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文明外部交涉,你已獲得前往紮爾納文明(血色之災)副本的臨時通行權!


    基於相關交涉所達成的協議要求,在【血色之災】副本中,你的最大停留時間基於你的相關危害性行動進行相應延遲(縮短)。


    注,基於契約要求,人物需保證在該副本文明本土位麵活動中,不進行傷及世界根本(地幔,天幕,深層空間,神域星空)的高額危害性活動。


    基於契約要求,人物應主動限製自身物理屬性傷害,並嚴格判斷環境破壞,生物滅絕類技能使用場合。


    基於契約要求,人物不得無故掠奪紮爾納的位麵之基。


    人物每滿足一條契約要求,相應副本綜合評定獎勵提升300%,全部滿足副本獎勵固定提升1000%,此類獎勵可與副本綜合評定進行疊加計算,且完美履行契約人物將會獲得一份不低於副本平均獎勵的神秘禮品。


    履行契約,將大幅度提高人物個人聲望,並小幅度提高九州聲望。


    履行契約】


    張珂看著視網膜上刷新的提示信息,不由得側臉看向了坐在自己肩頭的渺小身影:


    “老.帝君,這怎麽跟你說的不一樣啊?在出發之前,你可不是這麽跟我吹的!”


    張珂真是信了紫薇大帝的邪。


    這老登在構建通道的時候,可一直跟張珂吹噓九州在外的形象是如何純善,如何正義;九州的盟友遍及整個虛空,取去世界通行權,隻要招唿一聲無有不從。


    說的好像是一個積善之家出了一個敗家子一樣,那上下打量的眼神,饒是張珂都有點兒經受不住。


    結果,就這?


    張珂看著視網膜上浮現的條條框框,暗自比對了一番,他尋思九州的名聲也沒比自己好到哪兒去啊?


    雖然沒有直接趕人,但字裏行間也是舉著鐐銬跳舞,就差跳出個人來跟他說:哥咱倆不合適,你們換個人霍霍吧!


    看著言不由衷的張珂,紫薇大帝也不在意,隻隨手在他脖頸上敲了敲:“蠢,既是借道,那我們借道便是,尋思這些作甚?”


    蠢?


    誰蠢了,咱隻是年輕了點,可不等等!


    隻是借道?


    心中將紫薇大帝的話語重新默念了一遍的張珂猛的吸了一口冷氣,隨即眼眸古怪的看著在他肩上宛若灰塵一般的紫薇大帝。


    他,終歸還是太單純了!


    直到紫薇大帝這不經意的提醒了一句,張珂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為什麽在如此嚴苛到幾乎拒絕的情況下,祂仍是選擇捏著鼻子忍下了對方的苛責。


    感情,從始至終,帝君就沒打算過拯救這個世界,也沒在乎過獎勵跟聲望這些。


    祂所為的,隻是通過這個被入侵的世界,直達那膽大妄為的血海蠻夷的本土。


    你不是要求這要求那麽?


    那肯定行啊,我這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不尊重你們的選擇呢,我非但不破壞一草一木,秋毫無犯,甚至連一個法術都不往下砸,純路過。


    而至於血海那邊兒是什麽反應,會不會直接大舉入侵滅了伱們,那就管不著咯!


    反正,咱們的契約上,九州一方為借助路過權所許諾的代價僅是針對猩紅之海,而並未對具體的條件進行相關的約束跟規範。


    畢竟,是你們不讓我們動手,不是嗎?


    而哪怕張珂一向有粗鄙,莽子的人設,但這並不是他本人蠢笨到不可救藥,隻是他並非是那種年少天才,睿智博學的人設。


    他隻是尋常的,普通人的智慧,已不過百年間的積累,而在這相對漫長的時間中,絕大多數時間張珂都是在被傳授技藝方麵的學識,進行武力的試煉。


    於智慧上不能說長進不多,但相比於這些年歲以十萬百萬計的老家夥而言,他的智慧跟牙牙學語的幼童其實也沒太大的差別。


    對於自己的劣勢,張珂知曉,但這玩意兒除了時間之外,也沒太多好的辦法來彌補。


    總不能讓他像那些故事裏的仙神們一樣,到紅塵裏輪迴個幾十上百世來經曆各種心酸吧?


