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薑策一副不以為意的神情,大喘氣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等一會兒宮裏來的傳旨太監,宣讀聖旨的時候,就在牢房裏擺香案迎接吧!”


    “聖……聖旨!?”錢勇瞠目結舌的結巴了起來:“大……大人,你說誰要接聖旨?”


    “哦,就是你抓來的這位習九公子啊!前段時間獻策有功,聽說讓陛下讚賞有加,由原來戶部六品主事越級提到了四品郎中是品級!”薑策故意把習羽的官職說了出來,就是在嘲弄告訴他,人家本來的官職就與你平等。


    如今,升官發財的比你還多了兩級,看你還如何以權謀私的氣焰囂張了?


    “四品郎中?”他這是立了什麽功啊?居然讓陛下如此厚待於他!


    還沒等他迴過神來,就又看到,自己都羨慕嫉妒走了狗屎運,當上京兆府尹的薑策,居然樂顛顛的給那和自己頂嘴的姑娘,親自鬆綁了起來。


    一邊忙乎還不忘一邊詢問道:“玉董事長受委屈了!有沒有感覺到哪裏不舒服啊?”


    “你來的可真是時候啊!再晚那麽一點點,我們就少不了要挨頓打嘍!”小桃一臉後怕的模樣,讓薑策本就笑得難看的臉,顯得更黑了。


    錢勇見此情景更懵了,薑策優待當了四品官的那小子,自己還可以理解。可為什麽對這個平凡的小丫頭,更加關懷備至呢?


    難道她有什麽特殊身份?‘玉董事長’又是什麽官職呢?自己怎麽沒有聽說過呢?


    “都是我的錯,是我治下不嚴,讓姑娘受委屈了!”薑策接話道歉道。


    “關你什麽事啊?是有些人當上了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就覺得自己是天下最牛的人,太自以為是的濫用職權了!”小桃白了錢勇一眼。


    被衙役鬆綁開了的三丫和四丫,滿臉懵懂膽怯的看著自己的二姐,那官服特別漂亮有檔次的男人,一看就是一個大官,自己的二姐怎麽沒有絲毫畏懼和敬意的感覺呢?


    還能與他那般平等的說話,心裏麵更是羨慕自豪的不得了。


    “改日我請賢弟喝酒,以表歉意!現在你們趕緊迴府吧,太監主事在府裏已經恭候多時了!”薑策催促道。


    “不行啊!我這被錢大人嚇的腿都軟了,這怎麽迴去啊?”習羽故作顫顫巍巍的虛弱姿態,走到了錢勇剛剛坐過的位置上,一屁股坐在了上麵,一看就是想賴在了這個地方,不肯走了!


    “我的天啊!”薑策炸了,這是什麽玩法?


    恕自己這個沒經過世家熏陶的寒門子弟,不懂啊!驚詫的脫口而出:“那可是聖旨啊!普天之下,誰人敢讓皇帝陛下的使者等這麽久啊?”


    小桃心道:‘他敢呀!他為了吊著皇帝的胃口,讓皇帝對他充滿了期待感,硬是和自己去相國寺躲皇帝,古往今來也是沒誰了!


    今日這般拖延,肯定是又有什麽算計了?否則,沒有必要在這與沒品的錢勇周旋了!’


    “我怎麽可能故意讓陛下等那麽久呢?實在是因為某人的濫用私權,將我抓到了這裏來,耽誤了陛下的差使啊!


    早知道是這樣,那我不如任人欺辱,也不出手反抗就對了嘛!”習羽一臉痛心疾首的懊悔道。


    “下官沒有濫用私權,真的,是這小……哦不,是這位大人他親口承認的啊!哦……對,是我那侄女咎由自取,她總是喜歡仗勢欺人,才會得大人費力出手,管教一二的!下官還要感謝大人啊!”錢勇立即變臉舔狗似的推脫責任道。


    怪不得他會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原來在這等著呢?自己若是再反應不過來,那就是一個傻子了!


    眼前的情況,明顯的是這兩個年輕人背景不簡單,自己若是在與其針鋒相對,那吃虧的絕對是自己了!


    “切!”小桃翻了個白眼,打心眼兒裏鄙夷這個欺軟怕硬,見風使舵的家夥!


    “是嗎?你之前不是很確定,是我惡意傷人嗎?”習羽戲謔道。


    “誤會,都是誤會!”錢勇訕訕的笑著,幹巴巴的說。


    “這才是四品的郎中,就讓你變臉如此之快,我若是告訴你我祖父……是當朝戶部尚書習遠之,你是不是要被嚇死啊?”習羽故意壞心思的讓他惶惶不可終日,把自己那名頭赫人的祖父報了出去。


    錢勇聞言立即身子打起了晃來,自己這是走了什麽黴運,居然得罪了這麽個大人物?


    “大人……大人,是下官長了一雙狗眼,不識大人卓然不群的風采,還望大人海涵!”錢勇趕忙討好奉承道。


    習羽輕蔑的掃了他一眼,並沒有理會他,往往這種沒有表態無聲的反應,更讓人抓心撓肝,惶恐不安!


