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騎的損失不小,騎手損失已經超過了500人,被箭矢射到受傷逃離戰場的也有兩百多人。


    原本怪叫的胡騎也不怪叫了,全都埋著頭往遠處跑,盡管如此還有被長弩狙擊到落馬的胡騎。


    要不是教兵的旅指揮不想暴露盾弩兵的極限射程,讓盾弩兵停止射擊的話,他們其實還有機會射下幾個騎兵的。


    前排持盾的刀盾兵和雙手槍兵們此刻已經沒有在防箭了,敵人都被射跑了。


    他們發出了歡唿聲,既是對自己擊退了胡騎的興奮,也是一種對敵人的嘲諷。


    胡騎之中是有摻雜正規軍的,此時在這裏的數量隻有2千。他們有穿皮甲,將自己的鐵質箭頭夾雜在牧民的木箭中拋射到教兵的步兵陣裏。


    這些鐵箭頭空了不少,射中的大部分也都砸在了盾牌上,讓盾牌上長出了“杆子”,隻有寥寥幾十支箭射中了人。


    可是他們的鐵箭頭對付普通的皮甲還行,對付鐵甲就要差一截了,更何況延壽教的教兵身上穿的都是鋼鎧甲。


    鐵箭頭在教兵們的鎧甲、頭盔上製造了孔洞、劃痕,隻有兩個人被射進了肉裏,但也隻是被箭頭刺入一點點的,小小的皮肉傷而已。


    按照傷勢來劃分,這屬於如果箭頭幹淨點沒有鏽漬殘留,傷口不用治都能自己好的輕微傷。


    原本對胡騎能力的擔心一掃而空,教兵們的信心刹那間就起來了。


    “上去牽馬!”


    有被射死的胡人,因為摔下去之後腳還在馬鐙裏,導致馬匹無法跟著馬群跑開,隻能被困在原地,成為此時戰場上的“戰利品”。


    其實教兵的旅指揮並不是真的想要這些戰利品,延壽教的馬匹雖然缺但還不至於要這麽著急的收繳戰利品。


    他更多的是想試探一下這支胡騎的指揮官脾氣如何。如果脾氣爆的指揮官,恐怕見不得這一幕,可能會有動作。


    而根本不動作的話,就可能是一個冷靜、謹慎的指揮官了。


    單於義此刻正用馬鞭抽打著幾個偵騎。


    “你們做的什麽偵查!他們披甲也查不出來,還有那麽多弓箭,還有弩,你們什麽都查不到!”


    跪在地上的偵騎絲毫不敢開口說話,隻是默默地挨鞭子。


    他們雖然覺得委屈,但其實也明白,事情的確沒有做到位。這也是因為這些天輕鬆幹翻了興漢國的禁軍讓他們忍不住膨脹了。


    一國的禁軍都是那個鳥樣,難道興漢國還有其他更強的軍隊不成?


    因此他們將延壽教當成了本地軍隊看待,認為沒披甲很合理。而連甲都沒有,武器能強到哪兒去?


    軍隊裏有偵騎可能是武將的私人家丁護衛,強一點很正常。士兵看起來比較訓練有素,應該是這個省的大官有本領,能讓他們練一練。


    種種輕視讓他們忽視了這支軍隊的諸多細節,沒有認真評估延壽教的教兵到底有多強。


    到了現在木已成舟,都損失了這麽多人馬,他們不背鍋,難道要怪指揮官太魯莽嗎?


    單於義抽累了,罵道:“這支兵馬是興漢國哪個將軍的?有誰知道?快去抓幾個人過來問清楚!”


