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楚傑邁步出去,紅姨連忙在後麵跟在後麵。


    秦子霞還在保溫室裏看凡塵呢,一時之間,連身上的痛全忘了,就那麽站著,幸福得站著。


    “淺若,你到這裏來了?”


    連席楚傑和紅姨什麽時間來的,她也不知道,側眸正在對上男人英難的側顏,嫣然一笑,“你們不讓我來看我女兒,我自己來了!”


    “誰不讓你看了,隻是……擔心你太緊張凡塵!”席楚傑跟秦子霞一個姿勢,也溫柔得看著保溫箱裏的女兒。


    “緊張是緊張,但不讓我看不是更緊張嗎?”秦子霞嘟嘟嘴,似乎在她的臉上又找迴了點昔日的影子。


    席楚傑含情脈脈得望著她,心頭一暖,伸出手把女人的秀發向別了別,“不是考慮你身子虛嗎?”


    秦子霞的利渦動動,“不想跟你說了,反正你說什麽都有理,現在女兒怎麽樣了,還有多長時間能出這箱子呀!”


    聽到這裏席楚傑眸光一暗,但轉瞬就恢複了笑意,“快了,醫生說女兒長得挺快,用不多長時間就能出來了!”


    秦子霞下意識把了一下保溫箱,眼睛盯著女兒,恨不得現在就把女兒抱到懷裏。


    可是……不能!


    席楚傑看起她的想法,摟摟她,“淺若,別著急,再等幾天哈!”


    秦子霞斂去焦急,感覺腿點軟,想站起來,便身子一晃,席楚傑穩穩得把她抱住,“淺若,咱們還是迴去吧!”


    秦子霞的眼睛還是不離保溫箱裏的小家夥,“我再看一會兒!”


    席楚傑無奈,隻能由著她。


    秦子霞又看了看小家夥,她還在睡著,“君行,醫生到底有沒有查到到底是什麽毒,對孩子有沒有影響!”


    席楚傑的心頭一緊,但表情上一絲不露:“查到了,說是一種中藥,隻是打胎的,對孩子和你沒有影響。”


    秦子霞怔怔,又看了一眼女兒,席楚傑突然打橫把她抱了起來,“凡塵得照顧,你也得照顧呀!別看了,咱們迴去吧!”


    秦子霞的眼睛還是不離女兒,但再不舍也不行,心髒痛了一下,轉臉微微笑著,沒說話。


    走出保溫室,她問:“你給女兒取得名字嗎?”


    “恩?”男人抱著她,就這麽走在醫院的走廊裏,引起許多人側目。


    秦子霞有些窘迫,但身子弱,想掙紮都沒有勁,隻能把頭埋在男人的懷裏,“凡塵,蠻好聽的!”


    席楚傑笑笑,俯身看看看她,“好聽嗎,如果不喜歡,咱們可能換……”


    “不用了,不叫它吧!”秦子霞諾諾的迴。


    快迴到病房時,秦子霞突然問,“君行,你是不是瞞著我很多事?“


    席楚傑的步子一頓:“淺若,你是指閻家的事嗎,我馬上就告訴你!”


    秦子霞的眸光突然轉冷,幽幽的開口:“閻家的事,還有凡塵的事……”


    席楚傑心裏翻滾著各種複雜,但強迫自己表現正常,“凡塵很好,閻家的事,我和紅姨馬上告訴你!”


    秦子霞聽到這話,唇畔倏然一樂,“好吧!”


    不知道紅姨何時已經迴到病房了,幫秦子霞躺迴病床。


    “淺若,本來想晚些告訴你的,但你都知道了,我隻能說……”紅姨很局促得說。


    秦子霞剛剛也想過這些事,但此刻,她隻想靜靜得聽。


    紅姨迴頭看看席楚傑又看了看秦子霞,猶豫著開口,“淺若,其實……其實……”


    “其實紅姨就是秦柯蘭!”席楚傑怕紅姨難說,就直接說了出來。


    秦子霞震驚無比,雖然腦子設想過許多,但這樣的事,她真的沒有猜到。


    “你……你是我……我母親!”


    紅姨重重的點頭,哭了起來,“淺若,我是你母親,你一直在找媽媽,其實就在眼前……”


    “你怎麽會……”秦子霞看到紅姨臉上的疤。


    “淺若!”紅姨拉著秦子霞的胳膊,淚眼婆娑,“我不是丟下你不管,我本來是想讓秦敬餘代看一段時間,我去……我去……”


    “去幹什麽?”秦子霞心裏有太多的疑惑了。


    紅姨猛得閉眼,兩行淚流下,“去找我另外的一個孩子!”


    “另外的孩子?”秦子霞一臉疑惑。


    看紅姨哭得說不出話來,席楚傑邁步向前,坐到淺若的這邊,“是的,紅姨當時生了兩個孩子,一個你,一個是閻千墨。”


    秦子霞震驚得連話都就不出來。


    難怪他們要去閻家,難怪閻權給他們錢……原來我跟閻千墨是雙胞胎……


    “君行,可……可我們的父親是誰?”


    席楚傑側眸睨了一眼紅姨,輕輕一歎,“淺若,你們的父親是閻權,隻是……”


    “隻是什麽?”秦子霞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席楚傑微微抬頭,“隻是你們是代孕的,也就是說紅姨和閻權生你們,隻是交易!”


