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排除老登心眼小,聽不得晚輩打聽自家黑曆史的嫌疑,蓄意敲打。


    但從現實上講,張珂的自我體係並不圓融,導致他在過往的殺伐中,向兵刃,神通借力的情況頗多。


    一般情況下,這並不是什麽問題,畢竟兵器也好,神通也罷,本就是構成一身實力的基礎,諸如神靈之輩如果也像是鄉野鬥毆似的,拳拳到肉,那未免也太掉價了。


    而且肉身之路,雖然強橫,但沒能達到一力破萬法的階段之前,總要麵臨打不著人的尷尬境地。


    幹戚也是亦然。


    必中又不是必殺,精通保全自我之法的存在,分分鍾能想出上百種方法避免被幹戚直接傷到,再不濟,退一步說,像之前在雍州時,鳧徯那那詭神頂缸的方法雖然蹩腳了點,但也著實好用。


    隻要一直用死亡來削弱幹戚的效果,那就用不著擔心會養虎為患。


    而至於為什麽不對刑天用這等辦法說笑了不是。


    能讓那位動用幹戚的必然不是一般人,而一般人也輪不到讓戰斧染血,輕易都能打殺了的玩意兒,拉扯這些幹嘛?


    怎麽著,覺得炎部冬日儲備糧不夠,準備帶著自家老少給人填滿倉庫?


    但凡帶點腦子的,都想不出這種法子。


    而張珂便不行了,純粹的硬實力下,先前的他跟諸懷角力勝負隻在六四之間,或許因為意誌層麵的堅韌能將這份可能拔高一些,但即便有大霧遮蔽,無幹戚助力的情況下,可能也會跟對方在霧中盤旋多日或才可見分曉。


    斷首之法雖然方便,但那份狂暴到斬盡麵前一切生靈的意識,哪怕是已經掌握了這等姿態許久的張珂都無法完全掌握。


    在那種情況下,戰力爆升是事實,但同樣的,他也會變成一個無智的莽夫,打些本就勝負對半,或具備優勢的存在還行,但倘若原本就具備較大的劣勢,再斷首一戰,不受控的身軀隻會將他拖入無底的深淵之中。


    更何況,一山更比一山高。


    能在上古留名的存在,哪個不是血肉跟法術雙修的存在,而那些個站立於頂點的存在更是遮天蔽日,隻能窺其冰山一角。


    加上在這商周副本中,張珂最少也還得待個數年的光景。


    於是,便半是忽悠,半是自覺的開始了三日一挨.授課的日常。


    駐足在巫山的這些年裏,不能說每次都按時按點的遵循三日規則去副本中耳提麵命。


    但隻要副本中沒有需要他去處理的事情,一般情況下,全勤一天不落,兩個副本中輪換著來。


    隻是,在學習的內容上,有一丟丟的怪異:蚩尤教導武鬥,神通,兵擊之術也就算了;而三天前在右門挨了一頓毒打,結果去了左門還是同樣的流程,連刑天所教授的內容也絕大多數是武鬥一側的技藝,而至於所謂的文化課.按副本時間算,每次進入興許能學得上兩個時辰?


    多不會太多,少也不會太少。


    反正這些年月,光挨打這一套把他折磨的都有些精神恍惚了,要不是時常能借朱厭發泄下心中淤積的苦悶,非得憋壞了不可。


    這也使得某隻白猿的本體,連連咆哮,整個小次山周遭數十裏的古神,地祇都被祂三天兩頭的比鬥折磨的水深火熱,苦不堪言!