    “走吧,咱們迴府去接聖旨去!”習羽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對小桃說道。


    “那我先把她們兩個小丫頭安排一下住處,咱們那個院子太小了!”根本就住不下這些人,小桃沒好意思說,你那院子實在是太拿不出手了!


    “讓小糖豆去安排吧!”習羽道。


    “也好!”小桃想了一下,小糖豆做事還是很靠譜的,自己現在也確實沒有時間給她們找住處。


    剛出了牢房的大門,小糖豆和四兩就已經在外麵恭候多時了,見他們出來,立即迎來上來。


    “姑娘真是的,非要走這一遭做什麽,那牢房裏陰暗潮濕,徒增了晦氣!”小糖豆邊抱怨,邊幫她輕拍著身上莫須有的灰塵!


    不了解明明幾句話的事兒,就能把那個眼高於頂的錢勇打發過去,為什麽主子和姑娘偏偏要走這一遭?


    “你不懂,這叫殺人誅心!況且,你家主子是故意晚迴去接聖旨的,這消極怠工的理由,可不那麽好找!”小桃低聲笑道。


    “為什麽二姐夫要消極怠工啊?那可是聖旨啊!”三丫問。


    因為人家不滿意這個官職唄!小桃沒敢真的宣之於口,怕被人聽了過去,告習羽一個藐視皇權之罪!


    “嗯,你還小,以後你就明白了!”小桃拖延了一句,轉移話題道:“你和四妹妹先跟小糖豆走,她會安排你們好你們的吃住,等明日我再來找你們,給你們安排一下日後的事情!”小桃細心的交代道。


    就怕兩個心思敏感的小姑娘,多心的覺得是自己不待見她們,才把她們交給別人的,讓她們心裏難過。“我知道了二姐,我會照顧好妹妹的,你放心,你有事就先忙,我們不急這一時!”三丫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越發的有眼力見,善解人意道。


    “你這丫頭,像個小老太婆似的,凡事不要太那麽為別人著想,你還沒到那個年紀!”小桃拍拍她的小肩膀道。


    三丫眼眶微紅,輕輕的點了點。


    安排好了那小姐妹倆,習羽和小桃就慢慢悠悠的迴到了習府,沐浴更衣。


    習遠之倒是沒有放過,這個給外人看舐犢情深的露臉機會,早已擺好了香案,與那急得團團轉的傳旨太監主事,閑話家常了幾句。


    交接完了聖旨,得知他們遲到的原因,太監主事了然於胸的點了點頭,得了豐厚的賞銀之後,迴到了皇宮便把習羽因為官職低微,被人濫用私權的抓進了大牢一事,稟報給了皇帝藍泓昊。


    藍泓昊一聽,自己的摟錢耙子,若是因為這種小事兒,屢次耽誤時間進程,那豈不是在耽誤自己的‘錢’途偉業嗎?


    直接一道明旨,割了那錢勇的職,永世不得為官!


    又賜給習羽一道禦駕親臨的令牌,允許他可以隨意出入各種衙門牢獄,凡事都有直接麵聖陳情的權利。


    這下滿朝文武都知道了,戶部尚書習遠之有一個不得了的孫子,不到弱冠之年,就得陛下如此賞識,那上門議親的皇權貴胄,更是多如過江之鯽一般,都快把習府的大門都給蹬破了。


    夜晚,習羽的小破院子裏!


    “你可真厲害,把那老皇帝的心理摸的是透透的啊!白得了這麽一塊實用的令牌,這下你在京城裏幾乎是可以橫著走啦!”小桃一邊擺弄著各府送過來的拜貼,一邊說道。


    那你看看,咱這腦子豈是白給的?”習羽故意逗她般,驕傲自滿的說道。


    小桃眼不離拜貼,上麵有許多世家府邸閨秀小姐的信息,一一甄別了以後,無意的問:“唉,這裏麵有沒有你相中的?”


    “沒有!”剛剛還眉飛色舞的習羽,瞬間沉著臉冷冷的迴道。


    “你怎麽了,這可是好事啊!我們小姐那邊你也看到了,與四皇子那是如膠似漆的,你恐怕沒有什麽機會了……”小桃可算是將目光看向了他,勸說的聲音在他越來越暗沉的臉色中,漸漸小了下來,最後幹脆沒音了。


    “他們讓我議親,你就隻想說這個嗎?”習羽忍不住問道。


    她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麽了?怎麽就那麽不長心呢?當妖精要有當妖精的覺悟啊!該采陽補陰,就別拖拖拉拉的,讓自己都替她著急!


    “那我應該說什麽?你怎麽了?我隻是想在我走之前,把你這邊安排好,我也就安心了不是嘛!”小桃茫然不知所措的小心翼翼說道。


    自我懷疑的反思自己好像也沒說什麽錯話呀?他怎麽就不高興了呢?


    習羽深深的吸了口氣,把暴怒咆哮的衝動,生生咽迴了肚子裏,似受了委屈般的悶聲問:“你就不能不走嗎?”


    “呃……”小桃直愣愣的看著他,這話說的怎麽那麽像一個怨婦似的呢?這小子最近怎麽了?總是這般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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