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六兩躬身攔住了向主屋裏迴去的習羽和藍雲傑。


    “怎麽了?”習羽微醺著問。


    六兩微微躬身沒有言語,藍雲傑立即明白是何意思,便說道:“你們有事先聊,我先去賞賞明月!”


    畢竟沒有習羽在,自己這個外男單獨進小桃的房間,恐會在這個敏感時期,被有心人運作利用!


    習羽點了點頭。


    待藍雲傑走遠了些以後,六兩才稟報道:“剛才有夥神秘人過來引走了守在姑娘身邊的暗衛,屬下沒有跟過去,留下來守護著姑娘,後來發現一黑衣男子潛進入到了姑娘的主屋裏,交給了姑娘一封信箋便離開了!姑娘看過之後,直接扔進了炭爐裏燒了!”


    “為什麽放那黑衣人進去?他若是傷害了小桃怎麽辦?”習羽立即責怪起了六兩擅作主張的行為。


    並沒有任何懷疑小桃與別人另有企圖的想法,反而擔心小桃的安全問題。


    “屬下感覺他不會傷害姑娘,才放他進去,看他如此大費周章的想要做些什麽!”六兩並沒有因為習羽的責備,而收住了話茬。


    “你認出來人是誰了?”習羽眉心微蹙的問,顯然明白了六兩的用意。


    六兩點了點頭,據實相告道:“畢竟在一起訓練共事了那麽久,隻看他習慣性的動作和步伐,屬下就認出了,他就是四皇子身邊的元二!”


    習羽聞言,心神一震,神情變得凝重深冷了起來:“你確定?!”


    “九成的把握!”六兩並沒有把話說死,可這麽大的概率,其實已經間接的表明了他所言不虛了。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頓了一下的習羽問。


    “隻有屬下自己看到了他進了姑娘的房間,顯然他也知道姑娘身邊防護嚴密,不敢多做耽擱,他讓其他人把大泉他們引走後,立即把信箋交給了姑娘就離開了的原因。”六兩猜測道。


    “這件事我心裏有數了,不要告訴任何人!想盡一切辦法我要知道信箋上的內容!”習羽沉聲道,滿臉陰鬱的神情,像是一個隨時準備蟄伏而起的野獸般,把對抗他的人撕成碎片!


    “是!”六兩點了點頭,躬身退了下去。


    習羽快步來到房門口,調整了一下情緒,故作輕鬆的走進了房間裏,就看到小桃原本陰鷙的眼眸,在看到自己進來的一刹那,瞬間變成了柔順的模樣。


    巧笑倩兮的問:“怎麽就你自己,藍雲傑呢?”


    “他有事出去一下,一會兒就迴來!”習羽迴答道,鼻翼唿吸間就聞到了那淡淡燃燒紙張的味道!


    “哦!”小桃默默的點了點頭,來到了習羽的麵前,借著淡淡的酒意伸開了雙臂,環住了習羽的腰身。


    揚起頭來對習羽繼續說道:“等我這邊安排妥帖了,我就去邊關找你好不好?”


    “好,我會盡快控製那邊的局勢,再接你過去的!”習羽低著頭,目光鎖定在了小桃的身上。


    知道這個傻姑娘,是不想讓自己知道信箋上的內容了!


    那封信箋上到底寫了些什麽內容,能讓向來直爽果敢敢愛敢恨的小桃,選擇了要隱瞞自己,緘口不言呢?


    小桃想了一下,若是習羽在那邊太過順遂,恐怕藍雲易更不敢放自己離京了,忍不住出聲叮囑道:“你在接到賜封的聖旨以後,一定要與藍雲易爭取,把整個習府帶離出京到封地上,否則我怕他有朝一日會借此要挾於你!


    還有初到那邊,先不要那麽快的施展咱們的計劃,最好是暗中與關外可汗聯係上,可以適當的戰敗幾次,再放些領土出去!


    讓藍雲易覺得你也不過如此,那樣就不會一直警惕提防於你,我也會把三丫四丫和季餘他們先轉移過去,慢慢的把發展的重心也轉到那邊!”


    聽了她的叮囑和安排,聰明的習羽怎麽可能猜不到,她想隱瞞自己信箋的內容,獨自抗衡藍雲易的信箋上的內容!


    她把能想到的所有人都轉移出京,是怕她若是失敗會牽連了自己和那些朋友親人。


    看來自己要加快暗中布局的速度了,一定要保護好小桃,絕不會再讓她陷入失望無助、任人宰割的絕境之地。


    兩個人誰都沒告訴對方,卻都在默默的守護著對方!


    小桃宅院的隱秘角落裏。


    藍雲傑眼眸深沉的聽著黑暗中的人影,向自己稟報著,剛剛被被一夥神秘的黑衣人引走,獨留下了玉姑娘的過程!


    “還真有人會急不可耐啊!”藍雲傑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句,問道:“找到線索是誰的人了嗎?”


