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言的臉從秦子霞踩上那一刻,就一直抽搐著,咧著嘴,拒絕道:“秦師妹咱們待會兒喝,現在我的腳不是很舒服。”


    秦子霞睨了一眼謝子言,問道:“可是得了風濕病了。”一邊說著一邊把腳下的力度用大。


    謝子言的臉快要變成苦瓜了,連忙道:“是是是!”


    秦子霞滿意地勾了勾唇,這才把桌下的腳收迴,然後把酒放在了一邊。


    秦子霞腳一鬆,謝子言隻覺得自己的靈魂得到了釋放,仿佛又活了過來,剛剛緩了一口氣,立馬又提著一顆心,隻見秦子霞倒了一杯白酒。


    秦子霞眼底的餘光瞟到了謝子言那變幻莫測的臉,她知道謝子言一喝酒就會上臉,所以一般情況下,他能避則避,隻是今天他避不了了。


    “來,謝師兄這是純白酒,對治療風濕相當的有好處,你得把它喝了。”


    許傑快看不下去了,連忙道:“先談正事。”說著接過秦子霞遞來的白酒,擱在一邊。


    “是這樣的,子言將會出演《再也不見》的男主,我聽說你也要出演這部電影,所以想讓大家提前了解,共同進步。”許傑道,其實他也是想要撮合謝子言和秦子霞,所以有一次和高敏聊天時知道了這個事,第一時間就轉達了向高敏轉達了他的建議。


    一旁的高敏點點頭。


    秦子霞這下算是明白了,原來她要和謝子言出演一部劇,要是有謝子言照顧她,在磨練磨練她,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方式。難怪謝子言今天一大早的要來接她,不過她還是挺感激的,多一個隊友比多一個敵人好太多了,想想她在《傾世》的遭遇就心悸。


    “謝謝你,謝師兄。”第一次秦子霞對謝子言用了正式而真誠的語氣。


    謝子言聽著臉微微一紅,他對秦子霞這種語氣有點受寵若驚,摸著腦袋不大自然地道:“沒事沒事。照顧師妹是應該的。”


    “那請師兄幹了這杯酒!”秦子霞端起一邊被擱置的酒,敬上謝子言,眼裏帶著狡黠。


    秦子霞在司機的幫助下扶著謝子言下車,謝子言整個人昏昏醉醉的,大半個身體依靠在秦子霞的身上。秦子霞有點別扭的轉過頭,她不能推開謝子言,隻能任由他這般的靠著,心裏有些無奈。


    小區裏寂靜極了,現在大概很晚了,估計有十一點左右了,秦子霞扶著謝子言往自家走去。一陣風拂過,驅散了滿腦袋的醉意,秦子霞使出吃奶的勁兒承受著謝子言的體重,很快她的額頭就布滿了密集的汗水,早知道就拜托一下那個司機幫忙拖一下了,現在心裏好生的後悔。


    秦子霞好不容易地把謝子言塞進電梯,一進去後,她就沒管謝子言了,仍有謝子言靠著電梯牆,自己雙手上下的扇動可是那個風太微弱了。


    席楚傑正做咋秦子霞家裏,他下午睡了一覺後,就驅車出了門,他想要知道真相,竟管心底他不相信秦子霞會那樣做,但是那個聲音太過於真實了。


    席楚傑不止一次的看著表,現在都十一點多了,他在椅子上已經坐了有三個小時了,可是還是沒有等到秦子霞。席楚傑皺眉地看向窗外,上一次秦子霞也是在這個位置看對麵的那對夫妻,他今天也在同一個位置看著,從燈光下兩個忙碌的身影,到現在對麵的燈火全滅,人家已經開始進入夢鄉,然而秦子霞還沒有迴來。


    席楚傑蹙著眉起身,或許他可以去睡一會兒,想著,視線不自覺地挪向臥室,瞬間他定住了,那八月的記憶開始漫了出來,他在秦子霞家裏住了一個月,白天他蹭她的床,晚上睡沙發,雖然這種生活對他來說是一種痛苦,可是那個時候,甚至現在迴憶起來確實甘之如飴,不覺見,他的唇邊揚起了一抹笑意。


    席楚傑邁著大長腿朝著臥室走去,推開臥室虛掩的門,裏麵的小床一下子映入眼裏,秦子霞睡的床是個單人床不算大,真不知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睡的,這個巴掌大的床他很有可能掉下去的。


    床上還有秦子霞的衣物,也有一些女性的小物品,席楚傑看著,臉不自覺的發紅。很快的速度,席楚傑把秦子霞床上的衣物疊了一下,雖然疊得不大好,看上去皺皺的,但是比起剛剛那幅淩亂的畫麵好太多了,席楚傑拿著衣物放進櫃子裏。


