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我用你一個低賤的妾室交代什麽?這種賤妾,打死了扔亂葬崗埋了便是,就不麻煩你教導交代了!”李氏意有所指的話,更像是把穆氏和小桃一起罵了進去,惡狠狠的直接說出了口。


    小桃冷著一張臉看著他們,別說是這個熊孩子撒謊告狀了,就是自己真的打了那孩子,他們也應該冤有頭債有主的找自己算賬,而不是遷怒於別人!


    既然遷怒了別人,那就是故意為之,意圖不斷的打壓他們,讓他們屈服罷了!


    果然,每個熊孩子身後,都有一對熊家長!


    “你們今天是來故意找茬的吧!欺負習羽不算,連著他的人也一起欺辱,這孩子就是你們的托兒吧?


    別說我沒有打他,即使打了……也是他該打!”小桃可不想剛進府就被他們拿捏住,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然後惡性循環的一次比一次過分。


    “上啊!不拿下她,你們也滾出府去!”習衍被她的話氣得已經沒有了什麽風度,也懶得找借口,簡單粗暴的直接下令道。


    幾個家丁哪裏還敢拖延,立即上前,試圖把這個看似剛剛及笄的小姑娘拿下。


    可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小姑娘居然是個練家子,那不按套路出牌的拳法腳決,每每反打的自己一行人分寸大亂。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躺了一地,齜牙咧嘴的痛嚎著。


    習衍和李氏,還有那個趾高氣昂的小男孩習邈,全都驚呆了,這個小丫鬟怎麽還有這身手,這豈不是給習羽添了一份助力嗎?


    “去叫侍衛來,我還不信了,這麽一群男人還抓不住一個小丫頭片子嗎?”習衍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叫囂了起來。


    商寧咬著下唇,看著習衍真的把手持武器的侍衛叫了過來,趁人不備的順著院角的破洞,溜了出去。


    小桃看著手中拿著長槍還有弓箭的侍衛們,心裏感歎,這戶部尚書府就是比刑部尚書府牛啊!


    這是得有多少錢,敢這麽武裝自己府裏的侍衛啊?不過這是對自己真的起了殺念啊!


    “把她給我拿下,生死不論!”習衍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


    “是!”堪比軍隊的侍衛們,豈是普通家丁所能比擬的,一聲令下就如排山倒海之勢,向小桃衝去……


    “九哥,九……你快去……救救……小桃姐姐吧!大哥要殺了……小桃姐姐!”商寧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求救道,嚇的直哭,滿臉是淚的終於在衙門裏找到習羽。


    本來還在糾結是等小桃睡著了,自己再迴去呢?還是早些迴去與她講清楚,自己納她為妾隻是權宜之計,是不會與她有夫妻之實的習羽,聽到了商寧的話,立即向府裏跑了迴去。


    臨了丟給商寧一句話,商寧聽罷,立即又往外跑去……


    等習羽迴到府裏的時候,就見到除了在鬥奴場的那次以外,一直在自己麵前精神抖擻,光彩照人的小桃,此時已經遍體鱗傷狼狽不堪。


    發絲淩亂的頭頂上橫梁花細釵簪,歪歪扭扭的已經滑落到了耳邊;就連深入發髻固定頭發的折股釵,都不在了原來的位置上;精美的流蘇步搖更是不知所蹤了。


    身上為了這次不算明媒正娶,不能穿正紅色,而是嶄新的粉色衣裙上,早已經滿是破口,斑斑血跡更是殷紅了那本就嬌豔的顏色,如一朵即將凋零的花朵般,讓人不自覺的深鎖著眉心。


    見她依舊沒有屈服,在手持武器的侍衛們中,苦苦掙紮著,習羽立即上前將她拉離,護在身後。


    厲聲製止道:“都住手!”


    侍衛們全都停了手,收迴手中的武器,沒有主意的看向了習衍。


    小桃胸膛處劇烈的起伏著,大口喘著粗氣,顯然他們的人海戰術,讓自己也有些招架不住,若是習羽再晚迴來十分八分的,估計自己這條小命可就真的交代在這兒了!


    “九弟,這是打算包庇自己的妾室了?”習衍虛眯著眼眸,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習羽隻聽商寧說迴來救人,哪裏清楚府裏發生了什麽事兒?疑惑不解的轉頭看向已經脫力,癱坐在地上的小桃。


    小桃豈會背這個黑鍋,簡短意賅的講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九弟不會是信了這個水性楊花,滿嘴謊話的女人吧?”習衍那誌在必得的神情,就是在告訴習羽,哪怕她說的是真的,那也必須是假的,你得掂量一下應該要如何說,站在哪一邊?


    “娘,她說的可是真的?”習羽沒有去看習衍,而是問向了一直立在一旁,嚇得有些瑟縮的穆氏。


    穆氏點點頭,又趕忙搖搖頭,顯然是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是堅定的站在小桃這邊說出實情?


