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下方的山神土地們氣得渾身發抖,大早晨的全身出汗手腳冰涼,這爛慫九州還能不能好了?


    萬般諸事都充滿了對底層神祇的惡意,平日裏像個車輪一樣被各種瑣事絆住腳,還得滿足那些百姓/信眾的離譜願望,沒時間修行這也就罷了,偶爾還得被過路的上神指使,哪怕當時正在辦事的緊要關頭,一棒子敲下來也得提起褲子屁顛屁顛的跑去幫忙


    哪怕如此,考評時,晉升的希望也仍舊渺茫。


    相比於祂們這些因為運道,偶然坐上一方地祇之位的毛神,那些個背靠上神的,在陽間為官一任的,隻要死了就能輕易奪走祂們渴求的位置,將祂們踩在腳下。


    而且這狗.日的地祇之位還有任期。


    隔個三五百年就得換一換。


    若是運道不好,在這期間既沒能晉升,也沒調任它處的話,時候到了就得交還權柄,去地府投胎輪迴轉世,但哪怕下一世投入富貴人家,可誰又說得準那邊是個什麽情況。積善之家尚且還好,如果是那些發家路不怎麽光明正大的,亦或是出了敗家子,遇到天災人禍,分分鍾就得再走一遍黃泉路。


    這投胎還不如不投!


    但祂們也沒辦法,規矩就是如此,但凡祂們能有一點兒辦法,也不至於被困在犄角旮旯裏,每年數著那點兒香火艱苦度日。


    好在神祇終歸是神祇,哪怕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山包大的山神,十幾戶人家的土地,也終歸跟凡俗有著差別。


    除非是在九州本土,不然的話,三五百年的時間,怎麽也能熬到一代王朝終結。一個任期活凡人十代傳承,多少也算賺了,每年還有天庭地府下發的俸祿,雖然不多,但也難得一見的好東西,若是手頭香火闊綽些甚至還能為自己的下一世鋪平道路。


    家世,命格,資質,甚至於是一些機會。


    雖然不像張道人這般,有大神傍身,庇佑成仙路,但總歸有些盼頭。


    可哪怕如此,生活能過如意的底層地祇也隻有十之一二,都這麽苦了,還有不講道理的賊上神沒有任何通知,就奪了祂們賴以生存的權柄,甚至還能厚著臉皮問出祂很難辦這種話來!


    祂們這些底層神祇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你們滿意啊!


    眼淚頓時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這爛慫九州充滿了對底層神祇的壓迫,祂們何時才能真正站起來?


    當然,山神土地們心中苦悶,但表麵功夫卻做得滴水不漏,而且不知張珂名號,也不去拿著目光對視,自然也不用擔心自己被讀了心中所想。


    滄桑的麵容上露出討好的笑容,一副上神說什麽,我們就怎麽辦的模樣。


    相比於那些或多或少,都展現出些許不忿之色的城隍神們,祂們的模樣更能打動張珂的心弦。


    “罷了罷了,不逗你們了。“


    “不搞自取,確實是我之過錯,但這些權柄我拿來有用,卻是暫時不能還給你們。不過既然,崔判要你們到我帳下聽用,便是緣分,你們看這樣如何。”


    “諸位之中,願意跟我走的,權柄我暫借一段時日,至於耽誤的職責,若是天庭地府問來,不需你們擔心自有我一力挑之;如果真的不願,那也無妨,權柄雖然不能盡數歸還,但也能先給一部分讓你們去履行職責,借了多少時日,等事情結束之後,自有賠償到賬,怎樣?”


    雖然被這些山神土地觸景生情,心軟了那麽一點。


    但張珂也沒有多做解釋,隻是給了祂們一個選的餘地。


    現如今是我為刀俎人為魚肉,這些又不是崔判那等的存在,哪怕是這些地祇之中神位最高的都城隍,也不過是這片天地裏,大宋一國的都城隍罷了。


    換句話說,就是些土著神,一旦張珂離開這片天地,日後就再沒有打交道的機會。


    更何況,上邊做事,還要給下屬解釋清楚?


    這天底下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在張珂這裏,他的規矩就是規矩,想談條件,那你也得請來身份同等的存在才行。


    而聽聞此言,下邊兒官道上的一群地祇愣愣的抬頭望著張珂。


    此時,大地的動蕩已經漸行漸遠,超出了祂們目光所能看到的極限。


    鳥獸歸巢,人畜平穩。


    這太·原府再度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但一群地祇的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前一刻還是蠻橫狗官,下一瞬就變的有商有量,甚至還要給補償?