    即便是遠行至此的路人,看這熱火朝天的氛圍,也是心中驚懼,遠遠的繞開了這不甚平靜的地界。


    上古之事,張珂自然不知。


    雖然這些年他被揍的挺慘,但不得不說有試煉空間的保底服務,兩位老師根本用不著顧忌指點過慎,全力施為的情況下,便使張珂的實力水漲船高。


    之前血脈躍進時,因自身條件無法完全消化而沉積下來的潛力在這些年中盡數被開發了出來不說,因此他還積累了不少的底蘊。


    甚至最近與朱厭的搏殺張珂都用不著兵器,也不施神通,僅憑肉身之力,便可在百個迴合之內將其按在身下抱以老拳。


    而至於兩位老師,雖然仍舊不敵,但隻要他們不搶兵刃,赤手空拳的情況下,張珂至少能打個三七開,若是借幹戚之力,五五開也並不艱難。


    當然,這種情況畢竟稀少,絕大多數兩個老登根本不會空手打白刃,而是空著手的張珂,看著身後拎著戰斧長刀的大隻佬,嘴裏罵罵咧咧個不停。


    但考慮到兩位終歸缺了肉身,不複以往,張珂雖有成效,但也並未氣餒。


    謙虛一點,也就普普通通的上古同代第二


    在試煉空間中飽受了又一頓毒打的張珂,跟老師商議了一些閑雜瑣事之後,神色略帶萎靡的迴到了巫山,頹廢的靠在瑤姬的懷中,聽著耳邊溫言細語的安撫,感受著額頭輕輕揉按的動作,以及腦後溫熱的胸懷,直到這時,這世間才不那麽冰冷,好似有了一丟丟的溫暖。


    隻是好景不長。


    當張珂枕著一雙漸變白襪,神情恍惚,似睡非睡的時候,遠方的天地忽的燃起了一道赤紅而又猙獰的光芒!


    其勢鋪天蓋地,即便地處九州邊界的巫山,也難以避免。


    天地被鍍上了一層血色的光彩,昏暗光芒中潛藏著某種躁動的因素,光是看著便讓人心中惴惴不安。


    在這片詭異而又暗沉的光芒之下,潛藏在萬千生靈體內那份暴虐的因子正在逐漸變的活躍起來,點化了靈智的精靈詭神尚且還好,而那些無智的野獸,跟平日見慣了血事的存在,此時卻被挑動了心中的欲念,靈動的雙眸逐漸被一層暗紅的血色所掩蓋。


    下一瞬,紛紛走出了自家洞府,做起了平日想做,卻萬不敢嚐試的事情。


    於是,山林間此起彼伏的獸吼聲不絕於耳!


    當然,躁動也好,亂起也罷,那都是獨屬於中原的風景。


    而像荊益這些邊蠻區域,雖民風野蠻,但卻未曾見到多少染血之事,即便有獸控製不住自己,也強硬的把自己找個犄角旮旯的困起來,在陰溝裏默默泄憤。


    至於詭神,地祇之屬,在這時更是忙不迭的閉門送客,用大石封堵了自家的洞口,不見天日。


    即便如此,藏身在洞府中的他們都有些手腳哆嗦,牙齒打顫。


    非是祂們不合群,而是不敢,也是不能!


    任誰也不會忘了,在這益州深處的巫山之上,還潛藏著堪稱大商第一兇神的存在!


    雖然已經時隔許久,但那位在十多年前,因些許意氣之爭,一言不合便要熔鑄九州的過往輝煌,即便現在想起來都讓人瑟瑟發抖,祂們這些小角色,哪兒敢在那位眼皮子底下頂風作浪。


    他不出巫山來折騰大家就已經謝天謝地了,祂們哪兒還敢搞風搞雨的,這不純給那位送借口麽?


    大家之間又沒什麽解不開的仇怨,沒必要搞同歸於盡這一套!


    聽著耳邊傳來散亂的戰鼓聲,以及聲嘶力竭的喊殺聲,已快落入美夢的張珂,不得不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而後神念隨同心中舞動,好似一陣狂風一般,轉瞬間便掠過了荊益大地,深入中原。


    ‘已經發展到這個階段了麽!’


    雖距離十分的遙遠,但得益於路過地祇的謙讓,暫時借用了祂們的權柄,為自己開出一條路的張珂仍舊看到了,引起天地劇變的根源所在.


    帝辛的最後一舞,也是象征著商朝謝幕的——牧野之戰!


