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急著詢問緣由。


    在心底把今兒個計劃快速想了一遍,而後抽出勾魂落魄針,仔細查看一番。


    師父煉製的勾魂落魄針,好像用處真是挺多的。


    昨晚杏兒已經展示出來,它能勾魂,也能定魂。


    一針下去,狂亂的龍哥陰魂,立馬就消停了。


    師父是從哪兒獲知的煉製之法呢?


    為啥章則前輩留給我的記憶裏,並沒有關於煉製勾魂落魄針的信息呢?


    我心中忽然萌生個想法:如果把那些守靈道法,透過勾魂落魄針施展出來,會不會有一些疊加的威力?


    好像……真有這種可能吧!


    十幾分鍾後,金管家領著一大票人趕了過來。


    “這……他們三個怎麽在這兒?”金管家納悶問道。


    我搖搖頭,說你先安排人在附近守好,現在我就去問個究竟。此外,你還要多準備一些人手,等會兒我要統一安排,去處理一些邪性的事兒。


    聽到“邪性”二字,金管家的臉色變了變,好像對這倆字兒挺敏感。


    我沒心思琢磨他,交代完這些後,我讓侯楠召喚著黑熊、秋毛,哥幾個來到旁邊沒人的地兒。


    “八……八哥,鬼……鬼纏身啦!按理說不應該啊,龍哥活著的時候,我們仨鞍前馬後的……”


    “這怨鬼……怨鬼也太嚇人了,八哥,你有……沒有啥好辦法……能幫幫咱們?”


    不等我發問,黑熊和秋毛就結結巴巴的說道。


    侯楠緊閉著嘴,臉上露出不屑,兩手抱著膀兒,眼睛望向遠處。


    我說你們慢慢說,到底是咋迴事兒?鬼不鬼的,那也是龍哥的事兒,跟你們有啥關係?


    我這人嘴笨,一向不太會安慰人。


    小時候安慰柳二丫,都能把她安慰絕食了,可見我這方麵有多差勁?


    不過這兩句話,好像說進了他們心坎兒裏。


    就看到他倆的臉色緩了緩,不再像先前那麽緊張。


    “說的也對啊!我們原先就以為,是龍哥托夢,在故意嚇唬我們呢。這會兒仔細一尋思,好像沒這個道理啊!”


    “隻是……隻是為啥會那麽巧呢?”黑熊猶猶豫豫的說道。


    這會兒我可真有些冒火了,這倆家夥磨磨唧唧、跟個老太太似的。


    照這麽問下去,等到頭七夜結束,他倆也說不完呐!


    我冷哼一聲,抬腳朝著身旁的老槐樹悶了過去,半寸深的腳印赫然出現在上麵。


    這下可不是跟他們對決時,所展現出的實力了。


    無極拳術借用道法,其威力強悍了一倍不止。


    “趕緊說,你們到底夢到了什麽?”我冷著臉問道。


    我這一下威懾,頓時起了些作用。


    秋毛的臉有點兒綠,黑熊的嘴唇抖了抖,唯獨侯楠繼續盯著遠處,身形沒有絲毫變化。


    “還是我先說吧!媽了巴子的——就算龍哥想懲罰我,我也認了!”


    黑熊長唿出一口氣,搶先說道。


    黑熊講述過後,便是秋毛。


    最後不等我提醒,侯楠也主動參與進來,把整個事情講述完整。


    其實都不用聽他們仨講完,聽了不到一半兒時,我就知道是咋迴事兒了。


    三個人的夢境,都和龍哥有關聯!


    黑熊的夢境中,看到了半截女屍。


    她隻保留了上半截,從腰身以下,全都詭異的消失了。


    腰身處的切口相當的平整,似乎被某種極其鋒銳的利器所切割。


    不僅如此,她的胳膊、耳朵、鼻子、眼睛……都被或切或剜的弄離了身體。


    就連嘴巴,都用黑黃色的細線密密縫住。


    這還能稱為人麽?


    這頂多就是個“人棍”!


