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露當然也知道陸舊謙要跟高家小姐訂婚的事,但是她並不知道他在訂婚現場表白南千尋的事,一個上午忙的她團團轉,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是算著的,哪裏有空看新聞八卦?


    “她身體沒有什麽大礙吧?”


    “沒什麽大礙,以後讓那個陸舊謙離我們小姐遠一點!”胖嫂說完徑自迴來了,也沒有告訴米露南千尋懷孕的事,本來她以為大小姐會利用孩子,來讓陸舊謙放棄跟高家小姐訂婚,誰知道她根本沒有這個打算,還自己住在了醫院裏。


    米露有些無辜的離開了南家的大門,恰巧陸舊謙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問:“怎麽樣?”


    “她很好,在家裏養病,沒有什麽大礙!”米露說道,覺得那種讓陸舊謙以後離她遠一點的話說出來有些傷人,所以也沒有說出口。


    陸舊謙聽到她說在家裏養病,心裏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心底深處的不安,他隻是當做自己關心則亂了。


    晚上十點多,他才到南川市,他立刻直奔花店,把車子的後備箱裏裝滿了鮮花,開著車子朝南家的別墅開了過去。


    南家的別墅裏黑乎乎的,根本就沒有人的樣子,他狐疑的摁了摁門鈴,一名保安過來,問:“你找誰?”


    陸舊謙遲疑的看了看門牌號,365號,沒有錯啊?


    “我是陸舊謙,找南千尋!”


    “今天阿哲和胖嫂都出去找大小姐了!現在家裏沒人!”那保安是新來的,根本不知道陸舊謙是誰,一臉公事公辦的說道。


    陸舊謙聽說家裏沒人,心裏一下子慌亂了起來,像是沒有底一樣的,立刻撥打了石墨的電話。


    石墨十點多了接到陸舊謙的電話有些奇怪,問:“陸總,有什麽事嗎?”


    “立刻幫我查,今天洛文豪出了車禍之後,被送到哪裏了,通行的有誰?”


    “哦,好!”石墨立刻聯係了洛文豪的助理王大力,王大力正在醫院裏照顧洛文豪,他把情況跟石墨一說,石墨立刻迴複了陸舊謙。


    陸舊謙連忙朝醫院趕了過來,在醫院的門口遇見了魂不守舍的胖嫂,他連忙上前去拉住她問:“胖嫂,千尋呢?”


    “沒了,大人孩子都沒了,沒了,全都沒了……”胖嫂喃喃自語的說道。


    陸舊謙的腦袋轟了一聲,立刻怒吼著問:“你在說什麽?”


    “大小姐死了,她的孩子也死了,一屍兩命,一屍兩命!!!”胖嫂也怒吼著說道。


    陸舊謙的胸口像是有千根刺萬根刺插進去了一樣,捂著胸口問:“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人都送到太平間了,嗚嗚嗚……”胖嫂嚎啕大哭了起來,陸舊謙丟開她朝太平間跑了過去。


    太平間裏陰森森的,尤其到了晚上的時候,走廊裏都能傳過來一陣陰森的氣息,一陣陣的冷風刮過,使得這裏更加的陰森恐怖了。


    陸舊謙什麽也不顧,上前去拉開太平間的門,一具一具的屍體去找,突然看到了那件熟悉的衣服,還有手指上戴著的和他情侶款的戒指,他仰天長嘯一聲,昏了過去。


    石墨緊隨其後趕到,看到他暈了過去,連忙叫護士抬去搶救,護士和醫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給搶救過來。


    陸舊謙醒來之後,三天沒吃沒喝沒有說話沒有睡覺。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他起身去洗澡換衣服,石墨把早飯放在他的麵前,他慢慢的喝了一碗粥。


    石墨有些拿不準他是什麽意思,心驚膽戰的。


    “今天把她拉去火葬!”陸舊謙說道。


    “哎!”石墨應了一聲,給陸舊謙找了一套黑色的禮服,開著車子載著他去了火葬場。


    白韶白已經等在那裏了,身邊還跟著天天,天天哭腫了眼睛,眯成一條線,還時不時的抽泣。


    白韶白伸手在他的後背輕輕的拍著,說:“天天一定要堅強,媽咪去了天堂,天堂裏沒有痛苦,都是快樂!”


    “嗚嗚嗚,天堂裏沒有天天,嗚嗚嗚……”天天沙啞著嗓子哭著。


    白韶白的臉陰沉沉的,一眼不眨的看著南千尋的屍體。


    入殮師把她化了妝,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樣,陸舊謙伸手摘下她手上的戒指,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推了進去。