    西岐東征的開端,在張珂進入副本的第三年,也就是十年前徹底拉開了帷幕。


    按照原本後世對這段古老曆史的證據,從西岐東征,到朝歌被破,帝辛自裁,結束主戰場,整個耗時才不過匆匆兩個月,而就在這兩個月期間,西岐的兵峰甚至蔓延到了東海之濱。


    不過也正常,畢竟是突襲戰,趁著商朝大軍在征東南,朝歌城中除了守衛便隻剩下些奴隸罪囚,甚至那些原本的商朝擁護者,也大多被帝辛所殺,堪稱是整個大商王都最空虛的時間點,這耗時並不足為奇。


    但後世是後世,當下卻是神話。


    神話背景下,整個突襲戰卻是被拉長到了十年之久,而在這期間,歸商的神靈,仙人,諸侯也是紛紛上場才得以給商朝續命了十年之久。


    但奈何西岐準備的太久,而姬姓一脈也心太狠,商朝空虛的情況下,仍無法改變大勢的推進。


    畢竟,神話九州,既有仙神的現身,那山川版圖也自然不能參照原本的後世排布,天下九州中,便是拿地塊最狹小的兗州其寬窄仍是以十萬裏為計量單位的。


    如此龐大的背景下。


    哪怕商周的兵卒們個個都是不能飛的小超人,想行進一州都得以年計,更何況商朝的主力還在東征夷人,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撤軍


    如此,彎彎繞繞,倒是將神話史又拉迴了正軌。


    當然,其中的一些細致節點張珂並沒有仔細觀察,大多數內情他都是通過瑤姬進行轉述,而張珂自己除了在試煉空間進行磨煉之外,便是於巫山之中享受生活。


    畢竟,家中已有一個小心眼的了,對這些九州古老存在們的脾性,他也大多了解不少。


    商周副本,雖然隻是時間線下的一條支流,但因為自己的緣故,那些原本應當存在於此的古老存在,也紛紛顯化了部分在這片天地。


    而商周雖是大勢所趨,但戰鬥麽,總難免有輸有贏,個人灰頭土臉的樣子,總是不喜讓後輩親眼觀摩的。


    為免得麻煩,張珂也很少去往那邊湊。


    隻是,神念高懸於天,看著那因大軍自亂陣腳,在無數包圍中無雙殺戮了一整日,全身幾被鮮血染紅,而身上的盔甲戰戈也盡是破損的痕跡。


    無奈敵方人多勢眾,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斷的襲來,最終隻能帶著三五殘兵無奈退迴朝歌城內。


    而在其退迴城內的最後一刻,那滄桑而疲憊的雙目卻是向天上看了一眼,跟張珂的神念對視到了一起。


    望著那落寞的目光,張珂心中輕歎。


    現在他卻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了.


    帝辛。


    這位哪怕在浩瀚如海的九州史冊之中,都無疑是相當耀眼的一個存在。


    隻不過因為商周時的相關記載缺乏,再加上後世儒的刻意改觀,以及一些影書作品的傳唱,讓他的本名並不被人熟知,反而是紂王的惡號傳遍了天下。


    在傳統史學敘述中,帝辛沉湎酒色、窮兵黷武、重刑厚斂、拒諫飾非,是與夏桀並稱“桀紂”的典型暴君。


    而這一係列的倒行逆施,也最終三促成了他的眾叛親離,身死國滅。並因此衍生了酒池肉林、炮烙之刑、牝雞司晨等一大批典故。


    後來雖有翻案,但奈何刻板的印象已經生成,除非刻意去了解,否則絕大多數人的認知中,紂王仍是那個紂王,是跟夏桀並稱的暴君。


    至於張珂的看法.並不那麽重要,他隻知道,這位九州的最後一位人王,在臨近壽命終末的時候,向自己這個後輩發出了邀請,或許有些話要說,或許有些事要囑托。


    如此,張珂駕起祥雲,掠過益州大地,直奔朝歌而去。


    在他刻意的加速下,時間剛入夜,他便跨過了對常人來說,終其一生都難走過的半個九州,來到了這座曾經輝煌,莊嚴的古老王都跟前。


    無視了後方綿延不見盡頭的西岐營寨。


    無視了腳下堆積成山的屍骸血海,踩著破敗的城頭,張珂一步步的走進了昏暗的朝歌。


    與此同時,在其身後,那火光通天好似白晝一般的大營之中,地處最中的一營寨內,一眾人麵色沉重的看著那沒入朝歌消失不見的一朵祥雲。


    許久,其中一人忍不住這死寂的氛圍,開口道:“大公子去前不是都說好了,那位不參與我等中原之事,但現在眼看著朝歌陷落,他又出現,這是何理,難不成他還想為這紂王盡孝,替這苟延殘喘的大商再續一段狗命?”