    最駭人的是,從她腦頂往下,有一根長釘子貫穿而過。


    這半截女屍浸泡在黃褐色的液體裏,散發出一股腐臭難聞的味道。


    黑熊在“夢到”這兒時,他甚至產生了錯覺,好像能聞到那裏的氣味兒似的。


    黑熊想趕緊從夢裏醒來,不再遭這份兒洋罪,可不管他咋努力,始終被魘在夢裏。


    直到早上卯時過後,他才能真正清醒過來。


    別說衣衫被冷汗溻透了,就連睡覺的被褥,都被溻的呱呱濕。


    不知道的,還以為黑熊尿被窩了呢。


    同樣的遭遇,也發生在秋毛身上。


    不過他“夢到”的不是具體景象,而是……聲音!


    在夢中,秋毛眼前漆黑一片,啥都看不到。


    不過耳朵裏,能夠清晰的聽到咿咿呀呀的聲音,就像是古代的戲子,在唱著怪腔怪調的詞兒。


    唱出的這些聲音,好像有種獨特的魔力,把秋毛聽的直反胃。


    用他的原話來形容:聽歌聽了個通宵達旦,結果內分泌完全紊亂。早上醒來,往外吐口吐沫,就好像往外吐了口尿似的。


    當秋毛說到這兒時,我已經猜到了大致情況,於是沒讓他接著往下說。


    太特麽惡心了!


    這貨做個夢,都能把身上的外出口,給夢竄煙了。


    你這麽有才華,你二姨夫知道麽?


    侯楠自然也做了個夢,不過比他們倆強很多,沒啥嚇人倒怪的景象出現。


    他隻是夢到一處場景,一間破舊的土地廟外,稀疏長著兩棵楊樹。


    在楊樹的樹杈子上,分別站著一隻黑烏鴉,呱呱的叫聲中,透著無盡的邪惡與淒涼。


    早上醒來後,黑熊被嚇唬的不輕,趕緊給秋毛打電話,想要訴訴苦。


    結果……他倆是難兄難弟,遭遇都一樣。


    隨後連著給指頭幫的幾個哥們電話,發現除了侯楠之外,再沒別人做過這詭秘的夢境。


    我點點頭,心說侯楠這三個家夥,號稱指頭幫三駕馬車,都是龍哥生前的得力助手。


    八成是龍哥遭遇危險後,第一時間向這些人求救,於是出現了這些怪異的夢境。


    隻是……龍哥的手段也太特別了吧?


    他咋能使出這些匪夷所思的手段來?


    難道說——這次我又看走眼了,龍哥並不是普通的陰魂?


    簡單琢磨了一下,我便把金管家喊來,開始具體安排任務。


    一要大批量的派出小弟,在縣城附近找到那間土地廟。


    那地點十分的容易辨認,門口有兩棵長勢奇特的楊樹,興許那上麵還有烏鴉窩呢。


    找到之後,千萬別輕舉妄動,趕緊跟我聯係,後續的事兒由我負責。


    二要把龍哥的生辰八字給我調出來。


    我要琢磨下龍哥的生辰八字,看看和韓陽春的生辰,有沒有共通之處。


    道爺說過,不管生或死,都蘊藏極大的緣由。


    龍哥看似被正兒八經的槍斃而死,不過裏麵肯定犯說道的。


    最後要趕緊找到耿財。


    不管能不能找到那間土地廟,耿財肯定是要找的。


    消弭毒引子的事兒,就落在他的身上,他不在,陰魂的屍毒怎麽化解?


    我下了死命令,如果耿財在本地,發現對方之後,暫且不用打草驚蛇。


    他要是在外地,不管用啥方法都得把他給整迴來,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得商量!


    一番布置過後,我坐著白小跳的轎車離開。


    等把杏兒送迴去之後,我繼續指揮白小跳,讓他把我送到兵墳附近。


    推開那扇青石門,看到道爺還半死不活的躺在那裏,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不過短期內沒有辦法,隻能這樣硬挺著。


    等大陰年過後,我才能前往三玄門,去借那什麽延經續絡草。


    我相信乎爾巴的話。


    道爺處於這種類似於龜息的狀態,保住老命應該沒啥問題。


    關鍵還要看我。


    要是弄不來延經續絡草,我早晚得給道爺和付如卿守靈。


    沉浸在地宮迴廊的黑色中,我安靜了好一會兒,這才從身上掏出一個小袋子。


    這是從惡蛟那裏強搶過來的蛟皮袋。


    袋子裏裝的,便是世間第一奇物的投影——驪珠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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