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楚傑聽著眉頭緊皺,沉吟道:“不管怎樣你都得拿著,你是我的妻子。”說著,戒指又套在了秦子霞的手指上,“你看,多適合。”戒指襯得秦子霞的手,修長而美。


    “我,真的不要……”秦子霞掙紮著,她以後是要逃離席楚傑的,能不要他的東西就盡量不要,這是她秉持的原則。


    席楚傑黑著臉,眼神像柄冰刀,壓著懷裏掙紮的女孩低啞著道:“你再把戒指取下,我不介意將你就地正法,生米煮成熟飯。”


    懷裏的小人兒立刻就安靜了,果然這句話最有效果。


    “取一次,不分場合地做一次!”席楚傑咬上秦子霞發紅的耳根輕道,“好好收著。”


    秦子霞手指上的戒指欲哭無淚,看來真的是非收不可了。


    秦子霞踩著電梯上樓,很快就到了五樓,那道門還是電子密碼門,秦子霞輸入密碼進屋。屋子裏很整潔,所有的東西都被整理過,自住進席楚傑家後,她就打電話給了房東叫幾個保潔打掃一下屋子,看來收拾得不錯。秦子霞朝臥室裏走去。


    衣櫃前,秦子霞蹲下身,手朝著櫃子底下摸去,很快一個鐵盒子被拖了出來。


    鐵盒子上落了一層灰,在陰暗的地方放久了,上麵都有些掉漆了。秦子霞掏出紙巾,把灰擦去,然後掰開盒子。


    裏麵是一些重要的資料,還有一個手機。


    秦子霞看著這些東西有些發怵,抽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裏麵有個紮著兩羊角小辮的小女孩兒,眉心印著顆紅點,穿著白色的蓬蓬小花裙,正甜甜地笑著。胖乎乎的小手被一個穿著青色旗袍的女子牽著,女子半蹲著,視線鎖在小女孩身上,臉上帶著溫婉的淺笑。


    秦子霞看著,一滴淚水“啪嗒”地落在照片上,很快暈散開。秦子霞指腹摩挲著照片上女子的輪廓,這是秦月禾在這世間僅有的一張照片。秦子霞還記得最後一次見麵是在她十八歲的時候,自那以後她再也沒見過這個女人了,隻有這張照片了,成為了最後的迴憶。


    對於秦月禾,秦子霞無疑是恨的,她給了一個她被嘲笑的童年,一個被人追問沒有父親的童年。可又給了她無邊的母愛,願意為孩子付出一切的愛。然而卻在她十八歲的時候將她拋棄,丟給一個素未相識的人,一個所謂的父親。


    秦子霞還記得她跟著宋國毅離開蒼耳鎮秦月禾說過的話,讓她永遠不要迴來。沒人知道,秦子霞在這十多年中早就不在意是否有無父親,她有一個愛自己的母親就足夠了。然而這個於她而言最重要的人,卻將她拋棄。任憑秦子霞如何的規勸,結果隻有拋棄。自那以後,秦子霞再也沒迴去過,哪怕是後來秦月禾患病去世,秦子霞也沒有再迴去過。


    不知過了過久,秦子霞將照片放下,深唿一口氣,擦了擦眼睛,淚痕早已幹涸,把照片放好,至少秦月禾還活在她的心裏。


    秦子霞整理好情緒,把另外一些資料拿了出來,是一些舊報紙剪裁下來的,都是有關宋家的,宋家有進軍了什麽領域,攜手那家企業怎麽怎麽樣,還有宋家千金訂婚莫家少爺……各式各樣的。可是這些對於對付宋隋兩家都沒有什麽用,有用的全在那個黑色的手機裏,來自那個神秘人的消息。


    這兩個月期間秦子霞快忘了自己的初心了,和席楚傑在一起真的可以免去很多的煩憂,但是這些事是刻在心上的事,她不能忘,也不可以忘。


    秦子霞嚐試著開機,不一會兒屏幕就亮了,這是五年前的老式按鍵手機。秦子霞朝著通訊錄翻去,聯係人隻有一個,備注他。


    信息的時間還停留在五年前,那場車禍前。


    秦子霞一條一條的看著內容,有些對話陪她度過了漫長的黑夜,心裏流淌著一股暖流。


    秦子霞以前嚐試過打電話,但是這個電話從來沒有接通過,短信也隻是偶爾迴。不過秦子霞感激那些信息,每一條足以讓宋家崩潰,但是時過境遷,有很多的信息都不能用了,五年的時間裏足夠宋家去改變,去隱藏。但她期待著這些信息的披露,這也是她要選擇進宋雅微所在一家公司的原因,原意是要同一個經紀人的原因,她要想辦法去揭露這些,宋家欠她的,她要一點一點的要迴來。


    想著秦子霞煩躁地看了眼這個手機,都迴國一年多了,這個神秘人一條消息都沒發,像消失了一般。秦子霞原還指望著這個神秘人可以幫助下,現在想來怕是沒盼頭了。秦子霞把手機裝進口袋,迴去後把那個號碼記下來,應該沒有注銷的,她記得兩個月前還撥通過的,隻是當時沒人接。


    秦子霞找到了那個銀鏈子,鏈子很細,色澤還是很好,這個其實是秦月禾留下的,還有個翡翠的鐲子,是一支並蒂蓮的造型,不過戴在隋蓉的手上,隻有這個給了她。


    秦子霞把戒指串在鏈子上,然後帶上脖子。這樣好多了,不至於那麽顯眼招搖了。


    秦子霞站起身,腳蹲的時間有些久都麻木了。秦子霞把鐵盒子收好,又塞到了櫃子下邊,等她找到新房子的時候再來取。


    秦子霞走的時候檢查了一遍,放下心離開。


    司機看著秦子霞眼睛一亮,像看到了救星,他的旁邊坐著尊大神,大神的氣場太壓迫了。


    席楚傑看著秦子霞走近,眼神或明或暗,掐滅指間的煙。沉聲問道:“為什麽不帶保鏢?”


