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從6月初帶兵出門,一直到6月11日通過時間穿梭引擎迴到路邊井營地,一共出去了10天。


    時間穿梭引擎的機製是,當你迴歸主時間的時候就隻有一個選項也就是迴歸區。而當你穿梭去支線時間的時候,會有兩個選項,一個是經常活動的主基地,一個是上次迴歸主時間時執行穿梭的原地。


    這種機製可以讓時間穿梭者們如果陷入險境,至少可以用時間穿梭來進行逃跑,就算被活埋、溺水、丟下懸崖都能跑迴主時間處理一下受傷或者裝備,再迴他們在時間支線的主基地重新出發。


    周宇用這種機製來快速迴到路邊井基地。


    而他迴路邊井基地的消息,隨著6月12日騎兵歸來才傳到基地外麵,各種匯報、求見、需要決斷的事情才找上門來。


    大家都以為他是和騎兵們一起迴來的。


    在此之前,送到營地裏來的繳獲的戰馬、抓到的俘虜已經讓大家知道周教主這次離開這麽久是幹什麽去了。


    抓到的俘虜和一批又一批的戰馬,都讓冕州人知道翻天鷂的騎兵被延壽教的騎兵打得落花流水。


    他們不知道細節,隻知道延壽教又勝了。


    等到最大的也是最後一批22個俘虜,61匹戰馬迴到路邊井營地時,更是讓許多人發自內心地歡唿起來。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為延壽教的勝利而歡唿,比如中原糧倉的周良才。


    他在到達曲陽縣之後一直就在曲陽城裏待著,等待周教主的歸來。之前他知道了又有流寇襲擾冕州,心裏又多出了一絲希望。


    如果冕州被流寇襲擾加上老天繼續不下雨,導致糧食產量差的話,冕州這裏的糧價,可能到青黃不接的時候,還是會飆升的。


    隻可惜流寇的襲擾隻是警告式的意思意思,那些在冕州騷擾的騎兵現在看起來也被延壽教解決得差不多了。


    周良才因此有些失望。不過他覺得別看延壽教帶迴來那麽多戰馬說是繳獲的,說不定就是他們的騎兵戰死了,剩下的戰馬拉迴來說是繳獲的,維持麵子激勵士氣。


    但不論他怎麽想,延壽教的周教主都展現出了強硬的態度,絕對不和流寇妥協,也不介意親身上陣作戰維持冕州各縣的穩定。


    有這樣的首領,延壽教就算在環陽縣的流寇突襲中死了幾十人,也不見得有人驚慌和士氣低落,反而同仇敵愾。


    周良才見到冕州,或者說延壽教如此鐵桶一塊,隻能歎息沒有機會了。


    周宇在百忙之中見到了周良才:“坐。半個月不見,你們中原糧倉的東家是什麽想法啊?”


    周良才卻不急著說來意,而是問起了:“教主,我看延壽教有大軍出動,這是往哪裏去?”


    周宇輕描淡寫地說道:“哦,駐防環陽縣,免得流寇又流竄過來作惡。”


    周良才再問:“可是再過一個月就要秋收,此時出兵,可會耽誤秋收啊?”


    周宇笑笑:“出動的都是我延壽教的教兵,他們本來就不做農活。”


    周宇說的是真話,但事實並非如此。因為教兵也會承擔巡邏和一部分保衛工作,當他們出擊之後,這部分工作就要轉移給護教者承擔,田地裏還是會損失一定勞力的。


    並且秋收時,就算是教兵也要一起參加最重要的秋收和後續的糧食處理,將所有的勞力都用上。


    現在就看一個月內能不能解決掉翻天鷂了。到時候就算沒有完全解決翻天鷂,隻要重創了對方,周宇也要把兵帶迴來參加秋收。


    周良才隻覺得自己額頭微微有汗。剛才他恰好看到延壽教的教兵出征,軍容、裝備到數量,真的是比起官兵毫不遜色。


    而且運輸車隊也不少,馬車也是新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隻有一匹馬拉車,難道是馱馬數量不夠?


    “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雙方糧店合營之事。我家答應了,今後在冕州的糧店,就都寫上中原糧倉、延壽教合營糧店字樣。我方會留人在店鋪之中查看賬目,共商售價,屆時售出之利潤雙方五五分成。”


    周宇點頭:“售價我會控製在1石糧1貫到800文之間,在這範圍內的糧價調整不需要商量。在這個範圍內的糧價,再做商量。”


    周良才想了下點頭:“可行。那之前教主您所言親自派車隊去南方運糧,並無食言?”


    周宇說:“不錯,600文1石糧,我派車隊去運。但你們不要想著把運糧地選得太遠,憑白讓我方承擔運輸路途、時間的損失。”


    周良才尬笑道:“不會,不會。”實際上中糧的高層就是這麽想的,但顯然周宇不可能讓他們鑽這種空子。


    “商量個地點,綿莊縣吧。在這個縣起運600文1石,讓我們再往南去運,多過一個縣每石糧你們退我20文錢。”


    周良才心想綿莊縣是淮揚道的縣,緊挨著安右道,中間和冕州也就隔了一個韋州,也就五六個縣的距離。就和周宇商量,最終暫定在綿莊縣運糧,再往南多過一個縣每石糧再便宜15文錢。


    周宇比較滿意地再敲打道:“既然合營,到時候就不要以沒有糧來搪塞我,不賣給我糧,懂嗎?另外,售糧後雙方平分利潤之前要先繳了官府的商稅才算,但不計掌櫃夥計的月錢。店鋪我會買下經營,就不用你們平分租金了,至於人員月錢開銷就各自支付吧。”


    周良才覺得這著實是中糧占便宜了。店鋪租金本來就是一塊吃掉利潤的大頭,給人發月錢也是一筆。而合營時這些都讓延壽教承擔了去,中糧的利潤豈不是變多了。


    周宇看周良才一臉高興的模樣,也是暗笑商人隻知道錙銖必較,卻沒有想過歸屬、主權的問題。


    當店鋪和大部分人員都在延壽教手裏、由延壽教發錢時,店鋪說是合營,其實就成了延壽教的糧店。


    看似中糧占了便宜,其實過個一兩年,冕州的糧店誰還記得中原糧倉,隻會記得是延壽教的店。


    周良才的高興做不得假。他隻是下麵辦事的,沒什麽看向幾年後十幾年後的眼光,周教主讓出的利益,他迴去隻要說是自己爭取來的,就能在東家們的麵前露臉,說不定還能得一些賞。


    “那你就去告知冕州中糧的糧店吧。關門立個牌子告訴大家兩家合營了,我立刻找人把店鋪盤下來,換個裝潢再開門,到時候重開業當天買糧打九五折優惠。店裏的夥計願意留的都留下來,我延壽教雇了。”


    隨著周宇大手一揮,冕州的糧店從此以後大家都隻知道有延壽教,不知有中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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