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兩聲尖叫劃破寂靜。


    啊!


    菲菲:“師父,我的包呢。”


    菲菲在房間裏到處翻找。


    我:“菲菲,我的飯呢。”


    我在冰箱裏到處翻找。


    兩人對視,都一臉茫然,都認定是彼此做的。這就像三個人在一起有人放屁的話,可以推諉,但如果是兩個人的話,誰放屁就心照不宣了。我和菲菲互看著彼此。都在對方眼神裏尋找破綻。


    菲菲:“一定是你,偷我的包包去送別人。”


    我:“喲,惡人先告狀,還不承認,昨晚我看到你偷吃了,吃就吃吧,怎麽把一個禮拜的口糧都吃了,你是魔鬼嗎。”


    兩個人開始覺得這事好像不對勁,一下想到了什麽,同時掃了客廳一眼。


    小李看到我的時候,一臉笑意,臉上露出不出所料的得意。好像是在告訴我們,我就知道你們會來。


    “夏先生有什麽事嗎?”


    小李虛偽的表情讓我有種想上去很很揍他一頓的衝動。


    我:“沒啥,最近出了點怪事。有些事想和你請教。”


    “啥,怪事,不可能吧。”


    小李裝出一臉驚訝的樣子。這醜惡的嘴臉真是讓人。我努力控製情緒。


    經過簡單友好的交流後,我走出小李的辦公室,小李擦了擦臉上的血,擠出笑容,夏先生走好,走好啊。


    從小李口中得知,原來這屋子原本的屋主一家人是因為煤氣中毒,在進餐時一家四口都死在了屋內。當被發現時,屍體已經發臭,屍體被啃的目全非。排除了兇殺後,房子幾經轉手,最後被房產公司低價收購。但幾次出租,租客都反應,晚上睡著的時候會看到那死去的一家四口站在床邊,圍著自己盯著看,要麽就是大半夜有黑影在屋子裏走動,弄壞東西,偷吃食物,但一開燈永遠又找不到人。


    因為撞鬼的房客實在太多,所以就閑置起來,直到我和菲菲。


    經過小李的描述,我猜測大概是死去的一家人魂魄因為某種關係禁錮在了這間屋子裏。房間的格局我仔細檢查過,並不具備成為風水上暗局的條件。


    所謂暗局,就是房屋的結構會形成一個吸納陰氣的空間,風水的本質就是流動產生的磁場。很多人都有這麽一個感覺,一間沒有人居住的屋子,你走進的時候,哪怕是三伏暑,你都會感覺有一絲涼意。這種涼意不是肌膚給你的觸感,更像是直接給你心髒的一種反饋。這在風水上稱為房屋的靜。因為房屋是給人住的,沒有人居住的房屋是靜止的。相反人多的地方,即使空調開的再大,你都會覺得熱。風水學上認為一切物體都是流動的。暗局的形成就是在一個半密閉的空間裏,陰氣不斷的擠走陽氣所形成的。不過這種格局是很不穩定的,很容易打破,比如剛才提到的閑置的房間,隻要經常打開窗戶通通風。


    因為接連幾天都被那些東西搞得睡不好覺,我和菲菲決定主動出擊。在窗戶上貼上道符,玄關的正中央,擺上天師的畫像。又把房間整個打掃了一遍,我在牆角放了些新鮮的柳樹枝條。撒上清水。


    劉榮打來電話,讓我們去總部完成下金海灣案子的手續。


    折騰了一天,迴到家簡單梳洗後就睡著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男人,正側身躺在我不遠處,四周的空間是無邊的黑色,能看到的隻有自己幾丈的範圍。男人側躺在地上,在他身前還跪著四個小人。


    我看了看那四個小人,小人身高目測都在半米左右,有男有女,身上穿著灰色的皮草,全都戰戰兢兢的跪在男人麵前。男人伸手抓起一個小人的腰,那小人發出奇怪的叫聲掙紮。男人張大了嘴巴把小人像熱狗一樣塞了進去。咬下半截,小人在他嘴裏顯得格外聲脆。男人側頭往旁邊一吐,吐出一張不完整的人皮。


    剩下的小人嚇得抱在一起,但卻沒有逃跑的意思。我被這場景嚇到了,看那小人的樣子,應該不是正常的人。雖然男人的樣子也很怪,但比起那些小人,顯得正氣很多。


    我拱拱手,拜倒:“你是鍾馗大人?”