    “nancy,nancy……”洛文豪頭上纏著紗布,匆匆忙忙的跑過來,看到陸舊謙摘了她手上的戒指,工作人員把她推了進去,撕心裂肺的喊叫了一聲。


    陸舊謙轉眼朝他看了過來,伸手製止了工作人員,王大力攙扶著他,跌跌撞撞的過來,他親眼看到了南千尋毫無聲息的躺在推車上,嗚哇一聲痛哭了起來。


    “少爺,節哀!”王大力拉著洛文豪到一邊,洛文豪掙紮著要去拉南千尋,不要他們把她給火化了,但是他畢竟受了傷,力氣抵不過王大力。


    南千尋在他們的眼前被推了進去,半個小時之後,工作人員把一捧骨灰遞了出來。


    陸舊謙顫抖著雙手捧過骨灰,像是抱著她的身體一樣,眼眸黑幽幽的像是一口毫無聲息的古井一般。


    他轉身小心翼翼的把骨灰放在天天的手上,白韶白抱著天天坐在了車子裏,他們把骨灰送到了墓地上,葬在了南建國的旁邊。


    “天天,給媽媽磕三個頭!”白韶白對天天說道。


    天天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頭,抬起頭來看著白韶白,白韶白彎腰把他給抱了起來。


    “韶白爸爸,我想媽咪,嗚嗚嗚……”天天趴在白韶白的肩膀上再一次的哭了起來。


    “媽咪會化作風無處不在,會化作雲,從天上看著天天,你看晚上天上的星星,總有一顆是媽媽,她會換一種方式來守護天天!”白韶白拍著孩子的後背,一邊拍著一邊說道。


    陸舊謙深幽幽的目光,盯著那塊黑色的墓碑,一言不發。


    但是白韶白勸天天的話卻進到了他的心裏,他說的對,千尋會換一種方式陪伴在自己的身旁!


    石墨站在一旁,心裏噓咦不已,沒有想到一條鮮活的生命,說沒有就沒有了。


    南千尋入葬沒有什麽特殊的儀式,也沒有下什麽通告,南氏剛剛穩定,經不起太多的風浪,所以白韶白聯合陸舊謙以及洛文豪封住了所有人的口。


    “陸總,nancy小姐不在了,南氏要怎麽辦?”石墨擔憂的問道。


    “南氏由天天繼承!查車禍,找兇手!”陸舊謙麵無表情的說道,白韶白渾身一僵,如果南氏將來由天天繼承,就意味著以後天天就要留在南川市了。


    “還查什麽查?姓陸了,如果不是你招惹了姓高的,nancy怎麽會死?”洛文豪一旁聽著陸舊謙毫無溫度的話,當場就蹦了起來。


    陸舊謙轉身冷眼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nancy剛從十二樓病房裏逃出來,路上又遇見了車禍,她親口告訴我是高廷梅要殺她!”洛文豪說道。


    陸舊謙的眼睛微微一眯,說:“我會查清楚!”


    洛文豪本來想打陸舊謙的,但是他的傷勢重,勉強撐到了現在,已經快到了極限。


    白韶白的眼睛也微微一眯,姓高的竟然要整死南千尋,太不把人看在眼裏了!


    “白少,我兒子是不是要還給我了?”陸舊謙走到白韶白的身邊,麵無表情的說道。


    白韶白看著他抱過天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兒子,本來就是他的!


    “帥蜀黍……”天天看著陸舊謙,沙啞著嗓子喊了一聲。


    “我是你爸爸!”


    天天求救似的看向白韶白,白韶白點了點頭,天天又轉過頭來看著陸舊謙,喊了一聲:“爸爸!”


    陸舊謙的心像是被一把錘子給錘過的一樣,抱著天天離開了墓地。


    白韶白暗暗的握了握拳,也迴江城去了。


    陸舊謙迴到新源街,這裏天天曾經在這裏住過,所以相對於瑞海花園來說,還是這裏住著比較容易讓孩子適應。


    “天天,你坐在這裏,爸爸給你做飯!”陸舊謙把天天給放在了沙發上,去了廚房。


    天天哭的很累,疲憊至極,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陸舊謙做好飯出來,看到孩子已經睡著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把孩子的鞋子脫了,洗了洗腳,放在了床上,自己也沒有一點食欲,隨便吃了兩口,也躺在了床上。


    睡到半夜裏,陸舊謙感覺到孩子的身上特別的燙,心道不好,孩子發燒了。


    立刻穿起衣服,把孩子也穿了起來,抱著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量孩子的體溫,已經燒到快四十度了,立刻打了退燒的針,給孩子輸液。


    孩子昏昏沉沉的睡著,他一眼不眨的看著藥瓶子。


    這個時候,他由衷的感受到了一個人帶孩子真的好辛苦,南千尋那些年一個人帶著孩子,還要做蛋糕,不知道她是怎麽熬過來的。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當當當……”他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媽媽的電話,他想到了自己的媽媽當年也是這麽艱難的把自己養大,所以接了起來。


    “謙兒……”黃藍影的聲音細微而發顫,像蚊子哼的一樣。


    “媽,你怎麽了?”


    “媽、媽隻是想你了!”黃藍影有氣無力的說道。


    “媽,你到底怎麽了?你等著,我立刻過去!”陸舊謙立刻掛斷了電話,打電話對石墨說:


    “石墨,我有事要迴陸家,你十分鍾內到醫院來照顧天天!”他說完了之後,立刻去護士站,對護士說:


    “我要離開一會兒,照顧好我兒子!”


    護士連忙點頭,並且由護士長親自調解了一下,安排了一個護士坐在天天的旁邊看著他。


    陸舊謙立刻驅車來到了陸家老宅,幸好深夜裏路上不堵車,他甚至連交通規則都沒有遵守,直接來到了陸家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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