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德卡鎮迴到聖盧卡斯鎮,王永安收到了夏銘從美國寄來的禮物,夏銘在美國買了二十個觀察氣球,委托美國公司送來迴來。


    實際上清政府就有觀察氣球,當初北洋水師就利用觀察氣球來偵查前方敵情,隻是觀察氣球並沒有被廣泛應用。而在北洋六鎮,每一支部隊都有自己的觀察氣球部隊。因此北洋軍主力與武漢的起義軍相互炮擊一直吃虧,如果不是袁世凱拖著的話,以起義軍的訓練和裝備,早就被打死多少迴了。


    有了觀察氣球,聖盧卡斯武裝警察部隊的偵查範圍就足以籠罩整個南下加利福尼亞州和墨西哥西海岸了。王永安立即將觀察氣球交給龔武遠,讓他立即找一些士兵組建觀察氣球不對,跟隨美國教官進行訓練。


    實際上王永安最希望購買的是美國的飛機,隻可惜現在的飛機航程都不遠,而迪亞斯能夠乘坐飛機來到聖盧卡斯,是因為飛機在中間加了三次油——幸虧當時沒有人發現迪亞斯藏在飛機裏——而對比現在西方的飛機與國內的馮如2號飛機,西方國家已經成立了航空大隊,國內連飛機都是一件稀罕事兒。


    “是買飛機,還是迴國自己造飛機呢?”王永安也陷入了兩難,買飛機容易,但買再多飛機也不能給國家增加人才,造飛機困難,但造飛機能夠給國家增加力量儲備和科技儲備。


    為什麽不能一邊買一邊造呢,想到這裏,王永安直拍腦袋,哈哈大笑,他下令讓夏銘在美國購買十架飛機運迴來。


    夏銘接到電報之後哭笑不得,迴電說:“錢不夠用。”


    “好吧,買兩架。”王永安難得紅著臉迴電說道。


    得了,為了加緊備戰,從墨西哥政府得到的錢如流水一般花出去了,還真的加快速度勒索迪亞斯了。於是王永安自己換好了衣服,讓人做了上好的牛排,拎著龍舌蘭酒走進了囚禁迪亞斯的城堡裏,“親切”地與迪亞斯交談起來。


    雙方非常友好地對“錢”方麵進行了深入的探究與討論,最終王永安滿意地拿到了他要的東西,而迪卡斯也非常滿意地得到了女人和酒……


    11月3日,王永安忽然接到了一封從揚州發來的加急電報,王永泰告訴他說,上嗨、江蘇、皖省、浙省等江南各省相繼發生新軍起義,革命黨在江北也蠢蠢欲動。尤其是上嗨發生的武裝起義,王永安的好朋友陳其美率領軍隊武裝起義,光複上嗨。


    在武昌起義之後,上嗨各界早就蠢蠢欲動,彼時上嗨有三股強大的勢力,第一股便是陳其美為首的幫會力量,他們大概有兩千多人,但其影響最大,百姓也多聽聞他們的民間名聲;


    第二股則是同盟會下屬組織光複會李燮和與陶成章領導的光複軍,其戰鬥力非常強,但是人數比較少,尤其是其領導和軍隊成員都不是上嗨人,故而在民間沒有什麽影響力,大家始終認為陶成章等人隻會暗殺;


    第三股力量則非常龐大了,是李平書、沈曼雲等商人手下的武裝商團,這武裝商團的由來也是因為上嗨灘魚龍混雜,時常有膽大妄為者殺人越貨,尤其是麵對商人,因此經過上嗨道的批準,上海總商會操辦起了武裝商團,人數大約為五千多人。(另:王永安的航運公司、零售集團、實業銀行、房地產公司、服裝公司皆受黑水安保公司保護,黑水安保公司總部也轉移到了上海,總人數一千五百多人,武器裝備精良,但不參與上海總商會武裝商團。)


    但實際上,在王永安離開上嗨之後,上嗨的革命黨非但沒有擰成一股繩,反而分裂了。當初李燮和和陳其美一起策劃逼走王永安,事後陳其美反悔了,認為自己不夠義氣,向王永安主動承認坦白交代,但王永安並未怪罪與他,這更讓陳其美心感內疚。


    六月末,王永安前腳率領護僑軍出發,陶成章後腳來到上嗨,立即組織上嗨同盟會會議,希望通過會議來確定自己在上嗨的領袖地位。陳其美本來就對陶成章李燮和等人心懷怨恨,如今又看到陶成章要成為上嗨灘“老大”,更是氣得拔出手槍大喊道:“誰他娘的不幹事兒來上嗨摘桃子,先要問問老子的槍答不答應。”同盟會亂成一團,陶成章負氣離開上嗨,去了南洋。


    在得知上嗨革命黨內部亂成一團之後,黃興與宋教仁連忙從香港趕來,從中調和。黃興資曆深厚,宋教仁又是革命領袖,一直在革命黨內部威望甚重,有他倆說說客,陳其美感覺自己麵子下得了來,這才表示願意與李燮和等人繼續合作。


