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不是太一時衝動了啊?我看習伯伯和穆姨娘的神情,你若是低個頭退一步,想必不會落得被休棄的結局吧?


    或許這事還有得緩呢?畢竟他們不是習公子,兩個人感情的事也不是父母所能代替的!”上官雨萱還是覺得小桃這次接那休書的事,太過草率了。


    “小姐,你也知道想當初,我誤打誤撞做了習羽的小妾,這並不是我的本意,如今這樣也挺好的,放過他吧!”小桃認命道。


    “這樣也好,慕白的性子向來執拗,也是怨我情難自禁鍾情於萱兒,才讓他難以釋懷的,是我對不起他!”藍雲易為了表達自己的愧疚之意,居然連尊稱‘本皇子’都沒有說。


    貓哭耗子假慈悲,小桃和小糖豆都在心裏默默的鄙夷著他,雖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可這即想當婊.子,還想立貞潔牌坊的行為,真是令人不恥,真是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可對於他看似愧疚的言論,上官雨萱卻真的心有歉疚的微微低下了頭低喃道:“可小桃以後該怎麽辦呀?”


    小桃故作無所謂的模樣道:“分開就分開咯,下一個更乖!”


    “你怎麽這樣?”上官雨萱好氣又羞惱的嗔了她一眼,提醒道:“你怎麽可以把感情說的這麽隨意呢?若是習公子來找你,你又要怎麽辦呢?”


    小桃淒苦一笑:“我出了那個門,容易可充實,以後再讓我進那個門……嫁人,就難了!”


    小桃已不是那個剛剛穿越過來,一無所有身份的低微小丫鬟了!自己雖然是個棄婦,可也有謀生的手段和頭腦了,還掐著冰棍廠和玉品樓的生意,更所謀不小的準備在步行街一展身手,自己還真是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自己與習羽也算是互相成全,他幫自己的同時,自己也迴報給他了一些實際上的好處,也算是兩不虧欠了!


    “可惜了,我原本以為你們兩個人若是能相濡以沫,你也算是找到一個好歸宿!小桃你放心,我會給你重新挑選一個好夫婿的!”


    小桃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這個女主真是一個好姑娘,可惜了怎麽就配給了那麽心思叵測的藍雲易了呢?


    婉拒似的開口道:“小姐,我不想再嫁人了!若是非要讓我嫁人,那我也是有要求的:不是真心以待八抬大轎的明媒正娶……不嫁;不一生一世一雙人……不嫁;不是與自己相互理解尊重……不嫁!


    這三點都滿足了,我還會考慮一番此人人品如何,能否成為良人慈父,是否能讓我動心,才會下嫁於他!”


    小桃的這些要求一出,上官雨萱頓時傻了眼,現在的男人真的會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當小桃被習庭耀替習羽休棄的消息,傳到了六兩的耳朵裏時,六兩看了眼與狐朋狗友們借酒消愁的習羽,眼眸微眯沒有言語。


    “我們不告訴主子嗎?現在去攔還來得及!”四兩呆呆的問,不明白六兩哥為什麽不立即把這個消息稟報給主子?讓主子把小桃姑娘給勸迴來。


    “有什麽比直觀的衝擊,更讓人心裏麵難以接受的呢?我們現在告訴了他,在他的心裏就會有了預防。可若是等他自己迴去發現了小桃姑娘已經走了,想必主子才會知道……他給心裏更在意的是誰吧?


    而且,也要讓習府的主家們看看,姑娘離了習府照樣可以風聲鵲起,而他們將會損失一個,能替他們揚名立萬,穩坐六部之首的好機會!”六兩深謀遠慮道。


    四兩這才了然的點了點頭。


    果然不出六兩意料,當與好友喝酒迴來的習羽,看著眼前黑漆漆的院子裏,沒有一絲聲響發出,連一直會為自己留著的一盞燭光,也沒有它往日的亮度,頓覺大事不妙!


    心慌的不得了,拔腿就向屋子裏衝去。可空蕩蕩的房間,小桃的東西全都不見了蹤影,瞬間讓他傻了眼,深刻的感覺到了……自己失去了什麽?


    上官雨萱和小桃,又是孰輕孰重?


    “她呢?”習羽一時怔仲過後,目光呆滯的看向身後的六兩問。


    “主人走了以後,您的父親便逼著你的母親和他一起來到了院子裏,逼迫姑娘交出手裏步行街的股份,姑娘不願。


    您父親就動手打了她,還替您寫了休書休棄了姑娘,如今姑娘被上官小姐和四皇子給帶走了,暫時住在她兩個妹妹租住的小院子裏!”六兩老老實實迴答道。


    習羽聞言猩紅了雙眼,一股難以壓製的怒火,在心裏不停的燃燒著……


    此時,習府最大的書房,當然是位於府中央的習遠之的書房了,習遠之陰沉著臉,一臉失望透頂的神色。


    真的很想罵習衍和習庭輝這兩父子‘蠢貨’,可還是礙於他們在府內的威嚴,和日後一家之主的形象,隻能恨鐵不成鋼的訓斥了一句:“糊塗!”


