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有時候覺得要感謝一下翻天鷂,如果不是他們在九陽縣鬧的那麽厲害,曲陽縣的地主老爺們也不至於一個個接力似的向延壽教買兵器武裝自己。


    這才讓延壽教有了幾萬石的存糧,在這一波從九陽縣過來的流民、難民潮中不僅沒有被衝垮,反而勢力大漲。


    10月29日時延壽教教眾突破2萬人,11月1日延壽教教眾到達2萬1千人。


    隻要翻天鷂還在九陽縣肆虐,就會有九陽縣的村民向各處撤退。曲陽縣是他們的目標之一,而且曲陽縣是最主動的。


    周宇在確定北麵沒有流寇了之後,就把防衛重點全部集中到西麵來,派出背著壽字旗的偵騎偵查。


    除了確定流寇是否要進攻曲陽縣之外,另外一個重要任務就是引導逃難的不管是流民還是村民向曲陽縣走。


    然後派出幾個大隊長,每人率領20個小隊240人的護教者大隊越境接應。


    有一定財產的村民逃跑時很容易被小股流寇騷擾襲擊,而隻要偵騎發現之後就會指引護教者大隊豎起延壽教的旗子接應。


    因為不是大軍出動,小股部隊能打能跑很靈活,小股流寇看見幾百名聚集在一起的敵人根本不敢打。


    稍微有勇氣或傻一點的流寇,被不是很準的弓箭遠程警告一輪也就知道厲害了。


    這樣冒險的好處就是截胡了一些原本要往南方逃的九陽縣村民,他們改向曲陽縣逃了。而且隨身攜帶的財物很多都保了下來,最珍貴的就是牲畜。


    村民們覺得村子被流寇騷擾的太厲害,覺得撐不住之後會集體行動攜帶牲畜出逃。


    小股流寇不會直接和大股村民硬幹,而是會不停騷擾,製造流血、受傷和恐慌情緒。最終村民們再也受不了,不再團結各自逃命的時刻,才是他們享受美餐的時候。


    延壽教的越境接應讓依附於翻天鷂的流寇小團體在進行騷擾的階段被強製打斷。延壽教的偵騎抵近告訴村民們會有支援到來,也會提升村民們的抵抗意誌。


    直到護教者大隊出現,形勢逆轉。小股流寇退走,而延壽教則會保護他們進入曲陽縣,給他們兩個選擇。


    一個是自己找地方住找柴火燒找東西吃,安全也沒人管;


    另一個當然是每人欠延壽教10石米以後還,不收利息。入延壽教之後將對信眾提供最低生活保障和安全保障。


    除了還要往更遠地方逃的人,沒有人會選一。因為離開危險以後他們就不再是一個整體,大多數人選二之後,剩下的人也會從眾選二。


    這些村民帶來的牲畜當然是他們的私有財產,但延壽教會付款並強製征用它們來進行勞動。


    於是延壽教之中驢拉的大車變多,拖著鋼製曲轅犁墾荒的耕牛也變多了。


    隨著開荒的耕地變多,開井器再次矗立起來,在地頭上打更多的井用於未來澆灌。


    不論是從九陽縣過來的村民流民,還是從北方下來的災民,每個人在看到延壽教在戰亂中依舊不忘耕種挖井的大手筆之後,都會從內而外地感受到一股安心。


    連囊山村這種靠九陽縣很近的村子,也照樣養雞養鴨,把蛋、肉賣給村鋪換鹽,再直接把鹽賣給貨郎或者自己帶到曲陽城裏去賣給二手販子賺點錢,日子過得風風火火的。


    每個人嘴邊都說著有延壽教在,不怕流寇打進來。流寇敢進來大家一起上把賊子們全幹了。


    九陽縣的村民和曲陽縣的村民們聊過天之後羨慕的很,說自己那怎麽沒有延壽教啊,害得流寇打過來家都沒了。要是有延壽教,肯定把流寇擋在外邊了,什麽翻天鷂,不是到現在也不敢過來碰延壽教一下嘛。


    隨著一開始對翻天鷂的恐慌慢慢過去,似乎所有人對延壽教的信心都越來越足,對抗翻天鷂的信心比周宇這個教主都大了。


    可實際上,流寇也不是不懂變化的。他們在失敗了幾次以後,原本出來劫掠的小團隊一起合作變成了大團夥,1個護教者大隊已經嚇不走他們了。


    出現了一起衝突和死亡,雖然隻是幾個人受傷和兩名護教者的死亡,但周宇對跨境接應逃難村民的成本開始有了思索。


    之前就像兩個人在互相揮舞刀子但連刀子都沒有碰到一起,現在終於兩把刀子呯地碰到了。


    刀子上的豁口似乎很小沒什麽。


    但這第一聲絕不是最後一聲,反而後麵兩把刀激烈碰撞的呯呯呯聲隻會不停響起,在兩把刀子上砍出更多豁口。


    周宇手裏延壽教這把刀看起來很厚很兇猛,但他知道這是把還沒經過錘煉的刀,萬一被砍的太厲害不小心崩斷了可不行。


    結果,剛要讓護教者大隊收縮一點的周宇意外發現,自己這兒怎麽還有一個翻天鷂的使者啊?


    連東雲終於在到達曲陽城後的第三天見到了延壽教的教主。


    連東雲這些天一直在等消息,閑著的時候也逛了逛曲陽城。雖然曲陽城的狀況比九陽城要好太多,但因為心裏裝著事情,他除了感慨一番以外,也沒有了其他感想。


    後來直接到他們四位書生工作的地方,看他們怎麽教延壽教的教眾算術和識字。算是一邊等消息,一邊打發了些時間。


    他不僅求林思源幫忙,其他三位也一起求幫忙見教主一麵。搞得他們有些奇怪為什麽這麽急切。


    原本還想求一求竹季遠的,但竹季遠事務繁忙沒有過來,連東雲也就罷休了,心想這一教之主必然沒那麽好見,隻能慢慢等消息。


    結果周宇直接到了學校來。


    連東雲先看到時還以為隻是教內大人物,畢竟雖說林思源有和他聊過教主看起來年輕,有人說是道術到了一定境界,返老還童了。


    卻難以置信竟然年輕到了這種程度。


    周宇聽林思源說這就是從九陽城過來投自己的讀書人,原本也隻是想展現一下重視,讓他入教待遇相同就完了。


    結果這人卻說有事私下稟報。


    周宇如他所願,然後就聽連東雲說:“此事說來複雜,還望教主恕罪。我並非翻天鷂的使者,是那翻天鷂的姚大帥逼我來的,我是被他抓到的。那姚大帥要我來與教主您商討勢力範圍,希望劃地方出來,彼此井水不犯河水。這是那姚大帥的原話,望教主莫怪。”


    連東雲連受打擊,現在讀書人的傲氣已經被消磨大半,在延壽教這樣大勢力的教主麵前,他比在知州令泰清麵前顯得更卑微小心。


    周宇不知道那翻天鷂是怎麽知道自己這延壽教的,又知道了些什麽,但聽這連東雲的意思,翻天鷂的首領應該是忌憚自己的。


    嘴上說井水不犯河水,其實是他不敢犯延壽教,怕延壽教犯他。


    看來,接應災民的護教者大隊不僅不能收縮,反而必須派出更多。否則氣勢一泄,反而可能會被對方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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