    忽的席楚傑的手頓住了,他的手下有一個冰冰涼的東西,一絲訝異在那漆黑的眸子裏閃過,出於好奇,席楚傑摸著那個冰冰涼的東西,感覺是一個鐵盒子,很快他把鐵盒子取了出來。


    席楚傑把盒子放在床上,又開了床頭燈,一下子看清楚了。一個不大的鐵盒子,上麵原本應該是紅色的,但現在卻是斑駁的,紅漆掉了很多,隻看得見一些花紋,但是主人愛護有佳,現在看上去還很有光澤。席楚傑伸手,輕易地打開了鐵盒子。


    盒子裏的物件看得一清而出,是一些細碎的紙條,還有一個泛黃的小筆記本被麻線綁著,充滿了小女孩的情致。一瞬間席楚傑的心澎湃了起來,他不了解秦子霞,但這些一定和秦子霞有關,透過這些他或許可以了解有關秦子霞的過去。


    說著席楚傑拿起了那個筆記本,但是麻線是個死結,看來秦子霞不成看過,或者不願去看,但席楚傑還是用力扯開了那麻線,打開了筆記本。


    小小的筆記本前麵的扉頁上,寫著心情二字,席楚傑輕輕地拂過這兩個字,這個字跡很是娟秀,同時帶著稚嫩的感覺,看來這是幾年前的日記本。


    席楚傑繼續的翻開,日記本的沒有備注日期,隻有天氣的變化,這個天氣的符號是一個雨天,看來秦子霞的心情不是很好。


    “今天是我來宋家的第一天,不過有些怪的是這個陌生的叔叔(我的父親)把我交給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不像自己素麵朝天,帶著來自鄉下濃濃的土氣。這個漂亮女人讓我把她叫宋太太,她說她是這兒的女主人,我必須要聽她的。聽著她的話,我很不高興,因為她囂張而咄咄逼人的語氣,我長這麽大還沒受過這樣的氣。”


    席楚傑看著眼裏閃著星星點點的笑意,透過秦子霞這段簡單的心理獨白,他可以想象當時那幅情景,一隻不受管教的小野貓形象立刻在腦海裏出現,不過他又有些傷心,他沒想到秦子霞有過一段在鄉下的經曆,這些她從未像他提及過。


    忽的咚的一聲巨響,秦子霞看著剛剛被撂倒的謝子言,歎了一口氣,她累死累活地才把謝子言從電梯裏拖了出來,本來電梯坐的好好的,那知道這廝一下子在電梯裏倒下了,還睡著了,害得她到了這一層都錯過了,這才好不容易地把謝子言給拖了出來。


    秦子霞靠著牆壁喘氣,現在她要累死了。


    屋裏席楚傑聽到這聲巨響,翻頁的手一下子定住了,大約過了兩三秒鍾,他迴過神來,合上筆記本,又蹙著眉多看了幾眼,然後默默地把筆記本裝迴了自己的口袋,迅速地關上鐵盒子,把它放迴原位,最後才出了臥室,朝門邊走去。


    秦子霞歇得差不多了,開始輸密碼,她都想好待會兒進去幹的第一件事是什麽了,迅速地上個廁所,今晚的酒喝得有些多,她現在超級想噓噓。


    “吱”的一聲,門開了,秦子霞快速的擠了進去,然後馬不停蹄地朝廁所奔去,壓根沒有注意到窗戶傍邊站著一個人。


    而席楚傑擰著眉頭,怪異地看向無影的秦子霞,搖了搖頭,把門關上,這個一頭心太大了,上次被迷暈還是沒有怎麽長記性。


    男人充滿磁性的低音一下子撞擊著秦子霞的耳膜,她最受不住的就是席楚傑這種低音炮的聲音,聽起來酥酥的,麻麻的,她的心就會變的柔軟。本來她還準備把自己的氣勢醞釀一下的,沒想到席楚傑竟然這樣,她的氣勢一度的消失,隻好弱弱地開口,“幹嘛?”


    “想你了,來看你。”


    六個字像糖衣炮彈般朝著秦子霞砸來,席楚傑竟然又說了情話,可是她才不會那麽傻呢,想起上一次的那個我愛你,她就氣,口口聲聲地說愛她結果發生了什麽。秦子霞瞪著眼睛狠狠地盯著席楚傑,真希望自己的視線是一把匕首可以一刀插進席楚傑的心裏。


    “你不想我嗎?”席楚傑心中有一點好奇,他是這樣的想她,不知道她是否想他。


    “想你毛線!”秦子霞想都沒有地直接脫口而出,然後很不高興地把頭挑向一邊,不去看席楚傑。


    “真的不想嗎?”席楚傑再次出聲,帶著一點壓抑,聲音低沉了很多。


    秦子霞聽著,身形微微搖動,咬著牙齒,死死地壓下心底裏的悸動,她怎麽會不想席楚傑,這些天裏他的一舉一動把她整得像一個瘋子般,她有多少次的輾轉難眠都是因為他,多少次的流淚都是因為他,這些或許都要數不清了。


    席楚傑靜靜地等著秦子霞迴答,可是她一直沒有出聲,無聲的靜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席楚傑的眸子裏開始集聚著失望,一點一點隨著時間被填滿,“子霞,我……”席楚傑張了張嘴,隻發出了幾個字,還是破碎的音,但很快就消失了,他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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