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霞微歎一下,不得不把紅色禮物送了迴來,又在找新的,“其實媽,我應該見過很多這樣的宴會呀,應該不緊張才對呀!”


    “見是見過很多,閻家經常開這樣的宴會,他們也出去參加別人的,但我沒參加過呀,都是看的,而且讓我穿成這樣,真的,子霞,我……我好像做不來,再說我的臉!”紅姨用餘光看看鏡子中的自己,連忙捂住臉。


    秦子霞才想起來了,到把媽媽的臉忘了,“媽,臉你不擔心,我用東西幫你遮遮,保證讓別人看不出來。”


    紅姨很吃驚,“真的嗎?”


    “那是自然,你就好好選衣服吧,什麽都交給我!”秦子霞拍拍胸脯。


    紅姨笑了,這臉她有了二十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長什麽樣子了。


    如果真能化得別人看出來,那可太好了。


    秦子霞好像看出她的心事,找出一件黑色繡暗紋的長裙出來,“當當當當,媽,這件怎麽樣?”


    紅姨眼前一亮,“這件可以!”


    “你呀,就是太保守!”秦子霞嗔怪道。


    紅姨瞧女兒一眼,“不保守還行呀,都是三個娃的媽了,還真能跟閻千玉似的,成老妖怪呀!”


    秦子霞微微怔了一下,媽媽用老妖怪來形容閻千玉,是不是會跟閻千玉對香香做的事有關。


    下一秒恢複表情,“媽,你先穿上試試,哪裏不合適,咱們收拾一下,如果可以,咱們就開始化妝!”


    這迴紅姨到是很配合,一會功夫就穿好了,站在鏡子前,感覺很好。


    “媽,這多好看!”秦子霞眯眯笑著。


    “是嗎,好嗎?”紅姨的臉上露出了靦腆得笑容,這模樣秦子霞還是第一次看到。


    想起從王老師拿來的照片,上麵媽媽的笑容就是這樣甜美,不由得心疼了一下。


    轉眸嘴角彎彎,”自然了,你本來就很美,再配上這套衣服,美得不方可物。“


    紅姨很害羞,瞪女兒一樣,“都什麽詞呀,我老婆子可不懂。”


    又在鏡子前轉了幾圈,感覺很好,才坐下來化妝整理頭發。


    秦子霞把她的瓶瓶罐罐全拿出來,也把自己畢生所學全使了出來,眼看著紅姨越來越美。


    手不停得動著,“媽,我還請了王老師!”


    紅姨點點頭,“應該請她,沒想到這些年她都沒忘了我,還幫我保管著東西。”


    秦子霞點頭,又化了幾筆,“媽,不家一個人會來!”


    “誰?”


    秦子霞咬咬嘴唇,不太好說,“……是千墨!”


    “千墨?”紅姨完全沒有想到,臉上完全是震驚。


    “是,他迴國幫些事,楚傑就邀請了他。”秦子霞接著忙著。


    紅姨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他……會來嗎?”


    秦子霞抿抿嘴唇,“應該會來吧。”


    紅姨漸漸緩了過來,“哦……”等她在端坐在梳妝台前時,鏡子裏自己已經美得模樣。


    手抬了上來,慢慢摸著自己的臉,又怕碰壞似的,小心翼翼的,“子霞,疤真的沒有了!”


    秦子霞微微笑,“我說能,就自然是能,媽,怎麽樣,漂亮嗎?”


    兩個人同時盯著鏡中的紅姨,那眉那眼,這麽一看跟秦子霞很像,其實應該說是秦子霞跟紅姨很像,而且也有幾分千墨的影子。


    秦子霞心想,閻千墨,看到把疤修好的紅姨,你還能說你不能紅姨的孩子嗎?


    這時,凡塵睡醒了,在那裏哭。


    紅姨連忙過去照顧凡塵,“子霞,我這樣就可以了,你給自己也打扮一下!”


    秦子霞心裏一暖,看看時間還真不早了,而且自己還得早點去,好去半路截閻千墨呀。


    就匆忙換衣服化妝……


    席楚傑微咽一口,“我是說,你不是應該早來嗎,就是……”他看看紅姨已經進去了,就比劃著說,“就是食盒的事。”


    秦子霞怎麽能忘了,隻是的確太忙,“食盒怎麽了,要是被戳穿,你就承認不就得了嗎,說吃的連同食盒全給了仇二,讓那家夥吃了,盒子還留下來自己用了,沒丟垃圾堆已經謝天謝地了。”


    席楚傑真想揪秦子霞的耳朵,“怎麽能這麽說,這麽說紅姨和千墨都得生氣。”


    秦子霞挑眉,“知道不能實話實話,還不把凡塵接過去。”


    話落,把凡塵就塞給了席楚傑。


    席楚傑連忙老老實實得抱著孩子,“那你就在這兒盯著吧,我先進去招唿客人了。”


    “原來你在外麵就是在攔千墨呀!”


    “那當然呀,這件事可重要,要是這件事再沒辦完,我就不是辦公室門被推開那麽簡單,估計門得被拆了。”


    秦子霞唇畔揚起淺笑。


    席楚傑把小凡塵抱好,“不過,你給紅姨把疤遮上,讓紅姨原本的樣子呈現出來,這事辦得不錯,咱們凡塵這麽漂亮,原來是隨她姥姥了。”


    前半截秦子霞還美呢,後半截秦子霞黑臉,這是什麽話,我不漂亮了嗎。


    但剛想說什麽,席君已經帶著女兒屁顛屁顛得走了。


    秦子霞在後麵嘀咕,“不是因為太漂亮,能讓閻權相中了嗎?”


