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你是什麽人,說是不是趙釗那老家夥的幫手!”我現在對任何一個老頭都保留著一份敬意,畢竟這些老頭一個比一個見過的事情多,一個比一個人精,就想先開口先試探一下這個老頭的來頭。隻是劉權這小子之前被趙釗那老家夥折磨的狠了,這會兒直接就認為這個老頭是趙釗的同夥,上前一把把這個老頭按在了院中的一顆大樹上,眼睛通紅的對那個老頭責問道。


    我看見劉權直接把這個老頭按在了樹上,急忙上前把他的手拉開,沒顧得上劉權那小子充滿火氣的眼神兒,隻是趕緊給這個老頭整了整衣服,不斷的賠禮道歉。剛才一愣神兒的功夫,我就想明白這個老頭絕對不是趙釗的同夥,要真是趙釗的同夥,這會兒早就溜之大吉了,怎麽可能會繼續呆在這裏呢。


    “哼,你們來我家裏做什麽!”這個老頭一看就是個倔脾氣,這會兒歇下來喘了半天氣兒後,直接把劉權趕出了院子,然後看著我向我問道。


    我這千勸萬勸才把劉權勸了出去,這會兒見這個老頭向我問道,急忙就把之前發生的事兒給老頭簡單的說了一遍,隻是沒提起趙釗究竟是幹什麽的,隻把他說成了一個窮兇極惡的老土匪,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下劉權的遭遇,隻說劉權也是被折磨的狠了之前才會冒犯他,現在我們來就是想把趙釗的屍體取出來,然後交給警方,讓警方來處理趙釗的事情。


    這個老頭聽完我們說的話後,不禁有些同情起劉權來了,就又把劉權招唿了進來。劉權那小子出去了一會兒,這時心情也平靜了下來,進來後就急忙給這個老頭道歉,直說自己太衝動了。人上了年紀難免會看淡一些事兒,這個老頭隻是歎了口氣拍了拍劉權這小子的肩膀,然後就給我們說這個房子是他租給一個年輕小夥子的,自己並不認識什麽趙釗,隻是昨天鄰居給他打電話說他的房子出現了詭異的震動,牆體稍微有些破損。


    人老了自然就會念舊,這個房子估計不比這個老頭的年紀小多少,加上這老一輩的人講究個“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所以很少有人向現在的人去外地工作和定居,眼前這個破舊的房子應該一直陪伴了這個老頭人生中最輝煌的時光。隻是老頭人老體弱之後,不再適合居住這中老式房子,所以才會租了出去,一是為了賺點錢,二來也就是順便找個人幫他打理打理房子。現在聽說自己的房子出問題了,連夜就跑了過來,隻是這時已經找不到那個租房子的年輕小夥子了,就索性收拾了一下,準備等那個小夥子迴來後,把房租給他退了,自己重新搬迴來居住。這不早上剛想出門去老鄰居家串串門兒,就碰見我們三個不速之客了。


    “唉,作孽啊!我當時見租我房子的那個小夥子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也就沒細想,誰知他竟然……”老頭說完之後,越想越生氣,隻是他也沒什麽辦法,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拍了幾下大腿剁著腳歎息道。


    劉權也知道不關這個老頭的事兒,想起剛才自己魯莽的把這個老頭按在樹上,急忙愧疚的把老頭攙了起來,“老大爺,這人心隔肚皮,誰也瞧不見不是?您就別自責了!”


    我也急忙勸道,“老大爺,這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再說了我們之前可沒見到那個小夥子,說不定小夥子是被趙釗那老家夥害了,不關人家小夥子的事兒,我們還是先把那個老賊的屍體弄出來,交給警方處理吧!”


