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演戲


    第一百零三章 演戲


    聽到秦風和秦雨兩人的爭執,寧雨宣胸口一滯,景玨現在昏迷不醒著,他那樣的人,在臨都也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嗎。雖然心中想著是覺得不大可能,但是潛意思裏麵卻在想著,景玨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門外的人還在爭執不休,秦雨是非要現在去青石鎮不可,“等到時候我怕就遲了,皇上先是罰了王爺五十鞭子,又在這個時候派他去幽城,皇上現在分明是容不下我們王爺了,哥哥,你怎麽還不明白?”


    這個消息是他們剛才追跑出去的時候,通過千機閣那邊得知的消息,所以才會迴來的遲了,而秦雨現在是恨死了寧雨宣,若不是因為她的失蹤,怎麽可能會讓王爺急昏了頭,跑到宮裏頭去鬧,她就是一個禍害。


    秦風聽到秦雨的話,也是微微出神,這些事情他怎麽可能不明白,但是他們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馮子談的安危,“秦雨,聽話,隻要我們將馮子談送到臨都,我們立馬趕去王爺那裏,如何?”


    而秦雨早已是臉頰帶著淚痕,最後逼不得已,還是點點頭,“那我們還是盡快將他們送迴臨都,若是他們再要繼續拖遝,我是絕對不會再等的了。”


    寧雨宣聽得入神,連小白在屋子裏來迴轉悠,也沒有心思去管,忽然“哐當”一聲,寧雨宣心中一跳,見是小白不知何時跳到了桌子上,打翻了燭台。


    怕引得外麵人的注意,寧雨宣急忙去看,果然見站在外麵的秦風和秦雨發覺了動靜,寧雨宣心中一緊,若是他們倆進來,自己定當是逃不掉的了。


    那燭台掉在地上哐當的聲音,就別說外麵的兩人了,就連隔壁的聞人秋都聽得清清楚楚。秦風和秦雨兩人立即停止了交談,兩人相視一會,隨後看向自己身後的這處客房,秦雨的手摸向了腰間的長鞭。


    要怪就怪他們說話的時候沒有注意場合,隨意地將事情暴露在外麵,但是如果這些事情真的被有心人聽了去,對他們來說隻會是一樁麻煩。


    秦風在前麵手執長劍,腳步不動聲色地朝門口走去,很快將門破開。


    這件客房的所有一切都立刻映入眼簾,包括床榻上的兩個人影,秦風的目光慢慢往旁邊,就看到床榻邊的小幾的下麵,滾落著一個鐵質的燭台,而床上的人此時撩開了紗簾,正是今日在吃飯的時候碰到的那個男子,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此時聞人秋衣衫半解,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而他身邊還躺著一個人,隻能看到一片淺碧色的衣角,以及對方很是玲瓏的身段,在紗簾後麵朦朦朧朧,不知道擋住了多少旖旎風光。隨後趕進來的秦雨看到此景,立刻別開了眼睛。


    聞人秋刻意沉著沙啞的聲音,也沒有起身要整理衣服的打算,看著他們,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怎麽?我與我家娘子在房間裏恩愛,是礙著兩位什麽事了嗎?”


    當即秦雨便要拉著秦風離開,這兩個人既然是在屋子中做此等齷蹉之事,恐怕也是不會聽到他們在說什麽的。


    然後秦風還是覺得有一些不對勁,他先是向這個人道歉,“這位公子,是我們冒犯了,不過,不知道公子剛剛有沒有聽到外麵的聲音?”


    聞人秋淺褐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玩味,他看了一眼躲在身側躺著的寧雨宣,對上她清冷的眸子,那個闖禍的小白,已經被他藏到了床底下,似乎是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小白很是乖巧地待在下麵,一動不動。


    他轉而迴應著秦風的問題,但是語氣中開始有了一些惱意,似乎是對秦風和秦雨的惡意闖入,並且到現在都不知道迴避的怒意:“不知道你說的動靜是什麽動靜,”忽然間,他眼中迸發出寒意,“還是說,兩位喜歡聽別人夫妻家的牆角?”


    這話說得過於難聽,看樣子是夫妻二人在屋子中白日宣淫,倒是自己擾了他們,秦風收起長劍,抱拳道:“抱歉,是在下唐突了說完,他便帶著秦雨離開了這間客房。


    待到兩人走後,還體貼地帶上了門,躺在自己身側的寧雨宣便要起身,聞人秋對於剛才的一場戲,顯然是意猶未盡,但也不會讓寧雨宣察覺出來,“看樣子,你是剛剛聽到了什麽不該聽到的事情?”


    他在寧雨宣起身之前,迅速地攏好衣服,生怕寧雨宣覺得自己是個輕浮之人。他一邊問著一邊將小白從床底下抱出來,秦雨是沒有見過小白的,但秦風卻是見過的。


    寧雨宣麵色有些凝重,她是在迴想著剛剛秦風和秦雨二人在外麵說的話,一時間沒有聽到聞人秋的問話。


    聞人秋見她一副愣神的樣子,心中一緊,能從他們二人口中得知的,想必就是景玨的事情了,難道寧雨宣是要後悔了?