    “我看未必,就算那少尤有這份心思,但當下大勢已成,紂王已失天下人心,必死之局,僅憑一人何來力挽狂瀾之舉?”


    “確實,薑公說的是,便是他強出頭又如何?我等人多勢眾,天地一心,真要是正麵相對,定斬了那廝的鳥頭,與商紂一起為大王祭旗!”


    “哈哈哈,你這廝,平日裏隻覺你忠厚老實,現在連朝歌城都未入,便叫起大王,奸詐,奸詐!”


    “我”


    “好了!”


    當營寨中的氣氛從寂靜中脫離出來,且逐漸朝著狂熱發酵的時候,那坐在上首一直沉默不語的英武青年忽的開口嗬斥:“諸將勿要在此狂言,勒令取消今日酒水,隻肉食管夠,吃完之後各自迴營休息,等待明日攻城!


    我令已下達,諸將速速歸去,安撫兵卒不得有誤!”


    隨著話音落下,方才還熱鬧的營寨瞬間冷卻下來,其中諸人麵麵相覷,張張嘴想說些什麽,但看著自家王上嚴肅的麵容,終究還是憋了迴去,沉聲道:


    “這末將尊令!”


    “.”


    等到繁華落盡,各人悉數離場,青年這才踱步走到了營寨的門口,抬頭眺望著遠方夜色下那好似老朽猛虎一般龐大朝歌城,雙目之中似有異彩泛起。


    是戰是和,隻等到明日便知分曉了!


    在王宮深處,那一眾親兵正在忙碌的巨大宮殿之中。


    這位昔日,現在的人王,正嘴角含笑的看著逐漸走近的張珂:


    “後世少尤,我已神交已久,但奈何諸事繁忙,而又礙於阻攔重重,無幸得見。”


    “若不嫌我狼狽,便來近前就坐,我雖落寞,但隻這一頓酒菜還是供得起的!”


    張珂聞言,點頭上前。


    其間路過了一眾沉默的親兵,他們個個麵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悲戚,傷感的抱著一捆捆的柴薪擺到宮殿各處,又捧著一罐罐色澤斑斕絢麗,散發著濃重香味的酒水將其澆在了柴薪之上,潑滿了整個宮殿的邊邊角角。


    濃鬱的酒香化作如輕紗般的薄霧,彌漫著整個殿堂,格外的醉人。


    而再往前,便是些宮女,後妃,此時她們在帝辛的命令下,忍著心中的傷感,強顏歡笑,將一盆盆事先烹煮好的酒肉搬了上來。


    而其中姿色最好,在張珂打量中年紀也略大的兩位正跟帝辛同坐一桌,幫忙布菜,而另有一妙齡少女無助的站在後方,雖麵上跟他人一樣帶著悲色,但其動作間不住的抬頭看向張珂,眼中不時的閃過一絲絲異樣的色彩。


    其他諸人,張珂隻是一眼略過。


    唯有帝辛,在走進前時,細細的打量了一會兒。


    跟先前在城外全身浴血,好似戰神一般的人物截然不同。


    現下,換了一身白淨素服的帝辛,並沒有了方才的兇惡,也洗淨了一身黏膩的血氣,隻留下了一股淡淡的威嚴氣場。


    從某種方麵上來說,如果忽略了老師那骨子裏都無法隱藏的刀兵銳氣的話,當下的帝辛,跟張珂初見的蚩尤頗有些相似之處。


    樸素,平常,而又帶著幾分和善跟慈祥?


    算上因一些小事在張珂眼中形象大損的禹王,這是張珂見到的,第二位感官上並不像一族之主,堂堂王者的人王。


    當然,他見到的化身天官地官的兩位人王,也同樣是和善的外表,隻是前者是真正的老好人,而後者更多的是外表上的.


    而在張珂打量帝辛的同時,帝辛也在打量著張珂,隻見其目光上下間,嘖嘖有聲。


    “當真生的好體魄,想來那後世必然富饒,否則可養不起你這等雄偉的體魄,見伱如此,我便放心了!”