    等到單於義看到戰場上的馬匹被敵人牽走了時候,他也沒能下定決心派兵上去射箭把那些士兵射死。


    有胡騎自發在遠處射了箭,但是都落空了。


    近距離在戰場上看到死去胡人的模樣之後,教兵們才發現這些人裝備簡陋,身體瘦小,穿著的衣物似乎是剛搶來的,和身上其他的裝扮格格不入。


    他們不是搶來的衣物又髒又差,手上指甲很長不少都裂開了,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臉上、嘴唇有死皮,張開的嘴巴裏少了一些牙齒,剩下的牙齒是黃色的,參差不齊。


    他們的馬上還載著他們搶來的東西,亂七八糟有的還帶著血跡。


    對比一下延壽教教兵們身上精良整齊的裝備,雄壯的身軀,健康的膚色,這些胡騎真的稱不上軍人。


    單於義沒有解除騎兵對這支步兵的“包圍”,他必須先搞清楚這支軍隊的來曆,才會做出是否要拚一把的判斷。


    突然出現這樣一支軍隊,如果打不過跑掉,他們想要在興漢國內部繼續攪動風雲就難得多了,會被一直盯著追擊。


    胡騎也不是鐵打的,人馬都需要休息。萬一被追得太緊沒時間收集飼料,馬肚子餓跑不動,那就等著全軍覆沒吧。


    胡騎在擊敗禁軍以及劫掠的過程中,都會抓到願意投降的人。大部分的投降他們是根本不接受的,語言不通,還要帶著俘虜行軍?那不是吃飽了撐著麽。


    但俘虜多了之後,總有被胡騎的濫殺所嚇破膽的“人才”,全心全意當了帶路黨,替胡騎辨認州縣,免得他們跑錯了路浪費體力。


    單於義這裏抓到的人才是一個商人叫曲利,這次在送貨做生意的路上剛好遇到了胡騎,手下人全被殺光了。


    他雖然嚇破了膽,但因為過去做過北原的生意,會一些胡語而僥幸活了下來。


    曲利被帶到單於義麵前,單於義讓他辨認這支軍隊的旗幟,看看是不是認識。


    單於義惡狠狠地說:“認一認,要是不認識,你就沒什麽用了。”


    曲利是非常害怕的,生怕麵色極差的單於義因為他辨認不出來而殺了自己。但是剛看兩眼就一下子認出了延壽教的壽字旗。


    他眼睛一亮,趕緊喊道:“大將軍,大將軍我知道。”


    單於義精神一震:“這是興漢國哪個將軍的軍隊?”


    曲利愣了下趕緊說:“這是延壽教的軍隊,他們是隔壁安右道的。”


    單於義一思索:“這個名字好像聽過。”


    延壽教和北原進行茶馬貿易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消息總會零零散散地擴散出去,單於義平時也會聽到些隻言片語,延壽教這個名字給他留下了印象,但仍然不是很清楚。


    他問曲利:“你為什麽會知道他們的來曆?因為他們是安右道最厲害的官兵嗎?”


    曲利小心翼翼地說:“稟告大將軍,這延壽教是安右道的一個民間教派。但是……但是實力非常強大,過去打敗過一股實力很強的,叫翻天鷂的流寇騎兵。這支軍隊打著壽字旗,就是延壽教的兵了。”


    單於義眉頭一豎:“什麽!你說這是一支宗教軍隊?”


    曲利不知道怎麽解釋,隻能點頭。


    單於義琢磨著,宗教軍隊竟然有這種裝備這種實力,看來這個勢力是有野心的啊,說不定和興漢朝廷並不是一條心。


    隻可惜現在雙方已經開打,見了血就沒有迴頭路了。現在就算他不想再招惹這支宗教軍隊,手下的心情,軍隊的士氣也得考慮一下。


    他問道:“那他們為什麽要進攻我們?這裏又不是安右道。”


    曲利迴答:“這延壽教四處擴充地盤,這裏是安右道的西麵,是他們老巢的周圍,算是他們的地盤,所以駐紮了軍隊吧。”


    “他們的軍隊多嗎?”


    “大將軍,我不是延壽教的人,對於延壽教的兵有多少確實不知,不敢隨便說。還請大將軍饒命。”


    單於義肚子裏的火剛要發作,但是想到這個人還是有用的,就給了他一鞭讓他離開,自己思考起應該怎麽對付這支宗教軍隊來。


    他們一直列著陣,裝備精良,還有弓箭和弩,正麵根本衝不垮啊。


    單於義對手下喊道:“下令,把他們先圍著,先看他們會有什麽反應。我的其他騎兵呢?讓他們給我趕快過來!太晚過來的話,我會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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