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大地之上,變化仍在繼續。


    為了防止龍脈被人從地下刨出來加以利用,張珂特意將其捏碎。


    並借助權柄之利。


    在九州掀起了一場綿綿細雨。


    從大氣層外可以看到,在極短的時間內,還算晴朗的九州天空之上,無數的白絲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在九州的上空形成一片濃厚的雲層。


    見狀,那些懸浮在軌道上,正在通過噴射火焰,調整姿態的衛星猛然一頓。


    挪移的動作中斷了幾十秒,更甚至在一分鍾之後。


    才有衛星陸陸續續的,開始繼續釋放燃料,調整自身的姿態,等來到預定的位置之後,將攝像頭對準下方那片被雲霧籠罩的區域。


    然而,不論怎麽調整鏡頭跟參數,映入眼簾的隻有那片白色的雲圖。


    即便是最近幾天發射的衛星,上麵搭載的最新科技,對此等情況也毫無辦法。一切的手段在遇到那片不講道理的雲層時都會失效。


    ......


    燈塔國,航天中心。


    「shi!」


    看著大屏幕上,經由衛星轉播迴來的畫麵,看著那片湧動的雲層,一時間房間裏的謾罵聲不斷。


    衛星呈現的畫麵,意味著他們計劃的又一次失敗。


    這對驕傲的燈塔人來說,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尤其是,現在站在航天中心裏的,基本都是燈塔國有名有姓的學者教授,而在他們之中,年齡略大的幾位,更是某一領域的執牛耳者,在過去都曾經是各種獎項拿到手軟的存在。


    這豪華的陣容,如果放消息出去的話,那明天新聞的頭版頭條就是燈塔正在籌備第二次星球大戰!


    沒人會懷疑這條消息的真實性。


    畢竟,如果不是星球大戰這種史詩一般的計劃,燈塔國何必要費盡心力,將這分散在各個州府的,數百位學者教授匯聚到一團...總不能是來過家家的吧?


    當然,按照學者教授們自己的看法,這確實跟過家家沒什麽區別。


    畢竟讓衛星穿透雲層,這是數年前就已經得到解決的問題。雷達衛星,雖然成像效果不如其它衛星那麽纖毫畢現,但用來短暫的代替其它衛星發揮監視的作用,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雖然學者專家們都表示不解。


    但是沒有人能拒絕燈塔國的召喚,尤其是當你真的在燈塔的時候。


    可真當這些滿心不願的學者專家們來到航天中心,見到了那能阻隔信號的雲層之後,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隨後就是這不科學,這不牛頓之類難懂的話......


    沒人能解釋,為什麽在燈塔管用的雷達衛星,碰到九州的雲層之後會失去穿透的效果,跟常規衛星一樣變成睜眼瞎。


    從一個月前起,就有學者教授前來航天中心。


    結果錢如流水一樣的花,問題卻沒有絲毫要解決的跡象。


    甚至,在前幾天的時候還變的更嚴重了!


    一場前所未見的大雨突襲了九州,濃厚的雲層遮蔽了一切來自太空中的視線。


    雖然這場大雨僅持續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自動散去,但造成的後果對燈塔而言卻是極壞的。


    從此之後,除非大晴天,否則一旦九州範圍內有雲霧升騰,衛星的觀測就會受到影響,而且同等情況下,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現象正在以一種緩慢卻又堅定的速度,變的愈發嚴重。


    單單隻是這一點的話,那還好。


    可在九州下大雨的過程中,在衛星觀測的視角下,整個地球都在發生著輕微的震蕩。像是有一塊巨石砸入了水麵一樣,地球


    上的大地跟海洋掀起一陣陣的「漣漪」。


    在漣漪的作用下。


    被雲層籠罩的區域正在迅速變大,而地球在衛星的觀測下,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膨脹著。周邊諸國的陸地雖然沒有變小,海洋也沒有變化,但卻被膨脹的九州擠到了相對邊角的位置。


    這誰能受得了!


