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有了二十萬兩的銀西瓜,以及各種零散的金銀,肯定不能就這樣拿出來用,那也太紮眼了。


    所以他收集一些民間的零散碎銀子,和這次“撿到”的銀西瓜和金銀,一起帶到了主時間去,進行鑄幣。


    之前價值1貫錢的延壽教壽字銀幣最受民間歡迎,因為含銀量達標大家心理上覺得不會虧本,用起來也方便。


    重要的是大家不會像使用碎銀子一樣剪來剪去的,最後把一大塊銀子最後剪得零零散散,用秤稱都麻煩死。


    所以這次周宇把銀子帶迴主時間,一半鑄成了壽字銀幣,一半鑄成1兩、10兩的銀錠。


    這一次鑄的壽字銀幣主要是1兩重價值1貫的銀銅合金,以及少部分10貫的金幣。


    之前做的高麵值壽字幣最終還是都迴到延壽教內部了,大家對大麵值的壽字幣還不信任。


    所以周宇準備先推廣低麵值的壽字幣,在人們心中建立信任。1貫和500文麵值的壽字銀幣是主力。


    5、10、100文麵值的壽字銅幣搭配1文的鐵錢,就是延壽教正在自己領地裏推廣的所謂“延壽教內部”貨幣。


    延壽教內部的人絕大多數對壽字幣已經接受,有他們作為使用壽字幣的基本盤,冕州的民眾接受壽字幣也隻是時間問題。


    10月25日,周宇從主時間“洗錢”迴來在首情城露麵後,立刻劉管家就過來拜訪,把20頃地的地契交到了延壽教的手裏。


    這20頃地還是首情縣的,讓周宇比較滿意。他立刻讓人探查地下水,準備用開井器在田裏打水,給未來自己的勞動力節省挑水的時間。


    如果說這20頃地每畝地在市場上價值3-4兩銀子,那麽隻要它們周圍開了口井,每畝地的價格就能飆升到5-6兩銀子。


    遇到那種天比較旱的年景,田價還能漲更高,到達10兩一畝都有可能。


    同時,周宇緊急派人對著20頃地進行冬播。


    冕州之前秋收小麥的田地已經種上占豆在田地裏固氮,而之前種占豆的田地,則在收割占豆之後進行了冬播。


    8月初種下的改良苜宿草母種也結出了種子,將它們的種子種到適合它們的土地裏,今後它們將成為延壽教馬匹草料的來源,或者成為綠肥。


    延壽教的冬播規模也不小,如果順利的話明年5月小麥將獲得更好的產量和質量。


    賜慶縣的延壽教組織起了冬播。賜慶縣的村民之前進行了春播,但是無奈翻天鷂肆虐讓他們的田地秋收時收成很差。


    這次冬播是他們迴歸正常生活的機會。賜慶縣的村民大概有一半人陸續加入了延壽教,但剩下的一半人還是想試試能不能過正常的生活。


    他們寧可打短工、借貸吃飯,忍饑挨餓來度日,就想保住自己的田地。


    因為村裏全家死掉的家庭在延壽教的主持下,已經將他們沒人認領的遺產,或者延壽教買下了他們的遺產,變成了村裏的“公共財產”。


    有水井,有石滾,有畜力,讓他們在絕望中看到了一些希望。


    但他們固執地覺得加入延壽教等於被延壽教奪走自己的土地,把希望寄托於冬播之後第二年的五月豐收,然後一年年一點點變好。


    延壽教拿這些人沒有辦法,隨他們去吧,隻要他們沒有偷盜就行。


    因為這一半人正在漸漸變少。


    就算最固執的人看到加入延壽教的人吃得好不說,上交給延壽教的田地雖然收成到時候隻有兩成是自己的,但是有延壽教的人一起下地幹活,有牛拉犁,還在田地打井,對比一下自己過的苦日子,也會難免心動的。


    實在過得太苦過不下去的人一直都有。他們很多時候都是打一天工吃一天飯,隻要一天不幹短工就吃不上飯。


    而遇到沒有短工,或者身體忽然撐不住生了個小病的時候怎麽辦?


    有的人看著一粒米都沒有的家,一跺腳就入了延壽教。


    首情縣邵家給延壽教的20頃地上都是有佃戶的,延壽教也不能直接把他們清走。


    邵家把田地的所有權給了延壽教,但這些佃戶握著使用權。


    按道理說他們手握使用權,隻要給主家交糧,他們是不能被隨便趕走的。這是規矩,不能隨便壞規矩。如果有地主壞了規矩,名聲臭了,今後就算他們有土地要招佃戶,可能也不會有什麽佃戶樂意租他們的地。


    這些佃戶很害怕延壽教憑勢力壓人,撕毀他們和邵家定的契約,退佃把他們都趕走。


    因為他們知道延壽教是不把地佃出去的,都是讓自己的教徒耕種,根本不用在意規矩和在佃戶中的名聲。


    或者延壽教要以改地租形式的方法逼他們主動離開,他們也大多無力對抗。


    佃戶們和邵家簽的不是定租而是活租。


    定租就是先交錢後種田,交完錢之後地裏的收成如果是豐收就賺得多,如果歉收則有可能入不敷出。


    活租就是佃戶與地主進行莊稼產量分成,邵家對他的佃戶進行了更深的壓榨,雙方分成達到了五五分的高額活租。


    唯一能讓佃戶願意頂著這麽高的活租和邵家簽契約的原因是,邵家勢力大,可以替這些佃戶遮風擋雨。


    不論是搶水打架,或者被官差胥吏騷擾,作為邵家的佃戶都能得到些庇佑。為了這種“安全感”,一些佃戶忍受了五五分的活租。


    周宇得知這20頃地比他想象中更難吞下之後,就準備開始進行一次內部所有製改革。


    類宗教低保的延壽教畢竟不是真宗教,短期內讓人老老實實吃飯種田沒有任何財產還行,因為他們頭腦中當流民的記憶還很鮮活。


    但是隨著那段記憶逐漸離去,他們是會渴望並追求自己的個人財產、家庭、兒女的。


    到那個時候延壽教的製度如果不改革,還是原來這樣的話,他們可能無力掙脫,不敢離教,但是怠工是絕對難免的。


    周宇找了延壽教內的高層進行討論,借著這次吞並有佃戶的20頃地,進行一次試點嚐試。


    看看能不能讓教眾既綁在延壽教這棵大樹上,又可以讓他們拿著不多的收入為延壽教出力。


    周宇覺得年功序列不錯。自己不可能在這個時間線裏待幾十年,所以根據在延壽教裏出力的時間來逐步獲得更高的“分成收入”,是可行的。


    其實也算是佃戶製的變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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