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南疆


    幾本書很快就撿好了,秦風索性將楚楚手上的書也拿了過來,“我正好也要去找王妃,跟你一塊過去。”


    楚楚瞪了他一眼,罵道:“你和你家王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說完也沒打算等秦風一起,自己走到了前麵去。


    秦風知道楚楚這又是因為王爺和王妃的事情,在遷怒自己,可是他身為王爺的手下,有時候一些事情不得不做,還真是左右為難。


    他隻得認命地抱著一摞書去了寧雨宣那兒。


    寧雨宣見楚楚迴來,剛想問玉哨子的事情,結果被楚楚搶先開口,“小姐,秦風在外麵有事要見小姐。”


    寧雨宣知道這是有提醒自己的意思,便不再談論那個事情。果不其然,過了一會,秦風便抱著書過來。


    秦風先是將書放下,隨後行禮,說道:“王妃,王爺讓屬下迴來,看看你身體好些了沒。”


    寧雨宣冷笑,“那我多謝王爺的關心了,你迴去告訴你家主子,我身子好得很,不勞王爺掛念了。”


    她語氣中的嘲諷顯而易見,秦風有些尷尬,他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王妃,王爺他是真的擔心您,這些天外麵亂的很,不讓王妃出府,想必是王爺有他的考慮。”


    寧雨宣不欲與秦風有過多交談,桌子下麵,小白圍著她的腿轉來轉去,她彎身將小白抱進了懷裏,“秦風大人既然已經過來問過話了,那也沒有什麽其他好說的了,你現在可以迴去給你家主子迴話了。”


    秦風抬眼看了一眼寧雨宣,又看向站在一邊的楚楚, 主仆二人都不大想與他交談的意思,秦風隻好告辭離開。


    見秦風終於離開,楚楚走到寧雨宣身邊,從自己的袖袋中拿出一枚碧綠瑩潤的玉哨子,遞給她,“小姐,這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玉哨子?”


    寧雨宣接過,拿在手中仔細看著,玉哨子小巧精致,上麵沒有任何東西,是由上好的碧玉製成,她也不知道聞人秋留下來的玉哨子是什麽模樣,問楚楚,“這是你在那處宅子裏麵找到的嗎?”


    楚楚點頭,就是因為找這個,她才拖到了現在才迴王府。


    那就是這個無疑了,寧雨宣將玉哨子收好,吩咐楚楚,“你去廚房看看,快到用午膳了,那邊的飯菜做好了沒有。”


    支走了楚楚,剛剛秦風又帶著景玨的命令迴來,想必他一時半會也迴不來的,她拿著玉哨子登上了長玉閣的閣樓。


    今天的陽光充足,秋風微起,吹落一樹黃葉,寧雨宣走到欄杆旁,溫暖的日光照在她的瑩白如玉的麵龐上,連細微的絨毛都看得清楚。


    外麵天高水長,薄雲書卷自在,而這偌大的景王府,處處雕欄畫棟,蘭芷馨香,也不過是一處不錯的牢籠罷了。寧雨宣拿出袖間的玉哨子,放在唇下,尖細悠長的聲音自哨子中發出。


    碧綠的哨子被吹動著,裏麵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在緩慢移動著,而寧雨宣卻不曾發覺。吹了三聲哨子,聲音雖然尖銳,但是沒有人發現,寧雨宣不知道這個東西怎麽能喚來聞人秋,心裏隻能祈禱它能發揮作用。


    她朝閣樓下麵看過去,見楚楚端著飯菜往她的屋子裏走,寧雨宣這才下樓迴房。


    遠在萬裏的南疆,蛇毒叢生、瘴氣濕重的老林子裏麵,一個年輕男子正跟著一個老者背著竹簍,手中拿著小鏟子在林子裏采藥。


    聞人秋這一迴沒有帶麵具,露出那張俊朗的臉,他看著前麵的老家夥,滿臉不情願,“師父,這麽晚了,難道您就不餓嗎?我該迴去給你做午飯了。”


    前麵的人轉身迴來看他,仿佛是知道會有這麽一迴事,睨了他一眼之後,從竹簍中拿出兩個油紙包,丟了一個給他,“你不用擔心,為師知道你會餓。說好了幫我采一天的藥草的,別想著偷懶。”


    見找借口迴去無果,聞人秋甚是心塞,隻好拿著油紙包裏麵的燒餅狠狠地啃了起來。


    忽然間,聞人秋感覺到腰間別著的竹笛發出一陣動靜,他心中一驚,急忙將竹笛取了下來,發現是裏麵的子蠱開始被喚醒了。


    那邊坐在樹下,也在啃著燒餅的晏無蕭,看到聞人秋手中竹笛,大驚道:“你什麽時候將為師的子母蠱拿去用了?”