    果不其然,他隨後便聽到寧雨宣說道:“我要迴去。”


    聞人秋臉上揚起一抹苦笑,歎了一口氣,其他的都沒有問,卻是問她:“你打算什麽時候迴去,小白呢?也要一起帶迴去?”


    見聞人秋的這副樣子,寧雨宣心中也升起愧疚的情緒,同聞人秋解釋道:“我隻是迴去一趟,剛才我聽他們說景玨因為我的事情,被皇上處罰了,現在在行軍途中昏迷不醒著。如果他因為我的事情而丟了性命,我恐怕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對,她將心底所有的情緒都歸咎於內疚。根據剛才兩人在外麵的談話,她清楚,那種鞭傷除非有很好的藥材,否則就算是晏無蕭在這裏,也沒辦法讓他很快好起來,她看向聞人秋懷中的小白,最好的治傷藥材,不就在這裏嗎。


    寧雨宣的這番說辭,聞人秋也覺得十分合乎情理,心底漸漸放鬆下來,“那好,我送你去找他,然後我們再一起迴南疆。”如果不跟著寧雨宣的話,他擔心她一見到景玨,決定離開的心會漸漸崩塌。


    倒是寧雨宣不忍心他一直為了自己四處奔走,“你就帶著小白在這裏等我吧,我自己過去便可,等送完了藥,我便立即迴來找你。”


    這個想法聞人秋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行,你不會武功,萬一路上遇到了什麽危險,我不在你身邊,誰能救你?”


    可是自己現在已經給聞人秋添了太多的麻煩了,“我快馬趕過去,兩三日便能趕迴去,你要是跟我一塊過去,小白也要帶過去,那樣更容易被人察覺。”


    聞人秋覺得喜歡一個人這件事情,可真不是人做的,對方開心你便高興,對方難過你便傷心,對方不管說出什麽話,你都覺得甚有道理。他隻好妥協下來,“那好,不過玉哨子你還帶在身上嗎?”


    寧雨宣笑了笑,從懷中拿出玉哨子,碧綠瑩潤的玉與聞人秋腰間的玉竹笛,顯然是同出一家,“我一直帶著,若是遇到了危險,我便吹玉哨子找你,你看可行?”


    聞人秋甩下懷中肥胖的小白,心想下次的確是不能再給它肉吃了,他一把拿過寧雨宣手中的玉哨子,神情甚是別扭,然後又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了一根紅線,一邊將玉哨子係起來,一邊說道:“用線串好,你到時候就直接掛在脖子上,不容易弄丟。”


    寧雨宣從來沒有細想過,聞人秋為何會自己這麽好,但是他從來不會讓自己難做,亦或是讓自己覺得有一絲別扭的地方,與他待在一起,總是很舒心。


    她接下聞人秋串好的玉哨子,然後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說道:“你放心,不會弄丟的。現在他們還在這間客棧,想要等到明日一早才會離開。我今天晚上便離開這裏,你帶著小白躲開秦風的視線就好。”


    見一切都在寧雨宣自己心裏盤算好了,聞人秋隻覺得一陣挫敗,隻好點點頭,“你路上小心些吧。”


    在小白的身上取好了唾液和血液,小白還趴在原地,無精打采地一動不動,好似是對寧雨宣的這番做派很是抗拒,還有一些委屈。


    感覺到小白的情緒低落,養了它這麽久,寧雨宣也知道它很是通人性,自己這樣相當於背叛無餘,她撫了撫小白的腦袋,隨即便起身,拿著唾液和血液去和自己的傷藥去配藥。之前用小白做成的傷藥,用在了景玨的胳膊上,效果很是顯著。


    半夜的時候,外麵漆黑一片,無月也無星,寧雨宣連包袱行李也沒有帶,隻帶了一些銀子和傷藥。


    聞人秋幫她將馬牽了出來,正是前些時候莫瀟湘他們送的千裏駒,好在馬兒乖巧,沒有發出聲響吵醒別人,客棧前麵不遠處的大棗樹下麵,寧雨宣正等在那裏。


    如果寧雨宣繼續往北的話,那裏氣候會比這裏冷上許多,所以下午的時候,聞人秋還是出去給她找了一件厚實的衣裙,此刻他將手上的白色鬥篷遞給了寧雨宣,“這個你還是戴著吧。”


    另外又拿出一個錦盒出來,“這是我下午新做的一張人皮麵具,想來你要去找景玨,想要躲過那麽多眼睛,沒有這個恐怕你是寸步難行。裏麵還有一個令牌,是我剛才從秦家兄妹那邊偷來的,你應該也能用得上。”


    聞人秋一時說了這麽多,寧雨宣此時卻是無言,沒想到聞人秋下午的時間,為自己做了這麽多的準備,說不感動是假的,她有些語塞,但還是說道:“聞人秋,你這樣幫我,我真不知道要怎樣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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