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中,餘乘風與何誌對立站著,他們相隔三丈餘遠,在這深草叢中已經站立了一刻鍾左右。


    觀望中的人鴉雀無聲,蕭常在坐於小山坡上,時不時蹦出一句


    “搞什麽鬼啊,怎麽兩個人站著發呆啊,打呀!”


    時而大叫


    “怎麽迴事啊,睡著了嗎?打呀!”


    餘乘風、何誌,此刻二人麵上平靜無波,都閉著雙目,唯一不同之處,隻是餘乘風身上有著一個橢圓形的靈力護盾,護住身體。


    浮空石上,諸葛流雲與玄逸道人緊皺著眉目,盯著下方的餘乘風與何誌,細微的觀察著他們兩人的變化。恐怕,在場所有人中,隻有他們兩能夠看出,餘乘風與何誌的比試,到底進行的怎麽樣了。


    “玄逸呐,那何誌還真是出手不留情,運用幻法將餘乘風的精神帶到虛擬界,擊潰餘乘風的精神之力。”諸葛流雲掃了一眼玄逸,又緊盯著下方二人的變化,深怕錯過些什麽。


    玄逸道《 人微微吐氣,不由為餘乘風當心。沉默半晌後,玄逸道人開口道


    “恩,乘風年紀尚小,精神力遠不及成人,且何誌可說身經百戰也不為過,他這招鎖心陣,運用在此時在合適不過了。其一:像鎖心陣這類幻法,隻有一對一的時候才能發揮其作用,鎖一人心神,若是旁邊有人幹涉,恐怕這何誌也會是自討苦吃。而他將鎖心陣運用在比試中,不可能有人去打擾到他,所以也隻能讓乘風自己去破這鎖心陣了。”


    “這其二嘛...”玄逸道人話沒說完,諸葛流雲插嘴道


    “就是利用兩人的年紀差距,以精神力壓製你所說的天人神識,可謂攻其最薄弱之處。好,好,何誌不愧是有些打鬥經驗,遠不是小毛孩所能比的。”


    聞此言,玄逸道人麵貌微怒,隨即又恢複平靜。


    玄逸道人一心想著在諸葛流雲麵前,展示一下餘乘風天人神識的不凡,誰曉偷雞不成,反失把米。要怪也隻能怪他自己,沒有考慮到何誌會攻擊餘乘風的精神世界。這精神世界,是隨著逆盡千番難,慢慢累積成的不屈意誌,它可謂是主導修者走向成敗最關鍵的所在。


    若是因這次比試,餘乘風的精神世界受到什麽影響的話,恐怕玄逸道人會追悔莫及,痛斷肝腸。


    不行,我得阻止這場比試,若真因此毀了乘風,我宗未來的希望就將化為泡影了,諸葛流雲他要嘲笑,便讓他嘲笑吧...


    經過一番思索之後,玄逸道人正要站起身來,打斷餘乘風和何誌的精神對決。


    誰曉,就在這一刻,何誌突然如是被某種巨力擊中胸膛一般,他的身子猶如射出之箭,快速倒飛出去,且拉長著嘴中噴出的血液...


    何誌萬沒想到,在他所主宰的精神世界裏,當他伸出手去掏空餘乘風的心髒時,突然腦中響起一股浩大無比的‘唵’聲,這唵聲像是從萬重星空之外傳來,又似從遠古洪荒之中慢慢逼近。使得他整個身子,精神等,如受到滔天巨浪的襲擊,隻覺他的世界,地動山搖,波及萬裏,一切都將塌卸一般。


    何誌終是沒有承受住這‘唵’聲,被一股無形的巨力推出...


    當脫離精神世界之時,餘乘風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掃了一眼四周,不明剛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緊接著,他又迅速抓住左手,發現左手還在,又看了看胸膛,胸膛並無受傷,當他望向前方之際,隻見何誌的身軀迅速倒飛了出去。


    “不好!”玄逸道人頓時從椅子上站起,全身青光大盛。


    他察覺到還在倒飛的何誌,似乎是停止了心跳,便立馬化作一道青光朝著何誌射去。


    玄逸道人速度極快,不過眨眼的功夫,便接住了倒飛的何誌。隨著玄逸道人身至,地麵上的雜草,泥土也隨之翻滾。


    當接住何誌後,玄逸道人翻身腳踏大地,一掌拍在何誌背部,隻見何誌背部青光如似爆裂一般溢出。他在運用起自身體內的靈力精華,來拯救何誌。


    隻見玄逸道人眉目緊皺,全身被青光包住的他,稍一運氣,衣物飄揚,塵草飛散...