    聞人秋見被發現了,也不躲閃,笑著道:“師父,我這可是為了你好,早日將您的徒媳給您帶迴來。”他手中緊握著竹笛,心中有些焦急,這個時候他還在南疆,如果寧雨宣出了什麽事,他很難盡快趕去臨都。


    雖然已經到了九月,臨都早已入秋,但是南疆還是濕熱得很,不過才在樹下坐了一會兒,兩個人就悶得一頭汗。這叢林中有很多瘴氣,但是好在晏無蕭研製了解瘴氣的解藥,並無大礙。


    晏無蕭聽到了徒媳二字,果然沒有繼續發作,子母蠱雖然珍貴,卻是比不得徒媳。但對著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徒弟,還是冷哼一聲,問道:“既然是徒媳,那是哪家的姑娘,長相如何?為師倒是希望看看,是什麽樣的女子,能將你給降住。”


    聞人秋沒有迴答,隻是說道:“等你見了你就知道了,便是上次給我金瘡藥的那個人,”他幾口便將燒餅全都吞了下去,若是讓老頭子知道了對方是有夫之婦,那還不得了。


    晏無蕭頓時笑了起來,“你說那兩瓶藥是人家小姑娘製出來的?”


    聞人秋沒理晏無蕭那副八卦的表情,他將背上的竹簍卸下,說道:“師父,人家現在在臨都,有事找我,耽誤不得,我現在便走了。”


    估計是真有急事,才會去催動母蠱,晏無蕭也沒有再攔他,拿過他的竹簍,將藥草全都倒進自己的竹簍裏,“去吧去吧,早點迴來,順便讓為師看看,我的徒媳到底有幾分能耐。”


    聞人秋得了準許,連藥穀也沒迴,直接去了外麵的鎮子上,買了一匹馬,直奔臨都而去。他留在臨都的那個玉哨子裏麵,放了從師父那裏偷來的子母蠱的母蠱,如果她吹動哨子,便會喚醒母蠱,從而會引起子蠱的異動。


    但是南疆離臨都太過遙遠,聞人秋一路上都不敢歇息。


    臨都,秦風迴了一趟王府,看樣子王妃是在為王爺不讓她出門而生氣,他隻好立刻去了蘭香居,去找王爺迴話,馬


    蘭香居的雅間內,景玨、顧蘭城和陳文軒三人圍坐著,屏風後麵是一個彈琴的女子,仙樂飄飄,珠簾晃動,好不愜意自在。


    陳文軒抿了一口杯中的竹葉青,味道清香甘醇,他看著顧蘭城,說道:“顧老板還真是會享受,難怪這蘭香居每日都是客來客往的。”


    顧蘭城敬他一杯,“陳大人見笑了,不過是籠絡客人的手段罷了。”


    秦風一進來,便是看到這樣的場景,而景玨則是坐在那裏不言不語,喝著悶酒,任誰都能看出他心情不悅來。他湊到景玨耳邊,說了一下寧雨宣在王府中的情況。


    寧雨宣的態度是景玨的意料之中,他讓秦風附耳過來,“臨都的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秦雨被本王派去了馮國去接應馮子談,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你去幫她就行。”


    馮國那邊的人早已送迴了消息,說是馮子誠已經登基為皇,而他上位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讓馮國上下通緝馮子談,而這邊的人已經聯係不上了秦雨。


    得知了消息,秦風很是擔心,“那王爺,我屬下現在便過去。”


    待到秦風離去,陳文軒似笑非笑地看著景玨,“王爺的這個手下,倒是不錯。如今案子王爺也有了頭緒,怎麽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景玨嘴角勾起,“沒什麽不高興的,陳大人是多慮了。”他看向顧蘭城,忽然說道:“顧老板,本王聽說,你的夫人平時不大出門?”


    不明白景玨是何意,顧蘭城也隻得答道:“迴王爺,因為我家夫人身子不大好,平日裏不常出門。”


    景玨將杯中最後的一點酒飲完,旁邊立即有侍女上前斟酒。他說道:“王妃近日裏也不大喜歡出門,但是本王擔心她在王府中待著無聊,上次見過令夫人一次,對她印象不錯,若是方便,顧老板可以讓令夫人常來王府中走動。”


    顧蘭城一向不喜歡慕冉出門,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她身子的問題,所以剛想拒絕景玨的好意,隨後又聽景玨說道:“王妃醫術不錯,若是能正好治好了令夫人的病,也算是皆大歡喜,不是嗎?”


    見到顧蘭城遲疑,景玨便知道他會答應了。


    果不其然,顧蘭城拱手道:“若是王妃真的有辦法隻好慕冉的病,顧蘭城定當會重謝王爺。”


    景玨擺手,“重謝就不必了,本王沒有其他意思,隻是希望顧夫人能好好陪著王妃。”


    用完午膳,景玨便隨著陳文軒一道去了大理寺,將所有搜集到的證據一整理,都是針對禦史台的王大人的。


    景玨沒有繼續追查景元陽的證據,一是事情發生了這麽多天,再拖下去隻會讓他陷入被誣陷的境地,二來,這王大人在朝堂之上,也算是景元陽的左膀右臂了,景元陽為了保自己,將他推了出去,如果自己再不收下,豈不是浪費了景元陽的一番好心。


    而那十幾箱的金銀珠寶,也讓陳文軒查明了來曆,都是景元陽用王大人的名義貪汙得來的,那糧倉內用來防火的竹琉,也是王大人所采買的,證據確鑿,陳文軒很快便將奏章寫好,和景玨親自去了宮裏,向皇上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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