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真兇


    秦風也上前說道:“王妃,您還是去休息吧,這裏我也可以看著。”


    寧雨宣搖頭,“你身上的傷都還沒有好,怎麽來照顧王爺,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這次刺殺背後的兇手,你應該去做這件事。”


    她又看向楚楚,“你也迴去,照顧王爺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容易,萬一出了什麽事情,你擔當不起的。”


    寧雨宣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楚楚還是不樂意,還想說些什麽,旁邊的秦風直接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拖出了景玨的屋子。


    寧雨宣看著那兩人打打鬧鬧地出去了,不由得一笑,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她轉而低頭看向沉睡著的景玨,原本因為疼痛皺著的眉頭,此時已經舒展開來,她想起上次墜落山崖的時候,那天晚上,他是不是也就是這樣,寸步不離地守在自己的身邊。


    過了片刻,福伯端著熱水進來,“王妃,這是您要的熱水。”


    福伯年紀有些大了,端著滿盆的熱水顫顫巍巍的,寧雨宣見狀立即接了過來,“福伯,現在天色也已經晚了,您還是早點迴去歇著吧。”


    但是福伯並沒有要走的意思,“王妃娘娘,請恕老奴在這裏多句嘴。王爺還未及弱冠之年的時候,便在宮外建府了,這些年裏,身邊都沒個知冷知熱的人,以往在外麵受了傷,都是自己熬過去的,現在有了王妃照顧,老奴總算是放心了。”


    寧雨宣將盛著熱水的銅盆放在景玨的床榻邊,站在福伯麵前,“福伯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不過聽到福伯剛剛的話,她問道:“你是說王爺他未到弱冠之年就出宮建府了?”


    福伯歎了口氣,“是啊,一般皇子在行了冠禮之後,才會獲得封號,出宮建府,但是宮裏頭容不下王爺,太後一早便向先皇請了旨意,讓王爺出宮,老奴便從那個時候,就開始跟著王爺了。”


    寧雨宣愈發覺得奇怪,太後再怎麽說也是景玨的親生母親,懷胎十月,怎麽說也會有些感情的,但是她卻視自己的兒子為仇人,讓他試毒,“福伯,那你知道為什麽太後會如此冷待王爺嗎?”


    福伯搖搖頭,“宮裏的那些事情老奴不清楚,但是太後對王爺的態度,臨都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福伯這裏也問不出什麽來,寧雨宣不再多問,“我知道了,那你快下去休息吧。”


    人走後,寧雨宣拿過一塊幹淨的帕子,浸過熱水,然後擰幹,替景玨擦拭著臉。


    命運還真是奇怪,當初在馮國初見的時候,他還想掐死自己,她為了活一條命,硬是求著他帶她迴臨都。而現在,她的手指觸碰著他的麵頰,帶著灼熱的溫度。


    她低頭,湊到景玨耳畔,輕聲說著,“我救了你那麽多次,以後,你的命便是我的了。”


    長夜漫漫,外麵更深露重,緊閉的窗欞擋住外麵淒涼的夜風,室內燭火跳動,溫暖舒適。寧雨宣徹夜未眠,一直照料著景玨,防止他夜裏發熱。


    一夜過去,秋日晨陽白光熹微,寧雨宣被透過窗戶的日光驚醒,她伸手探了探景玨的額頭,是平常的溫度,沒有發熱,她鬆了一口氣。


    可是隨後寧雨宣發現,她竟然也是躺在床榻上,而且就躺在景玨的身側,而且景玨的那隻沒有受傷的胳膊正摟著自己的腰身,他身上的氣息包裹著自己,不由得麵龐一熱,立即推開他的胳膊,翻身起來。


    這一番動靜也將景玨折騰醒了,他一睜眼,便看見寧雨宣臉色通紅地站在床邊,又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現在天色尚早,不再多休息了嗎?”


    寧雨宣也顧不得問她是怎麽睡在了床上的,她故作鎮定,搖搖頭,說道:“我不睡了,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去讓廚房做些吃的過來。”


    看著寧雨宣狼狽離去的身影,景玨嘴角不由得上揚。他很早便醒了過來,可是當時就看到寧雨宣趴在床榻邊睡著,手上還拿著一塊半幹的帕子,可能是因為這樣睡得不舒服,寧雨宣睡得並不安穩,景玨隻好用左手將她抱到了床上睡著。


    過了片刻,門口有人進來的動靜,景玨以為是寧雨宣迴來,結果聽著腳步聲不對,他才抬頭看過去,來人竟是赫連邵。


    赫連邵有些擔心景玨的傷勢,一早便從將軍府趕了過來,剛來到長玉閣,便看到匆匆忙忙出來的寧雨宣,聽說他已經醒了,便徑自過來了。


    景玨半支著身子躺在床榻上,看向赫連邵,“昨日多謝你及時相救了。”


    此時的赫連邵卻是顧不得之前對景玨的別扭,說道:“王爺不必多謝,隻是王爺知道昨日的那群刺客是誰派來的嗎?”


