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這是怎麽迴事?”王永安在得知前線戰士屢戰不克後連忙問道。


    馮衡道:“我們從俘虜的口中打聽了消息,現在敵人的前線指揮官不是李乾玉,而是王天培。”


    “王天培?”王永安緊鎖眉頭,頭疼不已,他知道這個王天培,貴州人,甚至可以說是貴州最能打的將領。王天培經曆了武昌起義,皖省光複,可以說是革命功勳,但因為外省人的原因,始終得不到重用,隨後迴到了家鄉貴州。袁世凱稱帝,孫逸仙發起護國戰爭,貴州的黔軍也參加了北伐,王天培用一個營打得袁世凱北洋軍一個旅潰敗,旅長馬繼增戰敗自殺。王天培在最後的戰鬥中能真善戰,嶄露頭角,被孫逸仙委以重任,並震懾西南。孫逸仙死後,蔣中正發動北伐,王天培率領兩萬黔軍兵出貴州,一路向北擊敗沈鴻英部、吳佩孚部,並攻占了安慶,抵達安慶時王天培的軍隊已經暴漲到十萬人,隨後王天培繼續北伐,並在徐州發動了徐州戰役,擊敗孫傳芳與張宗昌。徐州戰役,王天培所部最終殲敵八萬餘人,俘虜兩萬餘人,打得孫傳芳一蹶不振,張宗昌更是落魄地獨自一人跑到張作霖手下當起了小弟,王天培的北伐軍第十軍被天下傳頌為“鐵軍”。王天培的一係列成功卻讓蔣中正深感不安,尤其是王天培在麵對共黨時秉承孫逸仙遺誌,聯俄聯共,拒絕蔣中正秘密屠殺共黨分子的命令。


    其後蔣中正親赴前線代替王天培指揮,然後被北洋軍打得大敗,丟了徐州,蔣中正為了推卸責任,栽贓嫁禍王天培指揮不利圖謀不軌克扣軍餉,隨後不經審判殺了這個比蔡鍔還能打的北伐將領。


    王永安之所以對王天培記憶深刻,是源自於他研究民國曆史時對比了蔡鍔和王天培這兩個西南出身的將領的一切,盡管蔡鍔名動天下,但真正讓北洋軍頭疼的反而是王天培。蔡鍔名聲更大是因為蔡鍔在護國運動中鞠躬盡瘁病逝,成為了全國的軍人楷模,而王天培厚積薄發,從南方殺向北方一路大勝,如果不是蔣中正別後捅刀子不給軍費不給補給不給軍火,恐怕王天培將是第一個由南方打到北方的攻克京師的南方統帥。


    王永安看的眼饞不已,得王天培如得十萬大軍,如實王天培在自己手下效力,將來他定要給王天培百萬大軍,讓他與日寇廝殺。想到這裏,王永安立即說道:“擊敗皖軍,活捉王天培,記住,我要活的王天培,不得傷害他的性命!”


    馮衡打趣道:“護軍使,你莫不是在說戲文長阪坡活捉趙子龍不成?”


    王永安道:“這王天培便是我的趙子龍,若王天培為我效力,我寧願舍棄皖中!”


    “啊?”馮衡大驚,“為了王天培,寧可舍棄皖中?”


    王永安點點頭道:“王天培一人,堪比十萬北洋軍,恨不能此人為我所用啊。”


    江北軍的反擊再一次遭到皖軍頑強抵抗,鞏學文想盡了辦法也對對手無可奈何,甚至又丟了三十多具屍體。皖軍經過了最初的苦戰,如今漸漸地能夠抵擋得住江北軍的攻擊,士氣也逐漸扭轉過來,甚至大聲辱罵江北軍是娘們,嘲笑江北軍無能。


    經過簡單的統計,王永安發現江北軍已經丟在這第三條防線上四百多人,火力強於對手,兵力多餘對手,訓練苦於對手,卻屢屢被對手打敗,王永安氣得牙癢癢,但內心更是對王天培覬覦不已。


    “天亮之前,給我把他們打到桐城縣城裏去,他們若是沒進縣城,你就把軍帽給我仍在桌子上,自己迴家種地去吧。”王永安如實對鞏學文下令道。


    鞏學文也急了,親自組織了一支四百人的敢死隊,隨後再度下令炮擊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鞏學文以這四百人的敢死隊作為突破點,選擇了強攻。十二挺重機槍被調到敢死隊身後,瘋狂地對皖軍陣地掃射掩護,敢死隊士兵手持手榴彈和大刀,遠了就用手榴彈炸,近了用大刀砍,再加上重機槍的掩護,王天培也隻能不斷用皖軍士兵的性命填補缺口,很快陣地上死傷一片。


    激烈的戰鬥讓雙方都殺紅了眼,王天培親自拎著指揮刀大喊著,操著槍瞄準射擊,甚至軍帽都被炸丟了,然而王天培英勇奮不顧身的形象,卻讓皖軍第五旅上下更加堅定了信心。


    然而王天培沒有想到的是,江北軍指揮官鞏學文的真正殺手卻是騎兵營,鞏學文秘密命令騎兵營炮擊結束後,在敢死隊衝鋒,雙方將注意力放在敢死隊後,騎兵營便從南部防線衝過去,突破對手防禦陣地,在騎兵之後跟隨的是第六旅第三團包抄敵軍。


    這一招果然奏效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敢死隊身上,沒有人注意到江北軍的騎兵營已經突破防線,並帶領第三團插入到皖軍背後,皖軍前鋒部隊被包圍了。


    李乾玉與王天培見狀,為了避免全軍覆滅,帶領軍隊撤迴到桐城縣城內,盡管有所損失,但他們還是帶迴來近四千多人。


    一萬軍隊之隻有四千多人返迴,第三旅還剩下一千人,第五旅還剩下三千多人,巨大的損失卻讓王慶雲勃然大怒。為了支持李乾玉的防禦,王慶雲幾乎將手上為數不多的武器全都配給了皖軍第三旅,而第三旅卻在戰鬥中並沒有發揮任何作用,還多虧了皖軍第五旅的支持才不至於遭到慘敗。


    王慶雲就地免了李乾玉的旅長身份,並讓他迴到安慶聽令,而另外委任手下王瑞擔任皖軍第三旅旅長,委任金石初擔任皖軍第五旅旅長。盡管王天培指揮軍隊殺得江北軍在城外直到天亮才突破防線,但王天培越級指揮,擅自擔任第五旅旅長,讓很多人心裏非常不安,並且懷疑他的野心。


    王慶雲拍著王天培的肩膀安撫說:“安慶援軍不日便到了,值之賢弟稍安,介時我給你調撥一支軍隊,任你指揮。”這話語非但不真誠,也讓安慶幫諸人心裏非常不舒服,王天培苦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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