    突然轉變的畫風讓祂們有些適應不過來,尤其是平日裏習慣了上神強硬的姿態山神土地,陡然遇到這般狀況,一時之間隻覺得心頭哽咽。


    這位雖然行事霸道,但好像也沒那麽難說話?


    片刻之後,諸位地祇做出了決定。


    “謹遵上神之命!”


    山神土地們躬著身子,一副低微的姿態,腦袋幾乎碰到了雙腿。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


    也有一些地祇在審時度勢之後,做出了跟大部分人截然相反的決定。


    這也正常,畢竟人性複雜,有人敢於冒險,也有人甘於現狀。


    冒險總歸會有虧本的可能,但穩妥一定不會失去現有的一切。


    畢竟相比於跟一位陌生的上神去做一件沒頭沒尾的事,當務之急還是拿迴自身的權柄,迴去履行職責,若是這位功成,且守信的話,好處無論多少都會有祂們一份兒,但倘若失敗也不擔風險,何樂而不為?


    至於其他的眾多地祇,基本不是想著以小博大,就是抱著跟張珂這位跟四大判官相熟的上神留份香火情的想法,這些張珂都不放在心上。


    征召這些地祇,除了崔判托付的原因外,還有一重,那便是在上個副本長的教訓。


    哪怕自己執掌整個西域跟中土,哪怕背靠兩位帝君,自己麾下的屬神數量都遲遲不能達到標準,甚至可以說是匱乏。大量未經梳理又沒有管家的山水地脈也肘襯著他無法全然發揮自己的實力,人家能發揮是十成十的實力,甚至超水平發揮,他卻隻能維持在八到九,不然當初跟那明教佛陀的廝殺也不至於顯露本體之後還是輸了。


    當然,哪怕那次贏了,顯露了本體兇惡本相,張珂也是還會重新來過。


    但現在不比當初,有這個條件,自然沒必要委屈自己。


    於是,在耽誤了一點時間,將部分權柄歸還送走了那些不是一行的地祇之後,張珂帶上了大宋北邊大半的地祇,邁步越過邊境,走進了遼國領土。


    一路上山巒崩裂,顯現道路;江河分流,露出河床。


    精怪望風而逃,兇魂惡鬼藏身在隱蔽之處瑟瑟發抖。


    預計路線從雲州出發,繞陰山西邊兒走一圈兒,將西域山水地脈刻印在蒼玉之中,再從北方順潢河而下,前往遼國國都上京——臨潢府。


    然而,或許是張珂先前勾連權柄的動靜鬧的太大。


    在前半段,從雲州前往陰山收攏權柄的路途還算順暢,基本都用不著他出手,隨行的地祇們就會十分有眼色的先他一步,到前方探路,順便去敲敲本地神的大門,跟祂們好好聊聊。


    若是識相的,交出權柄自然相安無事,但碰到那些硬茬子,祂們也從不手軟。


    別看這些地祇在張珂麵前唯唯諾諾,但碰上這些本地神立馬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氣能挑十個廟宇。


