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深眉心一沉,這個男人明顯是故意的。


    厲君沉剛做完微創手術,不能喝酒。


    更何況還是那裏動了手術,萬一喝酒受了影響,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這個人還真是陰險!


    “厲君沉,你不要喝。”許深深皺著眉,語氣嚴肅,“他不敢把我怎麽樣。”


    “你就這麽有自信?”厲耀寧倒是有些驚訝她的冷靜。


    厲君沉也十分的穩重,他看向許深深,麵容緊繃,“別怕。”


    許深深點點頭。


    她相信厲君沉的話。


    哪一次陷入危險,厲君沉都能及時趕到,從未讓她陷入危險。


    更何況這一次,他就在眼前。


    與其擔心她,不如擔心自己。


    “你倆就別眉目傳情了。”厲耀寧冷笑,“小妞,你也不看看,你丈夫的臉色都難看成什麽樣了?”


    許深深看向岑思炎,他麵容也是冷峻,下巴緊繃。


    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像是在激勵的忍耐著。


    “岑思炎,你冷靜下來!”許深深眉心深蹙,“我不會有事!”


    她心裏非常的緊張。


    岑思炎絕對不能動手!


    他如果在這裏闖禍了,就沒辦法繼承岑家了。


    這是岑家給他設立的規矩,他必須遵守。


    “唉,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被控製,但凡有血性的男人都忍不住。”厲耀寧邪魅的笑著,眼睛在厲君沉和岑思炎的臉上看來看去。


    許深深了解了,他是想一石二鳥,一箭雙雕!


    一方麵逼著厲君沉喝酒,造成永久傷害,另一方麵逼著岑思炎和他動手,讓岑思炎失去繼承權。


    何止是陰狠,簡直就是陰毒!


    奶奶的!


    許深深怒了。


    她這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真的成為紅顏禍水,一下子害了兩個男人,她怕是死不足惜。


    她轉著手指上的戒指,這麽戒指是安傑送給她的,作為她認安傑為幹爹的憑證。


    安心亞也有一枚,她那枚是深紫色的,而自己這枚是深紅色的。


    她感覺到戒指裏有個小彈簧卡了一下,她轉過身,用戒指刺向厲耀寧的脖子。


    厲耀寧沒有想到許深深會反擊,被她一下子擊中,還有些措手不及。


    他手下一鬆,放開了許深深,然後後退半步,用手捂著自己的脖子。


    意外的是,並沒有鮮血流出。


    趁著這個時候,許深深跑迴厲君沉的身後,長舒了一口氣。


    她舉起自己的右手,亮出那枚戒指,冷冷道:“厲耀寧,你沒聽說過嗎,安家的女兒都不好惹!”


    厲君沉低頭看著她的小手上的戒指,在戒指的側麵有一隻很小很短的針頭。


    剛剛刺中厲耀寧的就是它!


    在針尖上還有一點點的血跡。


    厲耀寧身體發軟,單腿跪在了地上,另一隻手裏的高腳杯也哐當一聲,摔在地板上。


    他目呲欲裂的看著許深深手上的戒指,咬咬牙,“陰險!”


    “那也比不得你!”許深深憤怒的說,“這就是你算計我的下場!”


    厲耀寧伸出來的手捏成拳頭,眼前忽然一黑,手往下一垂,昏倒在地板上。


    “走!”厲君沉握住許深深的手,帶著她離開這裏。


    岑思炎站在原地愣了幾秒,沒有跟上他們,而是自己離開了。


    ——迴到車上,厲君沉抓過她的小手,把那枚戒指摘下來。


    之前她一直都沒有戴,看來是今天預見會有危險才戴上的。


    許深深身體有些發抖,她軟在車座上,幽幽地一歎,“嚇死我了。”


    “這東西少碰為妙。”厲君沉眯著眼睛,她是個女人,這種冷兵器不適合她。


    許深深卻拿迴戒指,把針收了進去,淡淡的一笑,“這東西能保護我。”


    雖然這是她第一次使用。


    厲君沉微微蹙眉,難道這東西帶給她的安全感,比他大?


    “你不知道作為經紀人,也有可能會被什麽黑社會之類的人威脅,不準備點防身的東西,會吃虧。”許深深若有所思的說道,“你不要把我看成小白兔,厲君沉,這五年我成長了很多,我知道人性的陰暗麵。”


    厲君沉心中微微一痛,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才會讓她沒有安全感。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淡淡的開口,“既然你喜歡就留著吧。”


    說完,他的頭輕輕的歪在她的肩膀上。


    一開始許深深還覺得沒什麽,可是過了一會兒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她轉頭看去,發現厲君沉竟然睡著了,可是臉頰卻有些發紅,唇瓣也有些幹燥。


    她伸手去摸他的額頭,這才發現,他竟然發燒了。


    “裴哲,快點開!”許深深把厲君沉放倒,讓他躺在自己的腿上,用手輕輕拂著他的額頭,心裏亂七八糟的。


    到了別墅,裴哲幫著她把厲君沉送迴了臥室。


    許深深對他說道:“我來照顧他,心亞是被蘇白接走了嗎?”


    裴哲點點頭,“是,我們出去的時候正好遇上了蘇白,蘇白還說他明天會來找你。”


    許深深輕輕頷首,“好,我知道了,今晚辛苦你了。”


    裴哲不再打擾,轉身離去。


    許深深脫下自己的外套,然後就去脫厲君沉的衣服,給他換上了寬鬆的睡衣,然後打了熱水給他擦臉擦身體,最後給他喂了一顆退燒藥。


    看著厲君沉痛苦的樣子,許深深非常的心疼。


    她坐下來,握住他的手,眼眶微紅,“你這個傻瓜!”


    明明已經那麽難受了,為什麽還要勉強自己一起去?


    她知道他是擔心她。


    可是她也希望他能好好的。


    “厲君沉,你要讓我怎麽辦呢?”許深深嗓音低低,她真的很亂。


    又過了一個小時,厲君沉出了很多的汗,汗水把睡衣都打透了。


    她不得不再去打熱水,順便拿來幹淨的睡衣這一次她除了用熱水給他擦身體,還用了酒精。


    等給他換好衣服,她已經滿頭大汗了。


    這時,肖阿姨端著做好的白粥走進來,看她那麽累,也是心疼,“夫人,吃點東西吧。”


    許深深搖了搖頭,她沒有胃口。


    “肖阿姨放下吧,等下我再吃。”許深深淡淡的說。


    “想想先生上一次大病可比這嚴重了。”肖阿姨若有所思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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