撞撞的出了門,手上還滿是鮮血,這一幕刺疼了莫景桓的眼,他震驚瞧著,來不及阻攔應花楹的離去,就率先衝進總裁辦公室去。


    看到裏麵那一幕,怔然的站在門口。


    厲蕭寒自己反手拔掉了水果刀,此刻正坐在地上,眼眸冷沉,眼眶發紅,一雙眸子宛如野獸,帶著壓抑的悲痛。


    莫景桓突然不忍心上前。


    直到厲蕭寒出聲,聲音喑啞,“送我去醫院,傷口需要消毒、包紮!”


    應花楹刺得不深,且沒刺中要害,她壓根沒經驗。


    莫景桓忙上前,扶起他。


    很快上了車,車子唿嘯直奔最近的醫院。


    應花楹手一直發抖,她不敢開車,就叫了代駕。


    在安家別墅外下了車,應花楹進入安家,直奔安婉的臥室。


    安婉已經醒了,靠在床頭,隔著白色窗簾望著窗外的風景,表情木然,漂亮的小臉呆呆的,應花楹走進去就看到這一幕,眼眶忍不住再次濕潤,她咬牙,將眼淚憋迴去,擠出一絲笑容來,湊近,“婉婉,我剛才有事迴了趟家,現在又迴來了。你今天如何?”


    安婉看向應花楹,臉色呆滯,視線微顫落在她身上,忽然皺了下小鼻子,“花楹,你身上怎麽有血腥味?”


    應花楹一怔,忙把手往後縮。


    安婉的目光定在她臉上,“你有事瞞著我?”


    應花楹忙搖頭,“不是的,我……”


    “花楹,我現在最偏有人騙我。”安婉一句話讓應花楹無路可退,她歎息一聲,將藏在背後的手伸出來,遞過去,“婉婉,我以為自己擦得很幹淨了,怎麽你還聞得到?的確,我撒謊了,我沒迴應家,是去了厲……厲氏集團。”


    “厲氏集團?”安婉輕輕咀嚼這四個字,眼裏閃現痛苦,她顫了顫眸子,恢複平淡無波的冷靜,“你去找他幹什麽?”


    應花楹懊惱的咬唇,“婉婉,我是想要一個答案。”


    “這血腥味,就是答案?”安婉表情木然,說話卻還如以往,一針見血。


    應花楹小臉有些蒼白,幹脆咬牙承認,“我用刀捅了厲蕭寒。”


    安婉眼睛睜大。


    應花楹忙擺手,“你放心,我知道你心裏還惦記著他,我沒刺到重要位置,他應該沒什麽事,頂多疼一兩天就好了。”


    安婉木然的垂下眸子,“死了也和我沒關係。”


    應花楹多希望安婉這句話是實話,可惜,她眼裏的在意無法偽裝。


    應花楹暗暗歎息一聲。


    安婉的聲音虛浮的傳來,“他和你說了什麽?”


    應花楹知道安婉聰明,緊緊抿了下唇,欲言又止。


    安婉瞧見她神色,心裏便悲痛起來,“我知道沒什麽好話,你說吧,我有心理準備。”


    應花楹這才懊惱又憤怒的說道,“厲蕭寒竟然讓我轉告你,說他從來沒有愛過你。可我們都知道他在撒謊,他怎麽能用語言冷暴力呢,這樣欺負你,他……”


    這時,安婉忽然冷笑一聲,“花楹,他沒撒謊。”


    應花楹一怔,心疼的喚她的名字,“婉婉?”


    安婉落下一行淚,她伸手再用力抹去,忽然衝應花楹露出一絲笑,雖勉強,但好歹看起來有了些生機,“這些天,我想清楚了。”


    她突然掀開被子就下床。


    見她這樣,應花楹忙攔住她,“婉婉,你怎麽了?這是要去哪?”


    安婉看著應花楹,“我要去上學,我不能在家裏繼續躺下去了,這樣,我會癱瘓的。既然厲蕭寒說了實話,我也隻能接受。是我太蠢,蠢得被人欺騙,還捧上真心。”


    安婉平淡無波的話,落在應花楹耳朵裏。


    安婉沒哭,應花楹卻忍不住眼眶發紅,鼻子一酸,眼淚就撲簌的落了下來,一邊哽咽,一邊大罵出聲,“厲蕭寒就是個大豬蹄子,婉婉,都怪我,當初我居然以為他對你是真心,早知道他隻這種人,我就該勸你離他遠一點。都怪我,都怪我。”


    應花楹滿腹愧疚。


    安婉怔然看著應花楹,忽然伸手一把抱住她。


    應花楹一怔,微啜泣著,卻不敢哭了,“婉婉,你怎麽了?”


    安婉虛弱的靠在她身上,“花楹,讓我靠一下,我好淚。”


    應花楹的眼淚更多了,強憋迴去,點點頭,“好,你安心靠著,靠多久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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