    成長多少他不知道,但張珂能肯定,不論蠻荒還是天庭的這群老登,絕對不會放過拿他搞節目效果的機會!


    往常的經曆讓張珂明白了,不要太過高估這些長輩的道德底線。


    俗話說得好,有危險的時候老登最安全,但沒危險的時候,老登最危險。


    如此,對於堅決“擺爛”絕不踩坑的張珂,諸位帝君人王們也早有預料,並暗自可惜。


    至於說別的.倒也不至於遺憾,畢竟即便以他們的視角作為對比,在同等的歲月經曆下,少尤的所作所為不能說後無來者,但也是前無古人級別的。


    如此,讓他自然生長,反倒成了兩方大佬們默認的事實。


    而在九州跟蠻荒,敢頂著他們算計自家崽不被報複的玩意兒還沒生出來呢,先有被囚的帝俊,後有被刑天趕入歸墟的冬神,甚至連自家人的伏羲也免不了挨一頓毒打,就問誰還想試試看人族的刀劍是否鋒利?


    至於外域管那麽多幹嘛,他們熬打了張珂百來年,又不是讓他跟蠻夷講道理的!


    哪怕有潛在危險的事情,一如現在,張珂的肩上不也多了個名叫紫薇的掛件麽?


    張珂解決了那皆大歡喜,解決不了的,那就讓紫薇搖人,先解決了蠻夷,再迴過頭來圈踢熊孩子,你自己選的嘛!


    等猜出了紫薇的心思,並不知人心險惡的張珂,看著因自己降落而熊熊燃燒的環境,也沒再糾結。


    四下搜尋了一番,等尋到了天穹上那散發著區別於副本,散發著濃鬱外域氣息的味道之後,在大地的一陣轟鳴中,他身化一道赤紅的光芒直接破空而去。


    隻留下了成百上千個,戒備但卻又滿目茫然的存在,不解的看著那動蕩的天穹。


    話說,這玩意兒不是咱盟友麽?


    就之前那要死要活進來給它們打黑工,一副我與邪惡不共戴天的模樣,怎麽現在拋棄了它們,反倒直搗對麵老巢去了。


    哎?哎!


    大個子,你迴來咱們再聊聊啊,要不多給你解放點權限?你先在這邊兒幹著,等摧毀世界的血海褪去了,你再去那邊兒溜達!


    “該死的屠夫,總算走了!”


    當燭照天地的火海失去了源頭後被黏膩的血湖逐漸撲滅。


    湖邊懸崖的一處凸起上,一灘幾近幹涸的血色人形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那渾濁的眸子中畏懼與絕望的情緒交織浮現。


    不出意外的,這道血色的身影正是之前從血湖中僥幸爬出來的奇農·拉姆。


    對生還的渴望,讓她從覆滅的災難中掙脫了出來,但長時間浸泡在那黏膩的湖水中,充滿腐蝕性的邪惡力量早已經將她隨身的保護道具消耗殆盡,如此,存在於每一滴湖水中的渺小的血蟲得以附著在她的身上,跟她一起攀爬到了湖邊的懸崖上,並趁著奇農·拉姆的虛弱大肆對其進行侵蝕與改造。


    這個過程是無法逆轉的。


    至少在這滅世的災厄被扭轉之前,哪怕強如神靈,最終都得在這無邊的血海前仆後繼的腐蝕下沉淪。


    神靈如此,更何況她隻是一個弱小的法師。


    但隨著血蟲與奇農·拉姆的融合,在對其進行適應性墮落改造的同時,血蟲的記憶也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地閃迴。


    因此,奇農·拉姆知道了那於燎原烈火中顯現的宏偉身影的來源,名號,以及血蟲乃至於其背後存在對對方仿佛天敵一般的畏懼。


    隻是好景不長。


    她還沒來得及從不斷閃迴的記憶中掙脫出來,並說上一兩句嘲諷的話,對方便轉瞬破開了天穹消失不見。


    而與此同時,還有跟她共用一個大腦的血蟲,在獲知了奇農·拉姆的想法之後,操縱著她的身體所發出的惡毒挑撥:“知道嗎?其實他本來是來拯救你們的世界的,但奈何你們的眾神太過貪婪。”


    “即便是聖母,其庇護的光芒仍有所要求,更何況遍及一整個世界的宏偉戰爭,哪兒能不付出些許代價?”