    “我們府裏還缺那幾千幾萬兩的銀子嗎?你們怎麽就那麽眼皮子淺呢?那是股份製的合夥買賣,背後勢力錯綜複雜,那是你們說要就能要來的?”


    習庭輝不敢言語,倒是習衍不知死活的辯解道:“祖父,我都派人去打聽了,那些都是平時和習羽混在一起,吃喝玩樂的紈絝酒肉朋友,他們都是家族裏的棄子,能有什麽複雜關係啊?


    都是一起玩鬧罷了!況且,他們盤下來的那條街,也不是什麽好地方,連馬車就進不去,逼仄破爛的不得了,這不是拿銀子砸著玩,還真能做出什麽豐功偉績了不成?”


    “玩鬧?!破爛?!”習遠之更加心灰意冷了起來,這就是自己喜愛的長子長孫,若問辦事的遠瞻性和察言觀色之能力,照比習羽真不是差的一星半點!


    習衍以為祖父在問自己,重重的點點頭,肯定了他的問話。


    習遠之真是忍無可忍的上去就給了他一腳!咆哮謾罵道:“你知道個屁!人家是要做什麽步行街,看過設計展示模型的那些小子們,更是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不惜迴府當了隨身飾物,也要追加投資!


    四位成年皇子裏,二皇子投了兩千兩,四皇子共投了五千兩,江湖勢利名揚天下的南周北宋,周三通和宋三江全都投了巨額銀子。


    這還不算新上任的京兆府尹薑策;就習羽那些狐朋狗友裏麵,定遠候府、吏部、禮部、兵部、大理寺,更有甚者就連皇後娘娘的娘家國舅府裏,那棵獨苗苗姚文遠,都沒少投銀子。


    就這麽一個你們看不上眼的買賣,居然網羅了天祈國半個朝堂上的頂尖家族勢利,你們還敢說沒有複雜關係?都是吃屎長大的嗎?腦子裏裝的都是屎!”


    習衍和習庭耀不敢再出聲了,被習遠之這麽一罵,兩個人才驚醒自己做了什麽蠢事兒!別說沒要過來那春桃的股份,即使要過來了,她的那些合夥人豈能善罷甘休?


    “老太爺,九公子在二老爺房裏耍起酒瘋來了!”老管家躬身立在書房門外,稟報道。


    “一個兩個,都是他娘的蠢貨!”習遠之不耐煩的低聲罵了一句,就打開了房門,向習庭耀的院子走去。


    “看看去!?”習庭輝問習衍。


    “不去!”習衍心情低落道:“都被祖父罵上火了,還有那閑心看熱鬧,算了……我還是迴房陪……邈兒吧!”習衍剛想說陪新抬進門的小妾,發現那麽說好似很沒心沒肺,轉口報出了全府都寵愛的自己兒子,習邈的名字。


    果然,習庭輝點點頭,囑咐道:“那麽小的孩子確實需要你常在身邊照顧培養,天色已晚你迴房去吧!”


    “好嘞爹!你去看看情況,有什麽需要我的再告訴我就好!”習衍扔下了一句,便撒腿就跑沒影子了。


    當習遠之步履越發沉重,氣喘籲籲的時候,終於到了自己二兒子的院子,還沒進去,就聽到了‘劈哩叭啦’砸東西的聲音。


    不禁深深鎖起了眉頭,背著雙手走進了院子裏。


    “你還我,還我!你們怎麽能那麽做?憑什麽把屬於我的東西,全都要雙手捧出去?明明他們都可以在外麵有自己的營生私房,偏偏給我的月例最少,還不許我另謀出路呢?


    憑什麽?憑什麽?


    你們把小桃還給我,那是我的妾室,我的女人,你憑什麽幫我休了她?啊?她招你惹你了,你們為什麽總看她不順眼?


    要不要把我也趕出府去?嗯?要不要?我是不是死在了外麵,你們就靜心了,我就再也不用活的這麽累了,是不是?”習羽歇斯底裏的咆哮不滿聲,響徹在院子的上空,在寂靜的夜裏尤為了慘烈絕望,讓人聽了都不自覺的為之傷心。


    “羽兒……你是在挖……娘的心肝啊?娘求求你了……你可不能做傻事啊!”穆氏泣不成聲的哭求道,自己的兒子,什麽時候有過如此崩潰絕望的時候啊?


    看樣子這小桃是真的紮進了他的心裏了。


    “娘,那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嗬嗬嗬……哈哈哈……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習羽癲狂的仰天大笑著,那瘋魔的態度,讓習庭耀更加追悔莫及了起來。


    “羽兒,爹錯了,要不……你去將人尋迴來,就說爹是一時糊塗才會做錯了事兒!休棄一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作為一個公爹怎麽可能替兒子休妾的!好不好?”習庭耀軟聲哄勸道。


    “你也知道這麽做不好,你也知道是無稽之談,那你為什麽還要那麽去做呢?為什麽?


    晚了……晚了,她是那麽一個傲嬌的人,怎麽會那般輕而易舉的原諒了我?你們隻知道想她索取,什麽時候為她付出過呢?哪怕一次也好……”習羽的淚終於不受控製的滴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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