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商人來到安右道見識到了玉米、土豆、紅薯之後,等他們把東西運迴安右道,土豆、紅薯大多已經發芽不能吃了,他們隻能找地方種下,等著再長出來。


    玉米相對好一些,更容易保存,甚至需要曬幹了才能把玉米粒掰下來做種子,保存期要長得多。因此京城人吃到了玉米,有些人吃過之後覺得好吃,就拿了一些玉米粒自己去種。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得到的玉米、土豆、紅薯都是已經三代以上的,沒有足夠運氣發生突變的話,這三種作物就算能生長一段時間,等到缺乏特定激素時,就會根係腐爛而死。


    隻有第一代和第二代的種子能夠分泌激素,把三代以上的種子和它們種在一起,哪怕很微弱的激素都能治好它們根係腐爛的先天基因疾病,正常開花結果。


    延壽教內部播種時都會每畝地間種四到六顆二代的種子,保證種子不會因為基因疾病而死亡。一代的種子都被嚴密控製起來用來培育二代種子,以達到幾十到幾百倍的產出。


    延壽教的田地裏,太陽能充電的驅蟲工具已經成了延壽教教徒參拜用的工具,他們對田地裏奇形怪狀的驅蟲工具當成了神社一樣進行參拜。他們知道這些東西是用來“保佑”田地少被蟲子侵擾的,不論信不信反正拜一拜又不會少塊肉。


    隨著時間過去,他們發現蟲子還有,啃葉子什麽的依舊在幹,但至少沒有大規模繁殖出來造成作物減產,這讓他們就很滿意了。


    同時也害怕這麽好的東西被人偷了,給這東西加固,把它和石頭捆到一起,真遇到人過來偷起碼沒那麽容易偷走。


    你還真別說,冕州雖然治安好,但蓋不住過來冕州的目的就是過來針對延壽教的人。他們看到什麽新鮮東西都想出手拿迴去給自家的主人瞧瞧,畢竟人人都說教主有神異,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他們當然喜歡。


    有人偷這東西被抓住了,有人直接搞破壞也被抓住了。損失雖然都不大,但是周宇對幕後黑手都進行了報複和索賠,而且算是半公開地做。雖然這樣會讓此類事件變得愈發隱蔽,但周宇認為對延壽教未來越來越多的敵人起到震懾也是必要的。


    而風車磨坊在冕州也越建越多,風車磨坊暗中進行發電,肥料製造機產出的肥料則優先使用在安右道的花生種植上。


    安右道的占豆種植已經足夠大了,大家都知道了這種輪種作物對田地積肥多麽有效,紛紛求種種起了占豆。


    種出占豆之後除了家用更是不愁賣,延壽教是必然會收購的。如果不願意賤賣,則可以到安右道四處都有開設的冷壓榨作坊,付費把自家的占豆變成占豆油,然後轉手銷售獲取利潤。


    周宇為了鼓勵大家種植占豆來給田地積肥,對這種行為隻收個成本費,反正沒有品牌以及配套技術的普通民間壓榨占豆油在品質上是無法對延壽教的占豆油具有衝擊力的。最多在本地賣一賣也賣不出多高的價格,隻有延壽教的占豆油才有能力遠銷各地。


    但延壽教也不可能坐視這種情況發生而不多做一些準備,為了提升延壽教食用油的競爭力,延壽教開始種植一定規模的花生,采用了周宇從24世紀帶迴來的高出油花生品種,榨出來的油比普通花生要多一半不止。


    但因為這樣的花生非常吃肥力,因此肥料製造機優先供給給了花生種植,讓它的畝出油超過了200斤,最低120斤。而占豆的出油隻有每畝30到50斤左右,隻有花生的四分之一。


    這導致花生榨油的每畝利潤要比大豆榨油的每畝利潤高幾倍,延壽教可以輕鬆用出售花生油來維持延壽教在食用油方麵的優勢,就算真的有人敢用占豆油來挑戰延壽教,他們也會被平價花生油打得潰不成軍。


    大豆榨油雖然有豆粕殘留可以變成飼料和肥料,可花生油卻要香得多,成本比占豆油低的同時售價還更高,利潤高得多。因此肥料製造機出產的肥料都會優先供給給花生地,之後才是小麥地。