    “也是,一群卑微的豬玀,哪兒值得神靈不惜一切代價的拯救。”


    “好了,我可愛的傀儡,我們是時候用你放浪的身軀去傳播血神的榮光了.”


    猩紅之海,一片滿目鮮紅,連天上高懸的兩顆太陽都散發著如血一般殷紅色彩的世界。


    在無垠血海的深處,一道恐怖的漩渦正攪動風雲,狂躁的暗流瘋狂的吞噬著周遭的一切,匯聚的,旋轉的洪流中隱約間傳來一聲聲不似人類的興奮吼叫。


    而在更遠處。


    在血海的邊緣,那泥濘腐爛,一腳踩下去便如同踩到了爛泥一般能擠出大量血水的岸邊,一眼望去,數不清的血色魔物正在爭先恐後的擁擠著衝入湧動的血海。


    這幅癲狂而擁擠的畫麵,本是猩紅之海的日常展開。


    作為與深淵,地獄等以戰而生,侵略入性的文明,猩紅之海的對外策略並不如前兩者那麽“溫和”,在主宰意誌的貪婪引導下,猩紅之海的對外策略簡單到僅用一個字便能形容,那就是:幹!


    發現,偵查,確定,然後拿著自家的文明直接朝對方的世界壁壘上撞。


    粗糙且莽撞的策略,但就實用性而言,不得不提還怪好用的。


    至少,哪怕強如九州,也很難攻破一個內部沒有失衡的文明;而猩紅之海則能用自爆的方法迅速的打開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至於說損失的問題打下被瞄準的世界自然談不上什麽損失,了不起就是收獲可能不如其他文明那樣完美,有一定的折損;打不下來也能拉著對方自爆。


    不論輸贏,我都強行不虧!


    堪稱文明中的拖把呂布!


    而這次也一如往常,在主宰意識的挑選下,它們瞄準了一個實力折損嚴重的世界,在撞開對方依賴的防護之後,血海的魔物們立馬迫不及待的大舉入侵。


    隻是,遍布血海的裂縫雖大,但終究有其極限。


    相對於一整個文明全都是攻堅手的猩紅之海來說,在兵力的投入上,仍有點添油的意思。


    在對麵世界已過去月餘的時光中,通過裂縫前往的魔物們還不到猩紅之海本身總量的五分之一,而就這卻已經把對麵禍害的生靈塗炭,世界滅亡隻是時間問題。


    就在還沒來得及分一杯羹的魔物們,焦躁的擁擠向前的時候。


    遠方平坦的血海上忽然間泛起了無數的泡沫,且一直向內旋轉的暗流忽的淩亂起來。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


    也就在下一瞬間:


    “轟!”


    仿佛遠古魔物破滅了封印,巨大的水柱直接衝天而起,磅礴的浪潮將數以十萬計的魔物裹挾上了天空。


    浪潮轟鳴所帶動的強烈震蕩,使得本就腐爛的大地更是成片的坍塌,洶湧的浪潮緊隨其後漫灌大地,給一切還駐留在此的,地上凸起的萬物帶來了粗蠻的清洗。


    難以計數的魔物,在這樣的災厄下掙紮,哀嚎。


    一如猩紅之海對紮爾納的入侵一般,在如此暴虐的災厄下,它們的掙紮是如此的無力,可笑!


