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深一下子更茫然了,“你說我前夫,那為什麽你和我住在一起?”


    “因為……”岑思炎頭疼了一下,幽幽的解釋:“我們是假結婚。”


    “那我們更不應該住在一起。”許深深抱緊被子。


    “你別誤會。”岑思炎向前走了一步,許深深往後退了一下,似乎對他有所防備。


    岑思炎知道問題嚴重了,再這樣下去,她把所有人都忘光了。


    “深深,我和你說,我和你結婚是為了幫你。”岑思炎耐心解釋道:“當初你為了給孩子落戶才找到我的。”


    “孩子?”許深深錯愕了,她還有孩子,“和誰的孩子?”


    “和你丈夫的。”岑思炎迴答。


    “我越來越糊塗了。”許深深雙手抱著頭,“我為什麽會什麽都不記得了,我為什麽把什麽都忘記了?”


    “深深,你別激動。”岑思炎怕她胡思亂想,“事情是這樣的,我解釋給你聽,你不要著急。”


    許深深再次抬起頭,淚眼蒙蒙的看著岑思炎,“我……”


    岑思炎歎了一口氣,走上前來,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慢慢的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訴給她。


    當她聽到自己得了間歇性失憶症就呆住了。


    “就是說我會隨時失去記憶?”許深深感覺腦袋漲漲的,特別難受。


    一個人如果真的沒有了記憶,會是很可怕的事情吧。


    什麽都不記得了,忘掉了最愛的人,忘掉了最在乎的人,這種滋味太難受了。


    “是這樣。”岑思炎幽幽的望著她,柔聲細語的問道,“深深,你還記得什麽?”


    許深深想了想,大腦裏一片茫然,她輕輕搖頭,“什麽都不記得了。”


    岑思炎一歎,“沒關係,會好起來的,等找到厲君沉他會想辦法的。”


    許深深淡淡蹙眉,“厲君沉是誰?”


    “你的丈夫,他可是一個大能人,一定會想辦法搞定這件事的。”岑思炎露出一個信任他的微笑,“來,你先洗漱,等下我就開車送你去。”


    許深深點了點頭,心底卻非常的慌亂。


    其實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就這樣過去,她又該怎麽麵對?


    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她這麽堂而皇之的出現,會不會給被人帶來麻煩?


    ——洗漱之後,許深深換上岑思炎給她的衣服。


    一條剪裁簡單的黑色連衣裙,五分袖,領口有可愛的蝴蝶結,她把裙子穿上站在鏡子前,這才發現自己的肌膚居然那麽白。


    一頭長發披散下來,加上臉色蒼白,她就像櫥窗裏毫無生命的洋娃娃。


    岑思炎敲了敲門,這才進來。


    看到她已經穿上連衣裙,解釋道:“這是我媽的。”


    “伯母的?”許深深有些詫異。


    “這是一條複古連衣裙,她珍藏了很久。”岑思炎雙手抱臂,“所以說時尚也是一個圈,來迴輪換。”


    許深深看了看鏡子,“現在外麵的女人怎麽穿,我也不清楚。”


    她什麽都不記得了。


    岑思炎偷偷的捂住自己的嘴,感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走吧,該去吃早飯了。”岑思炎道。


    許深深點點頭,跟著岑思炎一起離開房間,來到樓下。


    範麗麗見到許深深露出驚喜的神色,“哎呦,真好看!”


    許深深露出淡淡的羞澀,“伯母好。”


    範麗麗牽著她的手,“我年輕的時候沒你瘦,穿這件衣服像個大肚婆,現在穿在你身上感覺這件衣服才有了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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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深深一笑。


    岑百川衝自己的老婆擠眉弄眼,希望她能趕快和許深深談談,趕緊把她送到厲君沉的身邊。


    範麗麗卻像沒看到一樣,拉著許深深的手,來到飯桌前,讓她快點吃飯。


    岑思炎也坐下來,給許深深布置碗筷。


    岑百川幽幽的看著他們,這個家他是做不了主了,一個個都隨心所欲的,一點都不為家族考慮。


    吃過早飯,岑思炎就帶著許深深要出門。


    範麗麗從自己的衣櫥裏拿了一件披肩給許深深,“不能隻穿著裙子出去,現在外麵還很冷的,披了披肩洋氣又好看。”


    岑思炎看著範麗麗打扮許深深,忍不住道:“媽,深深又不是洋娃娃。”


    範麗麗斜眼瞪著自己的兒子,“你要是能給我生個小孫女,或者找個兒媳婦迴來,我就不用天天擺弄洋娃娃了,我那一屋子的衣服也就不會沒有用武之地了。好不容易深深來了,我總不能就這樣看著。”


    岑思炎對自己的老媽無語了。


    範麗麗一笑,打量著許深深,“真好看,出門的時候要多注意。”


    “謝謝,伯母。”許深深感激的說,從範麗麗的言行舉止她能感覺到是真的關心她。


    範麗麗點點頭,目送他們二人離開家裏。


    她迴到客廳的沙發前,岑百川哼哼唧唧的表示不滿。


    範麗麗開始剝桔子,“你哼什麽。”


    “沒什麽。”岑百川可是出了名的懼內,立刻就老實了。


    範麗麗忍不住一笑,說:“虧你還是咱兒子的老子,他是個什麽個性的孩子你不清楚嗎?他心裏很清楚,許深深不屬於自己,你倒好那麽著急要把人家轟走。咱們兒子把人家媳婦找到了,厲家進來絕對會感激我們的。”


    岑百川當初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麵想。


    現在被範麗麗這麽一提醒反倒是覺得自己小心眼了。


    ——許深深坐在車裏,很安靜的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對她來說這種陌生的景色已經使她麻木。


    岑思炎把車停在厲氏集團門口,對她說:“你老公就在這裏,我打個電話。”


    “等一下。”許深深按住他的手,“你先不要打電話。”


    “怎麽了?”岑思炎看著許深深,看到她縮迴去的手在顫抖。


    許深深的掌心是冰涼的。


    她在害怕。


    岑思炎問道:“你怕他?”


    許深深搖搖頭,“不是怕,是擔心。我都已經死了一個月了,就這麽出現,他們能接受嗎?”


    “怎麽不能,說不定會很高興。”岑思炎說道。


    許深深裹緊身上的披肩,“你幫我去試探一下吧。”


    岑思炎皺了皺眉,“怎麽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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