    秦子霞能感受到男人不悅的心情,地上一堆兒的煙蒂足以說明了。秦子霞沒有理會,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把安全帶係好後說道:“我隻是迴來找個東西,不需要那麽大的陣仗。”帶保鏢太招搖了。


    “下次去一定要帶上。”席楚傑不容置喙地道,“或者我陪你。”經曆過接二連三的事故後,對於秦子霞席楚傑就沒有省心過。


    秦子霞點點頭,她知道席楚傑關心著她。然後獻寶一般地把項鏈取出,笑道:“看我是不是很智慧,這樣既方便又不招搖。”


    席楚傑的不悅的心情漸漸變好,壓著音“嗯”了一聲,補充道:“不準取下來,後果你是知道的。”


    秦子霞白了席楚傑一眼,敷衍道:“放心吧,不去會取的。”說著把項鏈放進衣服裏,貼著身。


    席楚傑有些疑惑地看著秦子霞的一舉一動,平時都不是這樣的。


    “把外套脫了吧。”秦子霞輕道,幫著席楚傑脫下外套,拿到一邊去掛著。


    “告訴我你在想什麽?”席楚傑皺著眉,把襯衣袖子挽到手腕,疑惑地問道。


    秦子霞正踮著腳掛衣服,聽著時手一頓,對上席楚傑探究地目光尷尬地微笑道:“我這不是在盡妻子的義務嗎?你別想多了。”秦子霞掛好衣服,趕緊跑到席楚傑身邊,柔聲道:“累了吧,咱們先吃飯。”秦子霞推著席楚傑往餐桌走去。


    “其實你可以選擇另一種方式的,不過今天這種我也接受。”席楚傑坐上椅子,看著滿桌的小菜道。


    秦子霞心底暗暗地忽略掉那個另一種方式,拉開椅子和席楚傑相對而坐。


    “吃吧!有老鴨湯哦,我以前煲過的。”說著,秦子霞給席楚傑盛了一碗,“飯前可以喝點湯。”


    席楚傑很自覺地接過湯,拿起湯匙舀了一勺喂進嘴裏。香而不膩,很好喝。夾起一塊山藥片喂進嘴裏,舒舒脆脆的。


    秦子霞撐著手肘捧著臉等著席楚傑點評。


    席楚傑對上秦子霞期待的目光,點評道:“你的廚藝進步了,鹹淡合適,還行!”


    秦子霞聽著這句,皺著眉,看著滿桌的菜,她辛辛苦苦了一下午就換來兩字兒——還行。“席楚傑,你有認真品嚐嗎?明明很好吃,好吧!”秦子霞氣鼓鼓地道。


    席楚傑微微歎了一口氣道:“家裏的廚師做的,我都沒有點評過,你的是第一次誒。”語氣中帶著一點寵溺。


    “哼!”秦子霞還是不買賬,站起身道:“既然你不喜歡就別吃了!”說著去收桌子上的菜肴。


    席楚傑有點無語和手足無措,趕緊哄道:“好吃好吃,非常好吃!”


    秦子霞聽著,眉頭一挑,把手中的盤子放下,“這還差不多,你得把這些全部吃完,都是給你做的。”秦子霞指著滿桌子的菜道。


    ……


    後麵的事實演變成了這樣。馮敘被叫了過來,正坐在餐桌上吃著,那鍋湯被喝了一半。


    “嫂子,這個湯好好喝哦!我還想要。”馮敘帶著期待的目光。


    秦子霞眨了一下眼,這應該是第五次了吧,全程都是馮敘要喝湯。


    馮敘自覺地捧著碗前往廚房倒湯。


    席楚傑的飯菜差不多吃完了,正在擦拭嘴角,動作優雅。


    “嫂子湯完了誒!”廚房裏馮敘扯著嗓子吼道。


    秦子霞挫敗地看著這一桌的杯盤狼藉,一桌子的菜就在馮敘的帶領下掃得一幹二淨,而席楚傑從始至終就吃了一碗,和平常一樣。秦子霞就知道自己是鬥不過席楚傑的,挫敗啊,無限地挫敗。


    馮敘拿著碗惆悵地走了迴來,坐著感歎道:“嫂子的菜太好吃了,我哥真是好福氣。”


    秦子霞隻想嗬嗬一聲,但是最終放棄了,她現在很心累,起身欲收拾盤子。


    “別收!”席楚傑按下秦子霞的手,朝著馮敘道:“馮敘你去收!”


    “為什麽啊?”馮敘很無語。


    “為什麽不是你啊,你吃了我那麽多的菜,喝了那麽多的湯。”秦子霞瞪著馮敘吼道。


    馮敘聽著一時怔愣,頓時無言,半晌道:“我收我收。”這還真是夫婦,夫妻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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