    這個老頭聽見我和劉權勸他的話,也沒在繼續自責,隻是讓我們等一會兒,他便出去了,沒多久就帶著七八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重新迴到了這個房子,不待我們問起便說那個地下通道昨天被震塌了,憑我們三個人根本刨不動,之後就帶著我們走向了昨天關著劉權的那個小房間。


    說到這裏,也不得不感歎下小縣城民風的純樸。等進了房間我才發現這個房裏已經大變樣兒,那些鐵鏈家具已經全部不在這個房間了,房中光禿禿的隻有昨天套著鐵鏈的那個木樁子,木樁子旁邊就是一個一人大小的黑黝黝的地洞。


    “大夥開始動手吧,等辦完了咱去老劉頭那裏去搓一頓!”這個老頭把我們招唿進房間後,往手上挫了兩口唾沫,當先拿起一把鋤頭就跳了下去。這幾個中年漢子也沒多說什麽,跟著跳了下去。我也沒敢耽擱跟著跳了下去,然後又把劉權和婉兒接了下來,就順著這個地道向前走去。


    我們三個沒走幾步,就聽見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便看見那些中年人正甩著膀子在哪兒鑿著昨天塌陷的地道。這些事情終究是因我們而起,我也不好在旁邊幹看著,就拉著劉權也加入了進去,幫著他們清理鑿出來的石塊兒。


    這人的心裏變化怎麽也比身體變化容易些,劉權這小子現在雖然內斂了不少,可身體因為以前經常去夜店鬼混,早就被掏空了,這會兒沒搬幾下就趴在哪裏氣喘如牛的吐著氣兒。老頭看見劉權這模樣兒,便對我喊了一嗓子,“小夥子,你們就呆在哪裏,這些粗活兒放著我們來就是!”


    “劉權呐,你小子怎麽就沒你祖宗那本事兒,就這樣子結了婚也得被小玲嫌棄!”我這是第一次幹這種活兒,看著前麵正吆五喝六的甩著膀子鑿著石塊兒的那些漢子,便覺得有些新奇,不知不覺受他們影響,心情明快了許多,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這會兒聽到老頭的吆喝後,便掃了一眼劉權那小子,然後忍不住開口擠兌他。


    “嘿,我說弟妹啊,你可得管教管教老衛啊,這整天就踅摸著狗嘴裏邊蹦象牙,我這是堅決貫徹周總理的教導,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這手上功夫弱是弱了點兒,可怎麽說也是社會主義的一份子,你拿我跟劉全比幹什麽!”我大小認識劉權這小子的時候還不覺得他的名字有什麽說道,可後來出了部《鐵齒銅牙紀曉嵐》,正好和珅的管家兼狗腿子也叫劉全,所以一直擠兌這小子是劉權的後代。劉權聽我現在這麽擠兌他,心裏前兩天的憋悶早就拋到了腦後,沒搭理我反而看著我身後的婉兒一頓說叨,也是,這小子熟知女孩心事兒,直把婉兒逗的捂著小嘴兒直樂。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兒,對著他的屁股踹了一腳,讓他自己找個涼快的地兒呆著去,自己一把拉過婉兒,讓婉兒也加入這偉大的工作中來,免得這妮子被劉權教唆壞了。


    “任老哥,你這老房子還是盡快出手了吧,前段時間一到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我就聽見有鬼叫聲,要不是你今天來我家叫我,我還真不敢過來。”經常幹體力活兒的人都知道,甩開膀子幹一段時間,就得坐在地上聊一段時間,讓自己的身體放鬆放鬆。就在我幹的興起的時候,這些漢子突然把手上的家夥往地上一扔,坐起來就扯了開來。


    我也堅定不移的走群眾路線,直接往地上一座,把婉兒這妮子拉在我的腿上,就聽著這些漢子在這胡天海地的扯著話兒。


    這時一個五十多歲的漢子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包陝西這邊特產的香煙“猴王”,給圍坐的一圈兒挨個發了根。我這沒看見煙還想不起,一看見煙兒才想起自己已經三個多月沒抽過這口了,嘴裏也不禁發起了癢,捎帶著把遞給劉權那小子的煙兒也搶了過來,向旁邊的漢子借了個火,點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兒,正在婉兒滿臉不滿中美滋滋的享受著尼古丁刺激腦子的感覺,就看見剛才那個漢子發完煙後,長吐了一口青色的煙氣,看著那個老頭滿臉不自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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