    就好像一個拆遷的村子。


    大家一起搬進了新的小區。


    正想要看看鄰居過的怎麽樣,但突然發現隔壁拉上了窗簾,視線被阻隔根本看不清房間裏的情況。不光如此,透過燈光投射出來的影子,你甚至能看到隔壁的鄰居手中正拿著一串鑰匙。


    ???


    不是說好了一家一戶,你憑什麽啊!


    心有不甘,想要看點兒更詳細的,但卻發現今時不同往日,當初在村子裏的時候,能翻牆跳進鄰居家裏,來去自如,但現在那封閉四周的牆跟防盜門卻成了他們無法跨越的天譴。


    沒辦法,既然進不去,就隻能鑽研點兒別的辦法了。


    可饒是匯聚了一整個燈塔國,航天專業上的精英。


    日以繼夜的攻克,卻始終沒個結果。


    直到今天,雲層再次籠罩九州,見狀,聚集在航天中心的學者教授們立馬開始新一輪的嚐試。


    但用盡了所有手段,仍舊沒有一點兒進展。


    長久以來積攢的焦躁在此刻終於無法壓抑,迸發出來變成了熊熊怒火!


    高雅的航天中心,此刻跟菜市場也沒什麽兩樣。一群西裝打領的高端人士,麵紅耳赤,衣衫淩亂,口中還時不時的說兩句媽惹法克。


    現場的氣氛無比焦灼。


    而同樣在航天中心,地下某層的某個房間中。


    金發碧眼的拜先生,正依靠座椅上閉目養神。而在他對麵站著站著一位銀發蒼蒼的亞裔,額頭上的汗水流進眼角,帶著鹽分的汗水刺的雙眼生疼他都不敢擦拭。


    彎腰躬身,開口道:「拜先生,想必您也看到了,這跟我們的衛星並無關係,一切全都是九州的問題,那突然出現的雲層根本就不是科學手段能達到的,這一切一定是魔鬼的手段!」


    眾所周知,科學的盡頭是神學。


    連帶那些過往的大科學家們,晚年的時候都神神叨叨的,沉迷各種神話史詩中不可自拔,那他將這些無法解釋的事推到神學的身上,也隻是在致敬前輩罷了!


    「馬爾文,你覺得我很好忽悠?」


    拜先生睜開眼睛,笑眯眯的說道:「還是說,你覺得我們親愛的納稅先生們,都是傻蛋?會被你這樣拙劣的借口蒙騙過去?」


    「可事實就是如此,我親愛的拜先生。我們目前能用的方法都用了,也無法突破這雲層的封鎖,您又弄不來雲層的成分。套用句東方的名言: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既然沒有足夠的條件去研究,那也隻能將其暫時歸到不可處理的分類中去。」


    叫做馬爾文的亞裔,款款說道:「曾經的ufo不就是這樣嗎,無法解釋.....」


    「不不不,馬爾文,它們兩個並不是同一個概念。」拜先生打斷了對方的話,強硬的說道:


    「第一,ufo是發生在我們燈塔的事,而現如今這詭異的雲層卻發生在九州。前者能隨我們編撰,因為一切解釋歸燈塔,而後者我們隻能旁觀,卻沒辦法上手,不然我們那位鄰居可不會善罷甘休,你能承擔得起九州的怒火嗎?」


    沉默了一會兒,馬爾文無奈的搖頭。


    見狀,拜先生輕笑一聲,繼續道:「第二,ufo並不是我經手的,沒有親眼見證,我哪兒知道它的真假,誰知道這玩意兒是不是當初用來哄騙那頭毛熊的。


    但發生在九州的事,是你我,乃至於地球上的諸國一起見證的。它真不真,你比我更清楚!」


    「所以,現在問題的關鍵如何才能讓燈塔搭上這班順風車,雖然有五十萬在努力,但遠隔重洋,那些人並不靠譜。燈塔需要你們的衛星來充當眼睛,看清在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們才好動手......」


    說到最後,拜先生的表情突然變的嚴肅起來,語氣略帶嘲諷的說道:「難不成,你以為自己還能迴得去?別妄想了馬爾文,從你選擇留下的那一天起,從你背離九州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專心為燈塔服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燈塔能搭上順風車,才有你享福的機會。看看你這老邁的身軀,你難道就不想要返老還童,去再享受一次年輕的快樂,金錢,美人......」


    說完,拜先生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邁著一瘸一拐的步伐,來到馬爾文的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輕聲道:「我感覺你是太累了,所以讓人幫你在房間裏安排一場聚會,去吧,策馬揚鞭一場,釋放一下壓力,然後再好好工作。」


    哢嚓!