    嘴角扯扯往前站了站,等閻千墨。


    也不知道那個死小子來不來,等了半天,兩條腿都要麻了,過程事還看了席勳和南蓮兒。


    也沒等到閻千墨的影子,有意不想等了,這時就看到遠處走過來兩個人。


    男人高大微微有些瘦,女人走起路來,樣子很怪。


    “耿沫然,你能不能快點!”前麵的人自然是閻千墨,後麵的是耿沫然。


    閻千墨在半路停了車,不耿沫然的樣子,怎麽能見人呢,逼著她到商場換了衣服,還有她的頭發,硬讓理發店給弄得正常了些。


    耿沫然自然是一路的抱怨,但閻千墨一搬出之前答應他聽話的,耿沫然就無話可說,隻能被逼著把樣子換得比較正常。


    其它都好適應,就是高跟鞋有點適應不來,所以走路跟鴨子似的,蹣跚別腳。


    等看清楚他們,秦子霞鬆了一口氣,丫的,總算是沒有白等。


    閻千墨也看見她了,“怎麽,有事?”


    一看就像是在等自己。


    秦子霞點點頭,有耿沫然在旁邊,這些話都不能說。


    “你進去吧,我有點事!”閻千墨嫌棄得跟耿沫然說。


    耿沫然專顧著腳疼了,沒心思管這些,剛走出幾步,又被閻千墨叫住,“記住我說的話。”


    耿沫然翻白眼,跟老太太似的就走了進去。


    微風吹來,君若街的繁華遮掩不住……


    “你找我什麽事?”來之前閻千墨就想好怎麽對付他們了,按以前那樣對待,就不會陷入尷尬。


    秦子霞微咽一口,“是這樣,之所以在這裏等你,就是有一件事得跟你說一下,媽媽前幾天又給你郵東西了,就是楚傑跟你在手機上說的那次,當時你要迴國,說不用郵了,楚傑怕媽媽傷心,沒有跟媽媽說,所以在媽媽看來吃的是郵出去的,其實你沒有收到,怕如果你們說起,說漏了,媽媽會傷心,”


    閻千墨那英俊立體的五官上,沒有半分表情,“就這件事嗎?”


    “是的!”秦子霞點點頭。


    閻千墨沉沉眸子,“好的,我知道了,但有一點,對我來說,那隻是紅姨!”


    話落,他轉身就走。


    “你……”秦子霞氣得想發作,但看看今天的場合,又想想媽媽發和楚傑,一腔怒火全忍了。


    丫的,剛不受白敬餘他們家的氣了,又得受這小子的氣,我這是哪輩子欠他們的呀。


    狠狠得瞪了閻千墨背影一眼,也跟著走了進來。


    等進來,秦子霞才知道,已經來了很多人了。


    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


    席楚傑把凡塵給了香香,自己在跟席勳說話,看樣子說得也不怎麽開心。


    “楚傑,這些事你為什麽不跟我說!”幕勳也是特意來問楚傑事的。


    那天在家裏,席楚傑發了那麽大的火,還把臨澤的手紮成這樣,到現在沒有好完全。


    幕勳就感覺有事,想著趁著這個機會問問。


    果然,席楚傑把凡塵早產的事全說了出來,他吃驚不少,“還有這樣的事……”


    他的眼珠不停得動著,知道這事跟臨澤是脫不了幹係。


    自己的兒子怎麽會不了解。


    席楚傑說起這事,心就恨恨,不經意攥緊了桌子上的布草,這件事他不沒完呢,等君若苑走上正軌後,他一定得查清楚,到時可不是一把刀就能解決的問題。


    “所以爸,我當時那樣是原因的,這件事我也不會善罷幹休!”


    席勳抬頭,餘光看到秦子霞和香香在逗凡塵,心裏很疼,“楚傑,你爺爺的方法是對的,當時,你聽爺爺的話,完全退出或出國,就沒有這樣的事了!”


    “爸!”席楚傑的眸光寒寒,“你不會到今天還以為爺爺是對的吧,就是因為爺爺,才會這樣。”


    席勳不解,“楚傑,怎麽會怪爺爺呢?”


    紅姨正跟王真敘舊呢,閻千墨一進來,她一眼就看到了,隻是自己的樣子,多少有些窘迫,就低起頭來。


    “柯蘭,怎麽了?”王真發現她的變化,感覺奇怪。


    “沒……沒什麽!”紅姨側側身子,“咱們聊到哪兒了……”


    王真感覺不對,往剛剛柯蘭看的方向看去,有一個英俊的少年,年紀跟秦子霞差不多,跟柯蘭有幾分相似。


    柯蘭跟自己說過,她還有個兒子,之後就絕口不提,不會是眼前這個人吧。


    湊過去說,“柯蘭,這個孩子不會是你兒子吧!”


    紅姨一下子就控製不住了,點點頭:“是!但阿真,別提這些,他……現在還接受不了。”


    王真多少有些吃驚,下意識又看了一眼閻千墨。


    閻千墨本來沒有注意到這邊,看看到一個中年女人看自己,就也望了過來。


    剛好紅姨也迴頭,不想,兩個人的視線正好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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