    秦子霞的心髒被人悶了一下,唿吸瞬間急促!


    “淺若,淺若……”席楚傑連忙過來。


    紅姨也過撲過來。


    秦子霞擺手,抓著胸口喘了半天氣,“……我沒事,一會……就好!”


    一直想知道的真相竟然是這樣,她在心裏苦笑!


    “淺若,我不是不疼你,也不是不想照顧你,是……當時的情況不允許呀,所以再聽說你替家的席家,我心如刀絞,特別是你走出席家,我什麽不顧,不跑來看你,淺若……”紅姨撕心裂肺得說。


    突然秦子霞抬眸,“媽,不用說了我都明秦,我不怪你!”


    紅姨猛得愣住,抖著雙唇問:“淺若,你……你叫什麽?”


    “媽呀!”秦子霞泛秦的小臉盈著淡淡的笑,“你不是我親媽嗎?”


    紅姨一下子抱住秦子霞,嚎淘大哭!


    秦子霞也紅了眼圈,尋尋覓覓這麽久,想念了這麽久,沒想到,原來媽媽一直在眼前。


    多麽戲劇化,又多麽的紮心呀!


    媽媽說的這些她都懂,隻是可能有人不一定能接受呀。


    紅姨哭了半天,秦子霞也吸著鼻子,她突然想起了什麽,“媽,也就是說我跟藍藍是親姐妹了?”


    聽到這話紅姨臉色微微一變,“藍藍!藍藍是我撿得孩子,當時在路上偶然看到,閻家人都知道,但我硬是不讓他們說,所以到現在藍藍也不知道。”


    秦子霞微訝,“撿的?”


    紅姨點點頭,“所以你和君行知道了,也不要說出去,我怕藍藍傷心,畢竟叫了我二十年的媽!”


    秦子霞跟席楚傑對視一眼,不由得難過,自己剛找到媽媽,可藍藍卻又會麵臨同樣的事,真心心疼藍藍。


    “淺若,你累了吧,休息一會吧!”紅姨幫秦子霞擦掉臉上的淚痕。


    秦子霞展顏笑笑,以前老在夢裏看到媽媽,現在終於找於了媽媽,這份快樂好像能漸漸吹散幾天來的陰霾。


    不由得心裏一暖,躺進被子裏,紅姨忙著給她蓋被,臉上也帶著笑容,這塊壓在她心裏二十多年的石頭終於去了一半,下一半就是閻千墨了。


    就那麽靜靜得守著,直到淺若睡熟。


    席楚傑也沒有動,看到紅姨起身,兩個人默契得走到外麵。


    “紅姨,哦,這個稱唿是不是不合適?”席楚傑的深眸劃過幾分窘迫。


    “不用那麽拘禮,叫什麽都行,紅姨我聽別人叫我二十年了,聽著也舒服!”紅姨微微笑笑。


    席楚傑點頭,“紅姨,事情雖然已經說破,但沒有說透,不知道閻權和秦敬餘會怎麽樣?”


    他是想著紅姨在閻家這麽多年,應該對閻權有所了解,所以想問問她的意見。


    紅姨的濁眸微微閃動,“他們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千墨,我擔心他……”


    席楚傑猛得意識到自己忽略這個問題了,發生這麽大的事,閻千墨將如果自處呀。


    “是呀,以為淺若想通了就沒事了,到把閻千墨那小子給忘了!”


    紅姨很擔心,微微上前一步,“君行,我了解閻權,他最看中的就是這個兒子,要不然也不能在那個年齡還不惜花重金生千墨,出了這個事,他一定把千墨看得死死的。”


    席楚傑微睨著她,倏然明秦紅姨為什麽這麽擔心了。


    她是怕千墨聽一閻權的,不認她,或被閻權藏起來,這輩子她再也見不著了。


    下一秒輕咦著,“好的,紅姨我知道了,我知道怎麽做!”


    紅姨聽到他答應了,心裏多少安穩。


    席楚傑出了醫院上到車裏,南星辰正在那兒聽音樂呢。


    南星辰是個懶惰的人,有人出頭,一向不愛再想什麽。


    “君行,去哪兒還是有什麽事?”他問。


    席楚傑坐在副駕駛座上,眸光深邃得望著前麵,“星辰,跟我說說席家和南家最近都怎麽樣了?”


    南星辰盯著他的臉色,微咽一口,怎麽感覺事態很嚴重呢,“席家,現在席溫文全全說了算,花錢如流水,哦,對了,你爺爺把席君瑞安排到席家做了副總,他們現在表麵上看還算合協,但我認為你們家老爺子這是故技重演……”


    “恩!”席楚傑隻輕咦了一聲,眸光依舊深邃如海,“南家呢?”


    提起南家,南星辰就一臉尷尬了,“我家嘛,現在都是南玥玲說,用從溫文那裏弄來的錢,我們家看著很紅火,她是學裝修的,看著還不錯!“


    席楚傑從南星辰的字裏話間大體了解了情況,嘴角微微上揚,還好,當初我安排林東埋了一下引子。


    “我知道,你現在還得經你準備錢!”


    南星辰彈起來,“還要錢,我現在跟你幾乎一樣,就是被掃地出門的,哪來那多錢!”


    席楚傑眸光一瞬,“那我不管,得給我多弄些,你不是天天勸我東山再起嗎,現在我要東山再起,你又掉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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