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點頭:“這位就是無酉的師傅了吧,守望禪師。幸會幸會。”


    然後他看向其他人,十幾個短頭發隻有寸頭的很顯然之前是和尚,現在頭發又留長了。


    “這些就是無酉你的師兄弟吧。歡迎大家。”


    這群人有些朝周宇合十,有些朝周宇作揖,他覺得頗有意思。合十的是跟著這位守望禪師的,作揖的怕是已經跟著無酉了的。


    剩下的人比起普通流民狀況要好一些,但也隻是沒那麽瘦弱,精神上不像普通流民那麽絕望而已。


    “我延壽教不收尚有家財之人,除非他交上10石糧給延壽教。而若是願意遵守延壽教教義的窮苦之人,延壽教將會收為教眾。當然,延壽教也因才是舉,諸位若是有特別才能,延壽教不僅收入延壽教,還會給具備特別才能之人發月錢。諸位各是哪類啊?”


    聽到周宇話的人麵麵相覷,大家各自都在給自己劃分是哪類,但這裏沒有誰是有家財給延壽教上交10石糧食的。


    有的人自認為是窮苦人,延壽教必會收自己。而有的人野心更大,已經在思索自己的才能,看能不能進延壽教混到月錢。


    在他們看來,延壽教流民那麽多,哪有自己厲害,說不定隨便展示一些,這教主就看中自己了呢。


    於是有人大膽站了出來抱拳道:“教主,我武藝尚可,可給教主展示一番。”


    周宇點點頭沒說,隻是說:“還有其他人嗎?”


    見有人站出去,自認為不比對方差的也幹脆站了出來,說自己有拳腳功夫,有練過什麽功。而短頭發的無酉師兄弟也忍不住站了出來四五個,他們看起來確實身上比其他人更有肉。


    周宇點頭:“好,不急。大家遠道而來,吃飯歇息一番再做考驗。”


    聽教主這麽說有些人以為會招待一頓大餐,但餐食和平日裏延壽教的餐並沒有什麽不同,都是鹹粥配饃饃,至於肉隻有鹹粥裏夾著一些小肉丁肉絲。


    這批人裏不少人都挺滿意了,平日裏他們哪裏能吃到這麽好的飯菜,今天至少兩碗粥兩個饃饃吃了個飽。


    他們不知道這已經是加倍的量了,延壽教正常的餐隻有一碗鹹粥一個饃饃,雜七雜八過嘴癮的肉、菜、蛋、魚那得看當天有沒有,不算入其中。


    但那些在村子裏才豐富,主營地這裏幾乎沒有那些。


    大多數人都吃滿意了,但總有幾個把期待值調的太高的人,看到周宇這個教主也跟他們一起坐在一起喝鹹粥吃饃饃,立刻就對延壽教的實力起了懷疑。


    一教之主也吃這些,這教也太窮了。


    這邊周宇和守望禪師閑聊著,得知他們竟然是為了躲避戰亂才過來的。


    守望禪師說:“十三部胡人在兀裏烈的統合下變得強大,興朝北麵被戰亂摧毀的不成樣子,我們寺院自然也沒辦法獨善其身,隻能一步步南下。過了災區,隨身帶的幹糧也吃完了,就算有剩下一點錢也買不到糧食,化緣更是艱難。來到安右道進了冕州才算找到落腳的地方。聽無酉說延壽教收容災民上萬,貧僧甚是佩服,善莫大焉,便也跟著來了,看看能不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周宇這個類宗教低保的套路,類宗教雖然不是宗教,隻是有點宗教味。但目前來看延壽教的宗教味還是太低了,主要是周宇不怎麽會裝神弄鬼的手段,也對自己變成一個宗教領袖心理上有抗拒。


    他不想自己的延壽教變成沉溺在跪拜木雕泥塑的偶像前,不想著靠自己努力,隻想著靠虔誠來獲得人生一切解決方案的“宗教”。


    那麽這個叫守望禪師的僧人,就有點不知道該怎麽用他了。


    想了想,周宇指著延壽教懸掛的旗子說:“禪師看,那是延壽教的教旗,是我最近才掛上的,之前都沒有教旗。”


    守望禪師:“貧僧老眼昏花,看不太清楚。”


    周宇幹脆拿了個繡著壽字的小旗給他,和他拿給知縣夫人的小旗是同規格的。


    “禪師不如幫延壽教設計服飾外觀等物,好易於辨識彼此。”


    守望禪師雙手合十:“多謝教主,隻是老衲不知教主心意,怎能想得出延壽教教眾的服飾外觀呢?”


    “那不如這樣。我最近也要設計延壽教教眾的服飾樣式,禪師就幫我一起參詳吧,如何?”


    “多謝教主體諒,隻是老衲念了一輩子經,卻是不好轉投它教,教主可以允我繼續念佛否?”


    周宇笑著搖了搖頭:“不可。入延壽教就是延壽教,隻是我答應你,若是你想離去,我定不會阻攔。”


    看表情守望禪師顯然不願放棄他佛教徒的身份,周宇在他開口之前繼續說:


    “大師你著於表象了。若你想救一些災民於水火之中,那難道是隻有佛教能救,其他人都不能救嗎?做點好事還挑三揀四,你自己一輩子保持的模樣就是表象,你太執著於這個的話,就與你想做善事的話相悖了。”


    他的弟子裏有人猛地站起來就要開口,結果無酉比他更快:“住嘴,師傅與教主談事,沒有你的事,給我坐下!”


    守望禪師沒說話楞了一會兒,終於說:“我不跟你辯。你說我著於表象,我隻能告訴教主,我就是憑著這副表象才一路化緣到冕州不至於餓死的。一路上我帶著同行的災民庇護在地主豪紳之家時,靠的也是這副表象,活了數百人。你讓我怎麽能棄它?”


    “那我確實想得淺薄了,失敬。”


    守望禪師卻說:“不,我的意思是,我隻庇護了數百人,教主卻庇護了上萬災民,我遠遠不如。我不加入延壽教來助你行事,或許比加入本教更好?”


    周宇聽明白了,他站起身:“大師隨我一起飲杯茶。”


    人多的地方不好談,到了隻有兩個人的地方,他們總算都掏出了更直接的想法,進行了意見交換。


    守望僧人想要的還是寺廟主持的地位,他寧願當雞頭不想當鳳尾。但他很明白自己除了這身皮以外,什麽都沒有。


    那些徒弟什麽的除了無酉以外,都是隻能受人驅使的普通人,給他提供不了什麽幫助。而且離開了寺廟之後,無酉也逐漸不受他控製了。


    周宇表示想要當寺廟主持小意思,他會幫忙。但這個寺廟不能是遊離在延壽教體係之外的,它反而應該成為延壽教內吸收糧食的一環。


    延壽教還太年輕,太多人對它的信任度不夠,所以導致周宇有一些東西是不好賣的,他也不想某些名聲蓋過延壽教目前的這種正麵的好名聲。


    但佛教可是當今皇上篤信的喲。


    周宇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好,我答應你,你會有自己的寺廟,寺廟裏還會有金佛。但我讓你辦事,你得辦好,否則延壽教可不是吃素的。”


    私人密室裏,守望僧人跪了下來:“是,參見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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