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禮!”


    護教者們向他們的教主舉起右手,成掌形觸碰太陽穴邊。


    “禮畢!”


    周宇看著護教者們把敬禮的動作做得亂七八糟,並沒有怪罪,時間還短,慢慢教育。


    他做了個標準的敬禮動作進行迴禮,糾正了幾個人做得不準的動作。


    周宇年輕的長相讓他沒辦法天然擁有長輩光環,什麽都不做就能受人尊敬,還能用輩分壓人。


    好在有人傳他年齡其實很大,長得年輕是因為駐顏有術。就算有人問他幾歲,他也隻是笑而不語。“延壽”兩個字自然而然就會引人遐思。


    為什麽沒人認為他就是個青年呢?因為他的法術太厲害,大家都認為不可能年紀輕輕就修煉出這種法術,肯定要修行很久才能到這種程度。


    能向老天借米,還能無中生有,袖裏乾坤,這絕對是老神仙才有的手段。


    延壽教這麽多教眾為什麽對他服服帖帖,和他一直對外展示的“法術”有很大關係。


    而他年輕的外表,則讓延壽教顯得有朝氣。可能他們沒有直接感受到,但大家隱約能感受到延壽教的上升通道是打開的,隻要有本事肯努力就能上進。


    換做一個6、70歲家主當首領的團體,身邊要位已經全被兒侄兄弟占住,下麵人哪裏有上升通道。大家明白再努力也就是當這家人的狗而已,自然死氣沉沉。


    護教者們不停地練習敬禮和放下的動作,他們對於這個禮節很重視。因為這又是把他們和其他普通教眾進行區分的東西。


    他們大多是孤身一人的流民,沒幾個還有家的。在瀕臨餓死之時被周宇納入延壽教享受一日三餐,在心裏已是把延壽教當做唯一的依靠。


    新衣服、飯裏多出的鹹味和葷腥,和普通教眾對比出來的優越感讓他們比普通教眾對延壽教更加信奉,誰若是敢說延壽教和教主的壞話,他們是真的會上去和對方拚命的。


    敬禮一個動作看似不起眼,但他們自發不停練習,把這當成教主對他們的一種肯定。認為這是延壽教的核心成員才有資格做的禮儀。


    中午,巡檢曾牧說到做到,從路上趕來了一長串用繩子鎖住雙手的流民。


    他們的上半身幾乎都不剩什麽衣物,更是有各種傷痕,跌跌撞撞的,雙眼無神雙唇幹裂,能走到這裏來怕是已經耗盡了他們最後的力氣。


    曾牧騎在馬上過來,見到周宇時看在昨天那50兩銀子的份上下了馬。


    “周教主,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整整300個囚犯,都是可以讓你行善的災民。收得下嗎?要是有些吃力,我再趕迴去一些。”


    周宇要做姿態,哪裏會拒收,隻是嘴裏要說:“再趕迴去的話,怕不是路上就要死幾個。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這就把他們安排好。”


    曾牧沒想到這教主還真的把300人全收下來了,想到大牢裏空蕩蕩,總算又少了一筆喂這些肮髒東西的開銷,他就高興。


    “教主果然心善。等著我的好消息,曲陽城裏的流民…那個災民還不知道城外有你這處好地方,待我好好幫你宣揚幾天,他們就自動出城來投你的延壽教啦。”


    周宇心說你甩包袱還一副有功勞的樣子,嘴裏叫苦:“營地簡陋,要是一下子全湧過來,我可沒地方給他們住。巡檢,我們建些房屋落腳可行?”


    曾牧心說你們要是住下來今後不走了怎麽辦,就推脫道:“此等庶務得知縣大人做主,我卻不敢做決定。不過隻蓋幾座給教主你自用的話,我可擔保無事。”


    “那便好。”


    見周宇沒有再“表示表示”,曾牧忍不住向他誇耀起來:“昨夜我連夜找了縣中幾位豪強地主,說了讓流民…呃災民,也就是延壽教給他們佃種土地的事。他們都有所意動,屆時我替教主與他們牽線,教主你……”


    “有勞巡檢大人費心了。”


    周宇這才塞到他手裏一錠10兩銀子,讓曾牧喜得露出白牙。


    他平時敲詐勒索吃拿卡要當然也能來錢,更是不止這麽點。但這錢的意義不同,做中間人不會遭人恨,事情成了到時候雙方都滿意,那邊也要給自己辛苦費的。


    吃拿卡要那是髒錢,現在這些可是幹淨錢,層次上去了,意義不同了,他當然高興。


    曾牧毫不避諱地在大家視線中把銀子揣進懷裏:“那教主你忙,這些災民就交給你了。不用送!”


    周宇本來也沒送他的意思,站在原地看著他在親兵幫助下蹬鐙上馬,一扯韁繩,跑過被串成一串的流民時,他們紛紛躲避,害怕被他撞死,引得一大串流民都摔在了地上。


    曾牧哈哈大笑著跑遠,他的手下習慣性地舉起鞭子就要抽地上的人。


    “住手!他們是我的人了。”


    巡檢兵還是抽了幾鞭,把鞭子抽在這些下賤人的身上已經成了他們的本能,哪怕是曾牧下令他們都會抽一鞭子才住手,習慣了。


    但周宇不是曾牧,他皺眉一揮手,身後跟著他的兩小隊護教者立刻上前,更遠處的護教者小隊也跟著行動了起來。


    巡檢兵可能是故意的,他們想出出那天被圍住的氣,沒想到踢到了鐵板上。延壽教的護教者隻聽教主的,見到未披甲的巡檢兵也不是很怕。


    巡檢兵見到這些流民營地的人竟然不怕自己,有些惱羞成怒就想拔刀。但是湧過來的流民數量讓他們隻敢用嘴喊叫,不敢真的像在城裏那麽放肆。


    還是曾牧發現不對,騎馬迴來不用思考就知道自己手下又做傻事。他還要從延壽教這裏掙錢呢,哪裏願意鬥氣。


    “走了走了,想活動筋骨去城裏給我多送幾個流民過來,別在這費什麽力氣。都給我走了。”


    周宇見他識相,也揮手讓人退下,沒必要搞得太過於劍拔弩張。


    見巡檢司的人離開,周宇對手下人說:“這些都是城裏被抓到牢裏的流民,來給他們鬆綁,扶到裏麵去喂水休息。吩咐夥食隊做飯,他們一天兩餐,把傷養一養。”


    有狀態稍微好一點的流民趕緊向周宇跪下答謝:“多謝救命之恩,多謝恩人。”


    要知道他們被押出城的時候,不少人心驚膽戰以為是要被送到哪片野地裏一刀砍頭呢。


    “我乃延壽教教主,這裏是延壽教營地,大家來到這裏,就算是迴家了,定不會讓一個人餓死。”


    聽到這句話的流民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而聽到這句話的延壽教教眾,更為身在延壽教裏感到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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