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使是正二品大官,一省最大的軍政長官,全稱為觀察處置使。


    觀察使比起節度使來說,特征是不持節,權力低於節度使,其手底下的官兵也少於節度使。


    節度使雖說也是正二品,但是權力更大。主要是動蕩的邊境上才設節度使,讓他們有權力快速自主做出軍事反應。


    節度使管轄的省份大多數情況下都不用給朝廷稅賦和進貢的,因為他們距離朝廷距離極遠,又沒有水路運輸,送給朝廷的糧草物資在路上損耗太大,還不如留在當地多養一些武裝力量保護邊境呢。


    當戰事發生時,反過來朝廷還要給他們輸送物資,保證節度使管轄下省份的兵力後勤充足。


    安右道處於興漢朝內部,是不可能有節度使的,安右道不用養什麽兵,就是個好好收稅種地,給朝廷輸送錢糧的省。


    所以朝廷外戰正酣,對錢糧的需求緊張,給彭秋東下的命令當然是保證錢糧輸送通暢。


    故而安右道的官員考評裏,彭秋東觀察最看重下麵的稅收能力,能收足了稅還不讓地方亂起來的就是好官。


    周宇聽說彭觀察禮佛之後,給他準備的禮就是尊金佛。


    由重達40斤的金子製作,金子本身價值6千貫,如果加上藝術水平,說它價值萬貫也是可以的。


    這樣“重”的見麵禮順利敲開了觀察使大人的門,讓周宇這個現在仍然是百姓身份的人得以麵見二品高官。


    9月10日白天,周宇隻身進入彭秋東的觀察使司,與其見麵。


    周宇高聲喊道:“小人延壽教周宇拜見觀察使大人。”


    彭秋東挪動自己圓圓的身體親自走上來扶起周宇彎下的身體:“你延壽教在欣州打敗翻天鷂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看來延壽教裏能人不少啊。”


    他笑眯眯地讓周宇坐下,雙方說了幾句話,主要是彭秋東問周宇這延壽教是怎麽來的,以及周宇的來曆。


    盡管對方是二品官員,周宇在談到自己師傅的時候也含糊了過去,不準備編一個謊話,反正就是裝上神秘了。


    彭秋東也沒有那麽大的好奇,隻是對延壽教的財力有了些想象,畢竟出手就是40斤重的金子,十分豪氣。


    話說得差不多了,彭秋東進入正題:“你的信中說想要在韋州開礦、辦廠,是何意思?隻要正常的生意,這些經營我安右道向來都是不禁的,何必來找我呢?”


    彭秋東把自己說得像是個並無權勢的老人一般,卻在笑眯眯的眼睛下麵細細觀察周宇。


    延壽教他可是從旁人口中匯報裏聽說過多次,信件裏也有人提到,評價有好有壞。


    好的人說延壽教安定了地方,對治安有利,原本因為流民太多造成的困擾,在延壽教的作用下,反而變成順民讓冕州繁榮了。


    說壞的人,自然是各種擔憂了,一會兒擔憂延壽教教徒太多,反倒比官府權威還大;一會兒擔憂延壽教武力不俗,存在叛亂可能。


    但不論什麽評價,延壽教的實力都是公認的強大。


    周宇說:“延壽教此番在韋州將有大投入,所以得向觀察使大人報備一下為好。”


    彭秋東往後微微一仰:“哦?大投入,不如說說。”


    “是,大人。”周宇說道:“此番延壽教預計分5年投入1百萬貫在韋州。主要是購入鐵礦,挖鐵礦石之後與環陽縣的煤一起,建立鐵匠鋪打造農具出售。”


    彭秋東聽得皺起了眉頭:“農具生意?小民手裏哪裏有錢買農具。你這生意怕不是為了農具吧。”


    彭秋東聽到鐵匠鋪就會想起延壽教手裏來曆不明的兵器來,自然敏感。


    周宇點點頭:“鋤頭、曲轅犁、鐵鍋、煤爐、煤燈,都要造起來。”


    等煤爐造出來以後,蜂窩煤的銷量就能上去了。自從煤礦裏多了那麽多翻天鷂的俘虜之後,盡管分配了很多人搞建設,煤炭產量仍然大增,需要分一部分人去鐵礦上挖礦。


    彭秋東突然問道:“那鐵匠鋪裏打不打兵器?”


    周宇一副驚訝的樣子:“觀察使大人若是能幫我拉來朝廷的訂單,我肯定是願意幫朝廷分憂的。”


    彭秋東哈哈大笑,原本變得嚴肅的表情又迴到了笑眯眯的模樣,說:“你這小滑頭,明知道我問的不是朝廷要的兵器。”


    周宇也跟著他笑著說:“不瞞大人,朝廷大軍用不起我延壽教教兵用的兵器,太貴了,不劃算。要是戰場上被北原敵兵繳獲過去,那才叫心疼呢。”


    彭秋東隻是問問而已,他又不是節度使,需要那麽關心軍事,所以覺得周宇迴答得還算老實,沒有遮遮掩掩,也就放過他了。


    觀察使大人說:“哈哈哈,竟然說這種話。也罷,到時候我幫你拉一些製作鐵箭頭的訂單,到時候別說我這個觀察使沒幫忙。”


    周宇立刻拱手致謝:“大人放心,我延壽教製的箭頭,定能射穿十三胡的甲,一箭殺一人。到時定有重謝。”


    周宇到時候就算虧本,也要把利潤吹得高高的,讓韋州的地主羨慕到眼紅。


    彭秋東點點頭,仿佛沒有聽見周宇說要重謝自己的話,隻是問:“還有呢?”


    周宇繼續講述:“延壽教還要開設榨油廠,進口冕州的大豆用秘法在韋州榨油,銷往南方各省。這將是延壽教最重要也是最賺錢的生意。”


    彭秋東來了點興趣:“哦?我聽說過大豆的小榨工藝,難道你們能有秘法做得更好?”


    周宇肯定地說:“是,延壽教秘法榨出來的油澄清透明、色澤清亮,品質醇厚、香味濃鬱,定能風靡南方各省,讓南方商人來韋州多多進貨。而與大豆油相輔的則還會有馬車作坊製作抗顛簸的馬車,陶瓷廠製作大陶罐裝油。”


    其實還有延壽教其他的生意,但周宇沒細說。


    至此已經夠了,彭秋東聽著覺得延壽教教主所說的顯然是想過的,不是瞎編的。因為編大話在自己麵前說一通又沒什麽好處。


    於是彭秋東點了點頭:“好,隻要你安生開廠做生意,商稅如實繳納,我自然不會讓人隨隨便便去碰你的廠子。至於其他的,你自己小心謹慎吧。”


    意思就是說如果隻有這些你說的事,我可以保證別人碰不了你。但你要是像在冕州那樣到處伸手,我就沒辦法了。


    周宇就要他這句話。到時候韋州的人敢伸手過來想拿,自己反手扇對方巴掌時,就不算沒和觀察使大人報備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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