    “哈,倒是我狹隘了,或許這商隕了也沒什麽不好的!”


    收迴目光的帝辛言語間雖有遺憾,但很快便恢複了那幅笑嗬嗬的模樣,而看張珂的眼神中也更添了幾分慈愛。


    “隻是我觀你身上並無王氣,反而倒是背負了許多權柄,怎好好的人王之路不走,反而去學那些異類神聖。


    九黎的那位雖有錯漏,但那終歸是上古之事,便是現在都無人計較.哦,你看我這記性,你之勇武,即便沒能爭得王位,但總能兼一部,一侯之主位,庇護一方也是正經,怎麽想著跑去給天地打工?”


    一邊說著,帝辛一邊舉起了酒杯。


    張珂舉起身旁的酒水一飲而盡,感覺著一股辛辣的味道順喉而下,落入腹中卻又轉為甘冷。


    好似在炎炎夏日,跑去便利店買了一瓶冰鎮的快樂水似的,與感官上激烈的反饋相比,那點對身體的滋潤倒是其次了。


    感受著因此酒而略微平複的心情,張珂略微沉思,等組織好了語言,這才開口答道:


    “後世,已無人王之說,您便是自上古傳承而來的最後一位人王,周代商興之後,人王降格自號天子,而又分封諸神,權柄自此劃給了天庭,至此之後天庭管天,天子管地,而幽冥還得等待許久才有地府接納.”


    言語間,張珂便見到本來樂嗬嗬笑著的帝辛,突然嘴角抽了抽,整個人的麵色也是一陣紅綠黃白變換不停。


    “咚!”


    “豎子,他怎敢,怎敢”


    伴隨著手中赤銅為基,鑲金嵌玉的酒尊被猛的砸在了桌案上,帝辛猛的推開了身側的後妃,開口嗬罵,但不等更難聽的出口,便聽到了張珂的繼續補充:


    “商亡周替,周亡秦替,王朝興衰更替不止,行至我那年間便連天子也無了,而天庭地府之說.若不是出了我這個意外,也應當跟詭神精怪一起銷聲匿跡。


    那時人族雖人人壽不過百,但天地卻徹底歸屬了人族,百獸被圈進了囚籠。那時的稚子們,最愛去的地方,除了遊樂場,便是動物園了”


    說著,張珂又簡單的介紹了下後世的其他風光,三言兩語將本來暴起的帝辛重新勸阻的坐了下來。


    “如你所說,行至後世,天地已無詭神之說,而人族也歸了百姓所治,哈,豎子還以我用百姓,釋囚奴為名討伐於我,殊不知嗬嗬,哈哈,得你一言,我便是即刻赴死也已心滿意足,不過卻不能如此便宜了那姬發小兒!”


    一邊兒聽著張珂的講解,這位一邊大吃大喝,同時笑著安撫身旁默默流淚的兩位後妃,直到張珂語盡,端起酒尊滋潤喉舌之時,這才大笑著開口,說出了他邀張珂來朝歌的意圖:


    “我父傳位於我,曾言西岐是一大禍患,讓我無比嚴加針對,防備西岐作亂。但初時,還有所閑暇能照顧一二,可後來天災人禍接連不斷,詭神祭祀愈發貪婪,孤再三協商,祂們非但不允,反而得寸進尺,拋下朝歌鎮守之職,不歸化新生的外域蠻夷不說,甚至還暗地霍亂四方。


    無奈,我隻能著太師征北海,而我率軍南下除夷方,平東南之土,鎮四方詭神,勉強為朝歌續命,但如此也放任了西岐做大。


    原想著西岐總能再做些表麵功夫,等我征完更南的夷人之後,迴朝歌再鎮四方,但奈何他們竟連這點時間都不給我,姬發小兒徹底不裝了,勾結叛逆討伐朝歌!


    我之敗,乃天時,乃詭神,也是我一路高歌猛進,百戰百勝的猖狂之果,勝負輸贏我已不記在心,聽你之言又寬慰了許多。


    他既要這位子,那便予他就是,隻是但求少尤保得我與王妃屍骸火化,不為豎子所趁,可否?”


    想了想還是不切劇情了,二合一奉上,明天繼續加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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