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請靈人這個流派,師傅之前隻給我大體的說了喚鬼請神的那一類,也就是他和劉老頭的師傅巴過穆勒的那種人。可偏偏這請靈人和其他兩個大流派不同,它下邊有兩個支流,另外一個就是作祟詛咒的巫師。


    巫師其實以前沒有歸類到請靈人的流派下,巫師的曆史遠比我們這個行當要長遠的多,甚至可以追溯到人類剛化生開啟神智的時候。要提起巫師就不得不提起它的源頭,巫!


    巫,上古已有此字。在甲骨文、金文都有“巫”字。它應當是中國先民最早創造的一批文字。中國上古創字是有規律的。先民把工和二個“人”字組合在一起,自有其用意。工,《說書》解釋說:“工,巧飾也。工,借用古代文學家對“工”字的解釋,上下二橫分別代表天地。巫則是由二個人在其中。中國古代創字規律,音義有微妙的聯係。清代考據學家往往窮盡畢生精力研究音群和義群的關係。巫與烏、嗚、汙、誣、誤、惡、霧、勿、忤、蕪同聲,大多是些晦暗之詞。所以隨著後來的演變,巫便代表著隱晦,令人厭惡的東西。


    甲骨文時代的巫,是男巫女巫的通稱,後世女巫才稱為巫,男巫叫覡,《說文》中對巫的解釋是:“女能事無形以舞降神者”。據說他們能使鬼神附體,或用其他方式見到鬼神,總之是具有與鬼神溝通的功能而不同於常人。


    傳說有個巫鹹,能知人生死禍福;黃帝作戰前,要找他用蓍草來占卜;還有記載說,他的兒子巫賢當了輔佐殷王祖乙的大臣。論起來,祖乙與黃帝年代相去很遠,他們父子的壽命真夠長了。但既是傳說就不必那麽較真;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時的巫,地位是很高的,因為他們是那時最有文化的人,又能將人間事向鬼神報告並把鬼神的指示帶迴來。但擔的責任也大,譬如天不下雨,便將巫脫去衣服放在太陽下曝曬,甚至架起火來燒,以為這就可以驚動鬼神,下雨來救他,結果燒死了不少;戰國時西門豹治鄴,將用河神的名義詐騙錢財危害人民的巫,統統扔到河裏去,說是請他們去通報河神,就是這古法的應用。


    治病也是巫的專業,那時得病以為是中了什麽邪。就找巫來驅邪。用唱歌跳舞,或口中念念有詞及其他奇怪的形體動怍來行使法術;有時也給病人吃點藥物。巫在表現鬼神附體或作法前,自己也常要吃某些藥以求得興奮,因為他得表現出與平時不同的癲狂狀態,這些藥是他們一代一代靠經驗積累起來的,隻有他們才有和敢用;還有象占卜的時候需要將龜甲或獸骨燒出裂紋,一般人不會燒,而巫則能很快就完成,他們確一些有別人沒有的本事,於是成了“招神,逐疫,禳災,除不祥”的專業戶。


    巫本身其實更是類似指的是以前具有特殊能力,淵博才學的人。可是人他就有個善惡美醜,當一個人擁有了令其他人恐懼的力量後,很少有人能夠保持自己的初心,免不了墮入這權利的深淵中。於是,有一部分巫便走上了邪路,用自己所掌握的力量和知識,來不住的獲取財富權利,慢慢的更是把驅邪逐疫,避災除晦演變成了招邪喚災,詛咒疫鬼。通過使用這些手段,來讓普通人懼怕恐慌自己,從而更加簡捷快速的獲取金錢權勢,美女仆從。


    一個從人類出現後就存在的古老行當,它不一定就有後來出現的行當中的規律多。巫沒有人可以約束,更加沒有人敢去約束。隻是力量的侵蝕,更是讓後來的巫迷失了自己的本心,最後絕大部分的巫都走上了這條路,驕傲自大的群體心理索性直接以“師”自稱,讓普通人喚他們為“巫師”。


    巫師的曆史如此久遠,其雖然口碑不好,可一代代掌握下來的力量,卻是沒有任何一個行當可以與其相提並論。他們不修靈氣,不修魂魄,更是不注重肉體,反而是更相信一種類似於德國哲學家黑格爾提出來的“絕對精神”一樣兒的存在,所謂的“絕對精神”其實按照現在馬克思主義哲學來理解的話兒,是一種唯心主義的世界觀。它指的是萬物一切存在的實質與內在,更是先於人類社會出現的一種無法言喻無法形容的磅礴浩然的不能夠讓普通人所理解的精神,整個世界其實都是絕對精神的外化表現。這個絕對精神雖然聽起來頗為的難以理解,其實就相當於我們經常掛在嘴邊的命運一樣兒,隻是命運更是具體一些,而絕對精神卻抽象一些。


    精神與靈魂,我之前以為是包涵的關係,便是靈魂包涵精神,而精神包涵於靈魂。其實,靈魂這個東西誰有能說的清呢?


    我太爺爺當時已經六十多歲了,經曆的事情也不算少,恰巧就認識一個巫師朋友,他為了立花櫻子的事兒,曾與那個朋友一起探討過什麽是靈魂。他的那個朋友是這樣形容靈魂與人體,與精神,與靈氣之間的關係的。


    人生是一條路,路上動的是身,行的是魂,用的是氣,靜的是神。身體隻是在外的皮囊,靈魂是內在的路線,靈氣,生氣,陽氣,陰氣等等都隻是直接的動力,而精神便是唯一不動如山卻又永恆存在的宛如神明一樣的存在。人失了身體,失了氣息,尚能變成鬼魂,且不算歸墟。縱使失了魂魄,徒留一副空皮囊,經過日月靈氣的洗禮,尚且能在演化出來另一個生命來,難道你敢說那就不是之前的那個人嗎?可獨獨是缺了精神,那人即是未曾死去,也已經歸虛了。


    歸墟是一種比死亡還更加難以揣度的狀態,萬物未曾演化,混沌未曾破開之前的狀態,我們稱之為“虛”,代表著當時無天無地,無草無木,空間未啟,時間未動,一切都隻是一片虛無的死寂,所謂的歸虛,便是指的人融入了那片虛無中,沒有意識沒有感覺徹底的成為天地的一份子,是一種比死亡還要讓人恐懼的狀態。


    巫師這群人,便是從人類睜眼伊始便開始早就這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命運,精神的一群人。就像老子的道德經所說的那個“眾妙之門”一樣兒,他們已經可以算是站在了命運這扇門的門口。他們的手段也是直接作用在人的“命運”之上。


    “命中注定”“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命運就像是一個難以捉摸的小女孩,你不知道她何時會捉弄你”,古今中外對於命運這個話題的議論,永遠是沒有盡頭。命運無法形容,也不可形容。巫師的恐怖之處便存在於此,詛咒是巫師的代表手法,其更是詭異莫測。


    我太爺爺交給我師傅和袁天靈的那個“同心生死約”,其實受了這個巫師朋友的影響,便融入了一絲兒難以捉摸的命運。而“同心魔”這個邪門法門,更是巫師之間廣為流傳的一個法門,其中我昨天晚上遇見的那個“七子同心魔”更是同心魔的最終階段。


    “師傅,那,那有辦法救天靈嗎?”我師傅聽我太爺爺給他說完巫師,以及那個同心魔的事兒後,心裏更是一陣陣的忐忑不安,隻是想著我太爺爺既然能把袁天靈放在太陽底下,那說不定會有辦法救袁天靈,所以雖然忐忑,可仍然頭腦保持著清醒,向我太爺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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