    當然,本地神也不是沒有反抗。


    但祂們再強,也有極限,更何況,張珂帶來的地祇們還沒受大宋程朱理學的荼毒,仍然保持著漢唐之風的祂們從不廢話,當然應付胡擄蠻夷之輩,也用不上講道理那套。


    突一見麵就是踹門,砸廟,毀掉神像,然後該殺的殺,該抓的抓,將權柄帶到張珂麵前。


    哪怕碰上一擁而上都解決不了的硬茬子,在陷入苦戰的時候,天邊也會十分巧合的,或是飛來一根純金的繩索,或是直接落下一刀,再蠻橫的本地神也得乖乖交出自身權柄。


    而張珂在將山水地脈刻錄在蒼玉之中後,往往會將權柄再度分給這些地祇們。


    雖然隻是次一級的權柄,但一群地祇還是樂開了花,於是原本就兇神惡煞的陣容,更是憑添了幾分煞氣。


    最誇張的一個,原本隻是一個掌管十多戶農戶的土地神,硬生生的靠著作戰勇猛,衝鋒在前,再加上一點點運氣的協助,硬是將自己從不入品的土地,提到了從八品的地步。


    執掌百裏山川土地跟治下人口。


    這速度,哪怕跟開了掛的張珂相比,也不遜色了。


    可惜,到了這一步,祂受到了來自自身跟外部的雙重限製,需要一段時間消化所得,運轉地脈,清除其中上一任的殘餘,將其轉化為自己之物,無法再跟著大隊伍繼續行進。


    而跟這個土地一樣的例子還有很多。


    都是自身條件受限,沒辦法掌握更多的山水地脈,無奈不得不留在當地。


    但哪怕這樣,也已經遠超過祂們的過往所得了,如果從不入品硬生生的往上爬的話,就算兢兢業業,再加上運氣輔助,還得排除意外隕落的因素,到從八品也得耗費幾百甚至上千年時光。


    一個個的心滿意足,看向張珂的眼神也悄然之間發生了變化。


    如果說先前,祂們是因為現實跟指令不得不聚集在張珂帳下聽用的話,那現在哪怕沒有指令,張珂一句話也能驅動這數千地祇為他賣命。


    就是這麽現實。


    甚至,如果不是需要幫自家大王鎮守一方的話,祂們還真想迴大宋去轉一圈兒,讓那些昔日同僚們看看,祂們究竟錯過了多大的機緣。


    甘於現狀?


    “吔shi啦!


    一個月的時光,麾下的數千的地祇,很快就去掉了三分之一,但哪怕剩下的這些也賺夠了本,隻不過相比於掉隊的那些,祂們的承受上限無疑更強,能替張珂牧守更多的地脈,才繼續聚攏在他的身邊。


    當然,地祇們收獲很大,但收獲最大的還是張珂。


    有數量眾多的山神土地,河神城隍作為管家,收服地脈之後基本用不著張珂細心煉化,他就能直接享受成果。神位在極短的時間內水漲船高。


    從剛剛跨入副本的從五品,硬是攀升到了四品頂點,差一步便是從三品,重新迴歸神靈業位圖上層。


    但勇猛精進的時候終究難以持久。


    自從張珂的隊伍從陰山上下來,情況就變得險惡起來。


    本地神的強度遠超之前,哪怕是群起而攻,哪怕是提升過後的地祇們,也打的相當艱難,而張珂出手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


    “阿彌陀佛,道友就此止步吧!”


    當他從西往東,吞並了三分之一個遼國,走到潢河源頭的時候,一群頭頂功德光環,身上佛光匯聚在一起直衝天際的和尚擋在了他的麵前。


    一聲佛號響起,將前方探路的地祇震落在地。


    隨後銳利的目光直接跨越上百裏的空間,如蜂刺一般直戳張珂雙目。


    “嗬!”


    空中隱有雷聲響起,接著兩道閃電陡然從張珂的雙眸之中迸發出來,擊碎那道無形目光的同時,還留有餘力的向著遠方的和尚們電射而去。


    一個較為年輕的和尚,雙手一個翻,掏出了一枚禪杖敲打在雷霆之上,將其打散,但他本人也被強大的衝勁兒推著後退了數十步才在其他和尚的接應下勉強止住步法,可仍是站住了腳,但身上時不時泛起的電弧卻表明硬接雷霆的和尚並不好受。


    張珂自然不會給他緩和的時間,更沒有跟對方廢話的心思。


    畢竟,都已經把自己探路的先鋒給打傷了,那必然來者不善,對待敵人還有什麽好說的?


    在對方能接下自己一擊【掌握五雷】的時候,張珂就已經在準備後續的手段了。


    空中隱約有巨浪滔天之聲傳來。


    下一瞬,頭頂的天穹突兀的裂開了一道縫隙,滾滾洪流自天上傾瀉而下。


    但落在大地之上,卻未激起半點兒塵土,甚至洪水本身的奔湧都是靜謐無聲。


    原本還想著將此事說和,讓張珂就此止步的大和尚,頓時瞪大了雙眼,連崩裂的眼角都顧不上,立刻就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紫金缽,隨後神色頗為肉痛的伸手從腦後的功德光輪中摘下一片,送入紫金缽中。


    頓時,金缽迎風便漲。


    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數百米高的龐然大物,搖搖晃晃的飛到空中,口子朝下,迸發出無窮吸力。


    原本正洶湧襲來的洪水,在遇到攝取之後,仍舊往前衝了數百米的距離,這才被外力幹預,而後不情不願的一改潮頭,被牽引著朝空中的紫金缽中匯聚。


    見狀,大和尚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差一點!