    終是過了半刻鍾後,玄逸道人身上的青光全部湧入身體內,隨後,他立馬捏起何誌的嘴巴,將一顆丹藥塞進何誌的嘴中。


    就在何誌咽下丹藥後一會,何誌重咳一下,吐出一口黑血,微微的睜開眼睛。


    他此時麵色蒼白,頓時如是失去了幾十年的光陰一般。望向身旁,何誌看到了玄逸道人,正鎖眉盯著他。何誌本欲行禮,卻發現心有餘力不足,於是斷續說道


    “師...師祖,我...我這是...怎麽了?”


    玄逸道人一手架住何誌,道


    “別想了,修養一陣子。”


    此時,宗中的幾名老道也從浮空石上跳了下來,玄逸道人便命那幾名老道,抬何誌去休息。


    待何誌抬走後,玄逸道人立於荒野中,臉上驚喜,一閃而沒,後,玄逸道人緩步向餘乘風行去。


    餘乘風坐在地上,滿臉茫然,根本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他還在迴想著心被掏空,手被斬斷的事。


    見玄逸道人步步逼近,餘乘風站起身來,行走幾步後,向玄逸道人行了個禮,道


    “師祖...”


    玄逸道人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掃了一眼餘乘風,看其是否受傷,隨後,玄逸道人道


    “看你這個樣子,是沒受傷了?”


    “多謝師祖關心,弟子好像是沒受傷...”餘乘風不確定的看了一下身子,隨後說道。


    可餘乘風話剛落,玄逸道人一甩大袖,怒道


    “混賬東西,你可知道,你方才差點將何誌給殺了...”


    說罷,玄逸道人身上散發出一股氣勢,餘乘風如遇強風一般,使得餘乘風退出數步,低著頭,一語不發。


    “這可是比試,且是同宗之人,你怎可下如此狠手!”玄逸道人麵上故露怒色,像是要打人一般。


    “可...可弟子也不知道何誌師兄怎麽就飛出去了。”餘乘風一臉茫然,指著何誌剛才飛出去的方向,大眼一閃一閃,看上去很是無辜。


    見此,玄逸道人心中歎息,其表情卻像是怒火更上一層,他走向餘乘風,喝道


    “你還敢說,雖你年紀小,但此次過失,不得不罰...”待走進餘乘風身邊時,玄逸道人彎下身子,又小聲說道


    “你還不跪下,待會說知錯了,這麽多人看著呢。”


    聽這話,餘乘風如是楞住了一般,短暫失神後,餘乘風趕忙跪在地上,裝作欲要哭出模樣。


    玄逸道人接著喝道


    “就罰在比試期間,除輪你比試之時,不得外出,在房中麵壁思過!”


    餘乘風忙是低著頭,道


    “弟子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哼!”玄逸道人一甩大袖,便身化一道青光,飛到浮空石上。


    待到玄逸道人走後,餘乘風站起身來,鎖著眉目,還在不斷著思考著剛才比試之事。


    四方觀戰者,亦有入宗不久的仙童,都不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有少數人,知曉剛才何誌與餘乘風是在精神世界中打鬥,而最後,何誌為何會受到如此重的傷,這個就連玄逸道人與諸葛流雲都不清楚,玄逸道人還打算到時候問問餘乘風,到底是怎麽迴事。


    見比試結束,蕭常在也是滿臉疑惑的跑到餘乘風身旁,剛到,蕭常在便嚷嚷道


    “這也太沒意思了,打著打著那家夥就認輸了,我說風哥啊,你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遇到這麽菜的對手。”


    餘乘風擠了擠笑容,隨即又是望向浮空石上麵,待到有時間,在問問玄逸道人,剛才的比試到底是怎麽迴事。


    浮空石上,玄逸道人剛就坐,便是爽朗大笑,道


    “哈哈哈...那個小兔崽子,沒想到他下手如此狠,早和他說了,叫他要控製力道...”頓了頓後,玄逸道人又向是感慨一般,道


    “怪不得他,怪不得他,誰叫他年紀才不過六七歲,無法控製體內巨大的力量也是應該的。”


    “諸葛兄啊,你也看到了,剛才乘風可是破了何誌的精神領域,不簡單啊,不簡單,待到貧道化道之際,便將這掌門之位直接越位傳授於他。”


    玄逸道人這番作態,使得諸葛流雲咬牙切齒,不禁輕哼一聲,不屑說道


    “哼,哼,雕蟲小技,何足道哉,我派那狂體可是結合了人族的聰慧與妖族的...”


    還未等諸葛流雲說完,玄逸道人壓了幾下掌,道


    “好了,好了,你說過了,哈哈...”


    玄逸道人故作輕鬆模樣,心中卻也對那人族狂體頗為擔心,他這般作態,也是氣得諸葛流雲七竅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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