    景玨搖頭,“昨日事發突然,本王並不知情,也還沒有來得及去派人調查,那群人可有留下活口?”


    赫連邵搖頭, 本來他刻意留著一個人的性命,準備交給景玨的,豈料那刺客最後在路上自盡了,不過也不算沒有收獲,他從懷中拿出一枚令牌,遞給景玨,“王爺請看,這是我昨日從那些刺客身上收到的令牌。”


    景玨接過那令牌,拿在手中仔細看著,黑色巴掌大的令牌,上麵雕刻了銀藤花紋,中間是兩個字“碧落”,他沉下眸子,“看來是有人非要置本王於死地了。”


    赫連邵不清楚這個正常,碧落是江湖上一個極其隱秘的殺手組織,向來是隻認錢的,景玨也是通過千機閣才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


    看樣子景玨是知道些什麽,赫連邵也不多管閑事,“既然王爺知道,那我就不多問了。就先告辭了。”


    景玨點頭,待赫連邵走後,他還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令牌,銀藤花紋纏繞著碧落二字,顯得十分詭異,是有人找上了碧落的人,想殺了自己。


    但究竟是誰,還需要去找孟千機調查,隻是孟千機被他安排了別的任務,這件事情隻能耽擱下去了。


    外麵一陣腳步聲,還傳來赫連邵與寧雨宣告別的聲音,景玨將手中的令牌藏在了枕頭下麵,隨即起身。


    寧雨宣端著藥碗和早膳走了進來,一眼便看見站著的景玨,上前將東西放在桌子上,語氣淡漠,“你現在還不能起來,如果不想好的話,你可以繼續站著。”


    但是景玨仍是聽出話裏的擔憂,“我沒事,隻是胳膊受傷罷了,不礙事的。”


    寧雨宣擺放好碗筷,聞言,走到景玨麵前,“你難道不知道昨天自己中了毒嗎,還有,你受的傷如果再深一分,那你的整條胳膊都要廢了,如果你想成為一個廢人,我不會攔著你。”


    這樣威脅的話,若是在以往,寧雨宣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景玨走到桌邊,看著她笑得溫潤,“那你也要等我吃了早膳吧。”話一說完,他準備抬起右邊的胳膊去拿筷子,可是才剛剛拿起來,一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的地方,手上力道一鬆,筷子便掉落在地。


    寧雨宣仿佛就等著這一刻,“這下你相信了,”她走過去,攙扶著景玨繼續躺到床上,這一次總算他沒有抗拒了。


    景玨頗為無奈,卻不得不依靠著寧雨宣,因為傷的是右手,連粥都是寧雨宣喂的。


    若是在別人麵前,景玨就算是廢了自己的胳膊,也不會願意如此,好在對方是寧雨宣,他願意將自己難堪的一麵給她看見,她是自己的王妃,也是自己的妻子。


    喝完了粥,寧雨宣端了藥碗過來,“這是我吩咐下麵人熬的藥,有利於傷口的恢複。”她舀了一勺褐色的湯藥,濃鬱的苦味頓時迷漫在屋子中。


    寧雨宣忍下心口的那股不適,給他喂藥。景玨看著她不自覺輕蹙的細眉,想起上次寧雨宣昏迷不醒的時候,他給她喂藥,看來是十分怕苦的。


    藥喂到景玨的嘴中,寧雨宣準備再喂一勺,結果看到景玨眉頭深皺,她急忙問道:“怎麽了,是傷口疼了嗎?”


    景玨搖頭,但是眉頭緊皺,看樣子很是痛苦,“不是傷口,這藥太燙了。”


    寧雨宣半信半疑,“怎麽可能?這藥已經晾了一會了。”


    但是景玨的神色看樣子不是在說假話,寧雨宣隻好自己試了一下,溫熱的湯藥帶著濃重的苦澀味頓時在口中彌漫著,可是卻沒有景玨說的很燙,她一抬頭便看見景玨眸中的戲謔,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那口藥還在口中,實在是咽不下去,來不及去找景玨算賬,她將藥碗一把放在床榻邊的小幾上,要起身去將藥給吐了。


    可是受了傷的景玨動作還是很快,寧雨宣正準備起身,一隻手直接攬過她的腰肢,重心不穩,導致寧雨宣直接跌倒在了景玨的身上。


    沒想到受了傷還是不老實,寧雨宣瞪著他,想要起來,隻是景玨的手更加用力,讓寧雨宣貼近了自己。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寧雨宣掙脫不得,“景玨,你快放開我。”


    景玨向來覺得生氣時的寧雨宣是最好看的,細眉輕蹙,眼眸仿佛帶了煙雨一般,他的視線在寧雨宣臉上來迴掃著,“可是本王不想放,”最後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趁著寧雨宣沒有迴過神來,還沒有所防備,景玨將舌頭伸入她的檀口中,將她口中的藥汁全都卷進自己口中,但是他還不滿足,明明苦澀的藥汁,在她嘴中過了一遍,卻是甜地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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