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警衛看到我,朝我揮揮手。


    “夏先生又來了啊。”


    我:“是啊。都快趕上你們上班了。”


    我特地囑咐菲菲拿了件外套,走進門口,瞬間感覺一冷。


    法醫科,是一幢比較陳舊的大樓,要不是門口的警衛和牆上的標誌,和工業區的樓房沒什麽區別,走在樓道裏。路過的人都和我打招唿。


    雖然彼此不認識,但見多了估計他們都以為我在這裏上班。起初進來還需要姬駿林開證明,現在警衛隔老遠就給我開門了。還熱情的和我搭訕。


    我走進一間辦公室:“老鬼在麽?”


    “他在檢驗室。”


    我點點頭,和菲菲朝檢驗室走去。簡單在更衣室換上了白大褂戴上了鞋套帽套,我推開門。


    老貴看到我一臉欣喜:“喲,小夜夜來了啊。”


    老鬼屁顛屁顛的踩著小碎步輕盈的走來,雙手像花瓣一樣折向外麵。走到我跟前正要給我一個熱情的擁抱。我一腳把他踹開。


    我:“滾開,一身的屍臭。”


    老鬼坐在地上擺動雙腿:“討厭啦,幹嘛這樣說人家,人家塗了最新款的香水,還說人家臭,討厭死了。”


    老鬼叫趙金國,是我的學弟,之所以當法醫不當醫生是因為他比較倒黴,幾乎什麽倒黴的事都會被他遇上,還經常無緣無故的被人暴打。所以他覺得躲在一個沒人的地方最安全。


    為人熱情好客,古道熱腸,唯一的毛病是,娘,娘,娘,非常的娘。特別是二十多歲長著一張70歲老太的臉,有點像電影裏的袁祥仁扮演的老婆婆。所以借用了他的綽號。


    我:“上次來沒看到你,你去哪了?”


    老鬼:“哦,我去度假了,曬了個日光浴,你要不要我在海邊的照片。”


    老鬼就要掏口袋,我急忙攔住。


    我:“不了,我們來的匆忙還沒吃東西,怕待會沒胃口。”


    老鬼:“還沒吃東西啊,沒關係。那我下麵給你吃。”


    老鬼笑嘻嘻的看著我。


    我:“菲菲,揍他。”


    菲菲對著老鬼一頓暴打。老鬼許久才從地上哎喲哎喲的扶著桌子站起來。


    我和菲菲從櫃子上取下兩包拌麵各自開始吃,雖然桌子上還有他點的糕點,但這些開封的東西我們從來不吃。老鬼有一個壞習慣,不喜歡洗手,好幾次看著他連手套都不摘就吃烤鴨,惡心的我至今半年沒吃了。


    我:“老鬼,白皇學院那個大學生的驗屍報告做好了麽,他怎麽死的。”


    老鬼一撩桌子上的白布,上麵躺著個人。


    老鬼:“還在弄,死得可慘了,肚子裏的腸子啊,心肝啊都沒了。對了夏夜菲菲,我還給你們帶了禮物,鵝肝,要不要先嚐嚐。”


    我和菲菲低頭看了看碗裏的麵,又互相看了一眼。


    菲菲:“師父,我明白。”


    菲菲把麵條扣在老鬼頭上,又是一頓暴揍。老鬼被打的衣服也撕破了,露出半個肩膀,褲子一條一條的掛在身上。


    老鬼梨花帶雨的抽泣著:“為什麽,受傷的人,總是我。”


    徐林,21歲,白皇大學的學生,驗屍報告上說死亡原因是大出血而死,手臂上還有些淤痕,在接到報案後,捕快們在半山腰的位置找到了他的屍體。


    雖然無法證明青川的涉靈異言論,但從胸腹部的傷口來看,是被猛獸掏開的嫌疑比較大。


    所以暫且當做意外調查。捕快們還組織了隊伍搜山,不過並沒有發現什麽野獸,本來嘛,上海地區能有什麽野獸,那山範圍又不大,不過在山頂發現了一個石屋。


    我:“石屋?”