    男人將剩下的半截小人一口吞入,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


    男人:“我長得像鍾馗麽。”


    我打量了下眼前這個光著身子很嫵媚側躺的男人。說實話,不像!


    我:“我那你是誰?”


    男人詭異的笑笑,探過頭,原本的人臉變成了一隻貓臉。


    我:“是你!”


    貓又變迴了男人的樣子,又抓起一個小人。這次直接塞入口中咀嚼。我看著它吃人,不覺得恐怖,反而覺得想嚐嚐看的感覺。


    男人:“我救了你一命,饒了你一命,你是不是應該報答我一次。”


    我,嗬嗬。想起劉榮說過,貓又這東西又叫睚眥,是一個很小心眼的東西。不知道它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什麽。


    我:“救我?什麽時候?”我想起了在金海灣的那隻巨獸。


    我:“那隻加魯魯獸是你?”


    男人又沒有迴答,眼神中透露出肯定。開始用手背修麵。兩條長尾舉起來在空中胡亂揮舞。


    我:“嗬嗬,那我給你買袋貓糧吧。”


    男人四足站起身,拱起腰,抖了抖身子。雖然是人的外表,但動作還是如同一隻貓,抬起手,兩個小人嚇得抱在一起。男人跨過小人,朝我四足走來。將臉貼的離我很近。說話時我聞到它嘴裏的腥臭味。


    男人:“你當我是一隻貓麽。”


    我?心裏暗想難不成還是狗,但不敢說出口。


    我:“那給你買牙刷可好,我說大哥,您還是顯出原形吧,我看著難受。”


    男人目光炯炯的看著我,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臉頰。它的舌頭上長滿了倒刺。我把頭朝後揚了揚。


    我:“那你要我如何報答你啊,先說好,我是正經人,出賣道德出賣色相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男人直起身,蹲坐在我身前,又開始舔手背擦擦臉。


    男人:“我要你找到我。”


    我:“找到你,你不就在這。”


    男人:“我說的是我變成的男人的樣子。”


    我:“他是誰?”


    男人詭異的抬頭笑笑看著我:“會有人來告訴你的。”


    話音未落,男人的麵部變的猙獰朝我撲來,張開大口咬了過來。我感覺一陣疼痛大叫著坐起來。


    我一下被痛醒,一個黑影從窗外閃過,我急忙檢查了自己身體有沒有事。噓了口氣,原來是一個夢,但我看到手臂上的牙印時,眉頭皺了皺。起身時,發現腳下踩到什麽東西,低頭一看。是兩隻死老鼠。


    莫非不是夢。叫醒了菲菲,兩個人把房間裏的各個角落都認真的檢查了一遍。在一個很隱秘的位置發現了一個老鼠洞,我用棍子去掏,翻出了一個被咬碎的包。


    菲菲氣的說要把那兩隻老鼠鞭屍。


    我恍然大悟,原來當初一家四口去世的時候,這一窩老鼠啃食了人肉,那一家人的怨氣覆蓋在這窩老鼠身上。所以才會時不時在晚上出現那一家人的影子。


    大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我一臉納悶,這一大早,是誰呀。


    門一開,一個女人一下抓住我肩膀,右手舉著兩張a4紙,上麵是一個女人和小孩的照片。


    顏佳:“你怎麽知道她們的。”


    姬駿林在一分鍾後氣喘籲籲的上來,我看了看紙上麵的人,是上次我讓吳城畫像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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