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電子物流係統,周宇可能都感覺不到草原那邊一些細微的變化。


    草原那邊對武器、鐵器的需求忽然增多了不少,許多胡人中間商都跑到港口來要求從興漢買一些鐵器或者武器。


    作為嗅覺最靈敏的一群人,他們很明顯從中嗅出了利潤的味道,所以才向延壽教提出了雙方可以用走私品換走私品的方法進行交易。


    他們口中的走私品當然是北原禁止出口到興漢的戰馬,而興漢也是禁止出口武器、鎧甲以及鐵製品到北原的。


    這一次來自於鮮於家即將發動的“南征”所帶來的軍備購買熱潮,已經將北原本地的軍工利潤抬高了幾倍,這才讓那些紅了眼睛的中間商找到延壽教願意大家一起“走私”。


    殊不知周宇根本不會給北原轉運武器,然後等他們打到自己的領地來,用他賣出去的武器帶走延壽教教徒的性命。


    現在延壽教也不差一些戰馬,他們缺的是可以上馬征戰的騎手。就算缺戰馬,新的一年鮮於家不是剛要“送貨上門”了嗎?


    但這些中間商既然已經膽子大到起了想要走私戰馬的念頭,那周宇也不會放過。


    不給北原鐵質武器卻不代表不能賣別的東西給他們,譬如賣酒。


    北原大多數人窮得喝不上什麽好酒,最多也就喝一喝自釀的馬奶酒。到時候出征時天氣仍然寒冷,不知道要喝多少馬奶酒才能禦寒。如果太冷,怕不是沒兩天就把帶的酒喝光了。


    周宇將安右道的酒水進行緊縮配給,引得酒樓裏的酒貴了一倍,外地商人瘋狂從購買區采購酒水往安右道賣。


    緊縮配給所得到的額外酒水在周宇授意進行再蒸餾之後成為了度數較高的高度酒。周宇再從24世紀獲得酒水提香的添加劑加進去,立刻成為了專供草原的外貿版濃香味高度酒。


    沒有鐵質武器賣本來中間商們很失望,但嚐到了延壽教運來的外貿版濃香味高度酒之後都瘋狂了,哪怕借錢也要采購,生怕買得慢了買不到。


    但周宇授意過,這款針對草原的高度酒可以低利潤甚至無利潤賣出,但必須換來戰馬。如果不是可以走私,他們也不會采購這麽高級的酒水到草原來賣。


    周宇故意將高度酒的利潤壓低,就是為了抬升這些中間商的利潤,讓他們對這款酒的預期利潤超過200%達到300%甚至500%。


    如果利潤太低他們對走私生意是不會有興趣的,但有了這麽高的利潤,他們會願意冒風險做戰馬走私的。


    當然周宇也不會把采購的清單限製地那麽死,反而草原牧民們可以賣的硬通貨周宇授意都收,但是當然價格是不可能比戰馬好。


    這種方案是為了讓草原的牧民們將手裏的硬通貨都拿來換酒,換得越多越好。那樣他們掏空家底獲得的武器、防具必然減少。


    隻要酒水賣的越多,出征牧民們的裝備就會越差,到時候喝的醉醺醺的來打仗,延壽教麵對這種敵人怕不是要開懷大笑。


    當延壽教賣的外貿版草原特供高度酒在北原隨著中間商的腳步開始大肆販售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2月份。


    草原上的生產力有限,沒有大股外貿輸入,僅從周邊小國購買一些零散的武器和鐵器,根本改變不了武器、防具價格昂貴,普通牧民根本買不起的狀況。


    但鮮於家的牧民們因為有了劫掠發財的預期,開始願意掏家底購物。很快就在中間商們給他們“試喝”濃香高度酒之後,中了邪一樣買下了能買到的濃香高度酒。


    因為在這樣的冬天,中間商們都是靠著一小口一小口的高度酒才從趕路的寒冷中撐下來,何況是對冬天寒冷有所預期的牧民們。


    他們覺得到時候出發時如果隻靠著馬奶酒,喝半袋說不定都不如一口這種濃香酒頂用。馬奶酒就算省著喝,幾天也喝完了,到時候怎麽辦?


    頂著寒冷撐到興漢,說不定在路上就凍病凍死了呢。


    那還不如買這種高度的濃香酒,又好喝又隻要一口全身就都暖了起來。同樣大的酒囊,濃香酒怕不是能在寒冷中行軍時撐個十幾天。


    錢算什麽,這時候花掉了,去興漢那邊搶迴來就好了。迴不來這種事盡量不去想,大家賤命一條,玩的就是孤注一擲。


    牧民們手裏一般沒有錢,為了買酒把許多存在手裏的皮革、皮毛,甚至女人的銀器首飾等,都賣給了中間商。


    實在錢還不夠的,就把辛辛苦苦培育好的戰馬賣了,雖然心疼,但都會安慰自己——隻要成功到興漢了,都能搶迴來。


    鮮於家的牧民們在鮮於翰的指示和頭人們的宣傳下,已經把這一次南下視為了一次痛快劫掠的旅行。因為他們人多,肯定是隨隨便便都能獲得勝利的,到時候還要比拚的是誰搶得快搶得多呢。