    老鬼:“嗯,對的。”


    老鬼從抽屜裏翻出照片給我看。那石屋二十幾個平方,是用許多整塊的矩形石料堆砌成,頂部是一個圓頂,最中間有個大洞。整個石屋很破舊,許多地方已經風化。


    老鬼:“應該是以前那裏生活的村落留下的。”


    我:“你也聽說過那個村落?”?老鬼:“稍微知道點,你老家不就在那裏,你沒印象。”


    我:“我當時還小,聽大人們說起過。這片地方生活著許多奇奇怪怪的村子,這些村子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雖然說話穿著和平常人無異,但從不和村外的人接觸,也不允許別人進入村子。村子和村子間也沒來往。


    不過那片地方在我幾歲的時候,發生了一場離奇大火,大火很突然的就燒了起來,範圍很大,之後又突然自己熄滅了。而且那火焰,據說是黑色的。


    方圓幾十公裏變成了一片荒蕪,裏麵生活的人也全部消失。之後很多年,才開始在周邊造學校,造醫院修馬路。而中心地帶被當成了亂葬崗,直到最近幾年,才有一家奉力公司開發金海灣項目。”


    我心裏想想,這片區域是很邪門,之前的地蚯村子,白骨屍魔,白蓮教徒,都發生在這裏,這次又是豬魔婆差。不知道這片被稱為鬼方的地域還藏著什麽秘密。


    我:“那白皇學院在前段時間是不是還死過一個學生,叫陸風是麽?”


    我看向菲菲,菲菲點點頭。


    老鬼也點點頭:“要說那個人,死的就更離奇了。”


    老鬼拿出資料夾,領著我們走到一格子前。核對了下編號,拉開格子。


    格子裏是一具麵色蒼白的男屍(好像這是廢話),男子瞪大了雙眼,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老鬼嘴角一撇,露出奇怪的笑容。


    老鬼:“他也是失血死亡,不過是受傷的部位比較特殊。”


    老鬼指了指他的下身,我和菲菲探眼看去。我看向菲菲,菲菲不好意思的假裝在看旁邊。


    我:“兇手會不會是黑人?”


    老鬼聳聳肩,表示不清楚。


    我湊到老鬼身旁:“你有沒有試過呀。”


    老鬼害羞的側過身:“討厭啦,問人家這麽隱私的問題,欺負人家。”


    我感覺胃裏有點翻滾,菲菲正要上前,被我攔住。


    我:“菲菲,這次是我的錯,我的錯,原諒他。”


    老鬼:“屍體發現的時候是在他的宿舍床上,宿舍是間兩人宿舍。室友在中午放學迴到宿舍的時候發現的,他的室友叫青川。


    我和菲菲異口同聲:“青川。”


    在來這裏前,我和菲菲探望過青川,他提到過陸風,沒想到兩人還是室友。


    老鬼:“你們認識他?”


    我和菲菲點點頭。


    我:“該不會你說的青川,和這次遇到豬魔婆差襲擊的青川是同一個人吧。”


    老鬼:“好像是,每天死的人太多,不過因為這兩件案子的死因比較特殊,時間又近,所以留意了下。”


    兩個案子牽扯到同一個人。我咬著下唇想了想。


    我:“菲菲,你說會不會是青川殺了他的室友。”


    菲菲:“師父,你懷疑青川啊。”


    我點點頭:“你想啊,每次就隻有被害人和他,死者的死因有那麽怪。我之前遇到過那種可以變身的半獸人,他們平時和常人無異,但可以變成半人半獸的樣子。外形和性格也會有巨大的改變。有可能青川就是那個豬魔婆差,甚至有可能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點。”


    菲菲讓菲菲打了電話給青川。


    我:“菲菲,他怎麽說。”


    菲菲:“他說陸風出事的前晚,兩人因為陸風曬衣服的時候打翻自己從後山移種的花,吵了一架。這種花隻有後山有,而且隻能滿月時候移植。因為那天正好是滿月,所以陸風賭氣說待會去摘了賠給他。青川洗完澡迴來的時候,就看到陸風的床鋪空了,然後一晚上也沒看到他,起初青川也有些擔心,但中午迴來的時候看到陸風躺在床上就安心了,結果一撩被子,卻發現陸風死了。”


    我:“會不會青川說的是假話,陸風沒去後山。”


    老鬼:“應該不是,從我們調取的監控看,出事前晚,陸風確實走出了宿舍,拍到了他去後山方向的身影,但奇怪的是,攝像頭並沒有拍到他迴來的身影。


    我有點迷惑了,這麽說來青川說的是真的,但也有可能是他殺了陸風,利用自己的能力帶迴了陸風的屍體。但這樣又解釋不通他帶陸風迴來的理由,這樣不是增加自己的嫌疑麽。


    難道隻是巧合,我打電話通知了陳秀媛,讓她派人暗中監視陸風。自己和菲菲去學校看看有沒有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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