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我剛畢業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去了一家小雜誌社上班,當時雜誌社出版一本以離奇靈異故事為主題,故事會大小的雜誌,叫作道聽途說。


    而我的工作就是負責整理那些投寄過來的信件。裏麵記載著各種離奇荒誕的故事。我會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來編冊。被錄用故事的投稿人也會因此獲得相應的報酬。當然也有些人會親自登門講訴他們的故事。接待他們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養鬼在玄門已經是一門十分高深的密宗術士。它最早來源於古代的祭祀。這個傳統習俗至今保留。人們會在清明的時候,家人一起去先人墓前掃墓。還會在家裏擺上供桌,以食物和酒水加以供奉。


    很多人吃這些供奉過的食物都會感到這些食物很淡沒有味道。就是因為先人把這些食物裏的能量,也就是薔薇素給吸收走了。


    一些大一點的家族,還會建立祠堂。將死去先人的牌位集體加以供奉,凡遇到婚喪嫁娶等各種事情時,還會前去上告。家裏遇到疾病禍事時也會禱告先人求的幫助。


    這是一種最傳統的養鬼方式。這種養鬼方式雙方是靠血親和情感做為紐帶。因為關係比較鬆散,養鬼帶來的危害很小,就算先人有什麽不滿,頂多也是推倒個椅子,托個噩夢什麽的。要真的降禍給子孫,自己反而沒了供奉變成野鬼得不償失。


    隨著玄術的發展,一些人再此基礎上發展出了更高深的養鬼術,其中以東南亞一帶最為強盛。


    商周之戰中,闡教和截教最終以截教的解體而告終。闡教吸收了部分闡教和凡人,發展創立了道教,成為東天的宗主。而在西天,一部分截教徒,發現了靈這種力量,他們逐漸掌握了這種新的力量。


    他們把坐化之地稱為靈山。創立了西方教,後來演變為佛教。500年後,重新積蓄力量的佛教開始入住中原,形成了唐朝時期的佛道之爭。


    同宗同源的兩教最終以佛道合流的局麵結束。為了接迴靈山上記載靈術的經卷,便組織了一群玄官前往西天護送經卷返迴中土。


    於成恩的西遊記就是根據這段曆史想象出來的。


    在送迴經卷的時候,護送經卷的小隊遭受到了一群人的襲擊,這群人同樣出生於截教,在截教失敗後遁入山林,和原來的獸人為伍。他們強奪走了部分經書並以此發成為了後來中原地區的大患,妖族。


    在妖族奪走經書的過程中,其中有小部分順著湄公河流到了當時的暹羅國,也就是現在的泰國。造成了當地妖術橫行。發展成為了如今讓分聞風喪膽的降頭術。


    養鬼分成兩種,一種是養積氣鬼,這種鬼以魂魄的形式出現。鬼一般寄居在施術者的體內,以施術者的精氣也就是薔薇素作為食物存活。


    另一種是養屍鬼,由於這種難度巨大,一般隻有高深的降頭師才能掌握。降頭師會選用夭折的嬰兒或早逝的小孩軀體進行煉製。


    其中以陰陽屍和子母屍最為稀有。陰陽屍指的是同時具備陰陽兩種性別的屍體。而子母屍是以死前未生產出的嬰兒屍體做為材料。


    因為修煉屍鬼太過歹毒,死去人的魂魄會困在屍鬼中無法投胎轉世,所以屍鬼對降頭師的怨氣也會十分巨大,一旦降頭師失去控製它的力量,降頭師的下場也會十分淒慘,但由於屍鬼的力量巨大,麵對這巨大的誘惑。還是會有許許多多的降頭師前赴後繼。


    坐了幾小時的車,和洋洋來到了她的家,看了眼如同古堡的房子。我還是挺吃驚的。走進客廳。富麗堂皇的擺設讓我眼前一亮。看來洋洋的老公沒少賺錢,洋洋指了屋頂,我抬頭看去。


    洋洋家的屋頂出奇的高。目測都有七八米,這在一般的小區裏都已經到了第三樓。


    我找了把扶梯,靠著牆。洋洋老公供奉的骨灰壇擺在了屋頂的一個牆櫃上。我踩著扶梯,一階一階的往上爬。


    越往上,我越是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感覺,透不過氣。這應該是那鬼有意為之。底下開始晃動。我低頭一看。


    洋洋正在推梯子。抬頭時兇神惡煞的看著我。我心想不好。剛才忘記把洋洋給綁住了。


    底下的梯子倒地,我手抓住壁櫃下緣。手指扣住。洋洋走進廚房拿來碗筷一個一個的往我身上砸。


    疼的我快要支撐不住了,我抬頭看了一眼那骨灰壇,離我大概還有兩米的距離。可我實在找不到支撐物下腳。手指的力量越來越弱。底下洋洋還在拚命的砸我。我手一鬆掉了下去。在空中接過洋洋砸來的平底鍋朝上一摔,骨灰壇搖晃了幾下墜落下來。


    洋洋一臉驚恐的伸手去接,我從地上爬起來,趁機用黃布兜罩上。洋洋一下暈倒在地。


    我找來繩子將洋洋捆住。洋洋惡狠狠的盯著我開始掙紮。


    我打開骨灰壇的蓋子,在裏麵找到一張契約,和我想的一樣,洋洋的老公果然在養鬼。


    看來洋洋的老公死後,那鬼就纏在了洋洋的身上,並且把洋洋當成了載體。我看了眼洋洋的肚子。看來那鬼不光想在洋洋身上寄生,還想重新降世。那鬼如果降生,會變成非人非鬼的存在,也就是說,逃離了三界,不再受到輪迴的管轄。


    我手裏夾著那張契約。洋洋發出一聲怪笑。


    “你有本事撕了它啊。”


    我看了那鬼一眼,要不是他用的是洋洋的身體,那表情我恨不得一腳踹飛。


    我要是撕了那張契約,洋洋老公和那鬼的契約也就結束了,但作為毀壞契約的人,災禍就會反噬倒我身上。


    我來到廚房,打開天然氣。往鍋裏倒了一桶油。那鬼看出了我的目的,開始劇烈掙紮。


    我朝他吐了吐舌頭,將骨灰倒了進去。


    那鬼開始慘叫。


    “我不會放過你的。”


    洋洋吐出一口鮮血朝我噴來,我從懷裏扔出一個紙人。紙人沾到血,從中間裂開。洋洋倒地暈了過去,我看了一眼地上噴濺的鮮血,和那裂開的紙人。那鬼最後想和我同歸於盡,所以事先我準備了一個寫了我生成八字的紙人做替代品。手裏的契約化為粉末落下。洋洋放了一個巨長巨響的屁,肚子也變小了。骨灰在油鍋裏翻滾。


    油炸鬼是一件很殘忍的事,古代會用麵團捏成一個小人,然後將寫著生成八字的字條捏在裏麵。那人死後,魂魄會受到油鍋之刑。終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永不超生。


    這也是那鬼為何如此激動,會寧願同歸於盡也要咒我的原因。我本來也不想這樣做,誰讓他做了一件讓我義憤填膺的事。竟然享用了洋洋那麽久,要知道我可是非常羨慕嫉妒恨。


    再提一下,油炸鬼在南方也是一種食物,就是我們常吃的油條。


    迴到醫院一個多月後,洋洋打電話和我說道,他老公生前的生意開始出現問題,原本賺來的錢,差不多都賠完了。洋洋賣掉了房子,用剩下的錢買了個小屋,開始了重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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