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就接到二媽的電話。二媽告訴我,晚上相親去。有個女孩子長得很不錯,讓我抓緊時間,衣服也換換,不要天天這麽邋遢。工作也不要說,工資說高點。不要亂說話,鞋子穿高點。我被數落很久,寒顫了幾句才掛掉電話。


    哎,原來我在你們眼裏就是這樣一個人。嗚唿哀哉。


    和女孩約在了一家咖啡廳。為了顯示誠意,我提前了半小時到來。我捋了捋自己的秀發,對著背景牆玻璃裏的自己歎了口氣,說起來自己相親的次數不下幾十次了,但基本都無疾而終,大部分都毀在了我的嘴上,沒辦法平日裏和菲菲吐槽慣了。本想就這樣孤獨終老了,無奈還要應付家裏。


    我正打著哈欠,一個白衣女子在店門口張望,那女子穿著一身白衣長裙,頭上戴著頂巨大的草帽,胸口和腰際掛著波希米亞風的流蘇。


    女孩和我對視了一眼,竟然朝我這邊走來。莫非?我感覺自己的心狂跳。


    耶穌基督,安拉,天使寶貝。


    女孩從我身邊走過,我聞到淡淡的香氣。心裏一股失望。


    “請問。”


    我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兩片誘人的紅唇在翻動。


    “請問,你是夏先生麽?”


    我愣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死命揪自己大腿,以免笑的太傻把人嚇走。女孩在我對麵坐下,點了一杯咖啡,女孩撥弄下發絲掛到耳後。發現我在看她,靦腆的笑了笑,我也不好意思的側開頭。這感覺,我好像戀愛了。


    女孩的打扮很簡單,一身長裙,除了帽子沒有過多的首飾。女孩的個子不高,目測隻有一米五左右,人也很瘦,因而顯得很嬌小。大大的眼睛,說話和微笑時會彎成兩條小橋。


    什麽聲音,是地震了麽,我捂住胸口,哦,原來是我的心跳。我有點後悔應該買幾件貴一點的服裝,大不了螞蟻借唄唄。


    好在兩個人聊的異常的和諧。主要是我在講,女孩在聽,經過無數次的千錘百煉,我已經進步了不少。


    女孩起身。


    “夏先生,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連連點頭,花癡的看著女孩的背影一直到拐角消失。


    真美!我忍不住讚歎。心裏麵也開始忐忑,會不會最後是一麵之緣。想到這竟然開始有點失望。


    舉起茶杯準備小茗一口,鼻子一癢。彎腰打了一個噴嚏。腦後一陣涼風。


    啊!