    還是為了母子倆能好過一點,不得罪大房的人,違心撒謊?


    知母莫如子,看她諱莫如深的表情,自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眸光不由自主的幽深起來。


    “還問什麽啊?這個拜金的丫鬟,終於得償所願的進到府裏,像她這樣水性楊花的浪蕩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下賤貨,她怎麽可能會說真話?”李氏見習羽迴來了,也沒有收斂自己辱罵小桃的話語,反而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仿佛篤定了習羽不敢反駁,隻能乖乖的迎合自己,將這個第一天進府,就敢和自己作對的小賤人,暴打一頓,以解自己心頭之恨一般。


    “大嫂如此說,是覺得我隻配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嗎?”習羽神情泛冷,自黑的話語倒是深得他們的意。


    可他們雖然心裏麵認定如此,麵上卻沒有真的撕破臉皮的點頭承認,更是沒有感覺到平日裏笑容滿麵,性情隨和的習羽,臉色已經變得暗沉了下來。


    “那你覺得你能配上什麽樣的人呢?上官府的二小姐?你為了人家發奮圖強守身如玉,結果人家與你的好兄弟四皇子私交甚好,你呢?喜歡的人都不敢去追求,爭都不敢爭取一下,窩囊廢!”習衍陰陽怪氣的嘲諷著。


    看似為習羽著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實際是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借機故意挖苦他。


    習衍一提到上官雨萱,言她如今的狀態,習羽的整個氣勢都發生了變化,渾身上下散發著陰鬱深冷的氣息。“怎麽?你還不服氣嗎?你拿四皇子當摯友兄弟,他卻搶你喜歡的姑娘,你不是拿著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是什麽?”習衍這時才感覺到了他的不同。


    繼續說著挑撥離間的話,並沒有暗戳戳的暗示,而是直接光明正大的宣之於口。


    小桃暗罵習衍這個奸詐小人,真是懂得窺探人心啊!找的離間點實在是太精準了。難道習羽最後反叛藍雲易,就是因為上官雨萱投入了藍雲易的懷抱,因愛生恨嗎?


    還是最後忍受不了他們全家的威壓,屈服在他們的逼迫之下?


    “愛就要得到嗎?成全也是一種愛的方式啊!”小桃想要盡量減輕習羽心裏的怨念,避免他加速黑化反叛!


    這個習羽也是可憐,生在富貴家裏,卻飽受排擠壓迫,完全享受不到家裏的溫暖和照顧,還不如生活在普通的人家,最起碼兄友弟恭家庭和睦。


    習羽一愣,不禁在心裏泛起了漣漪,‘成全’真的也是一種愛人的方式嗎?


    “嗬嗬嗬!”李氏冷笑了起來,一臉鄙夷的看著小桃:“下賤坯子,張嘴閉嘴就是情呀、愛的!真的丟人!”


    “少廢話,你嘴裏說的話,像放出的屁似的,更加不堪入目!我好歹也是刑部尚書府走出來的丫鬟,我們府裏的夫人,可不會張嘴閉嘴的辱罵自己的庶弟小妾!


    也不會有幾歲的小公子,插著腰像個潑婦罵街似的,對著堂叔的妾室大放厥詞。


    更不會有大伯兄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借口,就派家丁和侍衛毆打自己兄弟的女人!我今天還真是漲見識了!”小桃從頭到尾的數落起這一家三口,不符合大家規範的無禮行為。


    “你鬼言狡辯,明明就是你先打了邈兒,我們心急才……”李氏心底一虛,強詞奪理的重申了一遍。


    “我打了你?我打了你哪裏,傷痕在哪?用什麽打的?”小桃目光直視著習邈,質問到這個事件的根本原因。


    “你打了,就是打了!嗯……打了我胳膊……還有我臉,還有……還有屁股!”習邈支支吾吾的說了幾處,最容易挨揍的地方。


    小桃冷冷一笑,繼續問道:“哦?我打了你哪半張臉?”


    習邈習慣性的抬起右手,指著自己右半張白嫩細膩的小肉臉,梗著小脖子道:“就是這半張臉!”


    小桃強撐著一股勁兒,一個健步衝了過去,舉起右手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正麵對自己的習邈左半張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把所有人驚呆了,誰都沒有想到,小桃居然敢當著眾人的麵,把習遠之老太爺最疼愛的重孫習邈,真的給打了一巴掌。


    頓時,習邈那殺豬般的慘叫聲、痛哭聲,就響徹雲霄貫穿了整個府邸!本就嬌嫩白皙的小肉臉,五個清晰可見的紅腫巴掌印,赫然出現在臉上。


    “看清楚了,我是右撇子,我若打你,隻會是傷在你的左臉,而不是右臉!


    這個才是我打的!我小桃怎麽說也是見過血的,既然出手……就絕不會留情麵,怎麽可能打完你,一點痕跡都不留下呢?”小桃憤然發狠的模樣,結合她說過的話,給人一種嗜血般的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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