    就差那麽百十米的距離,就要被洪水衝到麵前了。


    甚至站在原地的他都已經被激蕩的浪花濺射到了身上。


    好在來此之前,從菩薩那兒借的法寶靠譜,雖然犧牲了自己苦修而來的一部分功德,但這洶湧的洪水總算沒衝到他的身上,不然那可不得了。


    要知道,先前在宋遼邊境,監視張珂的眾多目光當中,就有佛門的一員。


    他們倒跟其他人的目的也差不多,在見識見識這條過江龍有幾分實力的同時,也負責監視對方。雖然先前張珂接受了佛門的好意,但這玩意兒畢竟是空頭支票,一日不入佛門,沒接受渡化,那便一日不是自己人。


    更別說對方還有一個未曾謀麵的長輩作為攔路虎。


    如此情況之下,佛門自然是害怕這到手的人又給跑咯!


    但誰曾想,實力是看出來了,但未免跟祂們預測的有些許差別。


    驅動風雷,三昧真火的手段佛門倒是見過,可這弱水又是從何而來?這玩意兒不是自從秦漢以後就絕跡了嗎?是誰給弄出來的,又交到張珂手中這等兇惡之物,也敢放心給小孩子玩耍,可真是.心大!


    先前見識過了張珂施展弱水的本領,在察覺到空氣變得濕潤的瞬間,和尚心中就有所防備。


    但誰曾想,這玩意兒他不按套路出牌啊!


    先前他們一直以為,張珂掌握的隻是一些弱水,誰能想到,他他麽的居然握著一整條弱水水脈?而且看這洪水的洶湧程度,哪怕一些七品水神在暴雨季泛濫江河的時候,也就這場麵了吧?


    但凡俗之水跟弱水又怎麽有可比性。


    他可不想體驗一下,被沉溺在弱水之中魂銷骨鑠的結局,那可不是一般的痛苦。


    但好在法器靠譜,讓他們逃過一劫!


    然而,還沒等大和尚喘口氣,遠方突然傳來一股灼熱,滾燙之感,抬起頭,便見到通天的火海正在向著他的方向急速延燒而來。


    “w^$#e%%@$#%$@#%”


    話落,和尚麵容一滯,低聲呢喃道:


    “阿彌陀佛,貧僧犯戒了!”


    但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弱水他不願意碰觸,但並不代表三昧真火是好惹的,甚至於,在他開口的這會兒功夫裏邊,周遭的環境正在劇烈突變,仿佛一瞬間來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頭頂被撕裂的天穹當中,正有烏雲匯聚,其中電閃雷鳴,雷霆之密集,仿佛在烏雲之上連接的是天庭的雷池。


    不單單如此,四方忽然傳來唿嘯的風聲,周遭數百裏內的風靈從沉睡當中蘇醒,發出了憤怒的咆哮,一道道連接天地的龍卷正在他們不遠處成型。


    至於大地板蕩,那在正常不過了,風火雷電都上場了,作為一位地祇,不來點看家本領能說得過去嗎?


    但張珂火力全開,卻苦了一群和尚。


    不是,來之前,菩薩不是這麽交代的啊?


    不是都說好了,就是走個過場,這佑靈王都已經是半個佛門的人了,怎麽對自己人下手還這麽狠啊?


    眾所周知,佛門苦窮,上到佛陀,下到小沙彌,囊中都相當羞澀。


    麵對這種對手,他能拿得出手的就一個紫金缽,還是從菩薩那兒借來的,其他的禪杖佛珠都派不上用場.菩薩,您老人家在哪兒呢,快來救一救,救一救啊!


    而和尚所提及的菩薩,此時正在佛門大本營,靈山之中。


    正閉目養神的菩薩忽然睜開眼睛,雙目之中似有星河流轉。


    “心猿意馬都已降服,怎麽今日如此心神不寧?又出了何事?”


    開口呢喃的同時,菩薩還在掐動著手指,但哪怕雙手之中佛光閃耀,散出的光芒連整個大殿都遮蓋不住,可祂卻始沒能讓感應更進一步轉變成訊息,隻是模糊的感應到,自身的煩擾跟大宋天地有著割舍不開的關係。


    “可那片天地又跟貧僧有何牽連?”