    鄰桌一個女孩大叫一聲,我看去。鄰桌與女孩對坐的男子倒在桌子上,口中吐出一灘血跡。太陽穴插著一把木簽。


    接著又是一個過來查看的服務員倒下。我蹲下身翻起桌子阻擋在前,幾支木簽穿過桌子。人群被這突來的情況嚇得不知狀況。看到倒下的人全都往門口跑去。


    我看了一眼死者身上的木簽,又是他,為什麽襲擊我?我想起在看守所時候的場景,該不會是把那個大叔老頭的死算到我頭上吧。


    我撿起地上的湯勺,靠反光尋找兇手的位置。剛才一陣混亂後,現在咖啡店裏除了我還有幾個受傷的和膽小不敢跑的人躲在角落。


    手裏的湯勺被打落,我趕緊把手縮了迴來。身後的圓桌不斷的被重擊,幾個尖頭穿過桌子的底麵冒出,還好隔著一層,要不然肚子都被擊穿了。


    抬頭時,看到了頂上的掛燈。掛燈的反光裏,我看到一個身穿服務員衣服的女人抬著手正在朝我這裏一步一步靠近。


    我雙手一前一後抓起茶桌的底座舉著朝服務員衝去,桌麵又被刺了幾下。因為距離近,這次紮的更深,好多都已經露出半支。


    我一下把服務員撞到。雖然那人變了樣子,但眼睛依舊是木色的。我轉身想往外跑。幾支木簽刺入我伸出的腳尖前。


    我迴頭望了一眼,那人抬著手又要釋放,我一躍而起。跳進了吧台裏。那人站起身又朝吧台走來。


    好在吧台夠硬。我左手拿著平底鍋,右手撿起茶碗,茶碟的往他身上丟,頭上還扣著一個圓鍋當安全帽。


    兩人隔著四五米距離,丟完碗碟,我又開始扔酒瓶。因為重力增加,那服務員被我砸的有點受不了了。我用平底鍋抵擋他發出的木簽。兩人你來我往。服務員又抬起了另一隻手,雙手同時釋放出木簽,對方的火力一下增加。我急忙躲進吧台裏。服務員跳上吧台的桌麵,雙手分成兩個方向,尋找著我。


    吧台裏雖然雜亂一地,卻沒有我的身影。我從吧台桌麵下麵的暗角伸出手握住服務員的雙腳一拉,那人摔了下來。我拾起兩把餐刀,左右手各一刀,那人的右手被我砍斷,左手斷開但依然連著掛在上麵。我伸腿對著服務員的胸口就是一腳。服務員到底,我正要過去再給他一刀,他的嘴裏放出一木簽紮在我腿上,我應聲倒地。服務員站起身,原本砍去的右手竟然重新再長出,不過不是正常人的血肉,而是木質的,那人又扶正了左手,左手也恢複如初。我捂著腿抬起頭,此時那服務員已經站到了我的跟前。我看到他的皮膚已經破損,皮膚下麵露出的是一個木刻的人形。


    我一臉驚訝。服務員的雙手對準了我,想給我來個致命一擊。我朝他笑笑。用力一拉櫃架,整個架子搖搖晃晃倒了下來。


    咖啡店外嘈雜一片,屋外已經拉起了警戒線。一群重裝捕快衝了進來。我從裏麵爬了出來,看到姬駿林也在進來。急忙扶著牆角站起身,在一個還安好的茶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擺好姿勢。


    姬駿林走進咖啡店,掃了眼四周,此時,救護人員開始將咖啡店裏的傷者抬上擔架。幾個救護人員朝我走來,我示意他們不需要。


    姬駿林:“夏夜,怎麽會是?”


    我握著酒杯的長柄,對著燈光,紅色的酒液在燈光的照耀下,在杯中輕盈的翻動。輕盈剔透的酒杯上,映射著我高雅的臉龐。我的下巴微抬,將紅酒飲入口中。


    我:“這82年的拉菲,比起我上次在巴黎聖日爾曼葡萄園莊園裏喝的那杯,多了一絲絲綿柔,雖然純度上還有點不足,能喝到一點雜質,但在還是可以的。”


    姬駿林一臉無奈:“夏夜,到底怎麽會是。”


    我轉過頭,此時我的麵頰如雪,溫和的看著姬駿林:“沒什麽,遇到那個劫獄的人,盡一份市民的責任。不用感謝我,把錢打我卡上可以了,我很低調的,不圖名不圖利。”


    姬駿林看看四周:“那人呢。”


    我指指吧台:“如果不在那裏,那應該是走了。”


    姬駿林打量了一番:“夏夜,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隻是酒的度數有點高,小暈而已。”


    姬駿林:“那你身上的是!”


    我低頭看看褲子上的血:“灑出來的紅酒而已。”


    姬駿林看看我,哦了一聲。開始現場取證。


    姬駿林:“夏夜,對了,你怎麽在這裏的。”


    我一下想起那個女孩。急忙四周看看,歎了口氣。


    姬駿林聽到聲音:“夏夜什麽碎了。”


    我:“那是少男的心。”


    姬駿林:“少來,夏夜你的臉怎麽這麽白,夏夜,你是不是坐在紅酒上了,怎麽流個沒完。夏夜?你怎麽坐地上了,夏夜。”


    我的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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