    因為有了黃興與宋教仁等人,上嗨的革命形勢變得非常明朗起來,可沒想到的是,武昌起義突然打響了,震驚天下。


    大家立即準備立即起事,但老成持重的宋教仁說:“等等看,看朝廷能否支配軍隊,若是朝廷支配不了軍隊,我等再起事不急。”眾人鑒於曆次武裝反清失敗的教訓,一致同意宋教仁的意見,就連性格焦急的陳其美也願意表示再等等看。


    幾日之後,全國各省紛紛影響武昌起義,尤其是胡南省在三日之後便推翻滿清統治,並宣布獨立,更是引發了全國各地的效仿。與上嗨關係最密切的便是江蘇,其中江蘇省的北洋新軍第九鎮統製徐紹楨立即召集統帶劉之潔與參謀長佘守成,商討對“未來”的看法,兩人中心照不宣,立即表示支持起義。


    徐紹楨知道劉之潔與程德全關係非常好,如今程德全擔任蘇州知府,而第二十三混成協便駐紮在蘇州,徐紹楨讓劉之潔立即趕往蘇州,準備起兵,而他與佘守成留在南京率領第九鎮起兵反清。


    劉之潔來到蘇州之後,立即得到了第二十三混成協上下的支持,二十三混成協協統艾鍾琦起初反對,見手下士兵支持反清,這才口頭答應,隨後當夜潛逃走了。劉之潔唯恐艾鍾琦告發,當即決定起事。盡管事出倉促,可全國形勢如火,第二十三混成協上下皆聽從劉之潔,隻用了幾個小時便攻克蘇州知府衙門,活捉了程德全。劉之潔知道程德全內心同情革命黨,便勸說程德全反清,而程德全在大勢所趨下,宣布蘇州光複。


    程德全隨後致電常州江防營統領惲祖祁,惲祖祁立即宣布常州光複,同日太倉、昆山光複。


    一日之後,第九鎮第十八協駐防鎮江的第三十六標發起了起義,一營管帶林述慶率先宣布起義,並進攻鎮江城。鎮江八旗兵無力抵抗,紛紛服毒自盡,鎮江光複。由於長江水師駐紮鎮江,而長江水師不少官兵皆心係革命,因此在林述慶發出問詢之後,立即表示參加起義。因事出倉促,鎮江巡防營與鎮江江防營隻能宣布參加起義,加入林述慶的起義軍。


    蘇州光複和鎮江的起義讓原本計劃中的南京起義橫生變故,張人駿離開之前,下令由心腹愛將江南提督張勳代理兩江事宜,但因為江北地區皆由王氏兄弟把持,因此張勳隻負責管理江南。張勳在獲悉蘇州起義之後,下令嚴查軍中叛逆,尤其是看到起義軍大部分都是新軍,於是本就對第九鎮心懷忌憚的張勳下令收繳第九鎮武器(為了防備革命黨,張勳下令第三十六標移師鎮江,因此南京城內隻剩下第三十三標、第三十四標、第三十五標)並移師秣陵關。


    徐紹楨立即一方麵派手下李顯謨前往上嗨聯絡同盟會總部,一方麵率軍移師秣陵關,抵達秣陵關後,第九鎮官兵上下激憤。徐紹楨見軍心可用,立即宣布起義。但因為全軍子彈皆被收走,每人平均隻有三發子彈,徐紹楨又派人前往上嗨購買子彈。但蘇州光複與鎮江起義幾乎兵不血刃,因此徐紹楨手下紛紛揚言清妖沒了骨氣,我們隻需要舉著大旗便可收複南京。


    徐紹楨也是被各地的革命熱情所感染,於是率領第九鎮三標人馬五千餘人悍然向南京發起進攻。軍隊行至雨花台,雨花台守將為江寧將軍鐵良。而鐵良乃清末滿族之中少有的軍事天才,其所部雨花台炮營也對清廷忠心耿耿。鐵良利用雨花台地形和敵人火力差的優勢,對第九鎮展開攻擊,徐紹楨所部數次以命搏命的進攻皆被擊敗,在死傷上千人後,不得不撤退到鎮江,與第三十六標匯合。


    在蘇州與鎮江光複之後,上嗨各界顯然坐不住了,而被徐紹楨派往上海的李顯謨,一到上海之後立即受到重用。因為李顯謨是軍官,立即被上海商團主席李平書委任為上海商團武裝司令。李平書秘密聯係了江南製造局炮營張管帶和淞滬巡防營梁管帶,並取得了吳淞炮台司令官薑國梁的支持。


    11月1日,上嗨三方勢力共同起事反清,起義軍以白布纏繞左臂,高舉白旗。起義軍總指揮自然落在了李顯謨身上,李顯謨隨後下令陳其美等同盟會進攻江南製造局,光複軍攻打城外,商團攻打城內。


    隨著李顯謨拔出手槍朝朝著天空發出的一聲槍響,上嗨光複運動正式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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