    “都已經派了人手前往,智空雖然不入羅漢之席,但卻已經有了羅漢的法力,隻需度過劫難,便可成我靈山又一尊羅漢。”


    “有他持紫金缽前往,讓那後世之神止住侵略大遼伐善破廟的步伐並非難事,怎麽還有意外?”


    雖然說,那後世之神已經接過了佛門的示好,但畢竟還不是自己人,而且就算是自己人那更不能行事如此張狂了。一方天地的香火信仰是何等重要,哪怕是在佛門內部,菩薩跟佛陀都沒辦法獨占,更別說將其交給一個外人。


    更何況大遼乃是佛門的自留地,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各地神靈精怪,不是信仰佛門,便是跟佛門有著脫不開的關係,源源不斷的給佛門提供香火信仰跟新鮮血液。


    伐山破廟?


    還不如說是打砸佛門的堂口,能占據三分之一的遼土已經是佛門始料未及,反應慢了,又怎麽會容許張珂繼續擴張下去!


    卜算了片刻,仍然沒個結果,一旦涉及到那後世之神的卜算就困難重重,像是有數股力量在同時阻攔自己探查,而且隱隱的還有一種莫名的幹擾在把卜算的結果往它處偏移。


    見狀,菩薩眉頭的法令紋變得更加深邃。


    不對勁,很不對勁!


    沉吟了一瞬之後,菩薩果斷抬起頭來,開口道:“空性,將那後世之神送上的信物給貧僧拿來!”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


    “謹遵法旨!”


    接著就是腳步匆匆離去的聲音。


    沒等多久,隻見一個長相相當清秀老實的小沙彌,捧著一個托盤從門外走了進來,而在盤中放著的正是當初張珂為了應付法海而給出的信物,一枚透徹水晶製作的手牌。


    召了召手,將手牌牽引到手中,看著這枚晶瑩剔透的手牌,菩薩眼神深邃。


    既然那邊兒出了意外,那這枚手牌估計也是個托詞。當然,假的倒不至於,菩薩能夠感應到這手牌當中封存的一律氣息,確實是信物無疑。


    祂倒要看看,這頑劣小輩身後究竟站的是何人選。


    竟敢戲耍佛門,泰山如何,西嶽又如何,若是沒個合理的解釋,今日就憑那玩意兒打砸佛門堂口,就得做過一場。除非他自願來佛門之中,勤勉還債,否則此事絕不能善了!


    懷揣著一腔嗔怒,菩薩將法力灌輸其中。


    下一瞬,手牌破裂,一股暴虐而肅殺的氣息陡然從殿堂內升起,且迅速蔓延整個靈山,昔日佛光閃耀,光明且慈悲的靈山之地如今入目滿是鮮紅之色,空氣中滿是刺鼻的血腥味。


    “唔,貧僧好像莽撞了些?”


    抬起頭,視線穿過被捅穿的屋頂,看著那矗立在靈山之上的龐大虛影,一時之間,菩薩心中多少湧現一些後悔之情。


    但事已至此,後悔無用,當務之急,還是先想想要怎麽安撫這兇人,順便想好事情結束之後,在佛祖麵前的說辭。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那道身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輕咦一聲:


    “我活了?”


    呢喃過後,看著周遭陌生的環境,以及下方各種騰雲駕霧,拿出各式法寶嚴陣以待的光頭,人影咧嘴一笑,似無奈,似陰沉的開口說道:


    “不對.看這樣子,大概是那熊孩子惹事了?也罷,孩子嘛,若是太過乖巧反倒沒什麽出息。”


    說著,視線再掃過下方,咧嘴一笑:“身為長輩,總是要給孩子擦pg的,既然防風氏無有閑暇,那便讓我來撐撐場麵!”


    話音落下,隻見那彌漫整個靈山的血色氣息猛然向中心收攏,匯聚在身影身上形成一副被刀劈斧鑿,傷痕累累的血色戰甲,與此同時雙臂上下忽的伸出兩雙手臂而如此變化,祂還仍不滿足的皺了皺眉頭。


    “太少了,太少了,乖徒弟,再來點兒!”


    話音落下,隻見空中一陣漣漪,又是四枚跟先前一模一樣的水晶手牌悄然浮現


    不好意思,睡著了,昨晚在醫院熬了個大夜,實在是扛不住,在網吧睡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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