    “沒有,都是好手,隻是引走了暗衛,沒有留下傷員和俘虜!”人影的聲音很是耳熟。


    “嗯,我知道了,你繼續隱藏好自己吧!注意安全!”藍雲傑囑咐了一句。


    “是!屬下告退!”黑暗中的人影,抱拳施禮後,極速的退出了這隱秘的角落。


    藍雲傑伸手彈了彈身上莫須有的灰塵,一整衣袍,就向著小桃所在的主屋裏走去。


    “你跑哪裏來去了!就等你喝酒呢?”小桃故意帶動氣氛,免得善於察言觀色的習羽看出了什麽端倪。


    “這不來了嗎?”藍雲傑不耐煩的嘟囔了一句:“你這府裏太小了,想要給你們倒出些私人空間來,都不容易!”


    “這就不小了,這可是三進三出的院子啊!”小桃白了他一眼:“你以為都和你家皇宮一樣大嗎?”


    “皇宮怎麽可能是家呢?”藍雲傑含糊了一句,就坐在了炭爐旁烤著火。


    自然也沒有忽略了那淡淡燃燒紙張的味道了。


    “對了,薑策是你的人還是老四的人?”藍雲傑忽然間問了一句很敏感的話題。


    並且言語更加隨意了一些,沒有了對藍雲易的疏離和敬意,讓人一時摸不到頭腦,揣測不出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們都是陛下和殿下的臣子啊!”習羽模棱兩可的迴答著藍雲傑的話。


    “嗤!習狐狸,你說這話,你信嗎?你手裏掐著老大多少的勢力,你又因為小桃得到了多少文武百官的追捧,你心裏麵最清楚!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若你是我老子的兒子,我和老四早就哪涼快哪待著去了,皇位……還有他什麽事兒!”藍雲傑擠兌習羽道。


    “三殿下酒醉胡言亂語了!”習羽麵色不改,卻多了幾分冷峻在裏麵,示意藍雲傑有的話能說,有的話打死也不能宣之於口!


    小桃緊張的看著藍雲傑,這個在原裏像個隱形人一樣無足輕重的存在,在這世裏,又是充當了什麽角色,到底是敵是友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藍雲傑冷笑了一下,眼簾低垂低聲道:“是我吃醉了酒,吃醉了酒啊!他現在不是分管著天牢嗎?姚家人如何處置他應該上點心了呀!


    若薑策是你的人,你就讓他明天上奏將姚府滿門抄斬,手段越是殘忍越好!若不是你的人,你就找個你的人去上奏,這樣意誌堅定的站在老四一邊,他日後必會得到老四的重用!”


    習羽眼眸深沉,並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他的建議;更沒有因為剛剛的酒意,而做出或說出什麽出格的話語來。


    小桃雖然在心裏猜疑他的動機,卻也沒有去問,他這麽做到底有什麽目的?


    從未接觸過黨派政事的小桃,沒有聽明白更沒有想出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明知道自己和習羽要救姚家的孩子,他卻讓自己人如此上奏,那不是更把姚家人往火坑裏推嗎?


    “你想用你的人,故意與我的人唱反調,來迫使四皇子顧全名聲的放過姚家的孩子?”習羽立即猜到了他的想法。


    小桃看不出來的事情,不代表習羽看不懂他的用意!


    藍雲傑目光定在了習羽的身上,讚賞似的笑了笑,緩了一息之後,才語重心長的繼續說道:“習羽,咱們才是一類人,隻是為了活下去,就需要使出渾身解數、拚勁全力!


    何況還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呢?不拚命怎麽能行呢?”


    “是啊!不拚命怎麽能活呢?三殿下是想與某結盟嗎?”習羽迴望著他,這才是他今日來此的目的吧?


    迴想了一下,從最開始與他糾纏在一起的過程,這家夥恐怕從一開始,就用心良苦的盯上了自己,故意在小桃的鋪子後麵,也弄了間鋪子,與小桃產生了瓜葛,就是間接的與自己搭上了關係。


    隻不過他沒有想到,在第一次見麵,就被小桃看透了身份!


    雲裏霧裏的小桃到了此時,才被習羽的話點醒,明白了藍雲傑一直親近自己和習羽的用意。


    他雖然在各處都安插了眼線,可因為老皇帝藍泓昊常年看不透他,而對他防範的更甚,他實際上並沒有撈到一點實權。


    即使是被派到了北方,接管了鎮北老將軍的範圍,那軍權也沒有徹徹底底的交到他的手裏,大部分依舊被馮家的舊部所把控著。


    他是怕被藍雲易羽翼豐滿了之後,削弱或收迴了藩王的勢力,被其滅殺,才會與習羽交好,想在危難之際,互相有個照應!


    “嗯!”藍雲傑很幹脆的就點了頭。


    沒有一國皇子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也沒有高人一等的故作傲然施舍,而是誠意十足的開口對習羽說道:“我知道,你們早就開始未雨綢繆的防範著,老四兔死狗烹的坑殺功臣!


    其實在外人看來,你習羽一直對老四忠心耿耿;老四也待你親如兄弟,甚至連老四身邊的人都尊稱你為‘習爺’,顯然地位甚高!


    可在老四對小桃刑訊逼供的那次,我就知道,你們之間是出現不可調節的隔閡縫隙了!


    這個世界上,不怕沒有好事,就怕沒有好人,在他身邊有些奸滑佞臣,平日裏就眼紅你得到老四的更多賞識,如今終於找到了機會,討論你的不妥之處,你說他們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嗎?


    所以,習羽,你若是沒有足夠的資本和盟友,將來的下場恐怕不會善了!”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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