    興漢那邊的反抗?肯定很微弱,草原的大軍隻要能衝進興漢的腹地,他們的軍隊沒辦法躲在城牆後麵,說不定立刻都投降了。


    牧民們期盼天氣轉暖一些之後可以跟著鮮於翰主子一起去興漢痛快地劫掠。


    鮮於翰其實也在焦急地天天數著日子過。他倒不是對即將到來的戰爭感到害怕而焦慮,而是生怕兀吉娜提前和周宇成婚了。


    那樣的話他覺得自己雖然對公主的感情不會有絲毫變質,但肯定也會有一些遺憾的,畢竟自己不能當她這輩子唯一的丈夫。


    可是鮮於翰手裏的人才是真的少,在北原他的人才還能用一用,可是要說可以派去興漢的人才,鮮於翰就抓瞎了,自己手下可沒有什麽會說漢語的人。就算會說一點的也不夠流利,稍微流利一點的又沒有膽量,自己也無法信任。


    總之鮮於翰差點都想找兀裏烈借一兩個人才了。但想想跟兀裏烈借人才做事,自己想幹什麽豈不是對兀裏烈來說都是透明的,他就打消了想法。


    但鮮於翰在得知圖穀昊是入侵興漢後跟延壽教打過仗的人,對他的態度就很不錯,找他問了許多延壽教的事,包括對方的軍事實力。


    隻可惜鮮於翰不知道的是,圖穀昊得到了兀裏烈陛下的吩咐,讓他盡量不要透露當初那一次慘敗的真相,免得把鮮於翰嚇到到時候不肯去興漢那就壞事了。


    因此圖穀昊對於延壽教戰力的方麵能模糊就盡量模糊,把己方對延壽教那微不足道的戰果也摻到對抗興漢禁軍的戰果中一起說,隻說一共幹掉了幾萬人,主打的就是一個混淆視聽。


    圖穀昊覺得這樣做沒有問題,因為這一趟他作為向導,不可能會把鮮於翰他們往兀裏烈皇帝“女婿”的地盤上引,那不是自家人打自家人了麽?


    圖穀昊現在非常佩服兀裏烈皇帝,這一次既能讓鮮於家為北原傾盡所有,還能讓實力強勁的延壽教和北原結盟,起兵反叛興漢。


    到時候興漢內有叛亂和胡騎四處騷擾劫掠,外還有堡壘被攻破,北原大軍隨時可以南下的噩耗傳來,興漢朝廷怕不是要嚇得立刻割地求和。


    北原一統天下的天命就在眼前啊!


    所以讓圖穀昊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忽悠鮮於翰,他根本毫無心理負擔。


    可是圖穀昊不知道,鮮於翰的真正目標就是他絲毫不願意碰的延壽教。他的含糊其辭讓鮮於翰對延壽教的軍事實力有了誤判,認為對方的水平也就和興漢禁軍相近,可能士氣更高昂更不怕死,但真的被騎兵硬衝一下,一樣要失敗潰逃。


    因為不願意讓圖穀昊發現自己太在意延壽教的事情,鮮於翰最多隻了解到了延壽教是靠著一種“土樓”加上拒馬進行防禦,才在當初將2萬胡騎的機動空間束縛住,最終讓步兵能追上胡騎,對他們造成包圍殺傷的戰況。


    鮮於翰思考後覺得,自己是要衝到延壽教的內部活捉延壽教教主,救出最愛的兀吉娜的,肯定不會在那邊和什麽土樓、拒馬糾纏。


    他會以最快的速度進軍,哪怕延壽教的教主跑進了城裏,他也會指揮牧民們搭雲梯攻城一鼓作氣把城市攻下。


    至於他怎麽確定延壽教的教主和兀吉娜公主的方位,當然是他成功“策反”了一個“人才”,那就是單於義。


    單於義在收到鮮於翰的重金之後,向他保證自己會為鮮於翰提供延壽教教主和兀吉娜公主位置的情報,讓鮮於家能抓到周宇,救出兀吉娜公主。


    鮮於翰也表示隻要他的情報準確,最後能成功救出公主,鮮於翰也會再給他一筆重金酬謝。


    為什麽鮮於翰願意信任單於義呢?當然是單於義給他帶來了兀吉娜公主的親筆信,信裏說了單於義是自己人,值得信任。鮮於翰認得兀吉娜公主的字跡,而且還拿給侍女鮮於蓯看過確認了。


    這封信確實是兀吉娜公主親筆寫的,但其中的內容嘛,就是周宇親自口述“指導”的了。


    有了周宇和兀吉娜所在位置的情報,鮮於翰恨不得時間過得快一點,可以讓他帶領大軍南下,一舉蕩平延壽教,救出愛人!


    最後故事在未來成為草原上流傳千年的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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