    隨著身後響起房門關閉的聲音,馬爾文老邁渾濁的眼中隱有水霧凝聚。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年輕的自己。


    正在風華正茂的年紀,遠渡重洋前來留學。那會兒的海歸還不像如今這麽水分充足,基本上隻有天才才能獲得這個寶貴的機會。


    馬爾文自然沒有浪費,在留學期間,竭盡全力的綻放自己的光芒。


    但,俗話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馬爾文雖然沒被摧毀,但卻遇到了比摧毀更讓人難以掙脫的東西。膚白貌美,大長腿的洋馬,以及溫柔似水的小西八跟小櫻花...


    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習慣了騎馬,浴血奮戰的日子。


    再想要收劍於鞘,實在太難做到了,理所應當的,在結業之後,他選擇了留下並改名馬爾文。


    剛開始的那會兒,馬爾文的生活堪稱多姿多彩。憑借自己強大的實力,很快在燈塔出名,一篇篇論文跟數量眾多的專利讓他搖身一變成了成功人士,而憑借身份的躍遷也讓他享受到了更多從未經曆過的體驗。


    從洋馬,到小櫻花,小西八,甚至是小美人魚......


    隻是人終有老去的時候。


    在年老體衰之後,不光是身體支撐不了再繼續在馬上馳騁,連腦子也變的不怎麽靈光。要知道,他上次產出成果,還是在五十歲的時候,而現在,馬爾文都已經年過六十了。


    最愛的兩項活動,都已經離他而去,人生也變的漸漸無聊起來。這時候,每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會想起自己那個隻有幾間土胚房的家。


    但他已經迴不去了!


    即便他現在已經沒有了研發新技術的能力,但光憑馬爾文掌握的那麽多技術,以燈塔的習性,就不可能放他迴去,除非他想背中八槍自殺身亡。而且家人老去,兒女都在燈塔,那邊空留一棟老宅,迴去又能敢嘛...


    所以,盡管無數次想起,馬爾文卻從來都沒有真正行動過。


    隻是沒想到,九州短短幾個月之間,就變成了一副他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版圖跟充了氣一樣的的瘋漲,環境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密集紮堆的城市被一片片山脈,平原分割開來...即便是有著地球之肺的南美,如今也不敢稱自己的環境能跟九州相提並論。


    而這還僅僅是他在這段時間裏,通過衛星觀測到的畫麵。


    通過網絡,馬爾文還窺探到了更多的秘密。


    就例如被提及最多的一個詞:靈氣複蘇!


    作為被時代拋棄的老年人,馬爾文並不知道這個詞匯的含義,直到他在一些網友的推薦下,讀了幾本之後,才算明白了這個詞匯的含義。


    但明白了又能怎樣,除了紅眼病之外,他什麽都做不了!


    他隻能待在這封閉的航天中心,每天通過網絡偷窺九州的變化。


    看那些網友聊天打屁,講解著這些日子以來,九州變化對他們的影響,尤其是當他看到那些住在病房裏等死的老幫菜們,竟然起死迴生。甚至還有人淋雨之後白發變黑,重迴中年振作雄風。


    馬爾文隻感覺自己心中有一股怨憤在增長。


    為什麽這變化來的這麽遲!


    為什麽從九州開始!


    為什麽他要被死死地綁在燈塔的車上!


    為什麽?


    雖說網上也有人猜測,日後靈氣複蘇的範圍應該會從九州逐漸蔓延到整個地球,又或者隔一段時間,地球上別的地方也會像九州一樣開啟靈氣複蘇的大潮。


    但猜測畢竟是猜測。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六十多了,雖說身體目前還算不錯,但究竟還有幾年的壽命,能不能等到燈塔的靈氣複蘇他也不知道。


    「shi,不行,我一定得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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