    隨著秋收過去,安右道的糖類食品突然多了起來。一個是南方的甘蔗開始由工坊收購後製蔗糖並往北方賣。延壽教和南方當地勢力合作建廠,目前算是合作愉快。


    本來延壽教是沒有資格和當地的地頭蛇爭奪蔗糖製造的,那邊不是延壽教的大本營,延壽教做不到在安右道、安江道這樣的地方那麽強勢。


    可延壽教掌握了巨大的消費市場,如果他們想要製出來的蔗糖進入安右道售賣,就必須和延壽教合作。否則這個巨大的消費市場不僅不會對你敞開,就算你要自己過來賣,到時候大家地頭蛇的身份可就互換了。


    所以掌握了消費市場的延壽教底氣十足,當地的地頭蛇不敢得罪延壽教這種手握資金、技術和市場的大勢力,畢竟他們除了在當地的人脈什麽都比不過延壽教。


    除了海運蔗糖售賣到延壽教控製區域之外,紅薯和玉米除了用來吃,也進行了熬糖的嚐試。飴糖被製作了出來,和麥芽糖是一種東西。


    玉米因為耐保存,所以大多是紅薯被拿來製飴糖,雖然吃著很粘牙,但是大家都愛吃的很,迅速變成了冕州街頭風靡的小吃。


    周宇給出了技術幫延壽教改進了飴糖的製作技術,讓其水分更低,保存的時候進行密封避免水汽進入,在陰涼的時刻運輸,成功將它賣到了更遠的地方,成為了可以出口的商品。


    隨著三種高產作物有了更多樣的商品,別說冕州了,安右道其他州都紛紛開始向延壽教求種,希望也要種植三種高產作物。玉米可以放到春播,紅薯、土豆卻可以找那些原本貧瘠的田地去種。


    到時候產量雖然隻有在肥田裏種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但也是收成啊,誰不喜歡收成多一點呢?


    延壽教也不吝嗇,告訴他們隨便去弄種子都行,但一定要跟延壽教采購“原種”,否則根係腐爛作物死亡別怪沒有提前提醒。


    因為采購“原種”要錢,雖然隻是一畝地種四到六個原種就夠了,但要花錢讓有些人抱著僥幸的心理直接無視警告就把作物種了下去,希望要花錢買“原種”是延壽教的騙局。


    到處都有不信邪的人,但相信延壽教的人更多,他們樸素地認為這樣好的作物,又好吃產量又高不可能什麽要求都沒有。要麽嬌貴、要麽要多澆水、要麽就是蟲子特別愛吃,它們的弱點就是得有“原種”來抵抗從它們原本老家過來導致的“水土不服”。


    大部分人都能理解。


    延壽教也不會去勸那些不信邪的人,隻要他們吃一次虧,自然就會乖乖聽延壽教的話了。


    雖然三種高產作物已經在民間小有名氣,但因為要買“原種”才能耕種,所以三種作物的傳播範圍仍然隻在延壽教控製範圍內。周宇算是依舊將玉米、土豆、紅薯控製在自己的手中,一切都脫離不了他出售的“原種”。


    “原種”就像一根韁繩,可以操控著延壽教之外田地裏種植三種作物的規模。而這種束縛,也會逐漸成為延壽教控製範圍內地主們脖子上的隱形繩索,讓他們不知不覺中被延壽教所拿捏卻不自知。


    他們最好的出路其實是保留一些田地,仍然有地主的身份但是積極地去開廠和做生意,去做諸如紡織這種很有前途的事業。


    紡織品的市場永遠不小,衣物、被褥、披風、窗簾又繁雜又多,而且產業鏈很長。從原材料到紡織、印染等等過程,整條產業鏈上的人都可以獲得利潤。


    工業化之後紡織品變得高檔且廉價,就能在出口貿易中對周邊市場形成剪刀差,購入廉價的原材料加工後出售,進行原始積累。


    這種積累的動力還會推動運輸業的發展,而運輸業發展起來之後,社會交流才會更方便更多,社會才會繼續往前發展。


    周宇肯定沒有興趣在這裏堅持到工業革命的那一天,但為了推動時間支線和原來的大不相同,他也要往這方麵不停使勁,讓封建地主一點點變少,不論將他們轉化成什麽階級,都是削弱原本龐大而牢固的地主階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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