    直到浪潮洶洶四散而去,衝天的水柱在重力的牽扯下的以斷斷續續的歸位,那引起一切災難的恐怖之物,才得以在血海深處顯現。


    饒是見慣了戰爭跟毀滅的魔物,在一陣惶恐中得以幸存之後,眺望著遠方那仿佛星球活化一般的宏偉身影,絕望的情緒也忍不住在它們的心底滋生。


    何等猙獰,何等扭曲。


    仿佛天柱一般宏偉的身軀上,生長著六隻手臂,形體各異的野獸頭顱自肩膀上肩並肩的生長,猩紅的深淵巨口中噴吐著慘白的煙瘴。


    泰坦巨蟒是祂的耳墜,張牙舞爪的吐露著熾熱的火蛇。


    滾滾熱浪隕落而下,扭曲的高溫將慈祥的血海燒灼的濃煙滾滾,舉海沸騰。


    在透明的熱浪之下,那遍及軀體的,綠藍色圖騰一般的紋路,正如同一個個惡魔一般,嘲笑著向他們咧開了大嘴。


    來自主宰意識憤怒的咆哮正在每一個血色魔物的腦海中響徹.


    “你真的好吵啊!”


    張珂矗立在血海之中,肆意的揮舞著手中的幹戚。


    劇烈的轟鳴聲響徹天地,與四下濺射的血水一起,厚實的海床也在這暴虐的力道下迅速的崩裂,炸碎。


    更恐怖的是,那本就因世界相撞從而導致破碎的壁壘裂隙正在張珂腳下的血海深處,無匹的力量在擊穿海床之後,更是長驅直入的貫進了那兩個世界的交接處。


    大量的本就不太穩固的碎屑更是如暴雨一般傾盆而下,與其一同的還有重新流淌,肉眼可見迅速幹涸的血海。


    於是,在遍及大地的轟鳴之後,連天地本身都隱隱的震顫起來.


    毀滅!


    焚燒!


    破碎!


    在舍本逐末的張珂突如其來的正義裁決之下,上萬裏的物質世界直接被連同數以千萬計的魔物們一起湮滅,即便是偶有幸存的大魔,也在血海爆衝的物理力量下陷入了難以掙紮的重傷狀態。


    尚來不及恢複,緊隨其後洶湧燃燒來的火海就給它們帶來了更極致的痛苦。


    隨著張珂的成長而幾經變換的三昧真火,早已經脫離了原版的作用,被賦予了原初災厄力量的大火,在麵對非九州生命時,更會迸發出強烈的毀滅傾向。


    血肉,土石,海水.一切的有形無形之物都是其肆意延燒的養料,汲取了大量柴薪的火海,其質與量正在肉眼可見的進行一場兇殘的蛻變。


    本就破地而出的張珂,更是落實了自己對血海魔物們古之邪魔的設定,高效,且“愉悅”的給一切帶來毀滅的末日。


    而在這宏偉,猙獰之物的肩膀上,搖曳的火影中,一渺小的微塵正膽大妄為的在對這兇戾的魔神進行著評判: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


    “那倆蠢貨,不會教孩子就別教,都什麽年代了還搞打砸搶這一套,丟不丟人啊?”


    “你小子,火是這麽玩兒的?炎帝教了你刀耕火種你倒是用啊,那玩意兒雖然效率比不上你的三昧真火,但它好處多啊,就按你這麽霍霍,留下的可用的多少是個問題不說,那些地祇們真能被你累得吐血!”


    “砸啊,你愣著看我幹嘛?我讓你對天地本身轉變態度,不是讓你對蠻夷邪祟手下留情。”


    “哎喲,要不是破軍那倒灶玩意兒,我怎麽倒黴到來這兒受你的氣,蠢,太蠢了,你的虎魄呢,拿出來插啊?這麽好的環境,不拿來養刀都燒了多可惜!”


    “走什麽走,你要去哪兒?繼續砸啊,砸穿血海,倒灌異界,咱家通吃的事,你小子可別婦人之仁搞一個老好人的頭銜迴去,讓我在那群老家夥麵前丟人!”


    “敗家玩意兒”


    某種氣急敗壞的聲音一直在張珂的耳邊奏響,在對方的評價下,本來遊刃有餘的張珂麵色逐漸變的陰沉,那位於正中堂皇威嚴的龍首也新添了些許猙獰之色。


    而與之對應的,則是本就已經在災厄中艱難求生的魔物們,此時因魔神的暴怒,陷入了更加絕望的境地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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