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馬匪在宋二黑子的帶領下,從正麵衝了過去,他們直撲二十四混成協正麵陣地。


    然而這一千多馬匪之中真正弓馬嫻熟的不過五十來人,其餘人不過是騎馬的步兵,其中還有不少人騎的不是馬,而是騾子……在這東拚西湊出來的一千人中,背著槍的便是宋二黑子的核心五十騎兵,其餘人拎的武器五花八門,有長槍,有大刀,有狼牙棒,有糞叉子,還有人手持雙刀,有人手持雙槍,有人自覺得自己能成為秦叔寶,不知道從哪打造了一對雙鐧,舞舞旋旋地衝了上去。


    宋二黑子等人卻不緊不慢地跟在大部隊的後麵,他的五十騎兵也跟在他的身側,而衝動的散兵遊勇則控製不好戰馬坐騎,飛也似地撲了過去,越騎越快。


    王永泰看到對麵馬匪們裝扮簡直愣住了,這夥兒人是來唱戲的嗎?他轉頭看了看躍躍欲試的陳健,問道:“老陳,有把握嗎?”


    陳健指著馬匪們既不整齊有沒有隊形的衝鋒,哭笑不得道:“我再沒把握,就對不起自己了。”


    在馬匪們奔跑中,有不少騎術不佳的馬匪自己個跌落馬下摔死了,還有幾匹駑馬跑脫力了倒在地上把馬匪壓死了,甚至有幾個騎著毛驢的馬匪,他們的“坐騎”犯了驢脾氣,不走了,站在草地上幹嚎:“哇吼……哇吼……哇吼……”


    “哈哈哈哈……”對方的戰驢給原本緊張的戰場帶了少許的歡樂,讓二十四混成協士兵僵硬的身體鬆弛了一些。


    “我就不用重機槍了,你自己想辦法解決。”王永泰大笑著說道,“若是用了重機槍,他們就該逃了。”


    陳健點了點頭,道:“馬匪們差不多已經跑了一千多米了,他們的戰馬累了,等他們進了六百米之後我們再衝鋒。”隨後陳健下了高台,騎上戰馬,迴望三百騎兵標兄弟,高聲道:“兄弟們,跟我玩命去!”


    “好!”騎兵標的兄弟們哈哈大笑起來,灑脫見充斥著決絕的悍勇,這群騎兵大多數來自河.北,向來燕雲男兒豪情萬丈,此時麵對成倍的敵人,更是毫不在乎。


    “砰!”


    “砰!”


    “砰……”


    馬匪們已經騎到了步槍射程之內,二十四混成協士兵毫不吝惜彈藥,子彈像是雨點一樣砸過去,雖然命中率不高,可是許多馬匹受到驚嚇,自己撞在了一起。並不是拉一批馬就能充當戰馬,動物其實比人還要膽小,尤其是騎兵衝鋒之前常常需要蒙馬眼。【零↑九△小↓說△網】


    因為普通的馬匹在見到鮮血之後會受到刺激,常常會受驚而自亂陣腳,隻有那些經過專業訓練,見過血腥的戰馬才不需要蒙馬眼。顯然十八匪的騎兵來源太雜,並不知道這個簡單道理。於是在接二連三地見到身邊戰馬被打死之後,一些臨時戰馬焦躁起來,甚至有的馬兒擅自脫離了戰場。


    “混蛋!就不該讓他們來!”馬匪頭領宋二黑子大怒道,但此時他已經失去了對馬匪的控製。


    三輪射擊過後,陳健拔出腰刀,大喊一聲:“北洋騎兵,有我無敵,殺!”


    “殺!”


    三百個身穿藍色北洋軍裝的騎兵越過矮牆衝了出去,撲向了土匪的騎兵,此時恰是十八匪騎兵衝鋒力竭之時,不管戰馬還是騎手,全都被對麵整齊劃一的馬刀晃花了眼睛。時值上午,北洋騎兵背靠陽光,借著光線的便利衝入了馬匪陣營之中。


    “殺!”


    陳健的馬刀切在一名嘍囉的腰上,戰馬一帶,馬刀將那一個馬匪的腰間傷口迅速切開一道五十厘米長的傷口。那馬匪隻感覺到腹中一空,低頭卻看到自己的腸子順著傷口溜了出去,落在地上,還沒有等到什麽反應,地上的一根樹枝將他的腸子掛住,馬匪跌倒在地,這才大聲慘叫起來。


    “啊……啊……啊……”


    騎兵交戰的慘烈與步兵不同,不是斷肢就是殘臂,隻看到兩股洪流相撞之後,飛揚在半空之中的斷臂,便知道這騎兵交戰的慘烈。


    “啊……啊……啊……”


    陳健背後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有自己兄弟的,有馬匪的,他必須充耳不聞,全神貫注前方的敵人。


    “殺!”


    陳健繼續大吼道,他甚至沒有整頓隊形,隻是裹在鋒矢陣中一味地加快速度,馬刀左右揮舞,擋在他麵前的馬匪紛紛落在馬下。在他周圍的親兵被他帶動,同樣血性十足,仿佛原是野獸一般,揮舞著馬刀,狼一樣慘叫:“殺!殺!殺!”


    一個敵人倒下去!


    又一個敵人倒下去!


    陳健的臉上身上滿是鮮血,握著的馬刀甚至有一些滑膩膩,他低頭看到馬鞍上居然掛著不知道誰的一隻血粼粼的手掌。


    “穿過去,穿過去!”陳健大吼道。


    顯然與馬匪相比,北洋騎兵更加會運用騎兵,他們會使用騎兵的高速衝擊來殺傷對手,反觀馬匪們此時居然主動勒住戰馬,讓戰馬停下來,騎在馬上拎著長槍長刀交戰,將騎兵用成了步兵。


    “啊……啊……啊……”


    未死人的慘叫連連,受傷的土匪嚇破了膽,隻是一輪騎兵衝鋒,馬匪們居然隻剩下一半的人還能夠騎在馬背上。


    很快,陳健帶領騎兵衝過馬匪戰陣,隨後策馬繞了半個圈反殺迴來,手中的馬刀已然不是馬刀,那是血粼粼的血刀,是生命的收割刀。


    宋二黑子的精銳馬匪損失並不大,他們剛剛巧妙地讓開了對手,並不是他們不敢硬碰硬,而是宋二黑子發現敵人士氣旺盛且訓練有素,如果他們衝上去必然會兩敗俱傷。對他們自己來說,先前馬匪們衝鋒的時候,被前麵一群不懂騎兵戰術的騎馬土匪連累得不得不加速衝鋒,導致戰馬力竭。所以宋二黑子等人決定讓那些蠢貨充當炮灰,用他們的血肉來消耗官軍的體力。


    見陳健等官軍策馬返迴,宋二黑子立即拔出長刀,高喊道:“給我衝過去,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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