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巴克我和姐姐點了份咖啡和小點,這家開遍上海每一個區域的舶來品。我也是這幾年才光顧。雙尾美人魚也不知道有啥好喝的,我一直不怎麽喜歡喝咖啡,因為每次喝完,免不了要肚子痛。實在無法理解那些白領為什麽會養成在這裏度過午後時光的習慣。


    我來星巴克基本上就是見劉榮,你們也知道劉榮是個什麽樣的人吧,所以對這個地方沒什麽好感,不過今天來這裏倒是很開心。


    我:“真的好久不見。”


    姐姐淡淡笑笑,微微點點頭。


    姐姐叫白雨君,我們村的人基本都姓李和夏,白姓就隻有姐姐一家,姐姐的家在村裏很偏外的位置。不過離那巨樹很近。


    記得我小時候,附近曾經發生過一場很大的火災。大晚上都把天空染的如同白晝,附近的好幾個村莊都受到波及,至今那片地都豪無人煙,我們村因為靠北,但也有幾戶人家牽連,其中就包括白姐姐家,以至於我一直以為白姐姐已經故去了。


    白姐姐告訴我,那場火災後,她就被親戚接走了,之後一直寄養在親戚家,因為村裏沒什麽親人,加上那時候交通不便,所以一直沒有迴來過,這次也隻是突然的心血來潮。


    說到這時,明顯可以看到姐姐眼中流露出的一絲哀傷,我怕白姐姐觸景生情急忙轉移話題。


    我:“那姐姐結婚了麽。”


    姐姐一愣,嗬嗬笑了笑,搖搖頭。


    說起來,白姐姐變得還真漂亮。瘦細的身形,站在我旁邊和我一樣高大,當然其實是我矮,不過女孩子這身高已經很高挑了。皮膚和她姓一樣,十分白皙,細長的手指,撥動咖啡杯的耳朵。白姐姐的臉很小,五官也很精致,幹練的短發,臉上也看不出有化妝的痕跡。


    白雨君:“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


    我搖搖頭:“姐姐,你不化妝麽。”


    白姐姐搖搖頭:“沒有,嫌麻煩。”


    我:“額,好吧,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懶。”


    姐姐笑笑,:“我小時候懶麽?”


    我:“懶啊!”


    我開始一件一件的說起姐姐小時候和我的趣事。


    白姐姐大我3歲,可以說我是姐姐帶大的,家裏因為農忙,經常把我托給姐姐照顧。現在想想把一個幾歲的孩子托給大幾歲的孩子還真放心,不過小時候治安好,馬路上也沒那麽多車,倒也說得過去。


    那時候白姐姐經常會帶我去一個小公園,實際上是某個廢棄小區的健身廣場。姐姐會坐在搖椅上讓我推。有時還會有別的玩伴過來加入進來。不過因為時間久遠,除了姐姐其他夥伴記不清了,隱約記得是一對年紀和我們相仿的一大一小兩姐妹。


    白姐姐顯然很喜歡聊小時候的事,原本安靜的臉龐也開出一朵朵桃花。又恰似那雨中白蓮,隨風飄香。


    姐姐:“你和小時候還是老樣子。”


    我:“幼稚是吧。”


    姐姐笑笑:“嗯,應該說,單純。”


    我做假哭狀:“所以相親經常被嫌棄呀。”


    “嗬嗬嗬,”姐姐笑的更燦爛了,“沒有啊,我覺得你這樣子挺好,真的。”


    我歎了口氣,開始一件一件的講我相親遇到的各種打擊。姐姐先是覺得不可思議,之後逗得露出少見的大笑。


    我喝了杯水,潤了潤嗓子。


    我:“姐姐你在雙子樹前是求姻緣嘛。”


    姐姐愣了一下,沒想到我會這麽問,搖了搖頭,:“你還記得那個傳說啊。”


    我點點頭。


    忘了說那巨樹,還有一個名字,也不知道是誰取的,什麽時候取的,來曆估計是因為樹幹的中上段分出了兩支。


    這個故事其實還是姐姐告訴我的。傳說村子裏曾經有兩個女子同時愛上了村裏的一個男子,那男子在兩姐妹間無法選擇,姐姐為了成全妹妹,變成了一隻小鳥飛走了,沒想到妹妹為了成全姐姐也變成了小鳥飛走了,就這樣,男子同時失去了這對姐妹,男子憂傷的每天站在村口,伸出雙臂希望有一天姐妹兩可以迴來,停留在自己的雙壁上,就這樣一天又一天,最後變成了一棵樹,那分開的樹幹,就是那男子的雙臂。


    小時候聽這個故事雖然似懂非懂,但總覺得很美,以至於有時候,看到樹梢上停了一隻麻雀,都開心的拉著姐姐看。長大後,才覺得,這故事根本就是一個渣男看著碗裏想著鍋裏最後一無所有。


    姐姐聽我這麽一說,又笑了笑。姐姐的笑容,還真是美啊。


    我:“姐姐。”我邪惡的笑笑,“要不姐姐嫁給我吧。”


    姐姐做了個懷疑的表情,我本來怕姐姐尷尬,想補一句哈哈哈的假笑,沒想到姐姐轉了下眼珠,笑著點點頭。雖然知道姐姐也是和我開玩笑,但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撲通撲通狂跳。


    姐姐看了看時間。起身準備辭行,我讓姐姐留個聯係方式好提親,沒想到姐姐竟然連手機都沒有。真的好意外。


    姐姐解釋說也沒什麽需要聯係的人,就不需要手機了,我知道姐姐還在思念自己的家人,一時語塞。


    我將自己的號碼寫在紙上,給姐姐,姐姐說去買個手機到時候打給我。我遠遠的目送姐姐,走過馬路,姐姐迴頭,在碌碌的人群中朝我擺擺手。午後陽光,醉人的照著姐姐。


    那一天接下去的時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過去的,隱隱約約記得二媽說下周讓我去相親,我說,好啊,好啊。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家裏了。


    菲菲:“師父,師父?”


    菲菲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有拉扯著我的手臂,我迴過神,笑容滿麵的看向菲菲。


    我:“愛徒,你怎麽了。”


    菲菲:“師父,吃個米飯青菜,為什麽笑的這麽開心。”


    我:“愛徒,那是因為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所以雖然簡單也很好吃呀。”


    菲菲:“可是我做的是水煮白菜啊。”


    我:“那也是愛徒你的關愛和溫暖,我在裏麵吃出了你的愛。”


    菲菲:“師父,對不起,我不該去逛街的,你一定是去鄉下受了很大的刺激,師父你不要嚇我。咱們丟人也丟習慣了,你別放心上。”


    我:“哪裏,大家都好有愛啊,我很好呀。”


    手機電話響起,菲菲接起電話:“劉姐姐,嗯,在家,不過師父接不了,他瘋了,對著牆壁不停喊姐姐,喊一次,笑一次,可瘮人了。一碗米飯和青菜吃了兩小時,吃一口,嘴裏含半天。連筷子都嚼爛了。我想這次一定丟了很大的人,師父他都崩潰了。你要不找別人吧哦,知道了,真的有用嗎。”


    菲菲掛上電話。


    “師父,劉姐姐約你去公司一趟。”


    我一臉傻笑看向菲菲:“是劉榮啊,她可是個好。”


    我看到菲菲高舉著臉盆,盆口朝下傾斜,冒著水蒸氣的熱水洶湧而下,澆在我身上。疼的我哇哇慘叫。


    “是劉榮啊,她可是個好壞,潑婦!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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