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臉鬱悶的薑白刃走上山來,朝著孔艽悶悶喊道:“孔師弟你下去休息一會兒吧,我來值守。”


    “薑師兄操勞一夜,還是你去休息吧。”孔艽笑著客氣了一句。


    其實薑白刃也好,孔艽也好,這個境界,七八天不合眼都沒問題。


    薑白刃隻是不想看到那群打不得罵不得的村民了,隻想躲個清淨,因而擺手道:“別客氣了,去把,我看見那群人都頭痛。”


    孔艽哈哈一笑,目光又是環視一周,確定暫時沒有危險後,適才點頭:“那就麻煩薑師兄了。”


    說著身形一躍而下,借助懸崖上的凸起,繼續下落。


    在狹縫中休息的村民大多趕了一夜的路而困倦不已了,早就鼾聲大作。


    十一名弟子包括謝廣安在內,分別警戒四周絲毫不敢懈怠。


    牧田因為有修為在身,雖然不高,也有養輪三境,因而倒不是很累,拉著那個小女孩坐在狹縫邊上的石墩上,一口一口的抽著旱煙,麵露愁容。


    直到孔艽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


    “牧師兄好久不見!”溫和的嗓音從孔艽口中響起,因為怕打擾到村民休息,他聲音壓得很低。


    牧田抬頭,看著少年熟悉的含笑麵龐,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老臉布滿喜悅。


    “孔師弟!你也在這個隊伍裏?”


    因為除蟲一事,牧田可是把孔艽當做恩人看待的,這個老農的喜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我負責警戒,所以沒能第一時間來和牧田打招唿。”孔艽也不嫌棄牧田那一身的煙臭味,坐在了他的旁邊。


    牧田身旁的小女孩則睜大了滿是童真的眼睛,好奇打量著孔艽。


    因為整個隊伍裏,隻有孔艽最年輕,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而且長得秀氣,小女孩覺得莫名親切,也不害怕。


    孔艽伸手摸了一下女孩的腦袋,笑問道:“這是你孫女?”


    年齡隻有五六歲的女孩一點也不怕生,搶在牧田之前以稚嫩嗓音認真迴應道:“我是爺爺的孫女,我叫牧小野。”


    “牧小野,名字真好聽。”孔艽聽得一樂,隨口誇讚了一句。


    小女孩聽了很高興,甜甜的笑了笑:“哥哥長得也好看。”


    牧田很疼牧小野,滿臉寵溺的在旁傻笑。


    兩人一陣寒暄後,牧小野也累了,趴在牧田懷裏沉沉睡去。


    牧田又點上了旱煙,抽了一大口,以低沉的嗓音問向孔艽:“唉,孔師弟,你跟我透個底,這次撤離的危險到底有多大。”


    老人不知道什麽血衣盟,也不明白外麵的爭鬥,他在蒼梧派種了一輩子靈田,隻想圖個安穩。


    誰知道突逢劫難,他是歎了一路的氣。


    不過以牧田在蒼梧派待了幾十年的經驗,他還是嗅到了空氣中不尋常的味道,這次撤離必然有風險。


    孔艽本來想著隨口寬慰幾句得了,看著老人那認真的眼神,最終將到嘴的謊言咽了下去,隻是沉聲道:“很大。”


    “不過放心,我會盡力保護你們爺倆的安全的。”


    其他村民人數太多,以孔艽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


    但關鍵時刻全力保下牧田爺孫,也不是不可行。


    牧田聽完點了點頭,沒有表情,狠狠抽了一大口煙,輕輕說道:“我這把年紀活夠了,真要到了那個時候,隻希望師弟能保護我這孫女兒。”


    “我幾年才迴來一次,上一次見她還在繈褓中,如今都五歲多了,看見她我就覺得親。她父親前年死在山裏了,小叔又進了蒼梧派,如今隻有我一個親人。隻要她能活,我怎麽都行!”


    老人說得平靜,卻異常的認真。


    “嗯!”孔艽慎重的點了點頭。


    霍地,與牧田交談著的孔艽眼睛一眯,長弓瞬間拉滿,將一隻飛到狹縫上方凸起岩石上的小鳥一箭射爆。


    噗!


    小鳥的屍體爆得滿崖壁都是血跡碎肉,又被箭矢的寒氣所凍結。


    這邊的動靜也驚動了周圍警戒的弟子,養輪六境的謝廣安趕忙過來查看。


    “孔師弟怎麽了!”


    “沒什麽,一隻鳥,是我反應過度了。”孔艽平靜的笑了笑,收起了長弓。


    “孔師弟,也要放鬆一下,接下來還得靠你。”謝廣安以為孔艽太緊張,親聲安慰了一下,也就離開了


    隻留下孔艽看著小鳥死去的位置,眉頭緊縮。


    剛才那一瞬,他感覺到被人窺視,還有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彌漫,因而出手。


    哪想到是隻鳥。


    “希望是我反應過度了。”孔艽暗暗想到。


    另外一邊距離村民隊伍差不多有兩座山的距離的洞穴中。


    七名身著紅衣的弟子盤膝閉目在洞中。


    他們的坐姿很有講究,六人在外盤坐,圍繞成一個圓圈,而中間隻坐著一個麵色陰霾的青年。


    他似乎是受了傷,嘴角還殘留著血跡。


    就在孔艽將那隻小鳥射爆的刹那,外圍六人中的一名背負銀色長弓的紅衣弟子當即睜開了猩紅的眼睛。


    眼睛望向了洞外,似乎想要越過兩座山峰,看到那個背負長弓的少年。


    “怎麽了?”男子蘇醒,引來側旁一位同伴的詢問。


    “我的血笛鳥被發現了。”背負銀色長弓的血衣弟子,如實將感應到的情況說出。


    “那個負責警戒的蒼梧派弟子,很敏銳,不好對付。之前派去小鎮值哨的吳師弟,就是被他殺的。”


    “沒關係,血笛鳥與尋常的鳥看似沒有區別的,他隻會懷疑,不敢確定。”又有弟子接連複蘇,分析起局勢的同時,迴頭看了一樣被他們圍在中央緊閉雙目的陰翳青年。


    “隻是竇蕭師兄的傷勢,需要血食調養,不能再拖了。”


    又有一人道,恨聲道:“不是就是十三個小雜魚嗎,隻有兩個養輪六境,未必不是能殺。這可是十三個有靈性的血食,大補。”


    “我同意。”被孔艽射爆血笛鳥的弟子附和的同時,提醒著自己同伴:“殺了他們竇蕭師兄的傷勢,就能康複。你們也清楚,沒有竇蕭師兄的實力做掩護,我們根本不可能逃出貝嶺郡。”


    如今貝嶺郡已是四麵楚歌,血衣盟弟子也意識到了不早些逃走,必要被永遠留在這片土地。


    因而在場說話的六人當即達成意見的一致。


    “嗯,今晚就動手吧。這附近沒有蒼梧派養輪後期以上的弟子,此行十拿九穩。”


    洞穴中再次安靜了下來。


    隻有一聲憤憤的嗓音,喃喃傳蕩。


    “蒼梧派那個叫水竹生的家夥,當真厲害,聽說他隻排到外門第十位。不到三招就把竇蕭師兄傷成這樣,這還僅僅隻是第十位。蒼梧派前十位的外門弟子都是些什麽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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